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80年代 第576节

  一点尊严和脸面,哪抵得上数以亿计的真金白银?

  大盘直线下挫,股票一跌再跌,远不如他们早前买进的价值,在这笔百亿做空的业务上,每耗下去一天,太古的损失都是千万级量的,天知道对方再不做交割,“买回股票还给他们”,最终会亏损到什么量级。

  “感谢感谢。”

  希伯来施怀雅喜笑颜开,“下午我会在办公室泡好茶水,扫榻相迎。”

  遂让保镖抬起地上那家伙,自己走过去扶着儿子,一行人告辞离开。

  “吃早餐吧。”

  李建昆鼓鼓巴掌,揉揉艾菲的小脑瓜,结伴去往餐厅。富贵兄弟生人勿近的气势一收,蹭蹭上楼,去拉他们的好基友哼哈二将起床。

  两人也不知道昨晚做什么了,好像特别困的样子,一场好戏竟然没过来看,属实有些反常。

  庄园里的伙食,与半山上所有豪宅单位应该都不同,早餐是番薯粥、包子和油条,外加几样精致小咸菜。

  李建昆和艾菲快吃完时,哼哈二将才出现,各自顶着一对黑眼圈,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这他娘的才按个摩啊……

  李建昆原本计划,他们好容易出来一趟,高低要照顾一下,找时间开个泳池派对,请些小姐姐过来跳骚舞。

  看这情况,还是算了吧。

  “王姨,油条还有吗?”

  富贵兄弟是真能吃。早餐虽然简单,但管家老朱交代,油条必须是现炸的,厨娘王姨硬是炸不赢。

  吃完早餐,李建昆挂了通电话给董大,完事后便瘫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艾菲暂时没开工,陪在旁边,不时剥颗葡萄或荔枝塞进他嘴里。

  这不比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舒坦?

  上午十点,东方海外的周律师到访,请他吃了顿粤式家常菜后,司机老刘驱车,载着二人和富贵兄弟下山。至于哼哈二将,让他们多睡睡补补元气吧。

  来到太古银行,查理不见踪影,他爹希伯来施怀雅亲自接待,将四人领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这父子二人口味差不多,希伯来施怀雅也有个身材火爆的女秘书,不过是名华裔。

  “李先生,相关资料我已经准备好,按照上午的收盘价,三十八只股票全交割完……”

  “等下。”

  坐在窗边古典英式沙发主位上的李建昆,抬手打断他,诧异问:“什么三十八只股票?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全部交割?”

  真TM敢想。

  老子放着大水冲来的钱不捡,替你家节约?

  希伯来施怀雅怔了怔,蓦地想想,对方确实没说。一时间心情颇为忐忑,小意询问:“那你现在准备交割多少只?”

  李建昆拿起红木茶几上的一份资料,手指戳向一处说:“鸿康制衣,这一只。”

  “啊?才交割一只?”希伯来施怀雅傻眼。

  并且这三十八只股票中,数鸿康制衣跌幅最惨,妥妥的腰斩,六亿多市值,变成不足三亿,以鸿康集团的净资产值看来,几乎到头了,再想出现大的跌幅还真不容易。

  这只股票交不交割,有什么无关紧要?

  一股怒火,自希伯来施怀雅心头腾升而起,感觉被对方给耍了。

  他怎么想的李建昆毫不在意,自己才是投资人,太古银行只是证券商、中间商,自己要交割,如何交割,在符合规则的情况下,他们无权拒绝。

  “李先生,你真的要和我们家族为敌吗?”希伯来施怀雅双眼布满血丝,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李建昆给整乐了,盯着他一张明显纵欲过度、皮肤松弛的老脸,说:“你不觉得你的火气莫名其妙吗?你们是证券商,我来投资,是赏你们饭吃。

  “你们自己胃口大,不做转融通,赚毫无风险的手续费,要跟我玩对赌。我有逼你们吗?现在赌输了,怪我喽?”

  希伯来施怀雅脸红耳赤,理儿是这个理儿。

  问题是,这笔对赌造成的损失,即使截至到现在,也已经惨痛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了。往后还会造成多少损失,按照当前的经济形势,难以揣测,也难以承受。

  “李先生,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杀人不过点头地”,做人做事,应该留一些余地,赚钱不能这么贪得无厌。”

  李建昆拍着大腿,差点没笑岔气。这大抵上是他重生回来后,听到的最搞笑的话

  一个百年前就来到我国捞金,并干过类似贩卖“猪猡”这种腌事的家族,竟然劝他赚钱不要贪得无厌。

  给老子圆不楞登地滚回你们的“日不过帝国”!

第611章 出刀

  李建昆向太古银行递交了“鸿康制衣”的交割通知书,交割日期并非今天,而是十天之后。

  这一点作为投资人的他说了算。之所以提前过来,是根据这年头港城的证券规则行事,说白了,类似这种大额做空成功的订单,投资人在交割之前,要先让证券商知晓,以便他们好筹钱赔付。

  如果提前告知了,交割后对方仍不能及时赔付,那就是他们的问题。投资人有权申请强制执行。

  当然,另外还有一点,人家敲断手下的腿,还给了儿子一个大逼兜。咱是讲究人,总要有点表示。

  不过希伯来施怀雅的脸上,写满“被他遛了”的神情,胸有怒火,不喷不快。

  “何必再等十天?我太古银行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说不定它这几天还会大跌呢。”

  “你想的倒挺美!”

  “对喽,我这人就是喜欢做白日梦。”

  李建昆哈哈一笑,没有多待的意思,拍拍屁股起身,领着富贵兄弟和周律师自行离开。

  “鸿康制衣再会大跌,我跟你姓,一次走运,真当自己是股神吗!”

  身后传来希伯来施怀雅的咆哮。上午从太平山回来后,他立马向董事会报告了对方承诺交割的好消息,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

  李建昆微微顿脚,余光瞥过去……算鸟,这么老的好大儿,还是不要了。

  隔日,有一天悠闲的时光,李建昆猫在庄园没出门,看看电视,有艾菲妹妹敲个背捶个腿,不时投喂水果和点子,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庄园庭院开阔,富贵兄弟勤练武艺,在院儿里好似两匹脱缰的野马。那精力真是旺盛。

  反观哼哈二将,精神气一天比一天萎靡。真肉不容易吃到。老刘不敢带他们去,只能退而求次,替他们搞来一大堆有色杂志和录像带。阿姨每天打扫房间,都要拎出两篓子湿漉漉的纸巾。

  李建昆不是没告诫他们要懂得节制,强撸伤身。听不进啊。

  在内地连《隔帘花影》这类书都很难搞到的他们,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不撸出个好歹,怕是很难收手了。

  翌日清晨,山下距离不算老远的跑马地豪宅区,黄宅里,大早上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霎时间鸡飞狗跳,嘈杂一片。

  “完了完了,完了!”

  主楼一层,客厅中,三房的女人们全聚在一起。男人们刚已十万火急赶去公司。

  黄家大房手握一份新鲜出炉的《大公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踱步,冷汗狂冒,以至于为了遮掩日渐苍老的面容,所涂抹的过于厚重的脂粉,都有些化开的迹象。

  “我说大姐,你可别再走了,我眼睛都花了!”

  黄家二房坐在红木底座的真皮沙发上,穿身绛红色旗袍,却全无优雅气质,整个人窝进靠背中,浑身乏力。

  她女儿黄紫兰靠在她肩头,嘤嘤嘤地,委屈到不行。

  这一年来,她每月的零花钱逐渐减少,从十万到八万,又到五万、三万、两万。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跟不上朋友们的消费,还哪像个富家千金?

  本以为熬过这一阵儿会好转,结果好消息没盼来,突然爆出集团旗下的牛仔裤工厂,肆意破坏环境、可能含有毒物质!证明确凿,照片清晰。

  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很怀疑下个月还有没有零花钱拿。

  茵竹妈丁兆玲,坐在沙发一角,暗戳戳揪一把大腿肉,好让自己看起来伤心一些。以免又被另两房联合攻击。

  在豪门中,最没地位的莫过于膝下无子,还人老珠黄的姨太太。

  她倒是没有人老珠黄,问题是某人早已力不从心,不恋美色了,只爱钱和权利,所以是一样的道理。

  黄茵竹倚在她旁边的沙发一侧,背对众人,漠无表情望着窗外的庭院,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公司只怕是扛不住了。”大房突然停下脚步说,“股市有涨有跌,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这一下可触及了根本,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二房听出弦外之音,瞅瞅她闪烁的眼神,问:“、你什么意思?”

  “二妹,三妹,今天大家都在,也没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丁兆玲好容易挤出两滴眼泪水,人生如戏,想在豪门斗争中“活”下来,真需要几分演技,她也被逼出来的,抬手示意:“你说。”

  “老爷有些魔怔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垮掉……”

  二房插话说:“肯定的呀,他一辈子的心血。”

  “但你们觉得公司还能救回来吗?”

  大房发出拷问后,接着说:“他完全不考虑现实,但咱们要为以后着想啊。这一年来,我多年的积蓄掏个七七八八了。”

  二房接话:“谁又不是呢。”

  “如果这回他再让我们拿钱呢?”大房升级发出灵魂拷问。“总不能我嫁给他一辈子,替他生了儿子,到头来连个养老费也捞不着吧?”

  二房附和,“大姐说的是。”

  丁兆玲摊摊手说:“你们知道的,我早没钱了,都是在花茵竹的,只剩一点首饰。”

  “那也是钱啊!三妹,先藏起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了。”

  听着三人全所未有地团结起来,背对他们的黄茵竹,无声大笑,笑到嘴角泛起苦涩。瞧瞧,这就是我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真树倒猢狲散。

  倘若有来生,将她投胎成一只小猫咪吧,她再不愿生在富商之家了。

  凉薄是它的代名词;爱,在这里是最稀缺的事物。

  位于湾仔轩尼诗道上的鸿康集团,现在楼底下围满提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大楼内鸿康集团的保安人员全体出动,架起一道人墙,才没让他们将大门攻陷。

  同楼内的其他公司也遭受影响,许多职员踩着点过来上班,还要检查身份才给进入,争吵和叫骂声不断。

  这座十七层的大厦,虽被鸿康集团冠名,但并非全部归属他们。

  火红的朝阳下,似乎有片看不见的阴云,笼罩在大厦上空。

  鸿康集团总部所在的顶楼中,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职员们慌乱奔波,电话不断涌进,有人撞在一起,资料纷飞;有座椅被撞翻,绊倒旁人;有水杯被打翻,洒湿整张桌台……乱成一锅粥。

  董事长办公室里,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但这并不阻止火烧眉头的大事。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市场信息,而现在负面消息满天飞。

  刚刚收到的消息是:卫生署的人已出发前往元朗。作为鸿康集团的大股东兼法人黄康年,则被告知需要待在公司,执法部门会随时上门问话。

  上午十点,港股开盘。

  1214鸿康制衣,直线拉胯,市场上出现大量卖单。包括不少最近认为鸿康制衣跌到底,想要趁机抄底的卖家,疯狂抛售手中股票。

  与此同时,港交所的一间大客户室里。

  李建昆带着富贵兄弟走进来,将手中一张瑞士银行的储蓄卡,交给起身相迎的柳婧妍。她师傅龚克宁从一台微机旁站起,见过礼后,问:“照单全收还是有策略的低价买进?”

  “当然是低价买进。”

  李建昆笑笑说:“我又不是凯子。再说这笔钱不是我的,一个小姑娘的钱,省着点花吧。”

  去年他用黄茵竹从《少林寺》上赚到的一千万美金,加上自己的一千万曾承诺借给她,兑算成一亿港币,做空了鸿康集团。具体能有多少收益,九天之后与太古银行交割才知道,不过大抵上有个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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