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05节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丫鬟温好了酒送上来。其中多了一人,穿着甚是华丽,姿容最是俏丽,笑意盈盈地为众人把盏。看着容貌装扮,不像是婢子,反而像娇小姐一般。

待到孙珏身边,孙珏闻着这女子身上传来的幽香,迷迷糊糊中越发钦佩李家父子会享受。既是能出来待客的,哪里会是什么小姐,自然是婢女。连把盏待客的婢女都是这般姿色,那内宅养着的,就更不晓得该是何种风情。

那女子给孙珏倒满酒,亲自举了,送到孙珏口边,娇声道:“孙爷,香彤帮着我家二爷敬您酒!”

看着那白皙的小手举着酒盅,孙珏哪里还能拒绝得了?他不由伸出手去,握着这丫鬟的小手,使劲地揉了两下,只觉得柔弱无骨,滑腻异常,心里立时酥了。

那女子“咯咯”笑着,道:“爷,您拉着香彤的手做什么,倒是喝啊!”

孙珏这方省得神来,晓得失礼,立时从这丫鬟手中拿下酒盅,红着脸喝了。

这香彤的女子行事放肆,与其他丫鬟不相同,偶尔看向曹颙的目光也甚是勾人。曹颙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哪里看不出这丫鬟别有所图。只是她能这般行事,想来是出自李鼎授意。

只是,这般要灌醉孙珏做什么,美人计?

曹颙心里还在思量,李鼎见他看香彤,带着几分笑模样道:“这丫头被父亲惯得没样子,孚若与玉树兄勿恼,别同她计较才是!我父亲向来是当她女儿待的,平日里她就是这般嘻嘻哈哈的,没个样子!”

见孙珏喝了酒,香彤已经花蝴蝶一般,转到曹颙身边,却是要故技重施。

她长得美是美,但是浑身用得香粉也委实多了些。曹颙好悬没打喷嚏出来,忙将身子往后靠靠,想要离她远些儿个。

曹颙看着那雪白小手上两个青红的手指印,正是方才孙珏揉把出来的,胃里不禁一阵翻滚。又想起李煦的风流名声,被他调教出来的,怕不是什么女儿,早就是女儿的娘了。

香彤见曹颙没喝,娇嗔道:“曹爷好冷清,难道忍心婢子受责罚么?”

曹颙拿捏不出李鼎的用意,不晓得他这出戏码是何用意。

李鼎见曹颙没动静,便呵斥香彤道:“不许胡闹,别扰了我们爷儿们的酒兴!”说着,自己有亲自把盏,给曹颙斟满一杯。

曹颙低头看时,心里暗暗好笑,刚才丫鬟新送来的酒盅小孩拳头大小,比方才的大了不止一倍两倍。看来,李鼎是打定主意,要灌醉他们。

曹颙原想寻个由子起身告辞,但是心中也隐隐生出些探寻之心来,想晓得李鼎意欲何为。思量了片刻,他决定闹个明白。若是李鼎真存了歹意,他也好心里有个防备,省得不清不白地两下暧昧着。

孙珏正打眼看着香彤,见她去往曹颙身边凑,有几分不乐意。见李鼎半点不晓得怜香惜玉,他心里很是心疼。

香彤也是乖觉,看出曹颙还清醒着,不敢过分纠缠,她面上带着三分委屈,眼里含出一汪泪,越发地显得楚楚可人。

因看到孙珏瞧她,她便低着头,又退回孙珏身边。

孙珏怕她难受,低声安慰道:“别伤心,我吃你敬的酒!”

香彤心里暗笑他的傻气,面上却甚至感激地说道:“还是孙爷疼奴婢!”

孙珏拉了香彤的手,正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疼得不行,只觉得是委屈了佳人,实在是大罪过。

听了香彤的话,他越发来了豪气,仰着脖子对李鼎道:“新成,这就是你的不是……既是世伯以女待之……新成就应待之以妹才好……疼惜怜惜还来不及,怎好让她做这侍婢之事……看人的脸色,还要训斥……实是……实是不该……”

因说得磕磕巴巴,再加上他的手还在拉扯着香彤,所以他这番大义凌然的话语,就使得人觉得分外好笑。

李鼎见他这般丑态,心底鄙视,“呵呵”两声,没有应对。曹颙见李鼎面上闪现的阴沉之色,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醉”了……

第345章 溯源(下)

因是月初,天上新月一弯,月光淡淡的,夜色尤为昏暗。四处沉寂,偶尔传来犬吠声,剩下的就是无边的幽静。

站在李家墙外,任季勇带着几分好奇,低声问魏黑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有备无患罢了!公子鲜少外宿,就算是亲戚家,也不好放他一个人。”魏黑一边拿出手中纸袋里的肉包子,一边回道。

任季勇觉得纳罕,怎么是一个人呢,明明小满留在这边照看。

他们三个,还有张义、赵同四个,今日跟着曹颙到李府,后被李鼎以留表弟喝酒为由,打发走。

魏黑早年跟曹颙去南面,在扬州望凤庄见识过李鼎的手段,对他向来就比较提防。虽然表面上,不好违背表少爷的意思,众人都出了李府。

魏黑却没有带人直接回曹府,打发张义、赵同回曹府报信,只说曹颙在这边吃酒,晚上不回去了;他自己个儿,则带着任叔勇、任季勇兄弟绕了李宅转了好几圈,将就近地形都摸熟,才就近寻了个馆子吃饭。

等入了夜,魏黑将马骑寄放在饭馆那边,自己带着任叔勇与任季勇两个,没有骑马,徒步来到李宅。

临出馆子前,魏黑还买了十多个肉包子。两兄弟还当他是晚饭没吃好,如今却见他拿出几只,塞了东西进去。

任叔勇与任季勇就算先前不晓得缘故,这下也明白些,不由得有些愕然。这李家不是大爷的舅家么?怎么这架势,倒像是龙潭虎穴,仇人家一般?

魏黑准备好,还没开始行动,就听到脚步声起。

魏黑心下安静,带着任氏兄弟两个退避到胡同口。

就听有人低声道:“方才过去的,可是魏爷?”

却是张义的声音,魏黑闪身出来,可不是张义,身边还跟着赵同。两人都换了玄青色衣服,在夜里看着甚不显眼。

见到魏黑,张义很是高兴,说道:“老赵说得不错,魏爷果然在这头。”

魏黑略带丝责备道:“你们怎么又折腾来了,没得添乱!”

张义腆着脸笑道:“虽说我们兄弟两个伸手差些,却也能望望风什么的。爷在里头,魏爷不放心,我们兄弟就放心了?”

这时,就听到墙里犬吠声起,随着就传来脚步声,而后是不耐烦地嘟囔声:“死狗,还让不让爷安生!”

墙外众人,皆收声,待听到脚步声渐远,魏黑才根据方才的犬吠声,往墙里扔了几个包子。

少一时,便听到闷闷的“扑通声”。

魏黑回过头,对张义、赵同低声道:“既是来了,你们便在外头守着,我们三个进去瞧瞧公子。若是公子还好,自不必说;若是想要算计公子,哼哼,先需问问老黑的钢刀!”

虽然众人不晓得魏黑为何会说这般话,但是也晓得他是自家大爷的心腹,如此作态,必是事出有因。

张义与赵同两个应了,魏黑带着任家兄弟翻墙而入。

……

曹颙“醉”了,曹颙终是“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孙珏被香彤灌了一大壶酒,也是烂醉如泥地堆缩在那里,人事不省。

李鼎瞧了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香彤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使劲地在手上蹭了。方才孙珏越喝越过分,拉了她的手直啃,沾了一下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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