重生:我的80年代 第582节

  “别!”李泽巨抬手制止,刻意板起脸说,“先生如果这样,实在是看不起我了。”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哪怕鸿康集团眼下的股价再低,百分之十几的股份,也至少值两千多万!竟然白送?给钱都不要?

  主席位上的这位“昆兰”幕后大BOSS,到底什么来头?值得长江集团的大公子如此巴结?

  人家帮了大忙,话说到这份上,李建昆也不好抹他面子,遂笑笑说:“暂且不谈吧,过几日找个时间和李公子聚一下。”

  “好好好。”

  李泽巨眼神明亮,心说:董大啊董大,你防呀,这波看你怎么防。

  两千多万算个甚?别提对方替董家谋的局,单是百亿做空这一手所表现出的能耐,随便透露一只股票的行情,也不止两千万。

  这笔消费,他相信父亲会夸奖他。

  黄康年好似一个怨妇般瞅着自己,外加确实失信于人,李泽巨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不愿再待下去,吩咐手下律师留在这里配合李建昆后,带着保镖扬长而去。

  李建昆对艾菲说:“去把周律师找来。”

  安排的对付拦路虎的后手,倒是用不上了。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李建昆说话的声音,以及黄康年仿佛将死之人般沉闷的粗气声。

  “给你一个机会。”

  李建昆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隔空点过去,“我按现在的市价,收购你手上的股份。”

  “做梦!我死也不会卖给你!”黄康年发出刺耳的嘶吼,像是坚硬的指甲挠在生锈的铁皮上。

  站在他旁边的黄智林双眼发红,抬头望向天花板,喃喃说:“爸,没用了。”

  对方收购完了所有股东的股份,刚才与李泽巨对抢市面流通股,恐怕连市场股现在也已吸收完,手中的股份无限接近百分之六十,早已达成相对控股权,可以进行许多资本操作。

  黄家次子黄天伦,悄默默离开父亲身边,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后,忽地举手说:“我卖!”

  满堂皆惊。

  黄孝年差点没气升天,想要起身去打死这个孽障,老半天没挣扎起来。“孽子,孽子啊!”

  股东们想笑,但毕竟和黄孝年相识已久,又有点笑不出来。儿子公然拆父亲的台可还行。

  黄天伦哭丧着脸道:“爹地,你老糊涂了,再不把握住机会没有了!”

  黄智林接过话茬说:“爸,真的无力回天了,天伦没说错,留一线青山在吧。”他说着望向李建昆,神色复杂道:“我也卖。”

  “啊!啊”

  黄孝年如发疯般,操起一双布满老人斑的拳头,拼命捶在黄智林身上。后者一动不动,任由他打。

  李建昆扫扫黄家二子问:“你俩共同持有多少股份?”

  黄智林答话:“9.6%。”

  李建昆还未有所表示时,会议室门口,一起与艾菲走进来的东方海外的首席律师老周,朗声说:“那么我方已实现绝对控股,黄康年你手上的股份真的不卖?”

  显然刚才这里发生的事,过来的路上艾菲简明扼要地告知过。

  “老子说了,不卖!”黄康年双眼血红,喷出的四个字中缀满涎夜。

  周律师表情不变说:“好。我方有权不通过董事会决意,从即日起开始增发‘鸿康制衣’的股票,直至将你手中的股份稀释到忽略不计。”

  黄康年:“!!!”

  股东们亦是暗自心惊,资本大鳄的手段啊……问题是,人家还真有实力玩。

  黄智林和黄天伦相视而望,皆是苦笑不止。

  李建昆瞄一眼老周,“忽略不计”这个词儿……行吧,狠还是你狠。

第619章 友情与爱

  一份周律师刚起草好的《股权转让协议》,摆在黄孝年身前的桌面上。

  这老头满身颓然,握着万宝龙钢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猩红的眸子里浊泪纵横,干燥起皮的唇角两侧涎液溢出。

  乍一看,确实挺可怜的。

  不过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提其他,单是位于元朗的那家牛仔裤工厂,造成如此严重的生态污染,天知道暗戳戳带给多少人疾病,便不值得同情。

  李建昆心如冷铁。

  黄孝年内心狂呼:签,还是不签?

  签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化为乌有。

  不签,手中股票沦为废纸,年近七十的他,很可能连养老钱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我不就是冲撞过你一次,说了几句不敬的话吗?你权势滔天,掌管百亿资产帝国,何必如此小心眼?”

  面对黄孝年直击灵魂的三连问,李建昆手戳戳桌面,看不出喜怒说:“签掉,我告诉主要原因。”

  主要?

  黄康年默然,他大抵是老了,面对这头巨鳄,走到这般田地,再也生不起抵抗之心,潜意识里竟然有个声音在催促:赶紧签!这样你就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了,咱死也做个明白鬼。

  唰唰!

  大名签下,摁上红戳。

  周律师走上前,一脸嫌弃地抽回沾染不少鼻涕和眼泪的文件,仔细打量两眼后,对李建昆点点头。

  后者抬起左手腕,撸起袖子瞥了眼,对艾菲说:“到了,你去带过来。”

  趁着时间,周律师将起草好的《股权转让协议》打印多份,分发给其余股东,完成了对所有股权的回购。

  至此,这家公司将百分之百归“昆兰”所有即使市场面上仍有一些流通股,已足以形成任何权利。

  而“昆兰”的母公司,则是李建昆全资控股的离岸公司。

  所以鸿康集团在这一刻,正式姓“李”了。

  会议室的对开式红漆大门被艾菲推开,她退向一侧,没有先进来,做个请的手势。

  里面的人皆下意识望去,不清楚又有什么人出现。

  一对看起来像姐妹花的女人,相互依偎着,缓缓走近。当看清二人后,黄家次子黄天伦先惊诧起来。

  “小妹!三娘!你俩怎么过来了?”

  黄家长子黄智林嘴角泛起苦涩,自言自语嘀咕:“从头到尾,根本是一场有策划有布局的阴谋……”

  黄孝年双目圆睁,目视着这陡然出现的母女,颤抖着发出声音:“兆玲?”

  前者积威多年,使得丁兆玲一时不敢与其对视,神色慌张。正在此时,艾菲从背后走来,搀扶住她另一条手臂,递给她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是了,今时不比以往。

  有人替她们娘俩做主了!

  他没办法再随意对自己拳脚相加,拿皮鞭抽自己,甚至是命他的手下,拿皮鞭抽寸缕不挂的自己……

  这是个卑劣的、没有感情的、龌龊的,肮脏至极的老男人。

  念头至此,丁兆玲的目光逐渐坚定,缓缓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目光。“是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黄茵竹鼻尖一酸,险些没泪奔,将小脸埋向母亲的肩头。后者曲手轻拍她的后背,亦如当年她还在襁褓中一样。

  “你个贱人!”

  黄孝年勃然大怒,眼神左右扫视,似乎在找他的皮鞭,无果后,倒是忽然来了气力,带着股煞气冲过去,人还未至,布满老人斑的右手已举起。

  他当然无法如愿。

  富贵兄弟实诚归实诚,绝对不傻。一直戳在墙边好似两具装点空间的欧洲中世纪铠甲的两人,骤然启动,犹如一堵钢铁城墙挡在黄家母女和艾菲身前。

  “黄孝年,搞清楚状况,她不是你妻子了,由不得你任意打骂。”

  身后飘来么得感情的声音。

  不仅是黄孝年怔了怔,连黄天伦也一般,两人这才回过神儿:昨晚,甲方黄孝年已休书一封,将乙方丁兆玲,他的第三位妻子,休了。

  黄智林不愿再多说一句话,躺靠在背椅上,呆呆望着天花板。

  在场原先的董事会成员们,虽一言不发,却暗戳戳观赏着这出家庭伦理剧。恶意收购鸿康集团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黄家的三房姨太太,这也……太精彩了吧。

  李建昆从主席位上起身,缓缓走进“伦理剧的屏幕”中。

  他先冲丁兆玲微微一笑说:“阿姨不必如此,他再也伤害不到你和茵竹了。”

  面对黄孝年目眦欲裂的表情,他又说:“不是问我为什么吗?不如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她们母女做过什么。单我知道的,你经常对阿姨打骂,丝毫不制止大方和二房欺凌他们母女,你想让茵竹成为你利益联姻的筹码。”

  李建昆顿了顿,同样发出灵魂三连问:

  “你考虑过她们的感受吗?”

  “你还爱她们吗?”

  “你配做一个丈夫和父亲吗?”

  黄孝年气得青筋暴怒,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这……以前是我们的家务事!犯得着你来管?你不会和她们母女都有一腿吧!”

  卧槽~

  这老头……什么样的禽兽才能说出这种话?

  关键李建昆的余光留意到,不少原股东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建昆再一看保养得甚好、皮肤光洁如少女,风韵犹存的丁兆玲,她似乎很清楚这头老禽兽有多么不要脸,所以算不上太生气,莫名其妙的居然有些脸红……

  日了!

  经这样一弄,“昆兰BOSS和母女花”的故事,还不得传出去?

  “混账!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不是担心一个大逼兜扇死这透着死气的老头,李建昆的胳膊早抡过去。

  “黄孝年,能说出这话,我那三个问题你算是回答了。你就是头没有感情的禽兽,你根本不爱她们,我甚至怀疑你有没有爱过她们!你又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感受?”

  李建昆火气蹭蹭冒,手指快点到对方鼻头。

  “像你这种人,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暴君’,对一个公司而言怕也是个独裁者,对于社会同样是种灾害……”

  这段形容,简直说到现场两方人马的心眼里,灾不灾害先不提,可不就是“暴君”和独裁者?

  饶是黄智林和黄天伦这对好大儿都无法反驳,而且由于占了两头身份儿子和属下,他们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公司,都要仰其鼻息,容不得半分忤逆。

  李建昆大手一挥,沿着会议室从左划到右,喝问道:“这些人苦你久矣!还没看出来吗?”

  黄孝年的视线跟随他手指移动的轨迹望去,当发现没有一人试图反驳,包括他的好大儿们……这老头嘴角抽搐,身形微晃。

  “虽说你一把年纪,但我今天说句大不敬的话: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种人众叛亲离,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不如死掉算逑!”

  黄孝年脚下一个趔趄,但没倒。

  李建昆料想他也倒不了,还有句俗语叫:祸害遗千年。

  老祖宗传下来的俚语俗句,向来话糙理不糙。

  “问我为什么多管闲事?于私,我和茵竹是朋友,你不知善待她,想拿她作为利益联姻的工具,毁她一生幸福,这是起因;至于其他的,三个字回你:老子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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