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古寻疑惑的看着她。
“阴阳家有易容之术,不过那严格来说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的易容法门,而是阴阳术的变种应用之法,更接近幻术,只有阴阳术修炼到了第三层控心咒境界的人才能使用。”焱妃见此解释道。
“哦……”古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他明明已经白嫖了阴阳家绝大多数的武功心法,却找不到易容术,原来是阴阳术的一种窍门……这苟系统,没个智能就算了,介绍也不写的详细点。
“那焱妃你应该会吧?”
焱妃一点头,“自是会的。”
“那就行。”古寻一拊掌,笑道,“那就请你易容成我的样子,给我当几天替身吧。”
焱妃对于古寻提出的要求不显意外,她心中已有猜测,易容术嘛,无非就是将一个人,伪装成另一个人。
“国师是为了……齐王之事?”
第六百三十九章 真润啊
“是呀。”古寻也不遮掩,点点头承认了。
焱妃这般聪慧,他一提替身的事,对方肯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没必要隐瞒。
“这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忠于王事嘛。”古寻笑嘻嘻道。
焱妃凤眸一转,眼中浮现促狭地笑意,“妾身倒不曾知道,国师还有这份心……”
要是都像你这般‘忠于王事’,秦国三百年前就该亡国了。
“呃……这都不重要……”古寻一挥手,嬉笑着翻过这一茬,“你先告诉你有空帮我这个忙吗?”
焱妃闻言稍一沉默,眼眸暗垂,余光扫过古寻,心思复杂的回了一句,“国师觉得,妾身会拒绝你吗?”
我怎么拒绝你呢?我怎么……能拒绝你呢?
古寻却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焱妃你,可不止一次的拒绝过我了。”
焱妃闻言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不知心下何种滋味的回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那怎么就……”古寻下意识的就要回一句嘴和她逗乐,不过看焱妃似乎兴致不高,又识趣的咽回去了,“那就劳烦焱妃你替我几天了。”
焱妃此时笑了笑,神色恢复了往常的从容自在,问道,“若是为了保护齐王,国师自行前去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这不是担心那些人在咸阳另有暗手,逼我不得不回来吗?”古寻摆摆手,随口解释道。
“这……”焱妃原本想说这是不是想多了,但看古寻一副认真的样子,也就没说出来。
她之所以没想到这一茬,就是因为咸阳出乱子的概率太低了,那些势力要是有能力在这儿搅得满城风雨,逼古寻不得不留守,那还不如在齐王来的路上就搞一波强行刺杀呢。
成功率估计也不低……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我光明正大的守在齐王建身边,那些人肯定就放弃刺杀了,虽然会少许多麻烦,但是我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国师才说过,忠于王事……”听见这个理由,焱妃忍不住回了一句。
“呃……”古寻让噎的卡了一下,然后强行自辩道,“王事是王事,忠于王事不代表就要不顾私事了啊,两者都不耽误不好吗?”
“……”焱妃眼睑微微跳动,懒得和古寻争论这没意思的事,转问正题道,“什么时候开始?”
“嗯……”古寻沉吟一下,“差不多明天就开始吧,具体你等我通知你。”
“好。”焱妃颔首应下,然后就开始送客,“若无它事,国师就请离去吧,妾身还要静修。”
古寻丝毫没有起身抬腿的意思,不慌不满的一摆手,“不着急,不着急。”
“……”焱妃对他也是没脾气,凤眸静静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不说话。
古寻懒洋洋的说道,“我来的路上,碰见了你妹妹,知道我找你有事,她还试图拦着不让我来打扰你呢。”
“嗯?”焱妃心下闪过一道疑惑。
她当然也是知道东皇太一吩咐的人,古寻不过是找她帮个忙,耽误几天时间罢了,月神大可不必特意阻止……
谷</span> 我这妹妹又在想什么?
脑中思绪飘过,焱妃面上神色如常,樱唇轻启,淡然回道,“妾身毕竟有任务在身,月神此举也属正常。”
“说来,此事国师找她也可胜任,五大长老中的绝大多数也都可以。”
确切的说,是除了金部长老云中君,所有阴阳家的高层都行,焱妃到底还是顾及同门之谊,给云中君留了一分颜面……也可能是压根懒得提那个中年大叔。
古寻轻蔑一笑,“他们?假扮成我,可是得往我府邸里跑的,我可不欢迎他们。”
这也是他执意来找焱妃的原因。
焱妃却突然问道,“湘夫人姐妹去你也不愿意?”
“……”古寻神色一滞,然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关她们俩什么事?况且就算是她们俩,那也不如你啊。”古寻一摊手笑着回答道,“当然,她们要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我府上做客,那我还是欢迎的,到底也算是熟人。”
这回换焱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可真是熟人,太熟了……女英上次让你的炽热真气烤的是快熟了……
摇了摇头,焱妃按下心头杂绪,认真问道,“若是你想,我可以让她们姐妹去你府上。”
“嗯?”古寻漆黑眼眸一凝,不复此前的随意,深深的盯着焱妃。
把湘夫人送给我……你是打什么注意呢,以二代一?
焱妃双眼微微偏移,不去看古寻,佯做没看见古寻的目光,默然不语。
古寻见她这副鸵鸟表现,心下一叹,也就收回了目光,再度嬉笑着说道,“焱妃你可不地道,土部长老湘君可是你同门,你倒好,把人家的相好推给我。”
焱妃听古寻这个语气,知道对方不打算计较了,重新把视线转回来,轻声回道,“虽然土水两部长老历来都会结为夫妻,湘君也确实有意追求湘夫人,不过眼下还未成事,何谈相好?”
“况且,妾身是阴阳家的副掌门,妾身的决定,无论湘君,还是湘夫人,都无权拒绝。”
阴阳家阶级分明,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着近乎绝对的掌控权,焱妃的命令,只有东皇太一有权否决,其他人只有执行,就算是身为月宗之主的右护法月神,最多也只是有权上禀东皇太一,让他否决。
五大长老理论上是阴阳家的高层,可实际上……不过是高级打手,消耗品罢了,倒是战力最差的云中君靠着一手炼金术,混的重要性高了不少。
想到这,焱妃心中一抖,五大长老是消耗品,她这个副掌门又强到哪去了呢?不过是更有用的……消耗品罢了。
古寻没察觉的焱妃心里的小心思,笑了笑回道,“难得见焱妃你这么霸气啊。”
“……这就是阴阳家。”焱妃沉默一下,如此回道。
“可我家不是阴阳家,还是算了吧。”古寻笑着摆手拒绝。
不过拒绝归拒绝,他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下湘夫人姐妹的绝代风姿,不得不说,这对双胞胎……是真润啊!
第六百四十章 齐王归齐(一)
晃了晃头,古寻散去脑中的旖念,转换话题问道,“刚才我让你搬到我那去住,你还没回答呢。”
“怎么样,要不要去?我那人不多,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清,地方也够,很适合你。”
焱妃当然不会听他的话,摇头回绝道,“且不说妾身乃是阴阳家的副掌门,如何能擅离门派,就是单论常理,妾身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岂有住到旁人……尤其还是一个男人的家中的道理?”
“呃……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用……花轿子抬你过去吗?”古寻连说带比划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焱妃的眼神霎时间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
“脾气怎么恁的不好,一言不合就撵人呢!”古寻背着手,步履有些匆忙的从日宗宫殿走了出来。
方才他一句话讲差了,就被焱妃强行给驱逐出境了。
尽管他还是可以强行留下,不过美人既然不高兴了,他也不好死缠烂打,只能离开。
“刚才还想问问阴阳家有没有派人去保护齐王建呢,这一打岔也没问成……算了,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摇了摇头,古寻迈步顺着来路离开了阴阳家。
这一次,路上就没有碰到熟人了。
………………
齐王建的返程路线和来时差不多,也和古寻此前游历时的路线相仿,出了咸阳往东北方向而去,过河东郡,三川郡,河内郡,东郡,最后由齐国南阳一代返齐。
不过相比来时,返程的速度就要快多了,不过两三日光景,车队就已经越过了旧魏长城,只待越过黄河,就可以抵达蒲坂了。
虽然仔细算来,也不过相当于一天行路不到二百里,但对于队伍臃肿庞大的齐王建一行人来说,不算慢了。
而这点距离,对于古寻来说那就如同咫尺之间,连御剑都用不上,和章邯上下级两个人用轻功疾驰半日就撵上了。
这还是因为章邯实力不济,拖了古寻的后腿,否则半日就够他悠哉的赶上了。
好在古寻也不着急,得益于赵国那位庞老将军的合纵伐秦,秦国在蒲坂,安邑一代驻守有不少郡兵,并不是个适合展开刺杀行动的地方,他不用急急慌慌的去追赶齐王车队。
就这样,在齐王建离开秦都咸阳后的第三天下午,古寻和章邯成功的摸到了齐王车队的尾巴。
两人站在黄河附近的一座小土山上,远远的眺望着极远处的齐王车队。
其实能看见的只有古寻一人,至于章邯,虽然俗话说登高望远,但是他实在没本事隔着十几里地看清车队。
古寻看着正朝着阴晋城(又称临晋)去的庞大车队,对一旁的章邯说道,“其实要说的话,在水上进行刺杀,岂不是也很方便?”
“呃……”章邯正配合着自己上司做出极目远眺的样子,瞎乱看呢,突然被问,愣了一下才回道,“国师说的没错。”
“所以为什么不走陆路,非得过个河?”古寻收回目光,一直看那么老远的地方,他眼睛也有点受不住。
往东北方向走,并不是非得过黄河才行,也可以多往东偏一点,过函谷关,走渑池就是蔺相如立大功的地方。
章邯闻言苦笑一声,“这是齐王陛下特意要求的,要渡河一次,走走不一样的路,来时因为礼仪和安全问题走的是陆路,这返程了,齐王却非要走这一遭,旁人也劝不动他。”
古寻咂摸了下嘴,“这齐王建没事找事,是打了什么歪主意吗?”
章邯闻言把头低了低,权当没听见古寻前半句话,这年头王权至高无上的思想深入人心,纵然眼下无人,章邯也不敢像古寻一样随口编排一国君王。
“大概没有吧。”
“怎么说?”古寻追问道。
“齐王陛下只是要求换路渡河,并不曾指明要求从阴晋渡口过河,甚至一开始说的是到西河之地再这么做的。”章邯解释道。
“这样一来,渡河地点就是不确定的了……”古寻点了点头,姑且认可了章邯的说法。
由秦入齐,就绕不开黄河洛水,如要求稳健,自然是由洛阳一代过洛水,越黄河为好,不过要是不走那里,能渡河的地方也多了去了,齐王建不好把控。
当然,身为齐王,他有能力左右行进路线,但是章邯既然说不太可能了,就代表齐王建没有暗地做动作。
“反正……注意点吧。”这种安保工作,古寻也不懂,只能交由更有经验和手段的章邯来。
“国师放心,都已安排妥当,绝不会给贼人可乘之机的。”章邯对此也是有把握的,他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人手,清空河面,在两岸驻守大量兵力,拦截任何人靠近渡口,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嗯……”古寻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转而说道,“咸阳那边记得也帮我盯着点。”
章邯躬身小心的回答道,“末将明白,请国师放心。”
古寻扭过脸望了望远处的江面,呢喃道,“再过两天,估计就该有人坐不住了……”
章邯头颅低垂着,一动不动,好似没听见古寻的话一样。
在古寻布置好了有关咸阳的安排之后,章邯也终于发现了他这位上司目前在都中最让其为难的软肋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到这一点,说不准确实会被牵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