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同志当然是不知道苏联“正在”研发原子弹的！他现在满脑子想得就是远东的战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中国、德国、波兰等帝国主义国家完成战争准备之前消灭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沙俄政权！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而苏联的那些科学家们眼下也压根没有什么心思去搞什么研究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那些戴着蓝帽子的内务人员相信，自己是反对阿娜斯塔西娅女皇的！托了王仲义这个野蛮军阀的福，眼下苏联的肃托是不搞了……托洛茨基父子都死掉了，还肃什么肃呢？不过内务人员们的工作热情是很高的，他们很快就找到新的工作重点——白卫分子！也就是能和贵族、白军、资本家、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扯上一点儿关系的俄国人，而俄国科学界和各个大学当然就是重灾区了！
在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屋顶很高、灯光阴暗的长屋子里，墙上挂着一排地图，斯大林坐在油漆的会议桌的一头，在他面前的一条绿布上放着一堆文件。暴君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灰烬，说明这位苏联的投资者已经在这连续工作了很长时间了。他现在穿着一套粗咔叽制服，显得很松垂宽大，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疲倦。他的秘书巴甫洛夫坐在他身边，这是一个消瘦、苍白、有一头黑头发的年轻人，有着一种小心翼翼地顺从表情。这间大屋子里面没有别人。当穿着制服的礼宾官把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日本人请进去后，斯大林站了起来，和他们握手，默默地做了个优雅的手势请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日本天皇的密使松冈洋佑。
松冈交给他一封信以及一个用绒布包裹着的沉甸甸的铅盒子，用俄语说：“主席先生，这是我国天皇陛下给您的亲笔信，还有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一小块二氧化铀，是用苏联科雷马山脉的铀矿提炼的。”斯大林很小心地用裁纸刀拆开天皇的信封。取出淡金色的信纸递给了巴甫洛夫，巴甫洛夫看了一下，就用俄语将信中的大意告诉了斯大林。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问候，以及希望加深同苏联的友谊之类的废话，没有什么内容。
斯大林有些失望，又要去拆那个铅盒子。松冈忙道：“慢着，主席先生，铀有很强的辐射性，对人体有很大的害处，您还是别碰那玩意，把它交给苏联的科学家们去研究吧。”
斯大林在手上转着这个沉甸甸的铅罐子，说：“松冈先生，你刚才说这里面的铀是从苏联的领土上开采的？这个东西对你们有什么用？和我们两国之间的秘密谈判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贵国想要继续占有那个什么……铀矿么？”
松冈洋佑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清单和一张最新出版的《真理报》，一起递给了斯大林，道：“主席先生，说实在的，铀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日本并不清楚，不过我们却知道中国人在这段时间很着迷的在研究这种东西，并且已经花费了上千万美元在德国和美国定制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在中国西部似乎还有一个与之相关的大型秘密工厂正在兴建。对这个东西感兴趣的是中国军方，我们确信他们是在研究某种秘密武器！而这张报纸是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买的，上面刊登了犹太女科学家莉泽·迈特纳所领导的一个研究机构发现了三种铀的同位素！这个犹太女科学家和其他一些来自德国的犹太科学家现在正在为中国人工作！他们研究的项目很可能也和铀有关。我们认为，这些情报必须引起我们双方的重视……”
出乎意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斯大林就发出一阵短促刺耳的笑声，然后对着松冈洋佑很快地用俄语讲话：“您想说什么？中国人在研究一种未知的秘密武器么？就凭他们！？而且就算是这样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您来莫斯科是为了什么？想和苏联联合开发秘密武器么？如果你们把军队撤出苏联领土，那我们就开始联合研发，哪怕是要苏联负担全部研究经费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我们两国还处于战争之中，您认为适合讨论这样的问题么？”
第0683章 公开的秘密（二）斯大林的合纵连横
松冈洋佑摇摇头，说：“主席先生，我想您应该记得是苏联方面向大日本帝国提出和谈请求的吧？现在处于危险之中的是苏联，中国人正在研究的秘密武器也是要用来对付苏联红军的！”
斯大林将铅罐子交给巴甫洛夫收藏好，然后又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雕花烟斗，装上烟丝，用粗火柴点燃起来，喷出一口芬芳的蓝烟。像沉思似的静默了一会儿以后，用一种含蓄无情的眼光，对着松冈洋佑：“我最近得到不少关于中国重工业建设的报告，1932年他们就生产了三百六十万吨钢铁！今年估计会超过四百万吨，最晚到1936年就能追上苏联了……而你们日本才多少万吨钢铁？二百万吨！区区二百万吨！而且还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扩产计划，也就是说到1936年中国将拥有日本三倍的钢铁，到38年将是日本的四倍！而中国的人口几乎有日本的七倍那么多……如果远东没有了苏联的力量，你们又要用什么去维持同中国的平衡呢？即使你们从苏联得到了整个远东，中国人也可以凭借他们的绝对优势实力把它抢走！最终你们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朝鲜都有可能失去，现在朝鲜似乎就有中国人所支持的武装力量在活动吧？我不大明白你们日本是怎么想的，在这样无比险恶的形势下，我们两国还不赶紧联手。”
松冈洋佑点点头：“事实上我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说着他又从皮包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斯大林的面前：“帝国想要北萨哈林岛（北库页岛）、阿穆尔河以南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
斯大林用手背推开了松冈洋佑放在他面前的材料：“好吧，我同意了！那我们是不是立刻就可以签订苏日盟约呢？”
松冈洋佑用有些吃惊的眼光看着斯大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爽快就答应割让20万平方公里的富饶领土！至于对方所提出的签订《苏日盟约》的问题，也同样令他始料未及。实际上日本政府并没有认真考虑过同斯大林和谈的问题，只是因为苏联方面派出了密使，他们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松冈派来莫斯科。而日本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在乌苏里斯克一线同苏军“秘密停战”而已，索取阿穆尔河以南土地的要求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至于那块氧化铀，则是永田铁山委托他带到莫斯科交给斯大林的，试探一下能不能同苏联联手研究使用铀制造武器的问题……这段时间中国的大手笔投入已经让永田铁山和一些日军高层感到事情的蹊跷。
沉默了一会儿，松冈洋佑道：“主席先生，我是否可以将您的话理解为如果日本同苏联结盟，苏联就会将阿穆尔河以南和北桦太岛割让给日本呢？”
斯大林点了点头，笑道：“您的理解没错，我想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吧？如果日本对这个条件不感兴趣，苏联还可以考虑同中国妥协，虽然为此我们还可以给出更多的利益！”
松冈洋佑的眉毛拧了起来，好像在苦苦思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日本帝国只能表示遗憾了，因为日本所能接受的底线只是在中苏之间保持中立。”
听到“保持中立”四个字，斯大林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重重点了下头：“好吧！特使先生，这个条件苏联也能接受，可是你们又要用什么法子逼迫那里的中国军队离开那里呢？如果苏联红军现在撤到阿穆尔河北岸，特使先生，您认为谁会控制那块地盘？中国人还是你们日本人？你们不会天真到以为靠着一份同苏联签订的条约，就能让十几万中国军队还有二十万白俄军队都乖乖撤离远东吧？”
“这是大日本帝国的问题，用不着主席先生操心。”松冈洋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淡淡地回答道：“我想中国人也不会想要同时对苏联和日本开战吧？”
斯大林拿起烟斗，默默吸了会儿烟，又道：“用将近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换取日本的中立，而且你们还不能保证中国军队和白俄军队从那里撤离……这样的条件苏联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我们也要提一个附加条件，你们必须先消灭掉阿娜斯塔西娅女皇！苏联用二十万平方公里土地换取一个女人的生命，我想这个条件日本不会再拒绝了吧？”
松冈洋佑迟疑了一会儿：“消灭阿娜斯塔西娅对日本来说并不困难，可是英国人是不会同意的，主席先生，我们现在不能得罪英国。”
斯大林的眼睛里露出一种阴暗激动的神色：“唉，你应该了解，要杀掉一个人是有很多种方法的，并不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是谁干的，甚至还可以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我想这种事情你们日本人应该是了解的吧？”说完他又开始默默地抽起烟来了。
松冈洋佑认真地说：“主席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将您的要求转达给首相阁下的，相信最后会有令人满意的答复。不过关于铀的研究……”
斯大林耸了一耸肩膀，笑道：“我会让科学院的科学家来和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的。或许还可以建立几个秘密的实验室来共同研究一下。此外还请转达我对贵国天皇的问候，希望我们两国可以尽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松冈洋佑前脚刚走，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和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莫洛托夫就急急忙忙了进来。
“斯大林同志！刚刚得到消息，德国宣布重新武装并且出兵莱茵兰非军事区了！”契切林挥动了下手中的黄色抄电报纸，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儿。
“那法国和比利时呢？他们有没有动员？”斯大林皱起来眉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没有任何反应。”莫洛托夫到还镇定，他摇了摇头：“法国人连个屁都没有放！比利时就更别提了，他们也默许了希特勒的行动。”
“那是为了让他进攻苏联！德国才是苏联最大的威胁。”斯大林很快就下了结论。他心里面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德国才能真正威胁到苏联的生存！和强大的德国相比，中国和波兰根本就是个落后的农业国家，而且波兰太小，而中国离苏联的核心地盘又太远，最多在苏联的东部抢点儿地盘。
“斯大林同志。”契切林掏出丝绸手绢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我们必须要设法阻止中国、德国、波兰同时对苏联开战！那样我们会腹背受敌，两线开战的。”这位外交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清了下嗓子：“我们应该设法拆散这个同盟，一定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
“拆散他们的同盟？”斯大林思索了下：“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把从沙俄从中国夺取的土地还给他们……”随即他就摇了摇头：“不！这样不行，中国人还是会趁火打劫的。”
“波兰！”莫洛托夫冷冷一笑，上前一步：“只有设法拆散波德同盟，我们可以把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给波兰！我可以走一趟华沙，说服毕苏斯基接受这个方案。”
“把这三个国家给波兰……那波兰会不会太强大了？”斯大林略微犹豫了一下。
莫洛托夫微笑道：“一个强大的波兰将会让苏联和德国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这样苏联就能集中精力对付中国和日本的威胁了。”
斯大林冷笑道：“不是对付中国和日本，而是联合日本一同对付中国！凭波兰这样的国家是对抗不了德国太长时间的。最多十年，波兰就会被德国给吞并掉，或许我们也可以拿回波罗的海三国，西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解决掉中帝国主义的威胁！否则苏联还是会腹背受敌。”
“解决中帝国主义？可是他们非常强大，我们……”契切林迟疑道。
斯大林抬眼看了莫洛托夫一下：“中共代表团到莫斯科了吧？你和他们谈过没有？”
“中共的周恩来带了代表团到莫斯科了，不过我们根据您的指示，暂时还没有和他见面。”
“这样很好，”斯大林说：“晾他们几天，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价值了。你现在可以去见他们了，同他们探讨一下苏联支援中国革命的问题。告诉他们，共产国际对中共派出志愿军帮助苏联的行为表示赞赏，而且共产国际会在远东战争结束以后，加大对中共的援助，只要中国能陷入内战，那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
就在松冈洋佑在莫斯科继续着秘密外交的同时，俄军在阿穆尔斯克的攻势已经进行了整整三天了，可仍然没有攻破红军的阵地，但是一线守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同乌苏里斯克一线由重火器主宰的战场不同，由于阿穆尔斯克的交通不便，双方都只能将轻型火炮运到前线，而且弹药也不多，所以战斗主要是依靠步兵在进行，俄军方面则还有从尼古拉耶夫斯克飞来的德国飞机，和日本炮舰的支援，不过由于缺乏地面部队的协调配合，因此所取得的战果也不是太大，整个战斗还是在依靠火炮轰击和步兵冲锋缓慢进行着。
在阿穆尔河南岸，阿穆尔斯克城以东的一处高地上，俄国陆军阿穆尔方面军的前线指挥所就设在这里。俄军总司令邓尼金上将本来一直在海参崴的司令部遥控指挥。每天只忙着接见从欧洲和美国赶来的白俄贵族，要不就是和英、法两国派来的军事顾问在地图上面探讨战况。在总攻发起之后，才在阿娜斯塔西娅女皇的严令下来到前线指挥。在望远镜里，看着这里正在上演的并不算惨烈的攻防战。
“拉科夫斯基将军，还需要多少时间我们才能打下阿穆尔斯克？女皇陛下命令我们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邓尼金明显有些不耐烦，而对于身边这个从托洛茨基手下投靠过来的将军他也有些不怎么信任。
拉科夫斯基却是红着眼睛在看着对面的战事，中间还大声地对着电话和传令兵下达加强攻击，巩固突破口的命令。将一群群的原托派红军官兵驱赶上去和斯大林的红军作殊死搏斗，最后双双变成一堆堆的尸体，这支几乎是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部队，不知道有多少支部队在一次次的攻击当中被打光了建制！
同低头回答邓尼金总司令的询问：“由于红军在阿穆尔河上使用了漂雷，影响了后勤线，所以我军补给不足，弹药不足，重火器也同样不足。只能以士兵的血肉之躯攻击敌军的野战工事。所以花费些时间是难免的……请总司令转告陛下，请她耐心等待前线的捷报。根据可靠的情报，对面的红军只有十万人，兵力不如我们，也没有空中优势和水面舰艇，因此失败是不可避免的。现在的关键是牵制住乌苏里斯克一线的红军主力，避免他们分兵增援。此外需要的就是耐心，慢慢消耗对方的力量，直到他们最后崩溃。”
邓尼金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位已经熬得有点脱形的部下，悠悠叹了口气：“乌苏里斯克那里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中国人和日本人现在都出工不出力，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俄罗斯战士还需要训练，至少在今年秋天以前是不能用的！这场复国之战还要靠我们的努力，还有上帝的庇佑！”
听了邓尼金的话，拉科夫斯基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他一个无神论者现在居然要靠上帝的庇佑来打仗了！可是不靠上帝，苏联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又怎么能被自己一方，这几十万俄军所撼动呢？难道真要去靠中国、日本这两个不怀好意的盟友么？
“总司令，只要乌苏里斯克的援兵不到，我们坚持打下去阿穆尔斯克是能打下来的，可是打下来以后呢？莫斯科的援兵早晚会到的，还有那些中国共产党的军队……他们也会来到的，到时候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守住阿穆尔斯克。所以卑职建议，还是将部队撤回尼古拉耶夫斯克，然后在那里挖壕据守，掩护北萨哈林岛。到明年春天再想办法进攻吧！”拉科夫斯基的话里面，听不到什么对未来前途的希望，很有一点混一天算一天的意思。
邓尼金无声地一笑，轻轻点头：“将军，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先打败对面的红军，然后再考虑撤回尼古拉耶夫斯克过冬。”
拉科夫斯基摇摇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一阵阵的轰鸣又开始了。西北面一阵的烟雾升腾，在那里俄军有好几个强大的炮群。山炮打得和机关枪一样密集，炮弹纷纷在红军阵地上面落下，不断有士兵被弹片击中，就死在了战壕里面。红军反击的炮火也几乎同时打响，这些76.2毫米和122毫米的炮弹在两军阵地中间打出了一堵堵火墙，将冒着炮火猛冲的俄军官兵一片片打倒。而就在此时，几十架姗姗来迟的德国飞机轰鸣着出现在了战场上空，一串串炸弹被丢在了红军阵地后方，每一处疑似炮兵阵地的地方，红军的炮火顿时稀疏了不少。一阵阵“乌拉”声响起，俄军的又一次全线突击开始了！
而此刻，在战场另一头，阿穆尔斯克城内的苏联红军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的司令部里，也有十几个军官正围着地图在低声的议论。看他们的军装和长相就知道，这些人大都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高级军官。在这些军官当中，有志愿军政治委员张学良，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志愿军参谋长刘伯承。他们是随着第一批入苏的先遣队一起到达的，现在正在阿穆尔河战线考察战场。
地图桌上放着一幅巨大的阿穆尔流域的地图。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做满了标记。代表白军的几个粗大的攻击箭头被细心地描绘在了地图上面。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同一个地点——阿穆尔河畔的重镇，阿穆尔斯克！在这个时空，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并没有出现，所以在阿穆尔河中游，阿穆尔斯克就是最重要的城市和据点了。如果白俄军队能在冬季来临之前夺取阿穆尔斯克，那红军就只能退回伯力去过冬了。而增援阿穆尔斯克的任务现在就交给了志愿军。
听着外面隆隆的炮声，彭德怀哼了一声，用粗壮的手指戳了下地图上的尼古拉耶夫斯克：“听上去白俄军队的火力远远比不上双城子那里的中帝、日帝，看起来是受制于后勤线。庙街（尼古拉耶夫斯克）离这里有几百公里的水路，而且没有公路和铁路。现在苏联红军在阿穆尔河放了漂雷，他们的后勤线已经不怎么通畅了。看起来咱们出国首战获胜的问题不大。”
第0684章 公开的秘密（三）摇摆的波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