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228节

林清儿在一旁抿嘴儿笑道:“相公总说你会什么快速记忆法,记忆超群,怎么倒忘了去年春天的那一场大雨?”

萧然猛然想起,去年在承德荀敬叛乱,劫走雪瑶,自己率弟兄们前去营救,也正是开春的天气,却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害得自己差点功败垂成。天气这东西,确实有很多无法预计的因素,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弄出点花样儿来。照这么看,难道竟真的是大雨将至?

果然如此的话,这颗玉龙珠可真是颗奇珍异宝,难怪当初老李头那般舍不得,得了好多名家字画都觉得亏。感情有了这个东西,咱在这年代也有天气预报啦!

要知道如果是行军打仗,能够准确的预报天气,那该有多么重要!想到这里萧然笑嘻嘻的抱过萧邦,拿起玉龙珠道:“好儿子,乖儿子,这颗珠子给爹爹好不好?”

“喔,喔!”

小财迷像是发现了萧然的意图,忙不迭的抓过玉龙珠,死活不肯撒手。“我靠!”萧然大怒。这小家伙居然财迷到了这个地步,奶奶滴,不会是葛朗台穿越来滴吧?

众老婆忍俊不禁,笑成了一团。宁薇从腰间解下一颗淡青色的硕大珍珠,却是颗咸丰御赐的夜明珠,逗了小萧邦半天,总算把那玉龙珠给骗了下来。正在这时,忽然下人来报,说奕

萧然知道他这一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敢耽搁,忙叫人把他带到书房。奕可真的抓住了!”

萧然给他闹的一头雾水,奇道:“抓住谁了把你刺激成这样?”“嘿嘿!正是老弟你的大仇人——石达开!”

怪奕到这个消息,虽然吃了一惊,但细细一想,倒也并不觉得如何意外。

随着兵工厂生产出来的枪械源源不断的运抵前线,江南战事早已成为定局,进入了最后的收官阶段。再加上江南安庆军械所的创办,新式火器投入到战场上,清军的战斗力简直是突飞猛进。去年九月,左宗棠部攻克杭州,李秀成战死,整个浙江的太平军残部群龙无首,不过月余已被剿杀一空。洪秀全被围天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曾国藩督师湘军溯长江西进,深入湖南,将湖南残余的两股较大长毛势力剿杀后,掉头扑入四川。四川的石达开,神出鬼没,频频攻城略地,是曾国藩心头之大患,每欲清剿而不得,这一次倾尽水陆三军,下达了死命令,务必将石达开部包围于乌江江畔,并将其一口吃掉。

其时石达开已经同先期进入四川的曾广依部会合,兵力达十六万众,挥军西进,分三路至州会师。但是曾国藩早已料知动向,于乌江沿线重兵布防,同时令清军水师于江面游弋,阻击太平军渡江。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不得已,石达开率部进取巴县,进攻纂江,欲借以攻重庆再渡长江。但因内应暴露,敌军有备,受挫后即停止攻城,渡赤水,进入川南。

清军四面围堵。并切断了川南一带地交通运输。一月间,大军粮草已然接济不上,无奈之下,石达开只好进军合江,击溃湘军刘岳昭部,决定绕道。至金沙江寻找渡江机会。二月,进入贵州,转道云南镇雄入川,进驻横江。

此时的太平军,给养匮乏,加上连年战事,再这青黄不接的季节,当地百姓的米缸里都已经是颗粒不剩。没有了补给。太平军基本上是在饿着肚子边打边跑,如何敌得过装备精良、给养充足的清军?等到横江的时候,十六万大军已是跑地跑,散的散,剩下不足十万人的兵力。

曾国藩一面驱兵追剿,一面令川等地驻防清军堵截,二月十七日,终于在横江遭遇。一场激战,异常惨烈。清军纠集大军十二万,对太平军呈三面发起猛烈进攻。当时的太平军也有自己的火炮。可惜全部都是前膛装滑膛炮,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使用的实心炮弹。在装备了后膛榴弹炮、短管曲射迫击炮的清军面前,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加上麾下彦廷忠率部万余人叛变,太平军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前后十天不到,三场大战。太平军人数由十万直降为不足三万。其中最为惨烈地一仗,太平军主力被分割开来,两万余人挤在卧牛镇狭小的弹丸之地,被清军数百门打炮一阵齐射,竟然没有一人生还。

石达开率领残部浴血奋战,终于杀开一条血路,突然北漕山。然而不幸是前方又被四川骆秉章率部拦住去路,接连数次突围失利。最终被围困在寡妇坟一带。至此,清军已经形成四面包夹之势,太平军孤立无援,内无粮草。连树叶都吃光了,只能吃树皮、草根。石达开自知已无生路,为了保全这两万余部众的性命,同意向清军投降。

据萧然所知,历史上的石达开也是为了保全三军,才向清军投降,自投洗马姑敌营,最终为骆秉章所杀。而这一次是曾国藩亲自督师,一方面奕佩石达开骁勇,因而不曾将其杀害,派出大队人马,押送石达开进京。不幸的是石达开的妻妾以及儿子石定忠,全部被杀害。

石达开兵败,整个江南便去了头号大敌,剩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天京,已经不足为虑。而四眼狗陈玉成及几路捻军,欲从河南窜入陕西,恰好被从恰克图回防的僧格林沁部迎面接着。许是在对俄国红毛鬼的战斗中打出了威风打出了自信,僧王这一次异常剽悍,将西进的长毛捻匪尽数击溃。陈玉成本人被一炮连盔透顶的打着,竟然连个全尸也没能留下。

遁入淮地地太平军残余,这时完全成了李鸿章手上的一笔笔功绩。先前沪上士绅为了自保,曾招募了西方雇佣军,成立了中外会防局,这些洋鬼子见惯了清廷的懦弱,见到李鸿章的淮军,颇为不屑。但李鸿章牢记恩师曾国藩的教诲,“以练兵

性命根本,吏治洋务皆置后图”,认识到清军虽然火到底是用惯了冷兵器,在火器使用上很不得法,因此本着“虚心忍辱,学得洋人一二秘法”的想法,不惜屈尊亲自聘请洋鬼子来当教练,操练三军,大大提高了战斗力。淮军到沪未久,便“尽改(湘军)旧制,更仿夷军”,同时李鸿章还采用一系列招降纳叛,兼收并蓄地措施,扩充实力,不到半年内,淮军就迅速扩军至50个营头,约2人。

有了这样的一支部队,肃清淮地长毛残余,已成探囊取物。等到淮地太平军被剿杀,标识着江南战事,已经基本肃清。至于天京没打,那是留着这一份头功谁来拿的问题。左宗棠跟李鸿章两人,同曾国藩都是师生情谊,当然不敢居功,只待曾国藩大军从川南赶回。

且不说江南曾国藩部如何收复天京,单说石达开被俘,由曾国藩派出麾下“安字营”李同安部,共计四千余人,浩浩荡荡解往京城。之所以派出这么多的队伍,一来是为了夸功,二来是为了立威,三来却是提防着太平军残部,回来营救石达开。毕竟老石同志的那些个部下忒为生猛,并且与他生死相随,不能不防。

奕体差不多。其实平心而论,对于太平军,萧然原来还抱着些许幻想,但是随着时间渐渐推移,渐渐的就清楚这个所谓的天朝,其实早已走入了一个覆灭地定式。或者说,从当时的天京惨案,石达开率军出走,整个太平天国,就已经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洪秀全的生与死,萧然可管不了那么多,但是石达开却不同,一来这是他心目中地偶像级人物,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二来他也是林清儿的舅舅,俗话说的好,娘舅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着也不能眼看着这位英雄娘舅就这样慷慨赴义不是?

当下萧然仔细询问了那押解部队的情况,据流星飞报,押解石达开的队伍为了避开西部捻匪,取道山西,现在已经过了太原,正从鹿泉一线往北京进发。萧然拍了拍奕的白粉,作为奖励。奕石达开不会真的是萧然的什么世仇,这次来通风报信,也只是有意做个人情。至于萧然对他是杀是留,跟自己关系也不大,只随他去便了。因此接了白粉,美的屁颠屁颠的,连连称谢,告辞去了。

送走奕“你舅舅找到了,现在落在清兵的手里,正在押解京城的途中。”

说罢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林清儿闻言先是呆住了,半晌才“啊”了一声,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丫头在世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萧然拉住她手,道:“清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将舅舅他救出来。”

纳彦紫晴与林清儿最好,第一个拍案而起,道:“还想什么?我的右锋营现在就在城外,咱们这就率军杀将去,把舅舅劫走。那些个怂包清兵,还能挡得住我的右锋营不成?”

林清儿感激的看了一眼纳彦紫晴,然后又转头望着萧然,目露焦急神色。毕竟这样的大事,还得萧然来拿主意。萧然此刻却沉吟不语,在地上走来走去。宁馨最是性急,忍不住道:“死太监,你倒是说句话啊!”

萧然沉吟了一下,道:“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现在咱们要考虑怎么个救法。舅舅他犯的可是造反、谋逆、十恶不赦的重罪,而且闹到天下尽知,在朝堂上保他基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至于像紫晴说的,咱们半路将舅舅劫走,可行性也不大。你想,咱们一旦动用大队人马,朝廷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我现在混得牛逼一些,但这样子公然劫囚,给朝臣们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众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其中的轻重,一时默默无言。林清儿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泣声道:“相公,照你这么说,难道……难道舅舅他已无生路了么?”

当然不会。有我在,舅舅他肯定能救出来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救。”萧然沉吟了一下,道:“出动大部队去硬抢,肯定是不合适的,如果大兴山的弟兄们去,也容易引起事端。毕竟弟兄们用的武器比较特别,真的动手,难保不被人发现真实身份;但是不用这些新式火器,区区六百人,不单要对付四千多清兵,听奕调州守备军都指挥使孟谦率军前去接应,两军倘若汇合,兵力近万人。并且……”

说到这里,萧然抬头看了下宁薇姐妹跟纳彦紫晴,有句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其实凭手上的兵力,纳彦紫晴的两千右锋营,鄂伦春的八穆昆,再加上大兴山弟兄们,把这些清兵全歼掉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些兵士,并不是满人八旗军,而是汉人的绿营。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么?”纳彦紫晴先急了,萧然摇摇头,道:“救是一定要救的,但是要看怎么个救法。”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忽然道:“雪瑶说这两天会有大雨,是不是?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可能就会容易一些了。”

林清儿闻言,神情一喜,众老婆也都齐齐望着萧然。宁馨顿足道:“死太监,卖什么关子,你倒是快说啊!”

萧然拈着手中的玉龙珠,道:“先前我最担心地问题。是州孟谦的部队赶在咱们的前面与李同安的‘安字营’汇合,兵力上万,如果不使用那些新式火器的话,就算咱们劫囚得手,也很难全身而退。但是如果这玉龙珠预报的是真地,一场大雨。势必阻住两向行军,咱们就趁着这个时机,派大兴山弟兄们赶到孟谦的前边去,先下手为强!”

众老婆不懂军事,只是见他说的肯定,连连点头。纳彦紫晴犹豫了一下,道:“兵贵神速,这话是好的。只是如果遭遇大雨,咱们的部队不是也一样没有办法行进?况且大兴山弟兄只有六百余人,对付安字营的四千人,你有多大把握?”

萧然还没回答,林清儿抢先道:“妹妹放心,咱们那六百弟兄,专门练过全天候越野作战,行军肯定没有问题。并且就算是不用火器,单凭刀子,弟兄们也都是杀人的行家。对付这区区一个营的清军,我有十成地把握!”

“好,那咱们说干就干!”

萧然命人给城东天顺庙段兴年等人送去消息约在城外汇合,自己换了身行头,带着林清儿跟纳彦紫晴两个老婆,乘马车出了萧府。一路出城。弟兄们的动作显然比他快的多了,等他赶到的时候,都已经集合完毕。除了狙击手带枪以防不测,其他的弟兄们都是腰刀加匕首,带足了干粮,队伍当即开拔。

这支队伍的行进速度是毋庸置疑的,连续一个昼夜的急行军,到第二天午时已经奔出二百余里。绕过州,抵达易县。在这里进行了一下短暂的休整,派人打探了一下,回报说州孟谦部果然已于两天前开拔。看看天色。依然晴朗如故,好一派艳阳天。再看玉龙珠,颜色却更深了,表面水汽也愈重。萧然心中纳闷,妈的如果这玉龙珠不灵,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回头非剥了李景畴地皮不可。

他却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二百里的京城,此时已经是淫雨霏霏了。只是他们赶出的这一段路途,雨还一时未到。萧然越发着急,队伍休息一个半时辰不到,便催促启程。

从这里再往前,就已经有清军布置的哨卡了,萧然命弟兄们以中队为单位,抄小路分头行进。由于人数少目标小,弟兄们又惯于穿山越岭,在没有惊动清军的情况下,第二天拂晓队伍已经顺利赶到了满城。

此时天空中已经渐渐的变了颜色,灰蒙蒙地像是遮上了一层雾气。看来这一场雨,真个是要下起来了。萧然等人异常兴奋,派人再去打探,原来孟谦的部队在昨天中午刚刚路过这里,加上晚上要宿营,估摸着现在两军距离撑死也就一百多里。只要下上一场大雨,一天之内就可以赶到他们的前面去。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天边涌起了大团大团的乌云,隐隐有阵阵春雷滚过。不一时,雨星飘落,弟兄们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蓑衣斗笠,脚蹬薄底油靴,轻便防水防滑,狙击手也将狙击步枪跟子弹裹上了厚厚的油纸。再过片刻,一道闷雷

天上便似开了道口子,大雨瓢泼而至,千条万线织成幕,望眼一片唯余茫茫。林间枝头,发出轰轰的雨声。地上不一会便积了一层水,豆大地雨点不断砸下,溅起无数水花。

趁着这个时机,萧然率领弟兄们在雨中艰难的行进着。初春的雨水冰凉刺骨,偶尔滴落脖子里,令人忍不住打个哆嗦,但是此时也都顾不得了。一场大雨直下了将近三个时辰方才渐渐变小。而这宝贵的三个时辰中,弟兄们竟赶出足足六十多里路去,最终在黄昏前,终于追上了孟谦地队伍。

此时雨虽然停了,但是道路依然泥泞,孟谦的部队一时半会的还不能上路。大兴山的弟兄们经过将近三天两夜的急行军,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谁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万万耽搁不得。找了个偏僻的村庄简单休整一番,队伍继续开拔,这次走了两天不到,竟已然遭遇了李同安的安字营!

原来李同安生怕此番押运石达开节外生枝,一路上顾不得兵士疲惫,竟全速前进,希望能够尽快同接应部队汇合,此时竟已然抵达行唐。若非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阻了一阻,此时早已跟孟谦合兵一处了。萧然暗叫一声:好险,再晚个一天半天的,后果可真就难以预料了!

行唐一带没有驻防清军,只有一些地方团练,都是招募的乡勇,一群乌合之众。李同安不敢久待,一心往前赶路,不想道路泥泞难行,竟错过了村镇,这一晚只要在野外就地扎营。萧然命人将情况摸清之后,同盛左、段兴年,还有两位老婆,详细的制定了劫营计划。

是夜四更,星垂四野,万籁俱寂。弟兄们饱饱睡了一觉,已经养足了精神。除了萧然带领狙击手留在外围以防止突发意外,其余四百余弟兄分成三队,盛左跟段兴年各带一队,林清儿跟纳彦紫晴合带一队,全是黑衣短打,黑巾蒙面,提刀在手,分三个方向悄悄摸向敌营。

段兴年派出的侦查班,早已摸清了明暗哨的位置,趁着夜色悄声无息的干掉了外围岗哨。大营中燃烧着一堆堆的营火,但是由于刚下过雨不久,树枝受潮,此时着的半死不活的。正是夜静更深,营中的巡逻哨这时也都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对于大兴山这些杀人专家来说,干掉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段兴年抓住一个哨兵的头目,问清了关押石达开的方位,率领弟兄们悄然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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