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机缘巧合,重识正在跑长途货运的戴兵。
为了能多赚点钱,我决定跟着戴兵一起跑长途。
而且经过他这层关系,我又得知其余三人也在星海打拼。
就这样,来自同一个山村的六个穷孩子。
多年后,在同一座城市重新相遇。”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秦诺问道。
“我的名字?”
鬼画皮愣了下,像是忘记一般,回忆几秒才呐呐开口:“好像叫吴国强吧...”
他苦涩地笑了下,“春梅死后,已经很久没人提起过这名字了。”
吴国强...强子...
两名玩家默默记下。
秦诺从中捕捉到一个信息。
春梅,也就是吴国强的妻子,死了。
怎么死的?
病故还是他杀?
秦诺没有说话。
但能推测到,妻子的死是导致吴国强现今状况的主要原因。
“缘主...”
一旁的白微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调,说道:“这家伙,是不是在拖时间?”
“拖时间?
我觉得更像是洗白弱三分的戏码。”
啊?
真的假的。
白微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子。
见队友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鬼画皮,或者称之为吴国强。
抚摸起旁边悬挂的人皮,开口道:“跑长途的收入不错,加上春梅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
日子不再那么清苦,我们慢慢有了积蓄。
那时候的星海,房价并不算夸张。
努力几年,在市郊买下一栋房子并不是痴人说梦。
不过在买房之前,我们两人决定先举办婚礼。
就在租住的棚户区,办一场规模很小的婚礼。”
第254章 危墙之下(29),过往
秦诺与白微互望一眼。
原来。
纸扎屋的一切是真实记忆重演。
并非虚构捏造。
吴国强沙哑道:“很简陋的一场婚礼,从筹办到结束前后不过短短几天。
但为了能多攒点钱,我们两人并没有在意。
接下来的日子,与往常一样。
我早出晚归的跑货。
有时候接到长途单,连续几天都不在家。
春梅公司、出租屋,两点一线。
直到那天...”
说到这儿,吴国强的情绪变得激动,
“毛三伟、华文林那几个家伙,趁我出去跑长途不在家,将春梅约出去聚餐。
然后,然后他们竟然在酒里下药。”
哦?!
秦诺眉梢一挑。
顿时来了兴致。
好朋友NTR(牛头人)自己妻子的情节,要上演了么?
只听吴国强咬牙切齿继续道:
“他们将昏迷的春梅,带去了隔壁包厢。
让早就等着的房地产经理,强行侵!犯了她。
后来我才得知。
早在入职的时候,这个经理就看上春梅。
明里暗里,一直在说服做他的情人。
直到最后发现春梅软硬不吃,恼羞成怒。
方才动用关系,买通我们夫妻俩的老同学。
合力演出这么一场...
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白微望着情绪有点失控的吴国强,眸子中露出怜悯。
被强行戴绿帽这种事。
确实触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底限。
兀自想着,白微耳边响起秦诺的声音。
“小白,我觉得你不会有这种烦恼。”
转头望去。
就见这家伙用一种意味深长,可怎么瞧都很欠揍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
白微怒了。
秦诺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扬手示意对面的吴国强,你继续。
后者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接到春梅的电话后,我发疯似地赶了回来。
愤怒让我失去理智。
直接冲到公司,要找那个经理麻烦。
却被一帮混混堵在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下手很重。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
旁边是哭成泪人的春梅。”
“没去报警吗?”
抚平心绪的白微,反问一句。
“报警?
那房地产公司经理,关系很广。
不仅收买了华文林等人,在警局那边都有很硬的背景。
警察不敢管也不想管。
非但没受理案件,甚至以诽谤罪威胁我,不要生事。”
白微立即反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人的手段再大,也大不过法律。
星海不行,那就常宁,平江,帝都。
偌大的国家,就没有一个敢去管的吗?”
“天!子犯法,何时与庶民同罪?”
吴国强回答的声音不大。
却如尖刀一般,直插腹地。
白微的嘴唇嗫嚅。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良久,才听一声叹息打破平静。
吴国强哑着嗓子,缓缓说道:
“你这小娃娃,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吧。
那时候的社会治安可没现在这般稳定。
地方势力猖獗,各种恶性案件频繁。
混混敢拿着器械,在法院门口堵人。
疯狂、动乱。
人和人之间没有非黑即白。
打比方你去一家饭店吃饭,店老板又是打招呼又是敬酒,表现得非常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