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一下子就解决了流民、粮食、和兵源、三大问题,我想不用两年淮南地方就会兴盛起来。”郭嘉担心道;“这些年来,有很多人向令尊提出过屯田的事情,但是都被主公驳回。在他心中士兵是用来征战杀敌的,种地是浪费时间。只要攻入敌人的地盘,自然就会抢到粮食,正所谓‘饥则寇略,饱则弃余。’饿了就出去抢,饱了,就把剩余的粮食丢弃,这样子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嘉担心,主公会阻挠你的屯田计划。”我吸了一口气,沉重的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父亲现在全力对付曹操,不见得会关心这些事情。”郭嘉道;“公子手中有两万精兵,我是担心,主公在集合全力对抗曹操的情况下,会把你调回冀州。”我大笑道;“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而且有了全盘的计划。”
郭嘉笑道;“我来猜猜,公子是想带一少部分士兵回去,留下大半士兵镇守淮南。”我拍着他的肩膀道;“知我者,奉孝也。”郭嘉叹气道;“淮南四面受敌,南有孙策,西有刘表北有曹操张绣,公子一走,谁还可以保守此地。”我看着他道;“子龙。”我顿了一顿道;“父亲要把我调回冀州是迟早的事情。我想过了,把淮南交给荀彧老师和子龙,你随我回冀州去。”郭嘉摇头道;“合肥寿春相距甚远,再加上汝南,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守得住的,嘉只怕要留在这里,可是公子只身北上,我也放心不下,这可如何是好。”徐晃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这是才道;“我和袁熙一起北上,先生不用担心,就冲他给俺娘的十条珍珠项链,我保证没人可以动他一根毛。”我笑道;“奉孝是担心,没人给我筹划行军作战的大事,对不对。”郭嘉沉重的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有人进来说道;“报——二公子,合肥令顾雍求见,说是捉到了两个奸细,请公子审问。”
我大吃一惊;“谁?合肥令是谁——顾雍——我的妈——奉孝,我无忧也。”
顾雍,我认识他,这人是蔡邕的徒弟我的师哥,小时候我记得他为人少言寡语,一天说不了两句话,不过只要说出一句,往往会受到老师赞赏,可以说一语中的,资质在我和大哥袁谭之上。他从不喝酒,严厉正大,为人又臭又硬的就像是茅坑的石头,原则性强的不得了,打个比方说,你要是敢说上一句孔夫子的坏话,他能跟你拼了老命。
我立即对郭嘉道;“奉孝,快,随我去见师哥。”徐晃突然站起来,拦住我道;“我说袁熙,你不是经常说自己是什么狗屁左将军,让我给你面子吗,怎么今天不要面子了,他顾雍只不过是个合肥令和你的地位插了十万八千里还要遥远,他不来见你,你去见他,你有病吧。”我心想公明你那里知道,如果我不去见他,他有可能就跟着孙权跑了,将来以后可是东吴的丞相呢。郭嘉也有些迟疑,我立即道;“没关系,我们小时候感情好的不得了,我一直把他当作一家人看待呢。”心想,老子从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他以后要做东吴的丞相,怎么会不对他好点。
第二卷争霸之路 第八章淮南多才
第八章淮南多才
我说完跑出房门,郭嘉徐晃从后面跟来。三人穿过走廊,经过一排房舍,进入大厅,我一转过来,就看到顾雍。他比以前成熟的多了,本来就比我大五六岁的顾雍,现在已经是三缕短须飘飘洒洒,略显黝黑轮廓方正的脸庞比以前更加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凛凛有威,顾盼之间精光爆射。穿着一身县令的官府,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华丽,脸孔白皙一脸的书卷气,眼中饱含智慧的光芒,其中一个,看的我一个劲的称奇。他的年纪虽然比赵云要大,可是这模样却比他毫不逊色,唇红齿白剑眉修鼻,身穿紫色绸缎文士衫,腰缠玉带,长虚飘飘头戴文士巾,虽然穿的俗气,但气质并不俗气。
我一看到顾雍,立即扑上去,拍打他,大声叫;“师兄,是我,袁熙。你怎么成了合肥令呢,前几天怎么不来看我——”顾雍规规矩矩的行李;“合肥令顾雍参见将军。”
“什么狗屁将军,师兄,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一板一眼的——”我大笑着说。顾雍还是板着脸,他似乎生来就不会笑,可是我从他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之情。顾雍发扬了老师蔡邕的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优良传统,忍住自己的激动,压服自己颤抖的情绪,恭敬的道;“一别十余年,二——二公子别来无恙——”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了。
“师兄,我——我们坐下说——”我的眼前一阵模糊,赶忙转过头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顾雍大概是许久没见故人的缘故,竟然脱口而出;“老师——老师他死的好惨——”
一股悲伤之情涌上心头,我脱口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本来是有感而发,谁知道,念完了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郭嘉和顾雍身后的那两个人。大家就像是傻了一样痴痴的看着我,连满心悲痛的顾雍,都跟其他人一样。顾雍道;“二公子,你——十年不见,没想到你学识大进,如此文采横溢感情细腻的词句,足可称雄当世,师兄不如也。”啊,我也傻了,我怎么记得这似乎是苏东坡的一首词呢,具体是哪一首忘了,上中学的时候,背诵过,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只有前面两句还记得。
郭嘉这个不识趣的赶忙凑过来;“二公子,嘉以为这首词大气磅礴意境深远,似乎意犹未尽,后面应该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公子不如接下去,我把它抄录下来,流传后世。”后面的我全都忘了,根本想不起来,看着大家发光闪亮满含期待的眼神,突然想到一句话来掩饰尴尬,顺便岔开话题。
“师兄,不知道,老师的女儿有没有消息。”我假装悲伤的问。谁知不问还好,一问,竟然把这位古板师兄的眼泪给问出来了。顾雍眼泪汪汪,猛地拍案而起,大声道;“十年之内,董卓乱政,王允专权,诸侯纷争,搞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匈奴鲜卑乌桓相击而起,北方异族铁蹄蹂躏中华,去年听闻蔡琰师妹竟被匈奴人掳掠而去。现在身陷草原戈壁之中,天下无人可以救她——”顾雍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心想,没听说顾雍和蔡文姬有私情,怎么哭的死去活来的呢。【史料记载,顾雍再入东吴之前,曾担任合肥令一职】
徐晃急忙过来劝;“先生,不必悲伤,大丈夫何患无妻——”顾雍差点被这句话给震晕了,摆手道;“将军误会了,我和师妹冰清玉洁,绝无私情,雍绝非好色之徒——”坏了,这位师兄认真了,缠着徐晃非要他给恢复名誉不可。徐晃也警觉自己口无遮拦闯了大祸,一个劲的道歉;“是我会错了意,我老徐不对,请先生原谅。”我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急忙道;“师兄,不用绝望,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把师姐救出来,你放心好了”其实我是没见过这位师姐的,因为蔡邕老师的家教很严,即使是小时候,也不怎么让师姐抛头露面的。
郭嘉突然在一旁接口道;“顾先生,您方才说,捉到了奸细,在那里?”顾雍心想这可好,把正经事给忘了。指着方才他身后的两人道;“就是这两人。我手下的差役,在城中巡视的时候,发现二人形迹可疑,搜身之下,却发现两人身上一封,巢湖贼帅郑宝写来的书信,大意是邀请两人入伙的。”
“巢湖贼帅郑宝,他不是黄巾余孽,二叔的心腹大患,这两人要去投*郑宝。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拉下去砍了。”我想也不想就下令。外面冲进来十几个士兵,上来对两人就是一顿暴揍,然后骂骂咧咧的就往外推。奇怪,两人竟从始至终,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和郭嘉顾雍,一脸的不屑,一脸的惋惜,就好像是我们刚刚扔掉了一百万两黄金一样。
“慢着。”郭嘉拦住我,对顾雍道;“书信可否给我一看。”顾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郭嘉。郭嘉接过信,表情凝重的拆开来,念道;“不才巢湖荡寇将军郑宝,久闻临淮二贤鲁肃子敬、与刘子扬先生大名——”
“谁——”我扯着嗓子一跳三尺高,指着被士兵摁在地上的两人跺着脚声嘶力竭喊道;“谁——谁是鲁肃,说——谁是鲁肃。”郭嘉和顾雍徐晃心里都在想,这人莫非和二公子有杀父之仇,不对,二公子的老爹依然健在呀。徐晃已经把袖子卷起来,准备我一声令下,就亲自过来暴打这个鲁肃,以报答我送给他娘的珍珠项链的恩情。【鲁肃是临淮人,在安徽淮南地界,而且的确曾投奔郑宝,不过被周瑜半路截到江东,此事并非杜撰。】
鲁肃自己也挺纳闷的,不记得有这么个仇家,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事到临头不承认也不行啊,趴在地上气愤的道;“在下便是鲁肃,你待怎样。”就是那个穿紫色文士衫的。
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着跑过去,向后面招手;“公明过来,给我打——”徐晃一听立即跳过来,冲着地上的鲁肃过去,我赶忙拉住他道;“不是打他,打这些当兵的——”徐晃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跳过去,把那些压住鲁肃和刘子扬的士兵动拳用脚一顿暴揍,打的不解恨,还用牙咬,那样子就像是这些人刚杀了我老爹,恨不得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下酒。徐晃稀里糊涂的,不过看在珍珠项链的份上,也过来跟着打,把那几个当兵的打的哭爹叫娘,连滚带爬浑身带伤。到最后累得我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扯着嗓子对外面喊;“来——来人——把这几个没长眼的狗东西都给我关起来——”
我喘了几口气,回过头来,就发现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屁颠屁颠的跑到鲁肃身边满脸堆笑的,为他打落身上的尘土,谄媚的说;“衣服有些脏了,脱下来我给先生洗洗——”
“啊”这句话差点把所有人都给震晕。郭嘉一个劲的往嘴里咽唾沫,心说二公子是不是发烧了,以前就听淳于琼说二公子曾经中过一种西域奇毒,每当发作的时候,就会变的语无伦次行为疯癫,难道发作了。鲁肃心里还是有气,心想这人真是奇怪,冷冷的道;“免了,公子不杀我们,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来人——取刑具来——快——”我歇斯底里的喊。郭嘉一看坏了,二公子这次是真的疯了,怎么刚才还说要给人家洗衣服,怎么一会又要动大刑了呢。急忙拉住我;“算了,公子,这两人都是文弱书生不适宜用刑的,有辱斯文。:
我诧异的说;“谁说,本公子要对他们用刑,我是给我自己用刑——快点上夹棍竹签板子,老虎凳,快点——”外面的士兵不敢怠慢,不大一会功夫十八般刑具一应俱全。哗啦啦的扔在地上。郭嘉急的跺脚,心想眼下这个时侯,公子怎么就疯了呢,这可怎么办。鲁肃和刘子扬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猜测,他要搞什么名堂。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一个士兵道;“取纸笔来伺候。”
纸币拿来,我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写道;“袁熙虐待淮南大儒,罪该万死,判处如下;杖责十下,夹棍一次,鉴于认罪态度较好,竹签可以酌情赦免。”然后拿着判决跑到鲁肃身边嬉皮笑脸道;“先生,您看此判决还满意否。”
鲁肃一愣,看看我又看看郭嘉,笑了;“二公子莫非戏耍与我,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为什么又给自己判罪。”我装作无比沉痛的道;“先生容禀,其实吧,这——我袁熙平生最敬重的就是大儒才子,尤其是像先生一般据有真才实学一言就可安邦定国的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和农业学家,更是打心底里——”鲁肃打断我道;“公子认得在下。”我心想化成灰我都认得。不过仔细一想不对,刚才说错话了,想来鲁肃此时尚未出山,无名小卒一个,哪来的什么政治家军事家的。我干笑了一声道;“不——不认识——不过,素来听说临淮鲁子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心中非常仰慕,今日一见面就得罪先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说完这话,大家又愣住了。郭嘉道;“公子果然渊博,竟然用‘车’和‘斗’来形容人的才学,妙妙,太妙了。”鲁肃竟然也赞赏的道;“公子的诗词才学的确令鲁肃自叹不如,高明的很。”难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三国以后才有的话吗,这可真是误打误撞了。郭嘉此时已经看出来我想要拉拢鲁肃,立即便道;“我家二公子一向都尊敬读书人,而且有个习惯,要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有学识的人,一定要对自己用刑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二公子看来你这次又——”郭嘉无奈的说。
我在心里赞叹郭嘉反应迅速,一面点头叹气;“该打该打,来人,快点用刑——”说着趴在地上,。谁敢打,大家都躲得远远地。徐晃看在项链的份上,也舍不得打。郭嘉从地上抄起板子,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哭,说道;“规矩不可破,既然没人敢打,嘉愿意执行。”
郭嘉也够狠的,一板子打得我叫娘。鲁肃本来以为我演戏,没想到郭嘉下手这么狠,真打,立即觉得不好意思,赶忙用身体挡在我身前;“慢,慢慢,不知道,二公子的规矩,可有例外。”我疼的咬牙切齿,心想郭嘉我起来要不掐死你就不姓袁。郭嘉放下棍子,叹气道;“有是有,不过——就看先生能不能原谅他了。”鲁肃本来是个忠厚长者,虽然智谋超群,但是心肠不够硬,说道;“能,原谅,二公子如此礼贤下士,我有什么不原谅的,而且二公子的才华,我也很佩服,若是二公子不嫌弃,我还想和他交个朋友,共同研究学问。”我趴在地上,狠狠地瞪着郭嘉道;“可是先生还要去投奔郑宝,这研究学问是要费时间的——”鲁肃还没开口,我立即跳起来,完全忘了屁股疼痛,深施一礼道;“我看先生就不要去投奔郑宝了,就留在合肥,我已左将军阳翟侯的名义,任命先生为奋武校尉左将军长史,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其实鲁肃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要不他也不会去投奔贼帅郑宝了。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刘子扬。我立即想起来,怎么把这人给冷落了,刘子扬也是很有学问的儒生,虽然不如鲁肃拉风,也是才华横溢。立即过去拉住刘子扬的手道;“子扬先生,可以做赞军校尉,协助我统兵淮南。”
刘子扬心想袁氏四世三公袁绍虽然名声不好,但这个儿子却是有真才学而且礼贤下士,以袁绍现在的势力,在加上淮南,天下已经占了一半,投*他,比投*郑宝建功立业的机会大得多了。想了想道;“承蒙公子不弃,子扬乐意效劳。”
刘子扬这一答应,鲁肃的心理防线立即崩溃,笑道;“既然子扬愿意留下,我当然也就不投郑宝了。不过有一点肃要说清楚,我是投*二公子,可不是投*袁绍,所以只在淮南,绝不北上。”
我心里暗笑,我就是要你留在合肥阻击孙策,有你在这里,孙策就别想*近合肥城半步了。我正想着孙策,忽然就有人来报;“公子,孙权想见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堂堂的吴国皇帝也有低三下四求我的时候。我在心里一个劲的自我膨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奉孝,你去调拨十万石军粮,让乐就和袁胤,押送道寿春城去,哪里的粮食应该见底了。”郭嘉笑道;“好,我立即去办。”
第二卷争霸之路 第九章金字招牌
第九章金字招牌
“仲谋,这次多亏了你呀,我替淮河两岸的老百姓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他们恐怕又要遭受兵祸之苦。”我一见孙权的面,就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说。孙权差点没气疯,抽回手,冷冷的道;“不但是没让百姓受苦,而且还给公子解决了粮食危机吧。”
“是的,是的,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仲谋,怎么说呢,你这样帮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坦白说我并没有虐待孙权,我也不敢,因为他是我在三国演义里看到的自认为最随和最明事理的君主。孙权现在住的这间房,原本是我的房间,合肥的这所将军府中最舒适的一间房了,当然肯定比不了他自己家舒服。每天好吃好喝好酒,另外怕他想家,还派了四名他大哥孙策送来的**轮流的伺候他。这就够不错的了,主要是想和他搞好关系。还有周泰,被我抓回来的时候,根本失血过多奄奄一息要翘了,要不是我这个华佗高徒,他指定一死。周泰就在孙权隔壁两人整天串门密谋逃跑,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宽宏大量,既不限制两人自由,也从没有搞文字狱那一套,不让两人说话,只不过是又多派了五百人把刀子磨得闪光在这里看守。
“不知道袁二公子打算何时放我们回去。”孙权单刀直入。我也不跟他玩虚的,叹气道:“我也很为难,仲谋,你哥哥孙伯符,他没有把许下的赎金交足,让我怎么放你,你自己说,这能怪我吗?”孙权心想不怨你怨我倒霉,怎么落到你这个无赖手上。孙权道;“你给我取纸笔来,我修书一封,你送到江东军大营去,我哥哥自会把剩下的东西送来。”我迟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孙伯符将军已经撤兵回吴郡去了,你要送信,只怕要等上一段时日,吴郡距离合肥可是不近呢。”
“回吴郡,怎么回事?”孙权的脸色骤的变的苍白如纸,还以为他大哥孙策把他给抛弃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孙策撤兵的原因,以我看来他怎么也要等到救出孙权之后才走的,像他这样缴了一半赎金又撤兵的,还真是没见过。
孙权那里知道,他大哥孙策这一次是——
孙权道;“好吧,我写了信,你差人送去,我在这里等着。”我道;“好吧,只怕要半个月的功夫。”孙权稳如泰山,真正的坐到了喜怒不形于色;“没关系,我等。”我这刚要说理解万岁之类的话,就听到周泰又在旁边的房间问候我袁家的列祖列宗,还好他从没有问候过我母亲,不然,我非宰了他不可。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就装作没听见,对孙权道;“仲谋,可有兴趣,对上一局。”孙权淡淡的道;“好,你拿棋盘过来。”
孙权的围棋下的一般,被我连杀了三盘。不过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仍然保持这好整以暇,面带笑容。孙权落了一子,看着我道;“不知二公子对于令尊也曹操之争如何看待。”我笑了笑,一边下棋一边道;“不知道仲谋对当今天下的形势如何看待。”所答非所问。
孙权心想这家伙怎么和我一样狡猾,滴水不漏的。笑了笑道;“既然二公子问起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孙权以为,当今天下的形势,实际上取决于令尊与曹操之争。”
哦,我下子的手,颤了一颤;“愿闻其详。”孙权道;“很简单,袁氏若胜,必定会席卷北方,曹氏若胜,也一样席卷北方。三分天下有其二也。”我的手颤了一下;“不一定吧,北方还有韩遂马腾张燕公孙度张绣张鲁,都不是易于之辈,手下兵马加起来还有百万,不是这么容易征服。”孙权笑道;“二公子是在考我,其实你的心里早有成竹在胸。”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孙权,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惊讶,心想这个孙权真是厉害,竟然有这种见识。孙权道:“北方形势表面看来错综复杂,实际上这种复杂都来自于袁、曹,像黑山贼张燕,一味观望,局促一地裹足不前,根本就没有争天下的心思,如果他有这种心思,就在令尊的身后,捅一下子,以张燕十几万人马和他本人的骁勇善战,冀州幽州一代一定难以应付。公孙度这人一心想要关起门来在辽东做土皇帝,他不会参与中原的事情。韩遂马腾的西凉劲旅倒是不好对付,不过关中的军阀有十几个,面和心不合的,也不难拿下。至于张绣,张鲁这些人也不过是和张燕一样在观望等待下注而已。不足为虑。”
孙权的话,不知道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别有用心,我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冷道;“其实统一天下,没有这么困难,依我看不论是曹胜,还是袁胜,接下来的一步,都不是解决张鲁张燕或者是关东诸将,而是——”孙权凝眉道;“公子的意思?”我笑道;“是刘表,和江东。”
孙权不以为然道;“何以见得?”我心想何以见得,老子在三国演义上看来的,哪还能有假吗?
我说道;“仲谋这几日在合肥可能消息不太灵通,我告诉你,现在刘表的势力,已经不比袁军和曹军差了。不但不差而且论兵精粮足养精蓄锐,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笑道;“刘表只有四郡之地,怎么能和青冀幽并四州之地相提并论。”
我重新坐在孙权对面;“昨日刘表已经击败张羡,夺取了荆州附近的长沙、桂阳、零陵、又西取南郡。基本上统一了江南。现在的刘表地方千里,带甲战士四十万,势力雄厚的很呢,看来仲谋想报父仇不太容易。”
孙权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又笑了;“我报不报父仇,倒不是耽误之极,权此刻只是为曹操担心,倘若刘表出兵许昌,曹操三面受敌,必败无疑。”我大笑道;“刘表害怕江东孙策在他出兵的时候偷袭荆襄他是万万不敢统兵中原的。”
假如刘表当时真的出兵许昌,天下形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从孙权房里出来一直都在想。想的入神了,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竟然是鲁肃。这是天色已经黑透,将军府虽然点起灯火,仍然昏暗,再加上这几天下的大雪,在院子里结成薄冰,人走在上面一滑一滑的,需要小心翼翼才不会摔倒。
鲁肃被我撞了一下,顿时身子向后仰去。我一看,这么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岂能放过,说什么也要利用一下。这么多年来练得功夫没有白练,我的身子快速的转动,侧身到鲁肃身后,一下子趴在地上,紧跟着鲁肃的身体就压在我身上,地底的寒气,和鲁肃的重量,差点让我叫娘。鲁肃急忙起来并连带着把我扶起来。我一再的道歉;“先生恕罪,刚才走的太匆忙了,竟然没看到先生过来,这才撞了先生。”鲁肃一脸苦笑心想这二公子的确有周公礼贤下士的防范,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鲁肃问道;“二公子,似乎有心事。”我一看时辰,见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邀请鲁肃;“对了,正好有事请教先生,不如先生到我房里去,我还饿着肚子,我们吃点东西再聊。”鲁肃也是满腹才学无处施展,一听去就去。
我吩咐下面的兵卒做饭,然后送到我房里,和鲁肃一起吃了,鲁肃就问;“二公子刚才想什么心事想的这么入神。”我把孙权刚说的话,说了一遍,接着问道;“不知道先生对天下大事如何看待。”鲁肃笑道;“二公子既然问起来,我就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听听,其实当今天下若论势力有‘六雄’论地域有‘二霸’”我眼睛亮了,问道;“先生说的详细一点。”鲁肃道;“所谓六雄,就是令尊、曹操、刘表、孙策、还有刘璋、刘备。‘二霸’就是东吴的鱼米之乡长江天险,和益州的沃野千里险峻山峰。这两地农业有长江之力,而且都有天然屏障,都可以自守。六雄之中令尊最初仰仗的是你们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不过恕我直言,令尊和令叔袁术,把这种威名看的太重了。
四世三公远远比不上曹操的大汉丞相和刘备的大汉皇叔。正所谓出师有名名正言顺,想在这个乱世中有所发展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块金字招牌,以前没有曹操和刘备的时候,你们袁家的招牌最亮,所以招揽的人才最多,可是刘备和曹操的皇叔丞相一出来,就立刻把袁家比下去了。刘表也是皇亲国戚,可是他不会用,相比之下,他比刘备差得远了,这人只不过只会标榜自己礼贤下士是清流党人,招牌太小,所以无人问津。至于孙策和刘璋,就不能小看了,因为这两人就是我刚才说的‘二霸’他们没有招牌,*的是‘地利’刘备的皇叔*的是‘人和’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天时’了。刘备这个人虽然现在一直默默无闻,不过如果把刘表的地盘给他,那天下将少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鲁肃顿了顿接着道;“六雄之中,两两不能并存,令尊与曹操争夺北方霸权,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南方的刘表和孙策共饮长江之水,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谁能先发制人,谁就可以统一南方。接下来就是西川,刘璋这人没本事,不过他的江山很稳固,这里似乎没有刘备可以发挥的空间。”
我沉思着问;“假若,我父在北方胜出,接下来又当如何?”鲁肃眼中精光爆射,沉声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先拔西川后图江南。”我心想,那不是把刘备彻底赶绝了吗,刘备没了四川,就等于失去了三分天下的机会,诸葛亮也不用出山了,因为他的隆中对彻底作废。不过这怎么和曹操的战略不一样呢。依照曹操的想法,刘璋暗弱,不足为虑,先打败了刘表和孙权,刘璋张鲁将不战而降。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