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官，您的意思是苏联红军会在波兰等着被我们包围？”听了卫立煌的话，杜聿明似乎有点糊涂了。
“谁知道呢？”卫立煌耸了耸肩，笑道：“德国人又不会把他们的秘密都告诉咱们，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或许他们想在1937年底就突然下手，一举抄了苏联人的后路吧？”
“哈哈！要那样可真是出其不意啦！”杜聿明合上报告大笑了起来：“现在就要看苏联人到底给不给希特勒这个机会了。”
……
1937年9月中旬。随着入侵波兰的预订时间约来约临近，东欧大平原上的空气也渐渐充满了火药味。谁都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声枪响马上就要打响了！
而此时的中国东北，情况也越来越紧张了，9月1日，国防军大本营就下达了东北地区全面戒严的命令，这个地区正式进入了战时状态。9月15日，某些步兵军已经展开在黑龙江南岸，而由第一装甲集团军、第一骑兵军集团军，第五步兵集团军所组成的装甲集群也已经开入满洲里以南的草原之中的集中地区内待命。但大部分的人仍然不认为这是中国进攻苏联的真正准备。他们认为这依然只是一种牵制性的行动，目的是吸引一部分苏联红军主力，以减轻波兰的压力。
9月25日，东北方面军下辖的装甲集群、西部集群、黑龙江集群和阿穆尔河集群的司令部正是开始运作。装甲集群司令部设在呼伦湖西南岸的新巴尔虎旗。西部集群司令部设在海拉尔大营。黑龙江集群的司令部设在黑龙江南岸的孙吴大营。而阿穆尔河集群司令部则设在已经被中俄军队收复了的远东重镇伯力。三个集群的司令官分别是：装甲集群司令黄孤宇中将，西部集群司令官夏威上将，黑龙江集群司令官薛岳上将，阿穆尔河集群司令官王仲义大将。
而中国国防军总参谋长罗耀国元帅，这个时候也亲自赶到了沈阳的原奉军大帅府。他将在那里，主持一次由国防军、中共边防军、白俄军队和日军高层所参加的高规格的军事会议，以协调这四个方面在对苏战争中的立场和任务。奉军大帅府的老虎厅里面布置了长长的会议桌，放眼过去，一片的将星闪耀。电动沙盘和巨大的五万分之一的地图，都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整个会议厅里面鸦雀无声，只有勤务兵穿梭往来为这些将领到咖啡的轻微响动。
在这次会议上，罗耀国所遇到的麻烦似乎超过了想象。虽然目前在中国国防军的指挥作战体系中，总参谋部是有着绝对的权威，加上罗耀国又实际上控制了整个国民政府，几乎任何重大决策，他都可以迅速拍板决定，下面也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从来没有这么规模巨大的协调会议，也从来没有要用花言巧语，甚至是用真金白银去哄着“部下”执行命令的！可是现在，中共和日本人肯定是不会那么乖乖服从命令的。
中共的代表是中央主席周恩来、总参谋长张学良，俄国方面则是陆军总司令邓尼金元帅，日本方面则派出了陆军军令部长永田铁山大将，海军军令部长山本英辅大将。这些各方面的头面人物一到沈阳，就被安顿住进了宽敞豪华的大帅府。而周恩来和张学良的房间，正好和北方方面军参谋长侯镜如中将的房间门对门。
两位革命领袖到达当天就发下来了绝密的资料，两个人也只有一份，而且必须签字领取，会议结束就必须马上交回国防军大本营的机要部门。第二天开会再次领取。这份名为《红色方案》的对苏作战计划，竟然厚的超过了一本大部头的著作。兵力编成配备详细到了每个营，而火力的准备计划更是详尽到了分钟，轰炸计划也精确到了每一架飞机，对于装甲部队的突击阵型，每分钟应该前进多少米都有明确的规定！那种复杂周密的多兵种协调作战计划，步空、步坦配合方式，兵力编成，让这两位中共的革命家真的觉得是大开眼界。也让他们深切的感觉到了他们的边防军和国民党的国防军的巨大差距，也真正了解到了工业化时代的战争是如何进行的。以前设想的种种国共内战的战略战术，现在看起来都是非常过时的了。
而此刻，两个人非常关心的就是进攻发起的准确时间；还有中共的二十万边防军和八万现在还在苏联一头的志愿军，将要在哪个战列编成下，在哪个地域遂行作战，又可能赋予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这种任务应该不应该接受，或者是应该要多少代价才能接受呢？
在资料当中，他们发现进攻发起的时间已经确定为1938年4月8日到4月20日之间。而他们的边防军则会被配属在北方方面军的序列之下，担任入侵苏联的急先锋！另外中共实际控制的志愿军则要充当内应的角色，在进攻开始后，让开阿穆尔河东段的防线，让5个白俄步兵军和五个日本师团顺利通过，然后这些日本和白俄军队将在日本海军的阿穆尔河分舰队的配合下向苏联红军的侧翼发动突然袭击！
对于这样的任务安排，周恩来这位中共领袖还是有些为难。要知道，虽然他已经同边防军的高级军官们吹了风，暗示过在不远的将来苏联可能会面临空前的失败，不过却不敢和他们明说是中共打算追随国防军进攻苏联……对下面的同志来说，不阻止国防军通过蒙古进攻苏联，也不参与保卫苏联的战斗已经是他们所能接受的底线了！甚至还会有不少同志以个人的名义投入到这保卫苏联的战争中去！如果要他们指挥部队去充当入侵苏联的急先锋，这实在是让他们无法想象的！到时候党的信仰说不定就要破灭，没有了信仰的力量，中共军队的战斗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
“元帅阁下！大日本皇军在1938年4月恐怕很难完成《红色方案》中所规定的战役准备！这几日本国内的经济形势不好，远东战争又消耗了皇军大量的物资储备……而且朝鲜的形势目前也不太稳定。所以帝国不能再提供额外的师团用于阿穆尔河东段的战役，除非能够从中国得到足够的物资援助。而且阿穆尔河早就被苏联红军的水雷所封锁，皇军的阿穆尔河舰队的行动会非常危险。此外，日本陆军航空兵也没有能力填补德国秃鹰军团所留下的空缺。我们的97式战斗机比起苏联的伊-16战斗机，并没有明显的优势……”
说话的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部长永田铁山，在罗耀国凝重的目光下，他皱着眉头娓娓而谈，语气里面也都是无奈，好像是在那里大倒苦水，而不是趁机要挟一样。
“……如果中国方面想要我们的航空兵和海军负担起阿穆尔河东段的作战任务的话，还需要提供一些帮助！比如提供一批最新式的飞机发动机给我们，以便让我们改进97式的性能，使之能承担起阿穆尔河东段的防空任务。另外，陆军方面也需要中国能够提供二十万吨特殊钢，十万吨铝和五万吨铜的物资援助。只有这样，日本陆军才能出动更多的军队用于远东方面的作战了。”
罗耀国的脸上全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中国方面真的需要那几个日本师团和那支不过拥有几百架飞机的日本陆军航空兵一样！在他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那种东亚霸主的威严，而是温和地道：“永田君，你所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我们不可能在1938年4月之前拿出那么多的物资。”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一脸肉痛的样子。“永田君，在38年4月之前，我们最多能挤出五万吨特殊钢，五万吨铝和两万吨铜……再多可就实在是没有了，而且这批物资要到38年3月份以后才能开始移交。”
“这个……这个……”永田铁山的脸色沉重了下来，犹豫了半天，才重重点头说：“那好吧！我让国内再压缩一下民生的供应，怎么样都能再挤出一点东西的。不过……朝鲜劳动党那边……贵国一定要给个交代！如果不能允许皇军越进清剿的话，也要配合我们消灭他们！”
罗耀国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到了周恩来身上。“恩来兄，朝鲜劳动党和你们的关系比较特殊，是吧？你们能不能劝说他们离开吉林省的长白山区呢？这样我们也就不用在同苏联大战之前再分心对付他们了。”
周恩来微微摇头，刚想说什么中共和朝鲜劳动党只是兄弟党，不是父子党，没有办法命令他们离开长白山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呯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了。众人扭头一看，撞进门的，正是娜塔丽·列辛斯卡娅。这位波兰美人儿。就见她满脸得通红地战在那里，手里抓着一叠纸，一脸焦虑地指着罗耀国大声道：“辅文！是……是暹罗！暹罗发生军事政变！乱军焚烧了曼谷市中心的大量华人商铺，造成数百名华侨死伤！大总统请您立即赶回武汉，讨论出兵护侨的事宜！”
“什么！”罗耀国猛地跳了起来了，哗啦一声还碰倒了自己的椅子。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唰的就铁青下来。一把接过娜塔丽手中的电报看了两眼，沉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真是……真是个麻烦……”
第0724章 斯大林突击（十一）革命的工人战士们！向前！
克里姆林宫的会场里面，响起了一片起立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在红色沙皇的宫殿中回荡。世界革命的伟大领袖，苏维埃国家的独裁者斯大林，还有工农红军的最高指挥官，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伏罗希洛夫，并肩走进了会场。所有人都在那里站得笔直拼命鼓掌迎接他们，连有红色拿破仑之称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也不例外。只是图哈切夫斯基的眼神中带有一些他惯有的那一种嘲讽的色彩，好像在说：“斯大林同志，您的运气还真的好到了极点！那些中国人的注意力，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暹罗吸引过去了！这样一来这场关系都苏维埃祖国前途命运的赌博，看起来又多了几分赢面了……”
斯大林今天穿上了一件没有任何军衔的军服，神色严肃，抬手向会场内的拼命鼓掌的那些共产主义将军们还礼。然后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主席台的中央。伏罗希洛夫元帅坐在了他的身边，而他的另一边就是提前到达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斯大林朝图哈切夫斯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以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同志们！”所有人都目光都转了过去。斯大林说的是很难听清楚的格鲁吉亚口音的俄语。
“解放波兰的战役已经确定。前些日子的预备会议当中，大家已经基本了解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大家所提出的一些意见，红军统帅部也汇总并对计划进行了修改。到了现在，计划已经是万无一失了，现在是我们行动起来的时候了！”说着斯大林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大声道：“工农红军的高级指挥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显得信心十足。“很好！”听了部下的回答，斯大林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用力挥舞着拳头突然说道：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的苏维埃祖国即将面对着什么。波兰这个一战后才产生的国家在国际联盟的唆使下，利用苏维埃祖国新生的困难时刻，割走了我们大量的土地。而且现在他们还在边境集结了几百万的部队，联合了德国、白色中国和日本妄图消灭我们！为此我们必须反击，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去维护伟大的苏维埃祖国的领土完整。现在战机已经到来！法西斯德国还没有准备好援助波兰的战争，他们和波兰的矛盾也愈演愈烈；而白色中国则同样没有完成战争准备，而且由于贪婪和缺乏战略眼光，他们的注意力已经暂时转向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政变的暹罗！
而我们最凶恶的敌人白色波兰已经无可避免地处于暂时的孤立之中了！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必须铤而走险，打响解放全人类的第一枪！否则一切就都完了。我们必须打败敌人，踏着白色波兰的尸体前进，否则，我们就会毁灭于敌人的炮火之下！在这里我要重复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在1920年7月6日那一天所说过的话：革命的工人战士们！请把自己的目光转向西方。在西方决定着世界革命的命运。通过白色波兰的尸体铺着的引起世界革命大火的道路。用我们的刺刀，将和平与幸福带给全世界的劳动群众。向着西方前进！去进行决定性的战斗，去取得伟大胜利！”
“乌拉！乌拉！乌拉！”在听完了斯大林同志的演讲之后，在场所有的红军将领都不由自主的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而见到目的已经达到的斯大林也兴奋地抬起手臂高呼“乌拉”。图哈切夫斯基则在他身边小声提醒道：“斯大林同志，我们不一定要占领华沙，也不能在波兰久留，在打垮了波兰白军之后，我们应该立即退回斯大林防线坚守。”
“那可不一定！”斯大林微微一笑，然后低声说道：“希特勒的特使里宾特洛甫又来莫斯科了，他提出了最新的和平方案。由我们出兵毁灭波兰，布瓦格河东岸归我们，布瓦格河西岸归德国控制……然后苏联和德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万一希特勒是在欺骗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图哈切夫斯基看出斯大林很想同希特勒暂时达成和平协定，好腾出手去对付中国。可是希特勒对苏联的威胁却比中国大得太多了。“希特勒一惯仇视苏联，他在《我的奋斗》一书中就公开叫嚣要夺取我国南部的领土，所以他是不会同我们达成持久和平的。”
“可是在《反共产国际协定》中，我国南部的领土却被划分给了波兰！德国只能得到外高加索和中亚的一部分。而且中国、英国、法国还联合扶植了一个俄罗斯帝国来遏制德国……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您认为希特勒会满足于这样的条件吗？”斯大林沉沉一笑：“他现在何不暂时同我们达成协议，然后回过头去收拾英法，而让苏联去和中国拼个你死我活呢？说不定等他消灭了法国，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苏联已经和中国两败俱伤了呢？”
听了这个分析，图哈切夫斯基在心里微微点头，斯大林的看法是有道理的。那份《反共产国际协定》的确不会让希特勒满足。而且让苏联和中国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进攻苏联肯定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买卖！
没有等图哈切夫斯基开口，斯大林便又低声嘱咐道：“当然，我也知道希特勒是完全不可信的，我们不能对他抱有任何幻想。所以是否同德国合作还要看战争的进程，如果波兰军队抵抗顽强，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我们打下布瓦格河东岸，消灭那里的波兰白军之后就退回斯大林防线固守……估计波兰军队在受到重创之后没有多少进攻的力量，我们只需要全力对付北线的德国军队就可以了！如果波兰军队在工农红军面前不堪一击……你就迅速挺进华沙，拿下华沙后，我们再和希特勒谈判。不过，无论如何，布瓦格河东岸的八十万波兰军队一定要彻底消灭！”
……
1937年9月30日凌晨3点。
随着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连续密集的轰鸣，多到难以想象的炮弹，拖着暗红色或橘红色的尾焰，划过漆黑的夜空呼啸着向前飞去，将处于白俄罗斯中部的苏波两军对垒的前沿阵地打成了一片火海地狱。
这场被后世历史学家和军事学家们称之为“大规模突然袭击典范”的苏联对波兰的进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突然性可言。双方都已经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数年时间，一切可能的战术都在各自总参谋部里面的沙盘和地图上推演了无数次，所有的应对敌人突然袭击的办法和作战命令都已经下达给了驻守在前沿的每一位营级指挥官，各种针对性的训练也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了！所以当强大的苏联炮群刚一打响，对面波兰人的大炮便在第一时间也开始还以颜色了！
不过波兰人对于苏联红军大炮和军队的密集程度还是缺乏必要的心里准备。在白俄罗斯中部300多公里长的战线上，苏联红军的波兰方面军和由西部特别军区改编而来的西部方面军，合计拥有50个军的强大兵力！其中波兰方面军拥有40个军，西部方面军有10个军，此外还拥有十五个独立的炮兵师。因此配属在白俄罗斯前些的苏联炮兵团，总计多达245个！包括团级火炮在内，拥有各种口径的大炮12000多门！在苏联红军的突袭发起的战线后面，似乎每一个适合做炮兵阵地的平地上面，都有成排成排的钢铁战神在不断喷吐着怒火！76.2mm的团级野炮，122mm的榴弹炮，1903年式30倍口径的152mm榴弹炮遍布了整个战场后方。甚至还能看到203mm的B-4型1934年式203mm重型榴弹炮的巨大身型！这种有一个履带式自行炮架的重型火炮，是由列宁格勒的波尔舍维克兵工厂制造的。历史上是1931年定型，在这个时空由于苏联重工业建设非常不顺利，因此这种火炮的定型时间被推迟到了1934年。不过这种火炮的威力却没有丝毫减少！
事实上，目前的这支苏联红军虽然在空军和装甲兵这两个方面比历史上相距甚远，可是它的炮兵、步兵和骑兵的战斗力，由于没有了大清洗，比之历史上反而增强了不少！现在整个苏联红军进攻力量的精华就集中在这300公里长的战线上，准备用它全部的威力来摧垮一切胆敢阻挡他们的资产阶级敌人！
同这样强大的红色军队相抗衡的，却只是驻守在西白俄罗斯的波兰部队只有区区8个步兵军、3个骑兵军、一个装甲骑兵旅，火炮一千二百多门，坦克、装甲车一千一百多辆。而巨大的数量差距在这一时刻已经成了波兰军队致命的弱点！
数量只有对手十分之一的波兰炮兵在开火后几分钟就被对手死死压制住了，天空中只能看到无数的红色光线从东面划空而来，在整条波军战线上绽放出大大小小的橘红色的火球，烟尘混合着火光只冲上夜空，将明亮的月光和星光完全遮蔽住了！苏联炮兵的射击技术，经过六年远东战争的催化，也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一线的迫击炮射击对手的堑壕，团级和师级的76.2mm野战炮则扫荡着波军前沿的铁丝网和雷区。而有配属在师级炮团和军级炮团的122mm榴弹炮和152mm榴弹炮组成的强大重炮群，则向波兰人的纵深拍击，压制着对手的炮火反击。更大的B-4型203mm重型榴弹炮则向着波兰人的永备工事进行着射击，他们的引起的爆炸，都跟天崩地裂似的。那些用钢骨水泥建设起来的强固工事。在这种威力下面就跟纸糊的一样。只要被击中，就炸成了碎片。看到这样猛烈的炮击，一直在等待着进攻的布尔什维克步兵们都轻轻吁了口气，看起来对面阵地上面的白色波兰的官兵们是很难存活下来的。自己很快就可以踏着他们的尸体去点燃世界革命的熊熊大火了！
但是这些英雄的布尔什维克们，也的确低估了资产阶级敌人的顽强忍耐的能力。虽然现在的战场，对波兰人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地狱。但是在这样凶猛的火力打击下，他们仍然在一个个放炮洞里面苦苦地忍受着。等待着敌人的炮击结束，然后用自己手中简陋的步枪和机关枪去抵抗武装到牙齿的苏联红军。波兰人或许不够理智，也不够认真，不过他们的血液中却并不缺乏牺牲的勇气和顽强的精神！
……
就在英勇顽强的白色波兰军人蜷缩在一个个正在颤抖着的防炮洞里，忍受着地狱般的炮击的时候。无数苏联工农红军的军官，从最高层的波兰方面军司令员乌博列维奇大将，到最底层的少尉排长们。都紧张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近步兵预定发起攻击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以万为单位的红军步兵人潮，就要向对面的波兰军队的阵地淹没过去，为后续的五个坦克军打开前进的道路！这就是苏联大纵深进攻战术威力的最大体现！在主要突击位置上尽可能多的集中军队和火力，用人海和火海在敌军阵地的薄弱之处撕开一个缺口，然后由坦克、骑兵、摩托化步兵所组成的快速部队从缺口处插入敌后，将敌人的后方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将他们分割包围……如果这一波大纵深突击取得了胜利，那么布瓦格河以东的两个波兰集群，近80万大军就会很快覆没！而苏联红军则将乘胜追击，一直打到波兰的心脏华沙！将这个忘恩负义的白色波兰撕成碎片！
（按照共产党的历史观，波兰在一战后的独立是由于布尔什维克的正义感！是他们在德国战败后宣布废除割让波兰的布列斯特条约，同时给予波兰独立地位的！）
时间终于走到了1937年9月30日凌晨4点半。长达1个半小时的连续炮击终于戛然而止了。几乎就在同时，在明斯克的波兰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的联合指挥部内乌博列维奇大将扭过头，看了眼方面军政治委员基洛夫，见对方微微点了下头，他才用力一挥手。“发起攻击！目标华沙！为了替1920年牺牲的同志们报仇雪恨！”
这一道命令被电波传到了整个战线的各个角落，无数的下级军官们跳上了战壕，冒着波兰人反击的炮火战在战壕的顶端，作为这些军官背景的是此起彼伏升起落下的各种颜色的信号弹。战场上爆发的火光照得每张坚毅的脸庞上都是通红一片。“革命的工人战士们！向前！向前！向前……”随着一声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呐喊声。总计15个苏联工农红军步兵师的一线攻击力量纷纷地涌出了战壕，冒着从波兰人的阵地上打过来的各种各样的弹药，组成了一波波的散兵线，喊着“乌拉！乌拉！”的口号，向前冲去！
迎接他们的波兰火力并不算十分猛烈。烟尘中有些零星射击的机关枪，一些残存的永备工事里面，都有着布置成一个扇面的马克西姆机枪群。冲击的队伍在波军的迎击火力下很快出现了伤亡，不过红军战士们前进的步伐并没有放慢，还是以便布走的速度压通过苏波边境线，压向对面的波军阵地。
这个时候波兰人的阵地里面也忙乱起来了，波兰人从残存的防炮洞当中涌出来，在已经快被削平的战壕里面乱纷纷的架起了机关枪步枪，还有配属在营一级、团一级的各种火炮、迫击炮，火力顿时就劈头盖脸打了过来，进攻的苏联红军顿时就被打得人仰马翻。可是那些苏联红军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般，只是蒙着头“乌拉！乌拉！”地举着枪，像疯子一样向前冲锋！铁丝网和雷区已经被炮火扫平，百余米的距离根本阻挡不住这十万把奔腾着咆哮着向前涌动的俄国刺刀……而波兰人的一线兵力毕竟是受了炮火的削弱。虽然仍然勉强在坚持抵抗，但兵力火力上的巨大差距还是决定了他们没有力量击退滚滚而来的红军攻击部队……
在白俄罗斯的南北两端，苏联红军的重点突击地段上，波兰的防御在苏军的第一波进攻中就土崩瓦解了。等到1937年9月30日的太阳缓缓落下的时候，两个各有30公里左右宽度的致命缺口出现在了波兰军队的防线上。一队队望不到边的坦克、装甲车、卡车和骑兵正从这两个缺口源源不断涌向波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