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点,借了咸丰的光,连锁开起来也必然是一路绿灯,保不齐还能开成个全国连锁,那赢利可就不是几千两几万两那么简单了。而利润越高,对咸丰来讲诱惑无疑就越大。
反复的考虑了好几遍,萧然琢磨着这里面应该能做出不小的文章来。想起白花花的银子他就感到一阵阵的兴奋,整整大半宿,也不觉得困倦,就在这淫声浪语之中,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酝酿出来。
直到四更天的时候,屋里那一对男女终于消停了。萧然跟明全连忙伺候咸丰出了卧房,可怜的咸丰比上回还惨,站都站不住了,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叨咕:“妈的,这小浪蹄子,真是痛快!”
回宫之后,服侍咸丰睡下,萧然却仍旧精神抖擞,心理和生理都很是兴奋。天已经快亮了,琢磨着该回萧府找雪瑶,还是就近去中宫让雨婷帮忙解决一下,可惜也没有硬币掷上一掷。
正犹豫不绝,刘德亮却忽然找来了,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从袖口里抽出厚厚一个信封,交给萧然道:“昨儿晚上就来找一回,公公却不在。恭喜公公荣升,又领了新差事,这个是宫里各房各处的一点孝敬,德亮代着齐上来,请公公收好!”
萧然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拆开信封一瞧,却吃了一惊。原来那一沓都是银票,还列着详细的一张清单,什么尚膳监、敬事房、刑慎司,甚至连打扫处的份子都有,上面标了个总数,竟是九千六百八十两!
萧然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自己拿不出银子,却借了别人的礼,送了个自己的人情。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自己去讨这份子,丢人不说,也断不会齐的这么仔细,能有这一半的收成就算不错了。这个刘德亮,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居然也会空手套白狼,妈的这架势倒跟老子有一拼呐!
萧然没有想到的是,这刘德亮还藏了个心眼儿:借着齐份子的机会,让各房各处的太监宫女都知道了自己是这新任副总管的体己人,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又找了个大靠山。而刘德亮想不到的是,萧然的脾气秉性向来独的很,决不允许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瞧着这刘德亮居然有如此心计,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暗暗提防了。
刘德亮自以为干的很漂亮,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只两寸来长的锦盒,道:“德亮不才,实在是囊中羞涩,拿不什么银子来孝敬公公。前儿德亮特意托了人回涿州老家,取了这个小玩意儿。这是德亮祖传之物,还望公公不弃,好歹收下。”
萧然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只古朴的羊脂玉碾成的瓶子,做工甚是精细。难得的是这玉晶莹剔透,没有一处瑕疵,入手温和,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单这么个瓶儿也就罢了,想不到的是瓶口还加了泥封,却不知什么东西这般贵重,竟装在这样的瓶子里?
掉过瓶底一瞧,萧然大吃一惊,险些咬到了舌头。原来这瓶底却镌着一行小字:九转还阳丹!
萧然毕竟是了解些医道,这九转还阳丹据说是当年华佗倾毕生心力所制,功能起死回生。当年曹操将华佗害死狱中,这灵丹妙药就此失传,成了中医史上的一段传说了。
而这一颗九转还阳丹,还真是刘德亮祖传之物。这刘氏的老祖宗,也有一位是出了名的,那便是南唐著名的十节度之一,淮州节度使刘猛。当年机缘巧合,得了这个宝贝,不曾想寿州紫金山一战,刘猛被赵匡胤所杀,遗下了刘氏一门,就此没落。传到刘德亮父亲那一辈,已经落魄到了走街串巷的磨刀匠。不过对这九转还阳丹,却是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即便是穷得无以度日,连亲生儿子都切了送到宫里,也决计不肯卖掉。那时刘德亮才十三岁,每每想起这一节,就恨透了自己的爹娘。
这一次为了巴结萧然,他也是着实下足了本钱,竟托人赶到涿州老家,假扮飞贼把这宝贝盗了出来。害得他爹哭喊着没脸见祖宗,一气之下几乎悬梁自尽,但这些个事,刘德亮可就顾不得了。
萧然知道这可是个绝对的宝贝,价值不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推辞了一番,看刘德亮都快哭了,这才收下。拍拍他肩膀道:“你现在在丽妃主子哪听差,而且又是爷的人,我一时也不好说话。过两天如果有机会,我自会替你留意。”
刘德亮千恩万谢的去了,萧然瞧着他的背影,脑子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天祁公公曾说,到了行宫会有人跟自己联络,现在已经不少天过去了,却全无动静。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天放亮的时候,皇后、妃子、阿哥、公主什么的都陆续过来请安,萧然跟明全只推说皇上操劳国事,身子倦了正歇着呢,把她们一一答对走了。萧然也有几日没瞧见皇后了,打眼一瞧,竟觉得她憔悴了不少。皇后看见他,眼神顿时闪过一抹神采,但不知为什么言语却十分冷淡,离他一直远远的。萧然尽管十分想跟她亲昵一下,终是没得着机会。
这边忙完了,萧然回到杨柳巷自己府里,叫过马超,给他带上几百两银子,到那醉风楼去,把厨子伙计什么的都遣散了。反正他已经打听清楚,曹家除了玉娇这个寡妇也没有别人,再说玉娇两三天不见人影,那些伙计们心里也正合计着,不知道老板娘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马超带的银子够多,每个伙计都分了三四十两,乐不得的脚底抹油溜了。按照萧然的吩咐,马超那边又找人写了告示,准备低价把醉风楼顶出去。
这边萧然直接找了玉娇,那小浪蹄子正颦着眉头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不时的发出两声呻吟。这种女人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又想着风流快活,身子还得遭着罪,看来偷嘴儿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萧然一边慨叹着,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咸丰的真实身份。
玉娇风流归风流,但并不傻,这两天察言观色,也隐隐猜出了那个跟自己厮混的男人背景一定很不简单。但无论如何也没有猜道他居然会是当今皇上,吓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萧然道:“你也不用怕,虽然皇上不能封你做妃嫔什么的,但他也是个宽厚的主子,有情有义。你便在着府里尽心的呆着,好歹也算是有个归宿。要不然你一个女人,在那醉风楼抛头露面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当下把顶掉醉风楼的事情跟她说了,告诉她变卖的银子回头就给她送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玉娇也自知别无选择。并且萧然这话也的确说的没错,对于一个寡妇来说,做皇上的秘密情人大概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道:“一切但凭公公做主。”说着话儿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萧然一眼,似乎再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上床,反倒推给别的男人了,原来你竟是个太监!
玉娇是那种骨子里透着性感的女人,妩媚和野性在她身上完美的结合起来。这样的女人在床第方面,对于任何一个经历了人事的男人来说,那种诱惑绝对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与之相比的。尤其是在激情过后的清晨,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几分雍懒,又带着几分满足。被窝里露出的一截玉臂,衬在散落的乌黑长发上,说不出的消魂。尤其是那含嗔带怨的眼神,看的萧然好一阵脸热心跳。
男人常说,极品女人必须是厨房的主妇,客厅的贵妇,卧室的荡妇。可惜的是这个玉娇不论在哪里,都他妈是一标准荡妇!一想到这茬萧然立刻就倒了胃口,快步走出屋子。呼吸着早晨冰冷的空气,膨胀的欲望顿时遏制了不少。一口气刚吸进去一半,忽然就看见雪瑶紧绷着脸儿站在自己对面,这一口气没捣过来,差点憋过去。
结结巴巴的解释了老半天,好说歹说混了过去。少不得把压抑了一晚上的情欲可劲儿的发泄到了这个俏丫头身上,翻来覆去又折腾了两三回,才算住了手。
一直混到下午,估摸着咸丰也该起来了,回到了行宫。咸丰经了这两番折腾,身子越发虚了,时不时的就哆嗦个半天,偏精神头又高兴的很。萧然把醉风楼的事情跟他说了,咸丰更是喜不自胜,连连夸赞他心思细密,办事周全。
看着皇上高兴,萧然却故意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咸丰忙问他怎么了,萧然道:“看了万岁爷能略尽欢娱,奴才心里也替您高兴。不知怎么就想起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身子不爽,不能享受人伦之乐,奴才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万岁爷一贯是爱民如子的,当然比奴才更是心有不豫。”
咸丰心肠仁厚,对百姓也算爱护。听了这两句话,又是高兴,又是惊讶,道“想不到你竟有这份心思,真是难得的很。你说的对啊,朕何尝不想让天下百姓都快快乐乐的?要是能让所有人都尽享欢娱,那倒好了。可惜这药太少了些,便是朕有心,也终究不能面面俱到。”
萧然趁机道:“万岁爷若是有心,何不开上一家‘性保健’的铺面,专一出售这滋补神药。既造福于百姓,又能使这种千古奇方能够发扬光大、而不必锦衣夜行呢!”
咸丰吓了一跳,歪过头瞅瞅萧然,随即哈哈大笑道:“混闹。这伤风败俗、哗众取宠的招牌,真亏你怎么想的出来!这不成了有伤大雅、有辱国体了么?断断不可!”
其实咸丰本人,对这性保健三个字还真是挺感兴趣的。毕竟,他现在就是性保健药物的最大受益者。不过开这种店,他是想也不敢想的。毕竟是前人从未有过的大胆之举,涉及到道德礼法体制观念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在朝臣中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委实难以预料。所以在听了萧然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玩笑。
“可是万岁爷,”萧然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您可曾想过,如果这性保健商店真的开起来,每年能赚多少银子、带来多大的效益么?”
“银子?”咸丰的眼睛顿时亮了,想了半天,道:“这种壮阳补肾的药,毕竟只是医方的一种。想一个普通的医馆药铺,每年能有个百八十两的进项,也就了不得了。据说京城的回春堂,百草堂,这样出了名的老字号,一年的赢余也不过两三千两;难不成这保健品商店,竟然还能赚更多的钱么?”
萧然诡异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奴才斗胆禀明万岁爷:这医馆药铺固然进项微小,那是因为它们的重点不在这壮阳药上。所谓多而不精,杂而不专,就是这个意思。另外街面上药铺林立,竞争激烈,好比许多人分一张大饼,其结果可想而知了。从古至今,专业的性保健商店根本就没有,但这不代表就没有市场。古人云:食色性也,但凡一个男人,都要有这方面的需求。如果咱们走一条专业路线,那么这庞大的保健品市场一旦启动,咱们无疑就成了行业中的龙头霸主,绝对的垄断地位。到那个时候,赢利决不会是回春堂、百草堂什么的能比得了的!”
“说下去,说下去!”咸丰脸上泛起一抹殷红,难得的老半天都没有咳嗽,很是兴奋,“那么依着你看,这性保健商店,一年能赚到多少银子?”
“一般来说,能够享用这种壮阳药物的,大都是些达官贵人,商贾富户。按照咱大清国的比例,这类人大概能占到百分之一二,在类似承德这样十万人口以下的中等州县,也就是说最少有一两千人。这些有钱人无一不是妻妾成群、小老婆姨太太什么的,干起那事来,难免不足。并且这房事欢娱,又不是一朝一夕、浅尝辄止的,每人每年花上百八十两银子来壮阳,应该不成问题。一年算下来,单这一部分人最少也要有十万两左右的收入。并且这还不算那些升斗小民、浮浪子弟呢!”
“十万两?!”咸丰这一惊,差点咬到舌头,“一个性保健商店,真的能赚这么多钱?要真的是这样,别的药铺难道不会来抢这个生意么?”
萧然笑道:“万岁爷这么说,那就是站在商家的角度上了。可是咱们不同于普通的商家,您想,这是皇上的买卖,一道‘专卖’的圣旨下来,那就是最牛的市场保护。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来抢生意,那不成找死了么?”
“恩,有理!”咸丰连连点头,兴奋的直搓手。不过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十万两,对于一个药铺来说的确是令人乍舌了。不过对于朕来说,那可就成了杯水车薪。”叹了口气,表情很是失望。
萧然道:“万岁爷明鉴:刚才奴才所说,不过是承德这样的一座城市。咱大清国幅员辽阔,比这大的城市有的是,如果每个城市都能开上这样一家,那又将是怎样的一笔收入?”
“那,那……”咸丰瞠目结舌,结巴了半天,兴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然这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不由他不信。并且象这样的买卖,从富人腰包里掏钱,省心省力,又不用担着骂名,比增加赋税、添设徭役什么的强的多了,不会给平民老百姓造成一点负担,当然也就不会闹出什么乱子。要真能按照计划运做下去,单这保健品一项,便足以抵过江南七省的赋税,对大清国来说,无疑成了支柱产业。
不过这东西毕竟是有伤风化,想了半天,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好是好了;但这名头的事,却实在不好办。单这‘性保健’三个字的招牌挂了出去,那些个读书人,还有朝中的一班子耄老重臣,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再加上那些在野大老们,唉,想想就让朕头疼的紧!”
“在野大老”指的是那些告老辞官,致仕的重臣。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家乡沦陷,或者道路阻隔,不能回籍,隐操清议,对于朝政国事,却仍旧可以专折建言。并且这些人虽然去了位,但一旦在野,却不能禁止他们以科名前辈的身份来影响门生故吏的作为。所以历代的皇帝对这些个大老,都很是头痛,却又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是无可奈何。
咸丰最怕的一个大老,就是人称“寿阳相国”的祁隽藻。这厮道光二十一年就已入直军机,后来成为军机领袖。等到肃顺逐渐当权,彼此议论大政,常有冲突,特别是在重用曾国藩这件事上,皇帝听从了肃顺的建议,祁隽藻便不能安于位了,坚决告病,退出军机。他是山西寿阳人,所以都称他“寿阳相国”。这家伙仗着是理学前辈的身份,挑唆那一班子门生故吏,没少跟肃顺、甚至是直接跟咸丰作对。倘使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搞不好还会带来一场大地震,也未可知。
一想到这些事,咸丰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萧然轻轻替他捶着背,心里却在暗暗窃喜,一边道:“这种事情毕竟在古没有先例,尝试之初,难免诸多波折。奴才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只怕万岁爷怪罪,不知当讲不当讲。”
咸丰急道:“这时候还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赐你无罪,快讲!”
“庶!”萧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皇上若是担心大臣们反对,何不成立个股份公司,那么许多问题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回避了。”
“股份公司?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萧然将股份公司的性质、特点及运营模式详细说了一遍。其实在古时亦早有合股这一说,所以咸丰一听就懂了,顿时勃然大怒:“什么?你让朕跟别人合股?大胆的奴才,朕乃堂堂一国之君,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难不成要让别人来分朕的银子?!”
萧然不慌不忙的道:“万岁爷容禀:奴才说的这股份制公司,不过是顶着个合股的名,找个人来顶缸罢了。试想公司成立,抛头露面的事情都让别人去办,万岁爷只是居中调度,在幕后操纵。回头公司要是办的好了,利益分成,过个三年五年的,慢慢把公司收到您自己手里,岂不是名正言顺?要是办砸了,一应罪过都推到他的身上,大臣大老们就是有上言劾奏的,也落不到您这儿。这样一来,万岁爷却不落个轻省自在?”
“有理,有理!”咸丰大喜,拍着萧然的肩膀道,“你这个奴才真不简单,居然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八成又是梦里那个什么仙人教你的吧?好,正该如此,深合朕意!”
一时兴奋,在地上不住的转着***,忽然又停下来,歪着头想了半天,道:“可是这合伙之人,朕却上哪里去找呢?”
“这个却难!”萧然欲擒故纵,“试想这人必须极富生意头脑,最好是有一定的商业经验;并且勇于创新,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对皇上绝对的忠心,万一有事,宁可掉了脑袋也要替皇上担当,方才可以胜任!”
这样一来,咸丰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呢?瞧朕那一帮子大臣,是不是一条心暂且不说,整天价除了习文就是弄武,连户部跟内务府都算上,跟朕要钱的时候手伸的比谁都长,要说起赚钱来,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那做生意的料!”
萧然故意为难的道:“这个奴才可就不好说了。这是一等一的大事,还得万岁爷您亲自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