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懒得给自己争辩了,直接俯首认罚:
“王上息怒,是老臣(臣)无能,办事不力,请王上责罚。”
他们俩也是没办法,啥都不知道,就听说血衣侯遇刺受伤,然后就被韩王安不管不顾的给叫到这里了。
“寡人不稀罕惩罚你们,寡人要的是凶手,要的是杜绝此事再次发生!”
“老臣(臣)一定会竭力查案。”
姬无夜和张开地这两个死对头难得的极为同步默契。
韩王安对他们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躺平行为也确实没辙,不管怎样确实不可能因此把他们俩撤职。
用恼火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俩几眼以后,韩王安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而将炮火对准了一直默默不说话装小透明的韩非:
“老九,你身为司寇,刑狱律法由你掌管,这等凶案自然也是你的责任,你有什么说法?”
姬无夜趁机着脸上前把韩非往坑里推:
“王上明鉴,九公子断案如神,明察秋毫,血衣侯遇袭之事恐怕只有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查明。”
韩王安对姬无夜的说法不置可否,他问韩非就是要逼自己这个儿子来顶缸,毕竟面子已经丢了,他得找人顶上去给自己挽回一点。
他觉得自己这个不成器(不喜欢)的儿子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韩非苦笑一声,拱手道:
“回父王,如今儿臣对血衣侯遇袭一事什么都不了解,实在无法给出意见。”
韩非眼看自己亲爹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说出口瞬间变黑,就要开火喷自己,赶紧接着补充道:
“不过身为司寇,查案一事是我职责所在,不敢推辞。”
韩王安脸色这才转晴,这要是自己儿子都不给面子装死躺平,他不是又丢一回脸?
“很好,我就知道老九你能为寡人分忧,那你赶紧下去彻查此案,尽快抓住凶手,寡人给你……十天……不,七天时间!”
韩非心中一叹,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命苦,但也只能行礼领命。
………………
紫兰轩,韩非和紫女,卫庄二人阐述了一下自己王宫之行的收获。
“所以这事又砸你头上了?”
紫女双手负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着调侃道。
韩非不甘示弱的还嘴道:
“紫女姑娘这爱看戏的样子也和古兄越来越相合了。”
紫女眉眼一转,懒得和韩非就古寻的话题多说,而卫庄皱了皱眉,打断了二人无意义的跑题闲聊:
“你现在要去血衣侯的侯府?”
“是啊,查案嘛,肯定得去现场啊。”韩非一副这不废话的表情,“不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单独去见血衣侯心中颇为忐忑,所以特来邀请卫庄兄一起走一趟。”
韩非当然不是害怕白亦非杀他,不过这种江湖高手厮杀的案子,论起对现场线索的挖掘能力,还是卫庄这种高手更在行。
卫庄闻声,嘴角微微翘起,他对韩非的目的早有所料,恰好,对于新郑城种最为神秘的血衣侯府,他很感兴趣,当即起身往外走:
“走吧。”
白亦非的侯府,几乎没有任何外人进去过。
平时白亦非不在侯府时它一直都是封闭的,偶尔白亦非回来,也是封门不见客,白亦非只会外出去别人府上赴会,却从不会邀请客人前往侯府。
不一会后,韩非和卫庄就来到了血衣侯府。
血衣侯虽然是朝堂上,地位仅次于大将军姬无夜和相国张开地的实权侯爷,不过侯府的规模不算太大,比刘意的左司马府都要小一些,不过论起装修构造,就被左司马府有格调多了。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朱门红墙大气内敛,远远望去就显露一股贵气。
秦时之七剑传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死人死物
此时的侯府门口驻守着一队近百人的精兵,穿着全身白甲,手持大戟这就是韩国最强的白甲军,而且是白甲军中最精锐的投戟士,属于白亦非的亲兵。
见到韩非两人靠近,立刻有士卒上前阻拦:
“请止步,侯爷遇袭,侯府封闭,不见外人。”
韩非笑了一下,说的好像白亦非不遇袭你们就见客一样。
不过他懒得和一个大头兵多言,掏出自己的司寇官令一亮:
“我乃司寇韩非,奉王命来此查案,任何人不得阻拦,旁边是我的助手。”
不过白亦非的兵就是霸道,见到令牌依然不让步,只是回复道:
“司寇大人请稍等,容我去通禀侯爷。”
韩非和卫庄对视一眼,没有和对方纠缠,让他去通报了。
很快,那个士兵就回来了,对韩非回道:
“司寇大人请进。”
韩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有意思,白亦非的人并没有故意为难他,而这些士兵的神色也确实很紧张,所以……白亦非遇袭的事应该不是他自导自演来坑人的……嗯,也不好说。
进了侯府,还是那名白亦非的亲兵领着韩非两人。
“司寇大人,不知您现在要去哪?”
“自然是去侯爷遇袭的现场。”
“好,请和我来。”
随后,他带着韩非二人拐了几条道,来到一个独立小院中,院子里种着些许树木花草,不过现在基本都成了一地碎渣,院里的地砖石路和古寻家刚坏的一个样,地面上错落排布着大量的剑痕,还有许多水渍和血迹。
“司寇大人,这里是侯爷的书房所在,因为侯爷喜静,所以特意布置成了单独的小院,之前侯爷就是在这里遇袭的。”
韩非没有去观察现场,而是把这个活儿交给了卫庄,他则像在左司马府一样,盘问其那名领路的亲兵:
“你知道袭击者的情况吗,例如装扮,人数,以及可能表露其来历的痕迹?”
对方也没有隐瞒……至少看起来没有隐瞒,直接回道:
“袭击者的人数不到二十人,全部身穿深色紧身服,用剑,搭配默契,身手不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信息。”
“唔……听起来是专职杀手或者特意培养的死士啊!”韩非一边点头一边分析,“对方有伤亡吗?”
“有,死了九个,尸体被抬走了。”
“没有活口吗?”
“抓住了一个,但是没能及时阻拦对方服毒自尽。”
“这么说来,倒更像是死士了。”韩非心中的猜测开始有了偏向。
一般来说,杀手不会这么刚烈,一被俘就自杀,反而是同伙杀人灭口比较常见,死士才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尸体能让我查验一番吗?”
“可以,司寇大人现在要去看吗?”
“不急,不急。”韩非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你先下去吧,等我再找你。”
对于韩非要支走自己的行为,白亦非的亲兵仍旧没有反对,抱拳行礼告退道:
“司寇大人再有事可以去大门寻我。”
等他走了,韩非上前几步,走到卫庄的旁边,问道: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卫庄没有起身,依旧细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嘴上沉声回道:
“现场已经被处理过,痕迹破坏了很多,不过可以看出是一场大混战,血迹虽然清理了大半,但是残存的痕迹都和剑痕附和,不像是伪造的厮杀场景。”
“也就是白亦非确实遇袭,并非假象喽?”
“可以这么说,这些痕迹想要伪造很难,就算让我来也几乎不可能做到。”
“动手之人的武功路数你能看出来吗?”
“从剑痕来看,所有痕迹都很相似,这说明袭击者的实力很接近,而且武器是出自同一个工匠,并且……不是普通的大路货,不是一般的工匠所造。”
接着卫庄闭目沉思,尽可能在心中重现当时的情景:
“这些招式干净利落,是纯粹的杀人技法,不出自于我所知的任何一个门派,而且很适合多人配合,联手绞杀目标,属于特别定制的武功”
韩非品了品卫庄话里的意思,总结道:
“照你这么说,袭击者就是某个势力,而且还是大势力暗中培养的死士了。”
“不错,即使是罗网的杀手也不会修炼这种专门的合击武学,只有完全服务于主人的死士会做到这种程度。”卫庄点了点头,附和道。
韩非大感头痛,抬手敲了敲自己脑门,“这可就麻烦了,死士最首要的保密,想查清楚是谁家的人实在不容易啊。”
“卫庄兄,你看这里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线索?”
“没有。”卫庄吐出两个字,起身就往院外走,路上顺便解释道,“这里的线索如果想查出眉目,七天肯定不够。”
韩非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跟上了卫庄。
他之所以要问卫庄,就是因为在他看来现场的线索对他都没用,想看卫庄有没有高见,结果……还是没有。
两人重新找到领路的白甲军士卒,要求去看看尸体。
随后又被带到了一个闲置的偏僻空房,房中摆着几张大桌子,尸体就被白布盖着躺在上面。
照例把带路人打发走,韩非上前随便选了一具,掀开白布,检查起来,卫庄也站到另一边一起看着。
这具尸体明显是死在白亦非手下,到现在还冻得梆硬。
“尸体看起来很新鲜,但是考虑到白亦非的冰寒真气的保鲜效果……看来这侯府的秘密不少啊。”
检查了没几下,韩非就说出了一句感慨之词。
卫庄也跟着说道:
“尸体至少死在三个时辰以前,而白亦非上报遇袭却不到一个时辰,中间空白了两个时辰有余。”
“两个时辰啊,咱们这位血衣侯要藏的东西可真够多的。”韩非又感叹一句后,重新盖上了白布。
然后数了一下在场的尸体,正好九具。
“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显眼亦或能表露身份的特征,其他八具应该也一样嗯,就算有线索人家估计也没打算给咱俩看。”
“尸体上同样没什么线索,看来死物和死人都不能给你帮助了,只能试着找活人了。”卫庄颇有深意的说道。
“唉……”韩非闻言一声长叹,“是啊,只能找活人问了。”
“可惜,活人可不会和死人死物一般诚实,怕是不好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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