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晨光刺破浓浓雾霭,一轮旭日喷薄而出。萧然和他的弟兄们沐浴着万丈霞光,眼前依稀是一条金光灿烂的大道。
♂ 第3卷 淫男本色 ♀
→第023章 - 我先劫个色←
洋鬼子来的比萧然预计的早了一点,而且是兵分两路,一路从南方向直扑过来,另一路由东向西横插,妄图包围县城。萧然带人从西门撤出,利用地形的掩护,在相隔不足十里的两路敌兵中间险险穿过。虽然顺利突围,但所有人的手心也都捏了一把汗。雪瑶此刻换了一套清兵的短布袍,凉帽下小脸紧张的发白,寸步不离的跟在萧然身边。
一路急行军,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城里的百姓正纷纷出逃,到处都乱哄哄的。恰好前面开过来一小队清兵,抬着一乘绿呢小轿急匆匆赶路,领头的却是粤海关监督恒祺。萧然那日只在早朝见多他一次,亏他记性好,倒还认得,忙迎住问道:“恒大人,城里现在怎样了?”
恒祺见了萧然,不禁连连苦笑。原来咸丰一回到北京,便匆匆带了老婆孩子逃往承德去了,扈跸的有端华、肃顺及军机大臣穆廕、匡源、杜翰等,命恭亲王弈䜣为全权大臣,留守京师,僧格林沁、瑞麟、胜保各军驻城外防剿。但是僧王一帮人手下兵将都作鸟兽散了,剩下三个光杆司令,还守个屁?
萧然道:“那么恭王如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恒祺叹了口气,道,“周大人、陈大人都力陈抚议,六王爷也只能听他们的。只怕这次不同以往,和议也是麻烦的紧。”
萧然道:“外面现在乱的很,洋鬼子说话儿就要杀过来了。恒大人不呆在城里,这是要往哪里去?”
恒祺指着队伍里的轿子道:“别提了。还不是前儿个僧王闹腾的,好好的议和,偏偏抓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回来。一早英国人已经派人递来照会索要呢,没折,还得咱厚着老脸给送回去!”
“他就是那个巴夏礼?”萧然一时激动,眼珠子都红了。上前揭开轿帘一瞧,果然是个外国人,神态极为傲慢,斜着眼撇着嘴,一只鹰勾鼻子伸的老长。萧然点头哈腰的用英语说道:“原来这位就是尊敬的巴夏礼先生,果然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我对阁下的景仰之情,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巴夏礼见他会讲英文,有点惊讶,随即冷笑着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不打在身上不知道疼,看来真是这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难怪大家都说,中国人都是天生的贱骨头!”
萧然笑道:“阁下这话说的太对了,比如我吧,天生就犯贱。要是一天不挨两句骂,心里就难受的什么似的。给您这一骂,我倒感觉一下爽了不少呢!”这一来巴夏礼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摇着头不断冷笑。
萧然放下轿帘,沉吟了一会,压低声对恒祺说道:“把这厮送回去原也应该,可是咱家打南边一路过来,洋鬼子正在那边杀人放火呢,看见咱大清的兵,问都不问就是一顿乱枪。恒大人你带这么几个人去,只怕是……嘿嘿!”说着撇着嘴摇了摇头。
恒祺吓了一跳,急急的道:“那依你怎么办?萧公公,萧老弟,你毕竟做了监军,跟洋鬼子交过手,好歹给下官指条生路啊!”
“唉,哪有什么生路,只有看运气了!”萧然看他脸色发青,嘴唇都哆嗦了,故意叹了口气:“这样吧。大人你好歹有家室,不象咱家一阉人,无牵无挂的,既然蒙你一声老弟叫着,说不得,老弟就替你走了这趟差吧!”
恒祺听了,感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抓着萧然手哽咽道:“兄弟,你真是……我老恒,我,我啥也不说了!”
萧然命手下接过轿子,送走了恒祺,顺大路兜了个***,来到一座山谷。那巴夏礼听的外头声音不对,掀开轿帘一瞧,只见四下里都是荒山,顿时警觉起来,道:“停轿,停轿!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萧然笑嘻嘻的道:“亲爱的,我准备带你去天堂。可怜的孩子,去勇敢的接受耶和华的洗礼吧,主会保佑你,阿门!”一边说一边在胸口划着十字。
巴夏礼一张驴脸顿时涨的通红,不顾一切的从轿子里蹦出来,愤怒的咆哮着:“你,你敢害我!我是大英帝国的参赞,参赞你知道吗?我们帝国的军队已经开到了你们城下!你要是敢对我无礼,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去你妈的!”段兴年早憋了一肚子火,很不能把他生吞活剥,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火器营众兄弟也都忍不住了,撸胳膊挽袖子把他围到中间。巴夏礼哪还敢摆威风,腿肚子一哆嗦扑通跪了下来。
萧然仍然是笑嘻嘻的道:“你的中国话说的不错。不过中国还有句话,叫做刀不架在脖子上,就不知道死活。我看这句话你还没学过吧?妈的,敢他娘烧我们圆明园!”砰就是一脚,正踹在他脸上,顿时眼泪鼻涕混着鲜血,一起滚了出来。
巴夏礼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连声嚷道:“我没有,我没烧圆明园!”
“放屁,你丫欺负老子没学过历史是不是?现在没烧,今儿晚上你就要烧!”
又一脚踹了过去,巴夏礼的鼻子整个歪到了一边,这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你们诬赖我,我真的没烧……”
“还他妈嘴硬,整个一刁民!来啊,给我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着!段大哥,这个机会让给你,要是差一样刑没用上就弄死了,我拿你是问!”
“好嘞,您就瞧好吧!”段兴年本就是刑慎司出身,一听说用刑,美的什么似的,带着快刀手兴冲冲的把巴夏礼拖走了。这时的巴夏礼早已经吓的不会动了。
士兵们都觉得出了口恶气,很是兴奋。程通却道:“大人说这家伙烧了圆明园,是怎么回事?”
萧然没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洋鬼子千里迢迢的杀到北京来,大家想想是为了什么?”
“捞银子!”
“抢女人!”
“抢地盘!”
“说的对,那么接下来打到京城,估计他们也要动手了。”萧然话锋一转,“你们说京城里什么地方最值钱?”
“皇宫。”
“国库。”
“户部管钱,那里银子最多。”
“圆明园!”程通略一沉吟,道,“圆明园历经百世,几代皇帝精心修缮而成,花费无数心血。其中珍宝古玩,不计其数,即便是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想圆明园号称万园之园,洋鬼子如果破了京师,必然第一个对它下手。”
“就是这样!”萧然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我说,最迟在今晚,洋鬼子一定会去洗劫一番,然后放火烧园子!弟兄们,这些国宝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大家说该怎么办?”
程通双拳一击,大声道:“与其落到洋鬼子手里,不如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对,妈的,咱们先抢了他娘的!”士兵们纷纷叫嚷着,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萧然脸上。
正午,圆明园。
勾栏回廊,雕梁画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青松翠柏,瑶草琪花,碧涧清溪,假山幻嶂,密密层层,迷离心目。更有咸丰宠幸的四春娘娘,东有牡丹台,钦名镂月开云,住着牡丹春;西有杏花村馆,住着杏花春;南池上建着一座寝宫,天然佳妙,名唤武林春色,住着武林春;北面绮吟堂里,住着海棠春。此四春佳丽,分居四隅,绾住那一年春色,将一座万园之园的圆明园装扮的姹紫嫣红。
这是萧然第一次站在真正的、没有被历史涤荡和烽火洗礼的圆明园面前,这一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穿越灵魂的震撼。
中国人民的心血和智慧,几千年文化的累积和沉淀,妆点成这里神圣而的宏大的尊严。——尽管萧然深深的知道,这所谓的尊严都将在若干年后,被每一片瓦砾和焦土见证成一个民族的屈辱,一场强大对弱小的践踏,一场血与火的强奸。
是凤凰浴火的涅磐?亦或是破茧重生的阵痛?……
“大人,咱们……”段兴年的话把他从哲学家变回到了抢劫犯的嘴脸。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不如留给多年以后那些深更半夜不睡觉,专门跑到起点上看小白码字的哲淫们思考好了,萧然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一挥:“原计划,行动!”
留守的清兵早都跑的无影无踪,只在圆明园门前有十几个侍卫,大概是害怕洋鬼子突然杀过来,一个个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倒更象一群不入流的贼。突然,数十个操着火枪的清兵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不时的回身放枪。后面影影绰绰的追来了上百个洋鬼子,乒乒乓乓的放着枪,还不时的飞出两个开花炮弹。
侍卫们登时傻了眼,拄着扎枪大刀不知所措。清兵涌到门前,一个典校模样的大喊:“洋鬼子来了,快跑,我们替你们顶着!”侍卫们这才醒过神儿来,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发一声喊,一窝蜂的跑了。跑出挺远还有人回头喊:“多谢各位军爷!保重啊!”
这些清兵一边还击,一边退入圆明园中。四春娘娘早被咸丰带走了,倒剩下不少宫女太监。听说洋鬼子杀来了,园子里顿时炸了锅,哭的哭,叫的叫,藏的藏,跑的跑,大部分都奔后门侧门一哄逃命去了。估摸着人都走光了,“洋鬼子”们跟清兵汇合到一起,脱了洋皮,露出里面火器营的装扮。
门口又开进来一小队清兵,领头的却是程通,赶着一溜儿二三十辆大车,还带着上百个苦力。萧然在各门口派出了警戒哨,然后跳到一块太湖石上,做了简短的抢劫动员:“不要光盯着金银珠宝,一定要留意盘子碗花瓶摆设,尤其要注意字画!总之一句话:能拿走的全部拿走,哪怕一针一线,天黑之前搬空圆明园!”
一声令下,所有弟兄加上苦力,全部加入了洗劫的行列!
萧然对于古玩不大感冒,但是当眼前不断的闪现出在后世一些拍卖会上拍下天价的珍宝,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血压急剧升高。宣德细瓷对青花瓶,96年拍出1400万美元的天价;汝窑的一只扁嘴观音壶,据说被船王包玉刚以1000万英镑从英国购回收藏;吴道子的丹青,王羲之的笔贴,刘憬瘗的篆刻……
事实上当奇珍异宝多到了一定程度,也就算不上是珍宝。看着士兵不断的把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很随便的丢到箱子里,萧然就渐渐变的麻木起来。还是逛一逛园子吧。毕竟过了今晚,这里的一切就将化为乌有了。
已经是深秋了,虽然还没有落雪,但园中花木都已经凋零。没有了红花绿叶的衬托,那些精心雕凿修饰过的山石显得狰狞而丑陋。萧然正考虑要不要在某块石头上刻上“咸丰十年八月萧然到此一游”什么的,然后再撒泡尿,忽然就听假山背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