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华 第210节

“啊,真的,好像见面就是为了吃饭,哈哈。”王筱丹乐呵呵的,“古人说食色性也,我还不信,结果跟这个男人见面是吃饭,跟那个男人见面是……我怎么成这样的女人啦?其实不是这样的,别看我有点大大咧咧的,其实我很喜欢和个性独特的人交朋友。”

“我也是。”徐畅然微笑着说道。说实话,农园食堂的菜品质量一般,这蛋花汤喝起来没什么味,番茄放得太少了。

“是吗?你觉得我有个性吗?”王筱丹俏皮地抿着嘴唇,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有啊。首先你很有热情,富有感染力,我最后决定考燕京大学,也跟你的激励有一点关系吧。还有,你没有那种小女生的心机,很单纯,这点我很欣赏。”徐畅然说道。

“啊,我这人单纯得都接近傻子了,不过还好,我运气不错,喜欢我的人也不少,哈哈。”王筱丹笑着说道。

两人交谈甚欢,菜也吃了一大半,说话间,王筱丹的手机却短信不断,她也不时拿起手机回短信,脸含笑意,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亮晶晶的。

“你这手机可以发短信了啊?”徐畅然问道。手机短信这个概念,基本是下半年才开始的,为了推广,移动公司也是大撒网,10元300条,相当于白送。

“是,为了能发短信,还专门换了手机,就是暑假换的。”王筱丹回答。

“暑假又没有回家?”

“回了,呆一周就回来了。”

“你真是把燕京当家啊,你一个女生,应该在家多陪陪父母吧……”徐畅然突然皱起眉头思索着,“王筱丹,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哈哈,你果然是当作家的料,你这嗅觉真够灵敏……嗯,我不告诉你,你继续观察吧。”王筱丹笑着说道。

和王筱丹吃完饭,徐畅然又到图书馆去,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是徐畅然平淡的校园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杨嫣打过一个电话,说《十字星人》电视剧在韩国播出后取得了成功,演员、制作以及故事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目前国内中部和东部的两家省级卫视在争夺国内播映权,韩方的开价达到了13万元一集,国内卫视希望10万元一集拿下,因为国内的电视环境和韩国不一样,国内电视只有到了四、五十集才能赚大钱,而20集电视剧在国内是没有电视台愿意播放的。

“畅然,最近怎么样?”杨嫣问道。

“还是老样子,上课,天天往图书馆跑。”徐畅然回答。

“还在调整阶段啊?没关系,慢慢来,先看看书,也好。”杨嫣说道。

但她的这句话却让徐畅然内心的某种焦虑更炽烈,虽然把房子处理后一身轻松,但他仍然感到脑子里一团乱麻,一片混沌,有好几次,他在图书馆埋头看书之时,已经感到脑子里有一种东西呼之欲出,但最后证明,什么都没有。

虽然徐畅然安慰自己,从事创造性的事情需要耐得住寂寞,不能操之过急,但时间一长,难免心里有些嘀咕。

而且这段时间,他又遇到了“解构”。

江仁书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把这个词挂在嘴里,“解构、建构、消解”,这几个词听着的确很时髦。有天晚上徐畅然到江仁书床边的书架上翻了翻,发现他买的几本新书都涉及到这个关键词,他翻开书看了一阵,结果也被带入进来了。

由此,他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哲学领域,语言学转向。

这是他以前忽略的东西,现在需要立即补课。自己既然自认是搞语言工作的,就要对语言的深层次的东西有所了解。

通过一段时间的阅读,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道理。

没有经历过语言学转向的人,语言和事物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密,甚至是粘连在一起的,语言代表着事物,甚至遮盖着事物,语言喧宾夺主,鸠占鹊巢。

而经历过语言学转向的人,就会警惕语言和事物的关系,常常能够把语言从事物那里剥离出来,还事物以本来面目。

虽然语言学转向是一种西方哲学,但徐畅然认为,华国人更应该学习这种哲学,因为华国的历史中,常常发生语言粗暴地干涉事物本体,取代事实的事件。

在读书的过程中,徐畅然承认,江仁书读得更透彻,他对“解构”的认识更深刻。比如校园中正流行的周星星的电影,他认为就是属于“解构”的杰作,因为周星星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在乎,你用语言建造起来的一个虚假的世界,周星星一句“我靠”,你的世界就就在他面前崩塌了。

徐畅然在一种临场的气氛中感受到,现在名牌大学的中文系为什么很少出作家了,因为“解构”的力量很强大,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你想建造一个故事,各种力量都扑上来“解构”,把你消解成碎片。

“也许我也被解构了,还好我及时投资买了房子,不然将来只有喝西北风了。”一天晚上,徐畅然在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无不调侃地想到。

第227章 又一个讲座

一天中午,路过三角地,徐畅然又发现一个感兴趣的讲座。

本系的一个女教授,搞文化研究的,没给徐畅然上过课,平时基本见不着,出过几本书,在社会上有一定名声,报刊上不时有文章和访谈,算是一个名人。

讲座地点在东门附近的地理系教室,那天徐畅然去游泳,吃完饭已经6点半,匆匆赶往东门,找到办讲座的教室,发现教授的人气真旺啊,里面坐满了人,边上还站一圈。

没办法,只有在边上站着,跟大家挤来挤去的,外面新来的人一看没座位,心一急,往里面钻,人群一挤,徐畅然身体往前倾,手臂一挡——

“同学,轻点挤。”旁边一个人说道。

听口音很熟悉,徐畅然用家乡话小声问道:“你是蜀州省的人?”

那人转过脸,“是的,你也是?”

“嗯。今天来晚了点,没座位了。”徐畅然小声说道。

那人笑了一下,转过脸去,眼睛望向讲台,女教授还没来。

“你几年级的?”站了一会,无聊中又和刚认识的老乡攀谈起来。这样问是出于礼貌,那人的年龄看上去至少是个研究生。

“哦,我已经毕业了,不是这个学校的。”那人说道。

看他的样子不大愿意交谈,徐畅然也不吭声了。这人年龄估计有20多岁,面容清瘦,有些苍白,眼神有沧桑的影子,不像一般学生的眼睛那样,透出热情和单纯。

终于,女教授穿一件灰色风衣,女大侠一般的风度,在一片掌声中走上讲台,开始今天的讲座。

由于站在后排,挤在人群中,不时需要扭头才能看见讲台,徐畅然听得很费劲,不过听到女教授讲了一个小故事,表现文化对人的影响,感觉挺有意思。

女教授说,在印度,街边有不少人,像是乞丐的样子,但又不像乞丐那样脏。

游人从旁边路过,他会伸出手索要钱币,有游客出于善心给他们钱币后,他会迅速地跑到街边小摊,买一瓶可口可乐,揭开瓶盖,喜滋滋地喝起来。

听讲座的上百人都笑起来,觉得这个小故事有点意思,但又不明白有意思在何处。

女教授解释说,这件事表现出文化对人的影响。因为对街边的乞丐来说,最重要的是解决衣食的问题,但他得到钱财后,却去买一瓶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的可口可乐,为什么呢?

因为他在街头经常看到可口可乐的广告,广告画面宣扬的是一种全球化、现代化的生活,其标志就是仰头喝可乐,这个画面深刻地影响了他。他从游客那里得到一个硬币,如果拿去买一块面包,他仍是一个乞丐;如果买一瓶可口可乐,仰头喝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就是一个时尚的现代人,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要超过一块面包带来的果腹。

徐畅然对女教授的分析表示佩服,不愧是搞文化研究的。

这时他感觉到人群外部有什么东西晃眼睛,扭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手臂,举着一个相机,被这个相机吸引,徐畅然挤出人群,来到外面。

果然是一部数码相机,传统的胶卷相机是没法一只手举起来拍的,数码相机有一个翻转屏,才能在人群中高举着拍照,不过这人拍个什么劲呢?隔了这么远。不是来炫耀的吧?在2000年底,还没几个人见过数码相机。

首节上一节210/114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