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泪珠就涌出来了。
胸口的那把刀搅进去，伤口就怎么也无法痊愈了。
终于，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朱朱蜷缩在肖恩的怀里，死死抓住男人的上衣，哭声凄厉而绝望。
……
“燕冷死了……”
说完这句话后，十三便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了很久。
最后，还是机器人细柳走了过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十三抬起疲惫而黯淡的脸，嘴唇蠕动了几下。
“十三，告诉我。”细柳轻声说道。
深呼吸了一口，十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最后，她捏紧了拳头：“燕冷一定被人做了什么，他不是这种鲁莽又没有理智的人……”
细柳则若有所思：“燕冷的确不是那种人，但是……朱朱和江雯为什么没有劝他？”
十三僵在了原地，片刻艰难道：“她们应该也被影响了……”
细柳摇摇头：“燕冷说的话里表明了一点，他们三个人是被关在一起的。”
“假如三个人一起被人做了什么，那为什么朱朱被单独带走了？”
“而且，在正常情况下，燕冷即便失去了理智，优先怀疑的应该是朱朱才对……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因为回收镜子没有用。”
“可燕冷却在为朱朱说话，并且认为叛徒是……”
细柳看了眼脸色愈发苍白的十三，但却没有放慢语速：
“根据你的描述，燕冷的确失去了理智，但他没有失去思考能力，这更像是某种情绪被放大了……他为什么认定是你背叛？假如你和朱朱都没有背叛，他们被关押在一起的时候，朱朱为什么不帮忙解释清楚？”
“也就是说，被关押的时候，燕冷就开始怀疑你了。他认为，他们三个都是受害者。”
“【金鬼】有能够操控意志的人存在？那完全可以操控燕冷假意应付，然后偷袭你，事件会非常简单。”
最后的总结由依然还是肉团的火箭完成，他嘶声道：“朱朱一定背叛了。”
“我的经历也给了我相同的答案，这次，我认可火箭。”细柳说道。
十三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她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
朱朱发泄了许久许久，她哭得大声又凄厉，最后，她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
可怜又无助的少女蜷缩在肖恩的怀里，整个人都带上了一种褪色的感觉。
肖恩没有嫌弃自己的衣服被泪水打湿，反而一直在轻轻地拍打著少女的背部。
他在那之后就没说过话，而是静待朱朱先行开口。
终于，少女出声了。
像是刚从冰湖中打捞出来又泡在了温热的鹿血里，残破的唱片机发出嘶哑、尖锐却空洞的声音。
“为什么告诉我？”
再也没有一丝少女的俏皮，甚至连当初濒死时的强烈求生欲都消失了。
肖恩笑了笑，然后取出一块手帕替对方擦拭著脸颊。
他动作很轻，表情也很认真，认真地让人几乎恨不起来。
擦干净了泪痕，他用手指在朱朱的肚脐眼周围打著轻佻的旋儿，悠哉道：
“因为想要你。”
“我以为这很容易想清楚……你的异能，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啧，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你的异能我的确很喜欢，所以我想要你这个人。”
“她需要别的东西，你没有但我有的东西，一拍即合，不是吗？”
并未顾及她失去高光的眸子，肖恩继续说道：
“我拿我的东西和她做了交换，当然，你是不是她的东西我就不清楚了，哈。”
他笑起来。
“但交易完成了，你就是我的了。既然你成了我的人，那我就应该展现出一位主人的仁慈。”
“哦，请原谅我的小小私心。毕竟，你一直悄悄地恨著我的话，也是个令人困扰的问题。”
“同时，我认为我的人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而我也可以毫无顾虑地告诉你。”
“是的，我是你最后的依靠了，我的卑鄙与恶劣向来赤裸。”
“但我不骗人，而且，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肖恩的脸上是令人眷恋的亲昵微笑，像是时隔好久从某个抽屉里掏出来。
他的手按在少女的心口，声音呢喃：“哪个更疼呢？”
挣扎的柔夷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肖恩笑得更愉快了。
“知道怎么避过这种疼痛吗？你要学会看穿美好之后的东西，因为啊”
“要小心这世上的坏人，他们都憋著劲儿教你学好，然后好由著他们使坏。”
“而我，最会教人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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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白鸦之死
“白鸦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承认自己带了艾华乾来参加酒会。
【金鬼】、刑房。
隔著单面玻璃打量了一眼审讯室内的白鸦，肖恩不置可否地笑笑。
望向莫扎：“随他去吧，过几天把他送回商队门口，给这位优秀的大商人一个资本家应有的待遇。”
莫扎点点头：“要我们的人出去散消息吗？”
肖恩打了个哈欠：“不用，和我们【金鬼】又没关系，就交给天堂城吧。”
“嗯，那艾华乾呢？”
肖恩嘿嘿一笑：“不管他，就让他先呆著。”
这位帝都大商人的儿子在剧情中也占据了不小篇幅，因为芯片发出信号的缘故，天堂城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会非常热闹，其中少不了帝国派来的其他人。
到时候，艾华乾就能发挥用处了。
莫扎推了推眼镜：“那小子一直嚷著，说我们是非法禁锢，帝国和天堂城有贸易契约，大商人都会受到两方的保护。”
肖恩噗嗤一笑：“他还挺聪明，知道这时候装成无脑富二代。没事，再喊就饿他两天，没力气就不喊了。”
“对了，佳佳还撑得住吗？”
佳佳的手指还黏在火箭那里，长期将身体的一部分融化出去，对使用者的负担不小。
莫扎面无表情：“佳佳已经开始带著肖慈去欺负人了。”
“那没事了……”
天色刚亮，贸易区一如既往地热闹起来。
前些日子由【金鬼】举办的酒会邀请了不少商人，享乐的同时，他们也和【金鬼】立下了不少口头的协议。
对方很给面子，价格也很公道，这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而口头协议这东西……除非你永远都不来天堂城了，否则最好牢牢记住和【金鬼】的承诺。
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结仇的，这点算盘还是能够打清楚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货物尽量销售乾净，再买一批天堂城的特产。
远隔千里、甚至万里的各个城邦都有自己的特色产物，一些是实用意义不大的奢侈品，另一些就是实打实的特色了。
废土之上，科技全靠考古，这基本是所有人的共识。
而避难所、旧世界废墟等地方，你能找到的东西也都不一样。
比如天堂城，因为当年的一个巨型避难所而开始汇聚，这里可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模块制造装置。
再加上【学院】和【公司】的存在，天堂城出产的义体模块也许不是性能最强的，但性价比绝对是最高的。
商人们便是靠这样的特产在城邦之间徘徊，赚取大量的差价。
不过，喧杂的热闹被惊呼打断了。
有人在清晨的恶雾中发现了高高在上的尸体。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贸易区。
白鸦商队的老板被吊死在了旅店门口的路灯上。
这个消息一出，贸易区的大商人们全都暗中嘀咕了起来。
白鸦的贸易路线中一般没有天堂城，这一次来到这里，却遇上了这种事？
杀人劫财的事情在天堂城内并不少见，但白鸦却不是死在旅店中，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金鬼】的酒会结束后，他就没有回到旅店中。
如今，他的尸体却被如此堂而皇之地悬挂在了贸易区之中……
这是警告……
回想起之前白鸦的商品被几大势力的人争夺，而白鸦最后选择了【金鬼】的肖恩。
【金鬼】投桃报李，邀请其去参加酒会。
贸易区中与【金鬼】达成交易的商人们也收到了邀请。
偏偏是这之后……
很显然，是其他势力中的一股在警告贸易区这群贪婪的商人，和【金鬼】关系亲密，就会是这种下场。
这种举动立刻让其他商人们心生寒意，同时也开始不满起来。
他们这些废土商人极少参与各个城邦的势力割据，赚的就是一个风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