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
牧萱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跟他们一样，甚至是跟我一样，你也要吸收天地灵气，你也要战斗，你也有修炼才能够突破，甚至是你也会死，你也会有很多打不过的人，你并不是无敌的，你也会陷入险境，就好比之前你夺取还魂草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那一次或许你未必就能够得到还魂草，当然，你身上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底牌，可是这些底牌你并不想暴露，归根究底也并不属于你，你很真实，跟我们一样，却比我们的眼界高，也更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优点一些。”
这一番话，让林天饶有兴致的看着牧萱，这个女孩，此时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倔强之色，就像是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女孩一样，她认定的事情，不听别人劝解，只凭自己一意孤行的认定某些事情。
“我不会说我对你有什么感情，因为这并不可能，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或者是知道你曾经是上尊就卑躬屈膝企图让你怜惜的弱女子，之所以这么帮你，首先是不想错过你这么一位未来有可能成就上尊的至强者，其次也是想跟在你身边看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不如你，你是不是也真的比那些天才都要强很多，亦或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牧萱这一次算是在林天面前吐露心声，她倒也不矫情，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目的明确，看中了林天未来的潜力跟天赋，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然后你发现了什么不同吗？”
林天笑着问道。
“没有，也有。”
牧萱抬头，美眸定定的看着林天，轻声说道：“你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因为你同样也是靠修炼跟努力才有的修为，但你跟他们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你比他们活得都更加真实！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身边都是天之骄女了，哪怕是你上一世，也并不是因为你是上尊，她们才甘愿跟在你身边的，而是因为，你对她们，都是真实情感，不管你是上尊，还是分神境。”
牧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续道：“我爷爷是凌绝天上一代天主，如今也是上尊修为，在整个南域都有极强的话语权，九天之一，他身边的女子，也都是天之骄女，个个都是风华绝代的佳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跟手腕以及魄力，都是百万人中都无一的绝顶存在，甚至我父亲，如今的凌绝天天主，身边也同样不缺这种女人，我娘直到如今，也被称为南域八位绝代女子之一，同样被称为仙子。”
“可是我知道，即便是我娘这种优秀的女子，在我爹面前，也没有什么底气跟自信，她在外面自信，因为她是唯一的凌绝天天主夫人，可是在我爹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因为我爹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妻子来看待，甚至在必要时刻，虽然也会对我娘好，但如果牵连到凌绝天的重大利益，我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娘舍弃掉，即便他自己内心也会难受，他也依然会这么做。”
牧萱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她微微低头，不知道是在为之伤心，还是在为这样的事实而无可奈何。
林天看着眼前这位在南域极负盛誉的女孩，一脸平静的说道：“这本就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具备的果敢，必要时刻，把凌绝天整体安危放在第一位，因为有些决定别人不能做，只能由他来做，他需要考虑到凌绝天上上下下，而不只是你娘一个人，包括你也是，如果凌绝天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恐怕会将你当做利益的牺牲品来跟其他势力联姻，这也是你无法避免的结果。”
林天并没有太多的怜悯跟同情之心，因为这在修真界来说太正常了，越是这种超顶尖势力，外人只能看到里面之人的风光无限，却无法看到这些人内心的无奈跟苦涩。
因为势力越大，牵扯就越大，利益瓜葛越大，那时候，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其实已经不单单是自己了，他代表了太多的人，正是因为那些人，他才要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许。
“我知道，我爹从小就培养我跟我弟弟，所以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很聪明，会考虑到很多事情，越了解，也就越能够理解我爹的一些行为跟做法，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发现我还是有些抗拒，尽管我知道我应该这么去做，只因为我是凌绝天的大小姐。”
牧萱点头，这些事情，其实她都能够看明白，但如她所说的一样，能够看明白跟能够坦然接受，是两码事，不可同一而言。
想到这里，牧萱突然抬头，美眸灼灼的看着林天，问道：“如果换做是你，我是说假如你是琉璃仙宗的宗主，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琉璃仙宗的命运，你也会让你的女儿或者妻子，去为了琉璃仙宗而牺牲吗？”
第838章 离开
林天楞了一下，有些好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随口问一下，因为你上一世，踏足过上尊之境，在琉璃仙宗的地位恐怕也是仅次于琉璃仙子，你当过上位者，你也掌控过一个超顶尖势力，你会有这种想法吗？”
牧萱莫名有些紧张的问道。
林天看出了她的紧张，也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他沉思了片刻，而后才缓缓说道：“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跟追求，我的追求便是，我所在乎的人一世安好，便可以了，我没有太大的野心，硬要说野心的话，就是我希望变强，这是一种欲望，也是一种毒药，一旦中毒，就无法自拔，没有任何解药可以解，所以换做是我的话，我掌管一个超顶尖势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想给我在乎的人提供一层保护伞，让他们能够在我的保护下，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倘若我拿她们的牺牲来换取这个势力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说的倒是真心实意的话，因为他上一世虽然在琉璃仙宗的地位跟琉璃仙子相当，可基本上他是不怎么管事的。
他并没有这方面的野心，不需要一统整个修真界，只要他自己有实力能够保证自己身边的人平安无事，这就够了。
“我明白了。”
牧萱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林天，整个人都似乎变得轻松了不少。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天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也不要拿我的话去要求你父亲，我说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你父亲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去考虑更多的事情，所以这件事，谈不上对错。”
“我知道的，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如果他也能够像你这样洒脱，那就好了。”
牧萱有些无奈的说道。
“或许对他来说，这种洒脱比较遥不可及吧，你也不用想太多，你的天赋，足以让你进入尊者境界，而且凌绝天作为九天之一，纵观整个修真界，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你们凌绝天，凡事不要想得太悲观了。”
林天其实认识牧萱的父亲，当初见过一面，只是并不了解，也就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我会的，这一次之后，我会回到凌绝天，出来这么久，已经是我长这么大最任性的一次了，其实我有点想跟你离开，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躲着修炼，跟着你，肯定能够见到更多精彩的事情，那些事情，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而我所见到的，一直以来都只是一方小世界罢了。”
牧萱的声音有些失落，却也理智。
林天笑道：“我本性如此，坐不住的。”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我这一次出来，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你的身上，也的确有一股特殊的魅力，难怪能够在琉璃仙宗被灭了之后，还有这么多人去帮你们，以前我比较奇怪，现在我明白了。”
牧萱神态自如，好像真的从林天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一样。
林天也没有矫情，笑着说道：“不客气。”
两人谈完后，回到院子里，对于两人单独出去谈话，也只有牧畅一脸好奇的看着牧萱，想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而其他人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好奇的样子，苏烟柔也不会去过问林天跟牧萱聊了什么。
半个月后，容音带着人从狼神殿的山门赶回来了，说是洗劫一空也不为过，林天也得到了容音交给他的一枚储物灵戒，那里面，都是她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些宝物，囊括了天材地宝跟神兵利器以及术法神通。
林天看也没看的直接收下，然后便告辞离开。
停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去走自己的路了。
这半个月，他也没有修炼，只是想着今日之后，他要怎么部署和计划，现在整个琉璃仙宗的命运可以说都攥在他手中，容不得他有半点闪首发
“如果你们还在这北域的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捏碎这枚玉符，我会第一时间带人赶过去。”
冰雪宫山门外面，方心如亲手将一枚玉符，交给了林天。
林天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笑道：“那就多谢方宫主了。”
“应该的，相比于你们做的事情，这只是一点绵薄之意罢了，另外，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亦或是在哪里见过？”
方心如一双美眸，定格在林天身上，这些日子的接触，让她始终从林天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可是记忆中，又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要知道，她已经是八座神桥的尊者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很难忘记，而且感知也很难出错，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所以方心如才会有此一问，她有些疑惑。
林天笑了笑，说道：“也许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不过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方宫主记不住也在情理之中，日后，总有一天能够想起来的，不需要介怀。”
“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