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开始在酒馆，以及刚进入试炼场景那会儿，唐九悯不由在心里冷笑。
话术，不管是谁，只要稍微对陈放下戒备，就会在无意间被话术影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一个颇有心计算计的人，一个看似热情，实际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很有潜力的一个人。
刚进入试炼时，陈表现出排斥和不相信，但到现在，陈不仅相信，而且从多方面学习。
交易市场这一路，学习鲍里亚，学习他，只要陈觉得有用的，都不断学习。
给这个人时间，绝对是一个可以慢慢变强的人。
但，谁规定一个团队的队员就一定是同伴？
尤其陈这样的人，在他弱时，会低头，会学习，但当他变强后，就会完全不同。
唐九悯记得陈最开始在酒馆那副高傲的样子，这才是这种人的本性。
一旦周围没了威胁，就是他露出獠牙的时候。
人性本恶，他不是柳子云，思考一件事情总会先从最坏的角度考虑。
陈在他看来，就是一个隐性的危险。
想到这里，唐九悯微微皱眉。
他在心里将这个人加入可用名单，但也同时打上防备标记。
四个人，除了唐九悯自己，就只剩下一个了。
柳子云，柳大菩萨。
其实他和瞿菲没什么区别，尤其最后时刻的抉择，让人特别失望。
要是唐九悯有别的选择，压根不会考虑这样的人。
再强有什么用，太过死板和迂腐。
然而，现在只有他们四人的情况下，唐九悯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柳子云太重要了。
自己查过，第一次试炼，能得到血统或者传承的人，少之又少。
但柳子云，两样都得到了。
现在的他，到底有多值钱？
终端上狼人血统和有关狼人传承，都是几千念晶以上价格。
换个思路，他们团队现在就坐拥一个有几千念晶战斗力的大家伙？
只可惜这样强大的战斗力，竟然在最后关头搞成这副模样。
一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
真是没用。
柳子云和他说过，一直愧疚无法救下队长。
他当时想提醒柳子云，那不是枪法问题，谁知戳到后者痛处，对方站起来激动反驳。
唐九悯不喜欢无用功的辩论，更不喜欢争论，所以当时没多说什么。
尤其当时他也不知道，试炼结束竟然还要在一起，自然没道理像个保姆一样分出心思照顾柳子云。
“啧……时运不济。”
谁知道现在还要面对试炼，对方又再度遇到类似的事情。
唐九悯见识过柳子云的枪法。
他敢打赌，就算许武强只露半个脑袋，依旧能一枪命中，
可是最终后者竟然无法开枪。
唐九悯相信，对方作为缉毒警，肯定有类似的日常训练。不可能不清楚，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犹豫。
但就算平常再冷静，面对这种状况他依旧患得患失。
战斗中的柳子云，专注无比，可以爆发出的实力难以想象。
但处理其他问题，却是个拖油瓶。
面对这样的柳子云，该不该继续帮助？
他是追求结果的人，如果事情在计划内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那就是无用功，没必要去做。
可这一次，却陷入两难。
“归根究底，选择太少，连我自己都不是最佳选择……”唐九悯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
“终端，我能换队友么？比如转个团什么的......”
“不能，离开团队功能，需正式试炼团队，目前暂不开启。”
......
最后的想法也破灭了，唐九悯无奈下只得先把事情搁置。
也不知道，柳子云独自把自己关到房间的这段时间，能不能想清楚一切。
休息一段时间后，唐九悯醒来，离开二楼休息室，径直走到楼下的训练室。
一间昏暗的房间，而且是一间纯虚拟化的房间。
意识可以控制这间房间，让其变成一切可以模拟的场景，唐九悯念头一动，房间立刻变成一个靶场。
“这倒是非常方便。”
扫视周围一圈，发现训练空间远处有一个突兀的窗户，那里并没随着自己的念头发生变化。
他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商贩柜台，只要在那里操作，就可以把自己的道具对外售卖。
第57章 烧纸钱的警察
收回目光，唐九悯在房间内走动起来。
构建的靶场和真实场景非常相像
附近所有木头、围栏，摸上和真的一样。
这里并不是虚拟VR空间，而是绝对意识空间，在这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唐九悯拿出霰弹枪。
意识一动，身边立刻出现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足够弹药。
训练场地特有权限，弹药可以在训练场内无限使用，枪械在训练场内也不会受到磨损。
当然，不可以带走。
拿起子弹，装填完毕，微微闭眼，唐九悯正前方20米处突然出现一个假人。
熟练的抬起霰弹枪，瞄准，开枪。
枪口爆发出一缕白色枪烟。
假人瞬间被一幕钢珠击中。
月嚎镇那几天，有捕狼人指点，唐九悯对于枪械有了一定了解。
最起码20米距离，精准度没问题的。
然而，开枪之后，唐九悯却皱起眉头。
刚刚这一枪，他能明显感觉到开枪瞬间，霰弹枪带来的强大后座力。
不算严重，但右肩依旧有些不适。
现在没处于战斗，这种不适感比之前更清晰。
对于唐九悯来说，训练的目的正是这个。
他没有因为不适感停止，反而继续装填子弹，上膛射击。
没任何休息，连续射击，四十多发子弹，很快就由他射出，假人几乎被轰倒。
而随着四十多发子弹全部打掉，唐九悯也大概发现自己目前的体能极限。
大概三十发子弹后，肩部的疼痛会变得越来越明显，端枪时不自主疼痛颤抖，精准度明显下降。
才三十发子弹。
唐九悯摇了摇头，并不满意该结果。
意识一动，身后当即出现一个靠椅，他躺在上面，慢慢按摩自己肩部。
等强烈的酸麻感和疼痛感慢慢褪去，唐九悯继续重复上一套步骤。
一轮又一轮的射击。
从唐九悯进入训练室，到他结束这次训练，一直待到晚上八点。
漫长的训练让唐九悯握枪姿势更加熟练，肩部位置微调，对于后座力的把控也变得更好。
可进步......也只是从三十发子弹增加到三十三发子弹。
当天训练到这个程度，在唐九悯看来已经达到了极限。
训练场内一切东西都是虚拟的，但人的疲劳程度却是实打实的。
唐九悯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房间休息，一边休息，一边通过意识查看终端。
鲍里亚给了他一瓶凝血喷剂，变相提醒他，终端里面的道具，哪怕低价，也有非常实用的存在。
再找找看，是否有合适价格，并且实用的其他药品。
果然，他发现一个很特别的药品。
应急亢奋剂，5念晶一个。
这是一种专供狙击手使用的违禁药。
使用此药后，可在一定时间内保持自身精神高度亢奋，无视肌肉酸痛，但常年服用会损伤大脑。
5念晶，有副作用很合理。
看到药剂说明，唐九悯立刻兑换一支，手里出现一根针管，里面是透明色的药液。
试一试。
对着手臂扎下去，随着药剂注入，效果立竿见影。
没过一会，他就感觉自己的精神立刻恢复，身体上的疲惫迅速消失。
经常用来提神的咖啡，和这东西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一段时间过后，精神已恢复到最佳状态。
既然已经恢复，他赶紧恢复训练。
5念晶也是念晶，用生前的钱衡量，可是5万块。
接下来整整五天时间，唐九悯靠着这种应急亢奋剂，一直泡在训练室，就算吃喝拉撒，也都在训练室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