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大明,那都已经乱了几十年了,人心思定,大家不论是谁,都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强势的人出来统治,还天下太平。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却依然有那极少数人为了个人的一己私利,采取拖延对抗的策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刑氏。
刑氏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也知道如今的天下形势,如果最后李起真的提兵而来,那么她真的是没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就这样拱手交出兵权,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和高杰的性命便彻底的交出去了。
自古以来,君王都是冷血无情的,特别是那些武功赫赫的君王,那更加是如此。
正因为如此,所以刑氏才是在李成栋的鼓动下,采取拖延战略,希望可以尽观天下局势变化。
毕竟此时的天下,虽然说大明朝廷有了中兴之象,但李自成张献忠犹在,关外的鞑虏也犹在。
现在就说大明天下稳定了,安然无恙了,那也为时尚早。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保全性命,刑氏还是没有接受李起的命令,而是选择了李成栋的建议。
并且刑氏还认为只要手下兵马在手,高杰的性命就无忧,反倒是兵马交出去,便立即身死族灭。
“大人的话贱妇又如何不知?贱妇也非常赞同您的观点,且贱妇也对朝廷亦是忠心耿耿,对殿下亦是忠心耿耿。
贱妇更希望我家将军平安归来,但贱妇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流之辈,在这十几万的大军之中,贱妇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楚楚可怜,欲泪诉苦的模样。
“这些天贱妇也在劝导他们投诚朝廷,投诚殿下,但有道是千人千面,人心不一。
这些人有的答应了,有的人还没有答应,所以贱妇还希望大人可以在殿下面前为贱妇美言几句,多给贱妇一些时间。”
顾炎武见刑氏还在拖延时间,心里不由得也是对此事能够和平解决的希望,减少了几分。
“高夫人,高将军在信中说的也是明确,此次并非殿下有心针对将军,乃是将军在驿馆之中杀了刘泽清刘将军。
你也知道杀一镇总兵,这不管放在任何年代都是必死的大罪,但考虑到了高将军为我大明征战多年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殿下这才是有心要保他。
虽然如今将他打入天牢,但其实也是为了避开风头,待此事渐渐平淡了,到时候殿下自会再做处置,难道殿下如此这般仁义,还不能感动夫人吗?”
对于高杰在驿馆之中杀死刘泽清的事情,刑氏和他的手下一众大将刚开始都以为这只是李起为了收高杰兵马大权,这才找出来的借口,栽赃陷害而已。
但是因为有高杰在信中说的言之凿凿,而且还有高杰的亲兵作证,他们这才是不得不相信这一个事实。
但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是让他们更加在心里感觉李起是要借这件事情来借题发挥。
现在借这件事情要收缴兵权,一旦兵权到手,那便是要再借这件事情杀高杰,最后再杀高杰的满门。
不得不说,人心就是这样。信任永远是最重要的。没有了信任,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
“大人,贱妇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家夫君做的过分,在这里贱妇向您陪个不是。”
说着,刑氏便是向顾炎武道了一个万福礼,甚至还嫌不够,甚至要对顾炎武下跪叩拜。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失望的顾炎武
顾炎武将刑氏虚扶起来后,便也是一脸郑重说道:“高夫人,你对学生赔不是又有什么用呢?
殿下对你可是寄予厚望,说你是一个奇女子,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你会分清楚事情轻重。
却是不想这时候你却是还在这里首尾两端,左顾右盼,难道夫人以为殿下的只有仁义之心吗?难道夫人以为殿下的刀枪不会杀人吗?”
顾炎武这话可以说是说的极重,一下便是把刑氏吓得愣在当场,脸色都是变了。
过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干系太过重大,她也是一时之间不敢松口。
顾炎武见直到这时候,刑氏依然不肯松口。
顾炎武只的是长叹一声,道:“高夫人,学生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顾炎武失望的离开了。
顾炎武一走,刑氏的心顿时变得七上八下,甚至是可以说是变得惊慌起来。
“去,请李将军过来。”
刑氏惊慌之下便是命人将那李成栋传过来。
不多时,李成栋来了,刑氏将今日顾炎武跟他说的话一一转述。
最后刑氏说道:“看来这顾炎武顾大人是按耐不住了,应该是要向殿下去信了。殿下若是降下雷霆之怒,只怕我们招架不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还是像殿下低头吧。”
“不可。”
李成栋几乎想都没有想,便是一言否决了刑氏的提议。
“夫人你糊涂啊,有道是乱世风云起四方,有兵就是草头王,如今这样的年代,多少人争着抢着就是为了抓兵权,把人马控制在手里,
如今夫人竟然想着把人马交出去,夫人真的对那定王有信心吗?自古以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刑氏听了也是感觉有理,但犹豫了半天,最后她还是说道:“殿下与寻常君王不同,他的仁义之心举世皆知,若是我们投奔过去,想来殿下会善待我们的。”
“夫人,定王可以欺骗寻常百姓,难道夫人也被他欺骗了吗?个种厉害,难道还需要末将说的那么清楚吗?”
说着,李成栋便是将朱国弼的事情提了出来。
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那是李起诓骗了朱国弼,给朱国弼下套了。也可以说是李起利用完了朱国弼,一刀把他给杀了。
这一点,也许很多老百姓可能看不明白,但对于在官场和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他们哪一个又不是一眼便知。
不由得,刑氏便是小心谨慎起来。
“是啊,自古君王多冷血,殿下看似仁义,实则最是无情。”
也许是在给自己的坚持找理由,刑氏不由得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还别说,这话一说来,刑氏的目光和神情都是变得比开始更加坚定起来,同时也是更加冷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