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77节

“啊?!”萧然大吃一惊,“老戴他,他死了?”

“没,好在家人发现的早,总算是救过来了。不过临来的时候我跟他见了一面,气色很差。回春堂的李景畴亲自给瞧过,说是年纪大了,又急怒攻心,麻烦的很。对了,这是戴桐让我稍给你的信。”

萧然哆嗦着手展开信笺一看,只有短短十来个字:老朽无颜,愧对先祖,辜负君望,唯一死耳!

萧然焦急万分,连忙询问原委。不成想雨来说出那一番话来,却让他一股怒火直冲霄汉,目眦尽裂。原来这戴老头自杀不为别的,却是因为那三百条新式步枪。

自从那天跟萧然夸下海口,这戴老头就较了真,成天成宿的泡在作坊里。这老头轻车熟路,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三百条枪造好。按照工部的规矩,呈给尚书、侍郎并留守大臣恭亲王奕䜣过目,经过试射,所有人都赞不绝口。消息传到咸丰那里。咸丰很是夸赞了一番,

这件事不知怎么竟被俄国使臣伊格那替耶夫知道了,便打起了主意。这个伊格那替耶夫老奸巨猾,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一团和气,其实极为阴险,下手向来比英法更黑更狠。原本俄中通商,只恰克图一处,咸丰三年,俄国假勘界为名,派大军直入黑龙江,占领爱珲。那时的清政府正为给长毛闹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对付外人?咸丰命黑龙江将军弈山与伊格那替耶夫交涉,这厮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索要了黑龙江北岸的大片土地地。弈山竟唯唯从命,签订了爱珲条约。

后来英法兴兵,俄使也率领舰队跟着来分一杯羹。大沽一战,英法各舰多遭损失,退还广东,唯独这伊格那替耶夫入京,于咸丰十年五月另订专约十二条,大致是“两国往来,平等相待,海口通商,照英法例”。还要“派遣领事,随带兵船”,这叫做天津专约。

等到英法联军入京,硬要到北京城来义和,恭王胆小,哪里敢答应?俄使伊格那替耶夫趁这机会,入劝恭王叫他在礼部衙门会议,声称礼部衙门与俄使馆相近,俄国人可以充当保护。恭王感激莫名,这才算是放着胆子跟英法使臣见了面。哪知道和议一结束,伊格那替耶夫立刻来索取保护费,再订北京条约,举乌苏里河东岸地,统统划归俄国!

俄使奸诈,可窥一斑。这一回戴桐发明的步枪在较场试射,他第一个探到了风声,立刻入见奕䜣,死皮赖脸的好歹索去了一枝。回去一试,这新式步枪竟然威力如斯,震惊之余也来不及跟俄皇请示,立刻以本国的名义下了一纸通函,愿出资银一万二千两,购买这批军火。不同的是这一次措辞严厉,火药味十足。奕䜣一来与俄使交好,二来也实在是不敢得罪,便加急给咸丰呈了折子。

不成想咸丰闻奏,竟喜出望外,还当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来。原来俄使开出的价码,合每枝枪竟银四百两,这真的算是一个天价了!正愁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当即欣然应允。并饬令奕䜣加紧枪械制造,以期与洋人再多换些银两。批折传回北京,戴桐听了顿足捶胸,想不到跟萧然的这一番心血竟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一时想不开便上了吊。幸亏老家人戴和及时发现,好歹救了条命。

萧然听了,气的浑身直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雨来看他脸色灰白,胸膛急剧起伏,生怕他一时气过去,连忙扶他坐下。王猛一跺脚道:“***,这个伊什么的王八蛋,老子带几个兄弟,这就上京去宰了他!”

萧然好容易缓过一口气,道:“这批枪支已经跟洋鬼子交货了么?”

雨来道:“应该还没有。戴桐偷偷告诉我,为了不让这批武器落到洋人手里,他已经偷偷的卸下了枪机、枪栓等零件,三百条枪都成了烧火棍。但是这件事奕䜣正追查呢,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好!”萧然一拍桌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咸丰不稀罕这东西,那咱们也就甭跟他客气了!王猛,你去通知段兴年跟程通,让他们带上所有兄弟,火速赶到北京!妈的,这一回咱们有生意做了!”

天阴沉沉的,北风夹着细雪,呼啸着略过山峦林海,一阵阵呜咽有如海潮,飒然回响。一株株虬劲的苍松怒指天空,深沉凝重的一抹墨绿,在阴霾的天底无尽的伸延。

“得得得……”蓦然,远处跑来一骑快马,四蹄翻飞,在身后扬起一大片雪雾。马上骑士身披一件雪白的斗篷,被风扯的笔直,露出一身青布短打。嘴里喷出团团白气,在眉毛上凝成了白花花的霜花,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两个眸子精光四射。

眨眼跑到山嘴,一勒马缰,胯下马长嘶着扎住四蹄。那人抬手打了个呼哨,在山野间远远传开。只见浑然一色的山梁上顿时冒出了一排脑袋,其中一个人回应了一声,冲那个骑士招了招手。骑士敏捷的跃下马背,牵着绕过山梁,把马拴在背坡的树林里,然后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到山坡上。

没膝的积雪里影影绰绰的埋伏着不少身影,都披着白布斗篷,偶尔被风吹开,露出里面竟然是一色的洋兵装束,红衣蓝裤,脚蹬马靴。一个身材颀长的英俊少年从灌木丛后面站起身来,道:“段大哥,情况怎么样?”

“跟戴桐昨天说的一样。巳时出城,一百多个俄国兵。我一直跟踪他们过了马家铺子。再有半个时辰左右应该就到了。”骑士放下衣领,用手顺着满是霜花的眉毛向下抹了一把,露出一张没有胡须却透着彪悍的脸来,正是段兴年。

英俊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当然就是萧然了,“戴桐偷着拆卸枪械零件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大人放心,我替他找了个垫背的。”段兴年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兄弟我原是刑慎司的,栽赃可是我的强项。至于那些枪,戴桐都已经亲自弄好了,拿过来就能用。可惜的是时间仓促,纸包弹不多,不到一千发。”

程通在一旁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大兴山现在什么都有了,自己制造弹药完全没有问题,要多少有多少,我还怕你嫌多用不了呢!”

三人都笑了起来。萧然摸出怀表看了看,道:“时候不早了,段大哥,你也抓紧时间把衣服换了。弟兄们检查装备,准备下手了!”

风越来越大,夹着细碎的雪粒阵阵吹来,打着旋儿的吹进脖子里,冰冷刺骨。但是所有的人都一动也不动,披着白布斗篷埋在积雪中,只露着两个眼睛紧紧的盯着风雪中有些模糊的栈道。终于,前面传来了几声马嘶,然后是粼粼的车轮声,乱糟糟的脚步声,渐渐的传了过来。

萧然打了个手势,段兴年会意,反手抽出一柄雪亮的腰刀,用柄端的红绫紧紧的将刀把缠在手腕上。快刀手此刻都聚集在他周围,大概是许久都没有仗打,很有些手痒,神情十分兴奋。段兴年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兄弟们,准备开张了啊!大人教的那几句鸟语,都还记得吧?”

“记得。欧也!欧卖糕!卡忙卑鄙,伐克油……”

“故的!”段兴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谁要是敢给我冒出半句汉话,老子就要他好看!二驴子,你他娘就别跟着喊了,一嘴的山东味儿……”

不远处的程通此时不知是冻的还是兴奋的,脸膛红通通的。按计划,今天这一战将由这个小个子拉开序幕。在他手边,一排的放着十数颗手雷,手里也紧紧的攥着一颗,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

近了,更近了,一队洋鬼子瑟缩着在风雪中露出头来。身后是三辆大车,后面还有一队兵殿后。这么恶劣的天气,洋鬼子走的磕磕绊绊的,嘴里不停的咕哝抱怨着。一个军官模样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挥舞着军刀不停的催促着。

“娘的,就是你了!”程通目测了一下距离,很是自信的拉开导火索。呼~!黑乎乎的手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向鬼子群中飞去。不等它落地,程通以极快的速度丢出了第二枚、第三枚。

“轰!轰轰!”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几团雪雾接连腾起,刹那间把鬼子军官吞没了。洋鬼子顿时炸了锅,哇哇怪叫,四下里乱窜。殿后的洋兵慌忙拥上前来,勉强扎住阵脚,举起枪响山梁上乒乒乓乓的胡乱射击。

萧然等人在白色斗篷的掩护下,与积雪浑然一色,连毛都伤不到。神枪手开始有节奏的射击,居高临下,横列成排的洋鬼子简直就是一排活靶子,随着一通枪响,算子一般的倒了下去。程通带着几个炮手,精准无比的把手雷接二连三的丢了下去。洋鬼子情知大事不妙,凭着马车的掩护,仓皇后退。

“狗!狗!狗!”段兴年大喝一声,跃出雪堆。此时他的脚上踩着一只船型的木板,尖端翘起,却是一只简易雪板。山梁的正面基本没什么灌木,清一色的积雪,雪板轻巧的一路滑下,带起一溜雪烟。数十名快刀手也都踩着雪板飞快的滑下山梁,吼声雷动,挥舞着长刀,雪白的斗篷被风扬起,仿佛一群恶魔从天而降。

洋鬼子大惊失色,手脚并用也当不住那急速冲下的滑板,百十号人顿时被冲成数截。快刀手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杀人专家,对付这些手持火枪的洋鬼子,如同虎入羊群,冷兵器的近战威力顿时凸显。随着一片雪亮的刀光闪过,殷红的鲜血雨伴着残肢断臂雨一样洒向天空,溅在银白的雪地上,仿佛盛开了一朵朵鲜艳而诡异的鲜花。凄惨的嚎叫声远远传开,在群山中阵阵回响。

几轮快刀过后,洋鬼子丢下一地的尸体,剩下三四十人没命的向来路逃窜。神枪手们不紧不慢的射击着,在二百米不到的距离上,几乎每两枪就会有一个人躺下。萧然连忙挥手:“别杀光,让他们回去报个信!”山下的段兴年领着快刀手追出去老远,不停的操着英语叫骂着。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战斗结束。这一仗打的干净利落,三百条新式步枪以及弹药全部缴获。萧然让士兵们随意丢下一些军帽军靴,然后带着三辆大车迅速撤退。风依然紧,雪依然大,很快天地见便得模糊一片,渐渐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 第5卷 军事时代 ♀

→第047章 - 少年雨来之烦恼←

有了这批军火,大兴山的二百多号弟兄无疑是如虎添翼。假以时日的话,这将是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的第一支现代化特种部队,一把随时可以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萧然深深的知道这其中的分量,跟段兴年、程通分手前,特意跟两人聊了一个通宵,把他对特种部队的理解以及宗旨、任务、必要的训练方式等等详细的说了一遍。

尽管作为军事发烧友,他的这些所谓的常识在真正的军事专家看来仅仅是隔靴搔痒,大概连皮毛都算不上;但对比当时的军事理论、作战观念,这些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惊世骇俗了。看着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几乎要五体投地的段兴年、程通,萧然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百多年后,哥们算什么呢?充其量是个狗头军师,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但搁在这,咱就是天才,绝对的军事理论家啊!重生真好,萧然不禁兴奋的想。

“如果真的按照大人所说,咱们这二百来号弟兄岂不个个都成了武状元?这真的行得通么?尤其是这些高难度、大负荷的训练,只怕弟兄们会吃不消啊!”程通担心的问。火器营虽然也算是特种兵,但无非就是火器装备比其他营多一些,粮饷拿的更高一些,但无论是理论还是战术,基本上大同小异。所以对萧然的特种部队作战理论,心里很是没底。

“特种部队的作战任务,不是用来大规模的进攻或防守,而是进行大纵深、高难度的精确打击,秘密潜入敌方占领区,进行侦查、刺杀、爆破等任务。更多的时候,我们是一颗钉子,一把尖刀,一群深入敌后的孤狼。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具备极高的野外生存和单兵作战能力,除了超人的体能,还要有顽强的意志,默契的配合,过硬的军事素质。平时训练苦一点,战场流血少一点……”萧然对着两个一脸崇拜的粉丝,侃侃而谈。

一直到天色泛白,自己的那半瓶子醋也卖弄的差不多了。具体的训练方法和纪律、要求,萧然准备抽时间整理成文字,回头再派王猛他们送到大兴山去。那边程通已经带人找到了另外两处隐蔽的石洞,小一些的用来藏宝,大的那一座,宽敞干燥,通风良好,很适合居住。按照萧然的意思,所有的兄弟准备搬过去,家属则组织起来,除了保证部队的衣食住行,还可以进行武器弹药的生产制造,俨然就是一只后勤部队。

段兴年是个手宽的指头缝里都能往下掉银子的家伙,典型的败家子。上次给他的一万两银票短短的几个月竟然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这让萧然心疼的很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其实段兴年也很冤枉:毕竟是几百号人,又要筹备吃穿用度,每一样都是不少的开销。后勤部长真他妈不是好差事!)。于是坚决剥夺了他的财政大权,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程通。

为了保障基地的正常运作和部队的长足发展,必须加快敛财的速度跟效率。萧然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就象一架赚钱机器,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辞别了队伍,带着王猛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承德,马上跟雨来商量按摩棒的事情。

雨来天生就是个奸商,没用萧然吩咐,自己已经在美容院的会员中把消息渗透了下去。让他倍感惊喜的是反响竟超乎想象的异常强烈,听说拉人头就能赚银子,那些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的阔太太们,什么清高啊矜持啊通通顾不得了,一天几遍的来打探消息,几乎把会馆的门槛踏平了。萧然也有些意外,心说传销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魅力,难怪学术界称它为商业海洛因。想想后世那么多捧着硕士、博士文凭的高材生也一样飞蛾扑火、乐此不疲,更何况在这个闭塞、落后的时代?

“要是没有人上当,我就没办法赚钱。”萧然拍拍雨来的肩膀笑道,“尤其是这些个有钱人的主儿,不坑他们点银子,我总觉得身上难受的紧。”

关于传销的具体操作模式,萧然详细的跟雨来规划了一下,具体章程、考核制度等很快就制定出来了。考虑到这东西的长远性,他没有下手太狠,每只按摩棒只卖到了纹银二百八十八两。当然这也是会员优惠价。你想啊,这东西非金非玉,非鉄非石,单看这材质就已经稀世珍宝了,更别说其外形独特,集观赏性、实用性于一身,其抽象的审美视角,颇具后现代印象派风格。罗丹的手艺也不过如此吧?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能生银子啊!保不齐哪天当上个钻石、翡翠,月工资就是上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足以抵过一个中型酒楼的收入了,到哪找这么好的买卖去?想到这一层,萧然就死不要脸的把价格又加了一百两。

传销是一个中空的金字塔,早晚有一天是要坍塌的,但是到那个时候几十、上百万乃至更多银子大概也赚到手了吧?至于咸丰,现在已经穷疯了,随便施舍个三五万两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雨来迫不及待,当天就带着东西赶回了北京。这回毕竟不能再大张旗鼓了,但是美容院的会员们早已经急不可耐了,短短两天的时间,五百只按摩棒抢购一空。要说这些个阔太太里还真有那天生干传销的料,最牛逼的一个是光禄寺少卿胡辛安的四姨太,一天之中就发展了十七个下线,这让雨来好一阵目瞪口呆。

按摩棒这东西毕竟敏感,刚开始的时候雨来很是抹不开脸,但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只好豁出去了。可是有一件事情让他十分尴尬,这些个妇人都是已婚的,经过人事,并且都是暗香会馆的会员,跟雨来混的熟识了。每天说的看的摆弄的都是按摩棒,渐渐的胆子就大了,偶尔拿雨来开玩笑。更有一些在家里受了冷落,或是欲求不满的主儿,看着雨来那俊俏标致的模样,竟动了心思,时不时的放出风话来撩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个胡少卿的四姨太,姓苏名妙儿,今年二十六岁,天生了一幅好嗓子,原是混在八大胡同的清倌人,时来运转的被胡辛安收去做了四房。胡辛安今年五十有三,这个年纪在古时候已经有些老态龙钟了,那事儿上自然也就不那么勤快。偏偏苏妙儿又是在烟花柳巷里混迹过来的,哪里耐得住寂寞?加上天生的一幅妖娆身段儿,每每顾影自怜,叹红颜薄命。

自从那日暗香女子会馆开张,苏妙儿第一眼瞧见雨来,就好一阵脸热心跳。雨来不单人长得俊俏,脑子还灵活,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儿跟抹了蜜一样,哄得这一帮姐姐、阿姨甭提多开心了。因此这位妙儿姐姐倒有心搭在他身上,开始的时候是有意无意的多看两眼,渐渐的胆子大了,趁着没人的当儿,问个话、倒个茶什么的不免动动手脚,占两下便宜,每次都把雨来弄的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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