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华 第554节

第670章 不要卖掉

6月8日晚上,谢新芳打来电话,情绪激动地讲起白天的经历。

她还在学校就听说证监会重拳出击,股市今天翻红,但当时还有一节课要上。

下课后,她急忙赶往离学校15分钟的证券公司,进入营业大厅后,发现人头攒动,大盘飘红,立即赶到营业柜台填单,正计算可以买多少股中石化,听人说今天中石化涨得最凶,脑子里一片迷糊,成交后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大厅座位上休息。

正在回味刚才的“鏖战”,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账户,马上又冲向柜台,手忙脚乱地填单,等了一会无法成交,才得知中石化已经涨停,她东看西看,又选了一只涨得多的券商股票,终于成交,两个账户上的资金全部换成了股票。

现金换成股票后,心里有些忐忑,此时大厅里人们一群群地聚集,针对今天股市全面飘红发表看法,各说不一,有说牛市已经开始,有说政策扭不过大市,熊市远未结束,6月6日击破千点引发社会关注,出现反弹,但无关大局,过一阵会继续下跌。

听得越多,谢新芳越发担忧,最后她来到一堆人中,听一个云州师专的退休教授发表看法,这位退休教授入市十多年,前期战果辉煌,尤其是原始股炒作,赚了不少钱,却在新世纪开始的大熊市中亏得精光。

老教授目光炯炯,用悲壮的语气说道:“利用千点关口,制造一次诱多,效果好得很,你们今天也看到了,上涨一百多点,没有用,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我就是一次次摸大底造成了今天的结局,把钱赔光了,但是我还有退休金,还能活下去,你们呢?”

“1994年,上证指数有三个跳空缺口,在500点左右,这三个缺口要补上。现在我不相信政策,只看技术,所以我觉得,这次熊市真正的大底是500点。”

老教授说完话离开了,留下人们面面相觑。谢新芳心算,如果股市跌到500点,她账上的资金要损失三分之二以上。

“我过两天就把股票卖掉的话,还能赚一点,畅然,你说……卖不卖?”谢新芳问道。

“不卖。”徐畅然回答。他也没想到前两天还批评他思想僵化的谢新芳,今天却六神无主。

“为什么呢?你认为不会跌到500点?教授说的三个缺口就不补了啊?跌到800点呢?损失也不小哦。”从谢新芳的语气听出来,她心里很不踏实。

“教授说他不相信政策,你也不要相信技术。既然已经买了就不要管它,跌到500点没关系,反正以后会涨起来的。”徐畅然说道。

谢新芳在徐畅然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才略微放心地把电话挂了。6月8日这天,沪深股市全面飘红,没有一家股票下跌,上证指数涨幅8%,舆论宣告熊市结束,牛市启动,但股民心有余悸,议论纷纷。

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谢新芳还会辗转反侧,因为股市总是起起落落,即便在大牛市中也会有多次暴跌,反正徐畅然会暂时离开它了,靠得太近反而受其扰,频繁操作,还不如选好股不动,回报往往更丰厚。

安顺老刘的博客,徐畅然也看了,开博时间在去年底,文章不多,第一篇博客叙述了他这几年发现网络带来的惊喜,使得一个很少出省的人看到了广阔的世界,接下来的博客文章记述了他看的一些资料及其思考,但近几个月的文章很少,最后一篇是5月初写的一篇小文,讲述一个街头见闻,寥寥几句就结尾了。

徐畅然知道,这个博客呈现的老刘的生活是单调和重复,每天的生活几乎差不多,没有多少新鲜事值得写,对历史和文化的爱好支撑着他的精神。

像老刘这样的人在三四线小城有不少,不愿和酒肉朋友们呆在一起,希望在文化上有所创造,但碍于经历有限,下笔干涩,内容空洞,连自己也觉得无趣,陷入无奈中。

对于写作,行万里路和读万卷书,哪个更重要?这样的问题有点像小学生的问题,但徐畅然此时有一个感受,从老刘的经历看,行万里路才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非要分一个胜负,它比读书更重要。

徐畅然在QQ上对老刘说,如果暑假带孩子到燕京玩,可以住在他的房子,免去旅馆费用,而且他设计路线和当导游,能最大限度利用时间。老刘回信说,带孩子到燕京游玩的事说了几年,一直没能成行,今年暑假恐怕也不行,老婆工作上走不开。

一个星期天,李所妍打电话约徐畅然到三里屯酒吧,说有爱尔兰踢踏舞表演,徐畅然倒想去现场看看,但是他和孟兰已经约好见面,只能对李所妍回信抱歉。

孟兰对股票的事比谢新芳淡定得多,虽然账上小有盈利,两人基本没有谈到股票,而是从踢踏舞聊到民族舞,最后孟兰特意穿上长筒靴,跳了一段《草原女民兵》。

这对徐畅然是杀手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感觉时间像飓风一般流逝,优美的舞姿表达了生命美好的一面,但又转瞬即逝,它让人联想到生命本身,到人世间匆匆走一场,与其呆若木鸡地活着,不如曼妙舞蹈,直至曲终人散。

孟兰跳完,徐畅然到卫生间小解,抚摸着坚硬的小弟弟,胸臆难平,冲到卧室里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安全套,又返回客厅,孟兰坐在沙发上,看见徐畅然冲进去又出来,正诧异,徐畅然对她说道:“我也想跳舞,可惜不会,只能这样了。”他拿着安全套晃了一下。

孟兰两腿跪在沙发上,徐畅然从后面进入,抽插了一阵,快感涌上来,他停住动作,俯身把孟兰的头扳过来,吻着她的耳垂及耳后的肌肤,夸她的舞跳得好,让人情不自禁。

孟兰嗯嗯地回应,徐畅然抽插几下,又问她对他有什么要求,孟兰说没有,徐畅然用颤抖的声音说真的没有吗,孟兰断断续续地说,有,就是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徐畅然说好,我们一起努力,一阵剧烈的撞击,在孟兰嗯嗯嗯的叫声中,全部激情倾泻在她体内。

两人的身体刚分开,徐畅然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是李所妍发来的,说踢踏舞很好看,徐畅然看了一眼,把手机放一边喘息着,没有回信。

6月14日,徐畅然再次离开燕京,应《华国地理》杂志要求,和另外两名记者一起行走京西古道。由于燕京有数百年都城历史,京西古道特别多,村落也多,转来转去,颇费时日。

徐畅然主司拍照,早出晚归,也很辛苦,不过这次行走让他对燕京的认识丰富了许多,以前坐火车进城时,总是看见铁道两边的矮房子和垃圾,感觉燕京就是由这些东西加上高楼大厦组成的二元对立,现在看到了它的历史。

燕京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它如果像一棵大树,这些纵横交错的古道就是它的根系,数百年来滋养着它。徐畅然完全投入进去,虽然有时可以乘车回城休息一晚,但他从未回去过。

第671章 京西一瞥

“来迟啦,好多都没啦,早五年来也许还行。”这几天,一个记者常常叹息着。

谭王古道已经面目全非,很多路段都被毁坏,变得七零八落,也没有更充分的理由,有时只是为了修建度假村,或者某单位盖楼。

这条古道还有一个奇怪现象,很多村落都废弃了,有的村子空无一人,有的村子还有几户人家,也在等着搬家。

“地下被挖空了,上面不敢修建筑发展不起来,只有搬走。”了解到内情的记者说道。

门头沟挖煤的历史上千年,很大一片区域成为采空区,村子下面被挖空,村民不得不成为“地质移民”,今年政府加大力度,关闭所有煤矿,搬走的人越来越多。趁着有的村子还有人,大家赶紧行动,采访、拍照,留下这片土地最后的生活记忆。

位于古道上的马致远故居颇有意思,故居在村西头,村民代代相传当年马致远辞官归隐田园后住这里,没有官方记载,卒年不祥。

门前倒是有一条狭长,近乎干涸的小溪,上面修了一座桥,应了“小桥流水人家”那句,元曲三百首中还有一首马致远词也可映证,“西村日长人事少,一个新蝉噪,恰待葵花开,又早蜂儿闹,高枕上梦随蝶去了。”

不过,说这里是马致远故居,比起上次在植物园看到的曹雪芹故居,徐畅然更相信这里。那种“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特别强烈,谁也没想到,华国最浓烈的秋思竟然出在京西古道。

古道上的马蹄窝也令人震撼,在一片光滑的石头上,分布着无数深凹的马蹄形窝洞,古代商人打马前行,马背上托着货物,走到这片石头上有些打滑,特别是雨天,马就会踩着前辈留下的脚印走,不会打滑,数百年的行走留下深深的马蹄窝。

一天傍晚,徐畅然在门头沟一个村庄路口上拍摄“最后一抹夕阳”,村口的老树,乱石嶙峋的古道,夕阳西下,镜头中满眼历史的沧桑。这时从村子里走出三个女人,也不知是农家乐里出来的还是本村人,看见徐畅然站在三脚架旁,就过来问“小伙子在这儿干啥?”,一口纯正的京腔。

她们可能觉得镜头前没有人,就不是拍照,徐畅然解释说是拍古道夕阳,她们朝前看了看,一脸茫然,突然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用京腔说道:“你是蜀州人吧?”

徐畅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没有,我猜的。我就觉得你说话和英子很像,是吧,英子?”中年妇女扭头问边上一个女人。

那个被叫做英子的女人比较年轻,估计30岁出头,身材苗条,文静秀气,她淡淡笑着,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问道:“你是蜀州哪儿?”

“云州。你也是蜀州人?”徐畅然问道。

“嗯,老乡,我是南州的。”女人说道。

旁边的中年女人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的判断力自豪。徐畅然却有点沮丧,他一直以为自己普通话还行,没想到被人一眼看穿,不过,蜀人说普通话始终差点味道,有些蜀人为了把味道补足,把卷舌音说得很重,让人感觉到舌头委屈的样子,听着别扭。

两个中年妇女说话大大咧咧的,时不时哈哈大笑,叫英子的女人和徐畅然温文尔雅地聊着,突然,后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英子,走,遛遛。”

循声望去,一个大胖子男人走过来,脸红得像猪肝一样,看样子是喝酒了,他走过来拍拍英子肩膀,说道:“转转呗,在这儿干啥?”也是一口京腔。

“你们两口子去吧,我们回去啦。”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回去干啥呀,一起走呗,消化消化。”男人说道。

“那走走吧,现在回去早了点。”另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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