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赶路之事不可急于一时, 末将觉得,还是走陆路比较好, 能补给休息的落脚之处也更多一些。”
古寻却不接受这些条件,一挥手独裁道,“好了,不用说了。”
“咱们三个人,焱妃不说话,显然是支持我的,你一个人反对属于少数,按我说的办。”
章邯只能将目光转到他一直尽量不接触,不交流,不理会的重要逃犯东君身上,希冀对方能给与反对方一些支持。
焱妃却只是冲古寻冷笑了几声,懒得表态。
她看古寻那副神情就知道,对方心里已经做下了决定,就算自己直言支持章邯,也会被他找别的理由强行扯过去。
古寻的性格她了解,骨子里是霸道的,这种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旁人的意见只有与他相同时才会被采纳。
否则……呵呵,他负责民主,同时也负责专政。
古寻很满意焱妃对自己的支持,也冲她笑了笑,“那就这样……”
这时候,古寻察觉到了刚刚抵达这里的月神,暗中给了焱妃一个眼神。
焱妃同样隐约察觉到了月神来了,再加上古寻的眼色就基本确定了,旋即隐晦的回了个眼神。
古寻当即了然,开始撵章邯走,“好了,事情已经商讨完了,没事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末将……”章邯无以为报,唯有苦笑。
商讨?他商讨了个锤子!
商量什么了?又讨论什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属于上套了……
古寻却不管下属的心思,不耐烦的摆手道,“赶紧走,赶紧走!”
你一个下官,老老实实服从命令就好。
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何况本国师官同三公,大你……不知道多少级。
章邯见此也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行礼告退,顺便祈求古寻驾船的技巧能够和他说的一样可靠。
第七百零四章 上路
,秦时之七剑传人
章邯离开之后,月神就进入了这间屋子。
古寻坐在一边,负手在胸前,视线在月神和焱妃之间调转,俨然一副纯吃瓜看热闹的态度。
月神和焱妃则相互对峙着。
焱妃率先开口,语气平静的问道,“你一个人来,是想抓妾身回去?”
月神没有回答,但是答案谁都清楚,显然不可能。
她将目光从古寻身上一扫而过,然后问焱妃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彻底走向背叛?”
焱妃目光微沉,轻声反驳道,“你很清楚,妾身,包括你,你们所有人,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即使强说这是个选择,也是旁人的,而非妾身的。”
月神忍不住又反问道,“你想说这是谁的选择呢?”
“国师的,还是东皇大人的?”
焱妃无意和月神争论这种主观想法,敷衍道,“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
古寻看这姐妹俩光聊些没营养的废话,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所以说月神护法深夜到访,就是为了叙旧说闲话的吗?”
月神闻声将视线转了过来,看向古寻,“国师……是决心一意孤行,袒护东君了吗?”
古寻身体往后一仰,眼神下沉,略带蔑视意味的看着月神,“就我所知,你们两个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俩,应该多少有些感情吧?”
“我袒护她,你很不乐意?”
月神对古寻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提醒道,“国师应该知道,东君不仅仅牵扯到阴阳家的计划,更攸关秦王所梦寐以求的长生吧?”
“你要为了她,和秦国朝廷作对吗?”
“呵呵……”古寻对此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不过在月神听来,里面赫然是包含着讥讽意味的。
对于月神这番自以为是的警告,要不是看的出对方的态度更多的是为了提醒而非威胁,他都要考虑让月神回去之后躺床上歇上个把月了。
“这种事,不劳月神护法忧心,秦国也好,阴阳家也好,有任何不满,尽管招呼即可。”
“国师执意违逆王命,就不担心咸阳的家眷吗?”
古寻眼皮子半抬,又是充满了讥讽的冷笑,“不要觉得谁都跟你们阴阳家似的,只知道搞些阴私手段。”
“有些事,不用堂皇之道解决,只会遗祸无穷。”
“嬴政之所以能坐在王座上睥睨天下,而东皇太一却只能一身黑袍遮遮掩掩,都是有其原因的。”
“他们都不过是站在自己应当的位置上罢了。”
“……”对于古寻毫不留情的讽刺和蔑视,月神无话可说。
谁让他们家教主就是这个德行呢?
诸子百家,各门各派,只有阴阳家的掌门是如此的见不得人……
古寻这时候却又警告道,“对了,说起来正好让你给东皇太一带几句提醒,嬴政办事有数,他未必有。”
“管好自己的手,不该干的事,想都不要去想,不要给我一个足以让我忽视掉嬴政的态度,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还有就是,焱妃的事让他趁早断了念头,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要是说没了焱妃他的计划就彻底不成了……呵呵……”古寻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戏谑道,“他对嬴政没价值了,也就等于可以去死了。”
“我想他应该还不想死吧?”
对于古寻这番**裸的威胁,即使不是针对月神的,还是让她有些色变,眼睑忍不住微微抽动。
旁人说这话,月神只会当个笑话无视掉,然而古寻这么说……
她有些忍不住好奇,东皇大人对此会是什么态度了。
尽管她不该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月神最后对焱妃说道,“好自为之。”
说完就要离开,焱妃却出言打断了她的步子:
“月神……或者这一次妾身称你一句妹妹。”
“这是妾身给你最后的忠告也许,有些你一直执着追求的东西,到最后对你没那么重要。”
“适当的放弃掉一些无谓的东西吧。”
月神没有给出回应,重新迈动停住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之后,古寻一脸嬉笑的向焱妃问道,“你们这么多年,难道就靠东皇太一给的空头……”
话到一半想起来这年头没有支票这玩意,又改口道,“就靠东皇太一画的大饼过日子吗?”
焱妃凤眸一扬,白了他一眼,“对于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来说,东皇教主也许不值一提,但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他就是无法反抗的上位者。”
“我们的一切都来自于东皇掌教,自然也无力反抗。”
“况且苍龙七宿的真容虽然还未曾窥见,但妾身等人也曾感受到过一丝其中的力量。”
古寻想了想,说出了一个猜测,“铜盒?”
焱妃点点头,“虽然妾身等人也无法真正打开那盒子,不过借助占星术的力量,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浩瀚伟力。”
“很强大?”古寻好奇道。
焱妃摇了摇头,“不是强大,而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浩瀚而又宏大,令人迷失沉醉,却又不知其所以然。”
好一个虚幻而空泛的描述……古寻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没事就去歇着吧。”
………………
次日,月神带领着阴阳家众人,离开了南郑城,向着东北方向的王都咸阳进发。
而城池的另一边,古寻三人也踏上了南下入蜀的旅途。
与此同时,持续了近两个月的秦赵第二次大战也终于走向了尾声。
战争的结果并不如秦国朝堂上下的意,以秦国撤兵为结束。
秦国两线开战,一面主力猛攻,一面分兵袭扰的计策未能奏效,李牧没有中计而贸然回援,坚定的率领主力大军牢牢的顶住了王翦的攻势。
而hd方面受到的袭扰则由司马尚一力稳住。
负责袭扰的一共也只有两部骑兵,虽然是精锐,但是指望他们攻城拔寨显然不现实,他们只是用来给赵王迁施压的。
可惜赵王迁没顶住压力,可李牧却顶住了。
在强攻了月余时间,付出了惨痛的伤亡却毫无收获之后,秦军只能暂时撤军,平息兵戈。
第七百零五章 三国变故
,秦时之七剑传人
不过对于真正的明眼人来说,这场战争秦国固然没能打赢,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最首要的战果就是赵军在王翦的猛攻之下同样折损严重,李牧没办法像之前大败桓时那样趁机收复失地,甚至于他已经无力维持现有的战线,只能无奈的收缩防线,撤军驻守至近hd一带。
而第二个收获则是,刚刚被赵王迁加封武安君不久,被赵王迁倚仗为国之柱梁的李牧,已然和他的大王产生了无可弥补的裂隙。
hd受到袭扰的期间,赵王迁在文武百官的进言,以及自己心里的胆怯驱动之下,数次下诏命令李牧回援国都,然而都被李牧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给拒绝了。
甚至于赵王迁派给李牧的几个副将,都因为过分以王命为由强逼李牧撤军回援,而被李牧以扰乱军心,意图不轨的名头给斩了。
虽然hd在司马尚的竭力维持下,并没有受到任何袭扰,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也半点事没出,可君臣之间的裂隙却是无可避免的了。
这种事也是必然的,李牧眼下手里握着赵国六成以上的兵力,可以说拥有了绝对的兵权。
而赵王迁身为大王,对其屡次调令都以将在外为由拒绝,这谁能接受?谁能安心?
只要是个正常的君王,都接受不了,要是能接受这种局面,那只代表这个君王是个绝世大冤种,铁憨憨。
换了嬴政也不能忍受这种情况。
不过脑子清明的君王能理清时事,不会无脑的收拢权力。
眼下赵国风雨飘摇,强敌窥伺,李牧身为柱国上将军,固然有些不听调令,忤逆王命,但做的事到底是于国有利的,也没有表露出有不臣之心的意思,该容忍还是要容忍的。
至少……平时可以找机会敲打敲打,但是行军作战的时候,得舍得放权。
很可惜,赵王迁的心没那么大。
李牧一旦再次不听宣调,他可能就无法继续容忍了……
实际上,李牧这一次之所以撤军至hd一带驻守,并上交自己的部分兵权,就是为了向赵王迁示弱,以求尽量弥补这段脆弱的君臣关系。
当然,为了防止赵王迁脑子一热胡来,最精锐的北地边军还是被李牧牢牢的攥在手里,上交的都是南部各郡的边军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