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收回来。
回到华电产业园后。
李建昆立马向港城挂去一通电话。
山本广的罪供书,被他存放在华强太古银行总行的保险柜里。
艾菲可以打开柜子。
电话那头传来艾菲的声音:“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不,你把东西取出来就行。”
李建昆道:“犯不着我们的人去涉险,山口组,山本广,有的是仇家。我这边打电话不方便,你替我打两通电话,一通给司徒猛,一通给鹤田中村……”
司徒猛负责联系靠谱的、山本广的仇家,将罪供书带去日苯。
鹤田中村联络日苯政界的关系,来一记大力助攻。
山本广,也就废了。
一把年纪,能不能活着从牢里出来,都难说。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建昆说了声“进”后,柳婧妍款款走进来。
她是来道别的。
当然,如果李建昆能在特区多待几天,她也乐意暂且撂下美利坚千亿的大摊子不管,在这边赖上一阵子。
但她知道,主人迫不及待想回京城。
她不想去。
和李建昆身边的其他女人不同,她不是很想见到那位沈姑娘。
见到之后,会出现两种情况:
1、接受对方的优秀。
2、觉得对方还不如她,她很可能生出某方面的野心。
然而,她很清楚,主人爱她有多深。
那会滋生出不好的事。
“回到美国后,你还要继续做一件事。”李建昆道。
柳婧妍疑惑:“继续?”
她听出主人指的不是经营金鼎公司。
“发展我们在美国的势力,钻得越深越好,以你千亿财团掌舵人的身份,任何门槛都拦不住你。
“我要我们这棵树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联者,越多越好。”
柳婧妍微微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先别管,按我的话去做。”
李建昆并不想让她知道具体情况,至少现在不想。
别管阿妍对他怎么样,阿妍的真实性格,其实颇为狠辣。
李建昆担心阿妍过早招惹洛克菲勒,讨不到好果子吃。
再者,这是他的私人恩怨,复仇的事,自然得他亲自来。
柳婧妍也没多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建昆从老板椅上起身,踱步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辛苦了。”
所谓患难见真情。
得知他的飞机坠毁后,阿妍,阿菲、阿姿三人,第一时间赶到柬埔寨,这件事他会永远记得。
柳婧妍迟疑一下,笑笑道:“我能、提一个和艾比一样的要求吗?”
李建昆在她左右脸上,各轻吻一下。
柳婧妍难得俏脸红艳,心满意足,小手拜拜,告辞离开。
“哦对啦。”
忽地想起什么,李建昆又喊住她,道:“把里奇带走吧。”
柳婧妍转身,皱眉道:“可是,你没保镖了,他身手很不错,不提忠心,至少职业素养很高。”
“太招摇。”
蓦地又想起富贵兄弟,李建昆神情落寞,全身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一边摆手,一边踱回到老板椅上坐下:
“我在内地带着他,等于带个猴。
“我肯定要春节之后才出门,到时再说吧,你先让他回去陪家人,不是有几个孩子嘛。”
柳婧妍只能应下。
主人的安保工作,也是她忧心的问题。
保镖好找,但只怕所有保镖,都无法短时间内替代富贵兄弟。
或许永远也不能。
第1051章 回京
库器!库器!
特快火车已进入首都地界。
二月的京城飘扬着小雪,李建昆只是扭头望向窗外,没有刻意哈气,玻璃上便一片朦胧。
正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再加上,考虑到徐庆有刚致使一架昂贵的大型客机坠毁,有关人员才和李建昆商量,乘坐火车北上。
徐庆有被羁押在一间卧铺包厢里。
四名大檐帽轮班看守。
这算是不加引号的特殊待遇了。
临近春节,一九八八年,春运的繁忙已初现端倪,火车上人满为患。
急赶急的,连李建昆都没混到卧铺包厢。
当然,他也没强求。
“嘿,兄弟,干买卖的吧,今年肯定没少赚吧?”
对面有个从河北刚上车不久的小伙,显然是个自来熟,笑着和李建昆搭话。
他也没什么人可聊。
之前上车时,卯足了劲从车门旁边挤过来,又由于座位被占,与周围不少人吵吵过。
小伙上下打量着李建昆,最终眼神定格在他的左手腕上。
那上面戴着一块看起来有些值钱,但小伙完全认不出的手表。
“还行吧。”李建昆微微一笑。
“嘿嘿,今年都能过个欢快年,这年头敢出来跑,荷包不可能瘪,说出去那些打死工的人都不能信。”
小伙这句话,倒是得到周围许多人表情上的附和。
事实上,一路下来,人上人下,但车厢内的氛围始终没有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而狂热的财富因子。
一九八五年价格双轨制出台后,经过三年的发展,尽管市场化,逐渐被人们接受,却也滋生出一些不好的东西。
倒货的行为达到顶峰。
由于工厂拥有一部分商品的定价权,而找上门想要货源的倒爷,又不计其数,因此价格一再上调。
而倒爷们的目的是牟利。
商品抛向市场后,价格只会更高。
许多商品的价格,已然乱套了。
供销社卖一块,市场上敢卖十块。
然而,这是个物资稀缺的年代,还真有人要。
不过要走的人,要说心里多舒坦,无疑是假的。
少数人也罢,多数人都经历过这种事后,肯定不行。
是病,得治。
马上在三月,在改开的进程中,另一个历史事件将会发生物价闯关。
污
列车抵达首都火车站。
等到一番干仗般的嘈杂之后,车厢被清空,李建昆一行人才走下列车。
徐庆有被两名便衣一左一右抓着膀子,被手铐束缚住、垂于腹部的双手上,盖着一件蓝布褂子。
月台一角,几名首都的大檐帽,已在等候。
他们旁边还有些人:
王山河。
金彪,陈亚军。
沈家三口子。
当看到李建昆身后,两名特区华电公司的保卫科的小伙子,手里各捧着一只红木匣子。
金彪和陈亚军,瞬间红了眼。
他们和富贵兄弟同是京城人,也常有接触,关系很要好。
两人走近,分别从两个小伙手上,接过骨灰盒。
遂用手指摩挲着,面露哀伤。
“叔叔阿姨知道了吗?”李建昆喉结滚动,艰难询问。
哼哈二将同时摇头。
如果知道,早跑来了。
他们也想过开口,可是……要怎么开口?
张家只有两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