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说完就离开了，邢夫人听到要出银子，一刻不停地跟着贾赦离开。贾琏两口子也趁机跟着离开，不离开，难道跟着二房想办法凑银子吗？
贾母和王夫人想要阻止，又害怕贾赦真的请求户部查账。户部来查账，丢人就不说了，家里几乎就隐藏不了什么秘密了。她们做的那些事情也瞒不住，岂不是要成为京城的笑柄。
没办法，婆媳两个只好用自己的嫁妆填补。
贾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暗卫报到了皇上这里。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第307章 看破的贾赦
第二日，从来都不曾上朝的贾赦穿着一等将军的官服，出现在朝堂之上。见到贾赦出现在这里，很多人都是议论纷纷。
四王八公其他家族的人，没有一个跟他打招呼，甚至有几个带着怒气看向贾赦。
贾赦也不在乎这些，也没有想着和他们打招呼，反而是到了林如海这边吗，跟林如海聊了起来。
大臣们也是人精，察觉到今日的朝会不一般，也没有在政务上多做纠缠，很快就谈完了，接下来就等着看戏。
贾赦果然也没有让人失望，等正事谈完，立刻就上了折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尽管对于贾赦要归还欠银，四王八公都有所猜测，但当贾赦在超烫上说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忿怒不已。
“恩侯此举也算是忠君爱国，朕非常欣慰。朕希望，那些欠银的人家也能像恩侯一样，体谅朝廷的难处。下朝之后，户部会安排人接受荣国府的欠银。”
荣国府归还了欠银，对于朝堂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震撼。看看朝堂上勋贵们的脸色就知道了。
只是皇上并不满足，当朝臣们等着戴荃喊退朝的时候，林如海站出来了。
“皇上，臣弹劾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贪赃枉法，挪用税银……”
甄家的罪名不是重点，重点则是林如海居然出面弹劾甄应嘉。
甄家老太君还在，他怎么敢弹劾甄家，就算是跟甄家有仇，难道他就不顾自己的女儿吗？
甄家一向是替太上皇办事的，大家都知道，只要太上皇在一日，甄家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林如海都从巡盐御史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若是没有人皇上的支持，他为什么要站出来弹劾甄应嘉。
大臣们的目光都看向了皇上，想要看看皇上如何选择。
皇上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根本就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立刻下旨逮捕甄应嘉，同时派大理寺、刑部，御史派出精干人手查抄甄家。
看着皇上从容地布局。很多人都知道，天变了。楚国从此完全掌控在了皇上的手里。
随着贾赦归还欠银，宁国府也跟着归还了欠银，四王八公被逼着也只能归还欠银。
剩下的就是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和南安王府没有归还。
东平郡王在东北驻守，西宁郡王在西北驻守，这两地不能轻动。皇上直接派了钦差，带了亲笔信过去。
东平郡王和西宁郡王面对皇上的大势，根本无力抗衡，只能交出手中的兵权。
南安郡王那里，皇上同样让人带去了亲笔信。
南安王府的兵权，是四王八公仅剩的兵权。加上除了南安王府一系，朝廷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手南海军权。
面对四王八公的反扑，皇上也只能暂时放弃南海军权。
下朝之后，朝堂的消息就快速地传播开了。甄太妃听到了前朝传来的消息，顿时气晕过去。等醒了之后，立刻去求见太上皇。
太上皇只派人回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甄太妃便明白了太上皇的态度，可心中更加苦涩。早就猜到了皇上要对他们动手，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早。她更不明白的是，太上皇为何能容忍皇上动手。皇上的动手，代表的可是太上皇手里权势的流失。
暂时来说，没有人给甄太妃答案，也只有等太上皇的实验成功之后，大家才能知道皇上是如何打动太上皇的。
值得一说的是，紧跟着贾赦归还欠银的是史家。史家的保龄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虽然不在京城，史家的两位侯夫人却在贾赦之后立刻归还，着实出乎大家的预料。
大家也都知道，一直以来，史家的日子过得就比较窘迫。史家能拿出来这么一大笔银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史家一早就开始准备归还欠款的事情。
这也让皇上对史家两兄弟高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改变了史家的命运。史家两位侯爷是在西北任职的，皇上把他们调进了新军。
至于贾家，皇上也兑现了承诺，把册封金册交给了贾元春。这也是对贾家唯一的封赏。
贾家得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至少贾母的脸上是没有一丝喜色的。
贾母拿走了公库里的银子，并不是放在自己的库房里的，暗地里购置了一些商铺和珍宝。以贾家下人的秉性，又怎么会对贾母手下留情。她的那些商铺和珍宝，其中有不少的水分，现在根本就值不了那么多的钱。不得已，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往里面填补。
王夫人的情况也差不多，积攒了几十年的私产，全部都交了出去，还搭进去不少。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以后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困难，家里的生活水平是不能降的。可整个贾家，除了贾赦之外，另外两个最大的财主都没什么底气了。
改善财政问题，不外乎是开源节流。开源就不要指望了，贾家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人才。至于节流，那也别想了。贾家的几个主子，有资格享受的，那个不是底气十足，能在谁的身上动手。
贾母作为府里的支柱，是一点都不能俭省的，贾宝玉作为贾家的凤凰蛋，那也是不能俭省的，至于贾政、王夫人、贾赦三人谁也不敢在他们头上动土，就连邢夫人也因为贾赦的崛起受益，待遇都提升了不少。
也没有人想着对他们动手，世家大族嘛，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家衰败，还怎么在圈子里面立足。
就像薛家常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只有买人的，什么时候卖过人。还不是害怕被人小看了。
王夫人想要把管家权推出去，大房却根本就没有打算接过来。王熙凤要是不愿意接这个差事，王夫人也没有办法，就连贾母也无能为力。
贾赦在东院正在交代贾琏，“咱们大房的危机过去了，你跟你媳妇以后郝省过日子，不要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贾琏一头雾水，不明白贾赦为何如此说：“老爷，咱们家不是已经归还欠款了吗？”
“哼，你以为归还欠款就算完了。就老太太和二太太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轻易过去。等太上皇去世，才是皇上清算的时候。”
贾琏的脸色立刻就白了，磕磕巴巴地说道：“老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咱们跟二房分家。”
“分家就别想了，你能说服老太太。再则，就算分了家，你以为事情就能过去了。什么都别想，老老实实地跟着林如海办差，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考虑。”贾赦交代了贾琏一些事情，又陷入到了醉生梦死当中，他的命运已经注定，还不如继续享受。
第308章 两房分家
之后，贾赦又重新成了那个什么也不管，只知道享乐的大老爷。惟一不同的是，对邢夫人和一直不太重视的迎春态度好了些。
邢夫人这边好处理，贾赦直接扔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就足够她美上一个月的。
倒是迎春这边，令贾赦颇为头大。
这个女儿真的是被养废了。连自己的奶娘都管不住，除了日常用的那些东西，什么都没有剩下。见到了自己这个父亲，除了打声招呼，什么也不知道做。
照着府里的情况，若是真的俭省节约起来，说不定迎春连出门的衣服都找不到。
真实情况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
贾宝玉院里的花费，比贾琏那里都要高，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虽然名义上说是贾母和王夫人私下补贴的，但到底补贴了多少，谁也说不上来。
如今公账上没钱，贾母和王夫人的荷包也瘪了。就算她们再不愿意，也必须收敛那些大手大脚的毛病。
可真的能省下来吗？
当然不可能，贾宝玉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这是不能改变的底线。
受委屈的只能是迎春姐妹。
贾母把迎春姐妹养在身边，是有其他目的的，都是建立在她们有钱的前提下。如今没钱了，她们又怎么愿意继续在她们身上花钱。
探春是二房的姑娘，王夫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养着探春。迎春和惜春不是二房的姑娘，她为了给大房添堵，便把二人交到了大房的手里。
迎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惜春则是冷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贾赦没有办法，只能把两人扔给了王熙凤。邢夫人是靠不住，也只能让王熙凤接手照顾这两个姑娘。
王熙凤心疼两个姑娘的遭遇，安排平儿好好地照顾她们，不要让她们受了欺负。
“二太太也真是，二姑娘和四姑娘才能花费多少，就这么把人扔给了大老爷。”小红也忍不住开始在王熙凤的面前抱怨起来。
王熙凤也看不上贾母和王夫人的作为。当初要把几位姑娘养在身边的是她们，现在嫌姑娘们碍事了，就直接扔出来，这算个什么事。
贾母和王夫人的心里也苦，养着府里的几位姑娘，还不是为了府里着想。只要宫里的春一日不曾有孕，家里就得给预备着帮扶的人手。一直没有给贾迎春办及笄礼，不就是为的这个原因吗？
可谁又能知道，贾元春在宫里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家族耗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居然连册封金册都没拿到手。如今虽然拿到了册封金册，肯定也是个不受宠的。大房和二房已经闹成了这样，就算是要送人进宫，肯定也不会是贾迎春。
探春的性子再要强，那也是二房的女儿，立场是跟二房一致的。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能便宜大房的。
既然如此，她们又何必养着一个注定要废掉的贾迎春。至于惜春，性子更是冷清，她们也没有把握让她听话，就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资源了。
有了这一出之后，大房二房虽然没有分家，也是各过各的。
只是这样一来，二房的花费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多了。
二房掌控荣国府十几年，府里的奴才不是贾母的就是王夫人的。两房既然分家了，大房又怎么会养着二房的奴才。忠心于大房的下人，连府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都是二房的人。
为了养活下人，就只能用公库里的东西典当度日。
二房能典当，大房也能典当，邢夫人跟王夫人针锋相对，谁也不甘示弱。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也没有人能管得了。
此事闹得王熙凤都看不过去了，悄悄地跟贾琏抱怨。
“二爷，你跟老爷说一说，咱们家都成了京城的笑话了。”
“咱们家早就成了京城的笑话，你要是看不过去，也可以安排人典当，只要说得过去就行。”贾琏也不在意，回应道。
“二爷，这些家业以后都是咱们家的，你就不管管吗？”王熙凤彻底不高兴了，以后贾琏是要承袭贾赦的爵位的，府里也是由他继承，这些东西不就是她们两口子的。
贾琏呢，琢磨了很长的时间，也琢磨出来了。贾家的罪名肯定不止这些，太上皇还在，皇上不愿意把事情做绝。可并不代表皇上会放过贾府，未来肯定还要清算的。那个时候，贾府肯定不存在了，还有什么必要计较这些财产。
还不如跟贾赦一样吗，尽情享受最后的狂欢呢。
有了这次归还欠银的功劳，他们只要没有大错，性命肯定是无碍的。
这些事情，贾琏是没有必要跟王熙凤说的，说了只不过是多一个担心的人罢了。
“你也不要管那么多，尽快养好身体，有个孩子最好。二妹妹、四妹妹那边，你也多费些心思，咱们以后说不定还要靠着她们呢。”
王熙凤一头雾水，根本就理解不了贾琏的意思。
最后，王熙凤还是没有忍住典当的诱惑，开始跟着行动起来。
最赚便宜的还是忠顺王，贾家三人的典当都是在他的铺子里面，每天赚得盆满钵满。
“也亏了恩侯不管事，要不然我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银子。”忠顺王得意扬扬地在林如海面前说道。
王庭轩对于忠顺王赚多少，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贾赦的选择。贾赦如此的态度，明摆着是选择了躺平。
若是自己处在贾赦的位置上，又该怎么选择呢？
想办法逃脱惩罚，可能性太小了。贾府的罪名，不仅有参与皇位争夺这样的大罪，还有其他数不清的罪名。无论哪一项，都没有放过的理由。而这个罪名的承担者，就是贾赦。她们是用贾赦的帖子，出面办的事情。
除非贾赦能像王庭轩一样，立下大功劳，让皇上不好动手，只是这样的功劳，贾赦又怎么能得到。
贾赦与其说是躺平，不如说是混吃等死。他无力改变贾府的命运，也只能让自己陷入醉生梦死之中。
想当年，贾赦也是跟着皇子读书的，本身的才华还是有些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309章 救助姐妹的想法
树倒猢狲散。
查抄甄家的消息传到了江南，立刻就有无数人站出来指控甄家。江南的官员，为了自保，更是不遗余力地收集甄家的证据。
甄家试图联络各级官员，建立攻守同盟，准备联合起来向朝廷施压，试图逃过一劫。也有不少自知罪孽深重的官员与甄家联合，她们之所以敢如此做，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太上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