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难道?
鄂四悔摸着上面糊着的泥巴,不由想起之前争吵。
好像......真是黄传兴做的。
做的很努力,不过方法愚蠢,没多大效果。
这人被错怪了,应该找找他。
鄂四悔转身走出仓库,四下寻找黄传兴位置。
可还没找到人,就听到唐九悯喊自己名字。
“团长,找我?”鄂四悔走过去。
“没错。”唐九悯点点头,“你这种不怕死的,脑子更清楚些,我和柳菩萨出去一趟,需要交代你些事。”
听到这里,鄂四悔不由苦笑着开口:“也不是不怕,只是看开罢了。”
很快,他跟着唐九悯到一处平房。
进入房间,就发现柳子云在整理装备,有武器弹药、防弹衣等。
两人明显做好了战斗准备,几个弹匣插在作战服左右不说,居然还挂着好几颗手雷。
“自来水厂?用帮忙么?”看着两人的模样,鄂四悔忍不住问。
“没错,是那里。”柳子云伸手把两颗闪光弹往作战服挂好,顺便看向门口:“这里就我俩最适合,人多了反而麻烦。”
说着,扭头看向唐九悯。
“这家伙对这座城市前两次的猜测,全部正确,包括以前试炼也是。这座城市,一定存在更深层面的问题。”
“他说得对,如果我们继续苟活,就算任务结束,也没什么意义。“必须出去探探情况,看那所谓自来水厂,到底怎么回事。”
“你留在这,小心为上!这里虽然有监控,但还有很多危险的东西潜伏在暗处。”
“谁也不知道,这试炼有多少麻烦。”
“好,我会守在监视室,放心吧。”苟活无用?鄂四悔显然对这句话不理解,但还是点头应下。
不过……看了看忙个不停的两人,他摸了摸腰侧刀柄开口:“其他人也能做这些吧,两个人行么?我也去吧......”
唐九悯突然拿起身旁一霰弹枪,向人示意:“如果你能拿枪就好了,毕竟你性格沉稳,手里有枪能帮不少忙。”
“可惜了,你不拿枪。”
房间里,陡然沉默起来。
鄂四悔定定的看着唐九悯,眼底浮现一抹怀疑。
这人,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无声的对视开始了......
只剩柳子云一个傻帽还自顾自收拾......
“的确。”过了一会,鄂四悔实在瞧不出什么,低头侧过身避开唐九悯视线:“抱歉,我不方便拿枪。”
果然拒绝了。
“算了。”看着对方满脸坚持的样子,唐九悯耸了耸肩。“我们两个足够了,要真遇到我们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你们大概率也没办法。”
“这边交给你,别出岔子。小心城市那边,我总感觉丧尸没那么简单。”
“好。”看着唐九悯的眼睛,鄂四悔点点头。
很快,在两人动身离开后,他赶了回去。
刚回来,就开始查看整个仓库的情况。
剩下的每个人,几乎都找了一间储物间休息,只有陈特别不放心,干脆搬到监控室休息。
他是老人,新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同样身为老人的程芷,则离监控室远远的。
两人之间存在间隙,彼此互相防备,压根谈不上队友。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每个人都极度劳累,此时,大家都关着门好好休息。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张天道。
这家伙选择的储物室,离监控室不远,哪怕隔着一道门、十几米的距离,也能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呼噜。
在这环境下,能睡这么死的,也是人才。
听着如雷的打鼾声,鄂四悔看向更远处,他记得蓝晨琳储物室相对比较远。
不知为什么,这像受惊兔子一样的银行女职员,居然选择离众人很远的房间。
或许她觉得,里面更安全?
鄂四悔记下她房间位置,继续沿着仓库,寻找黄传兴去了哪里。
结果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
整个食品厂,仓库非常多,要是黄传兴不在这处仓库,还真没办法。
但如果这么放任不管……
想起刚才的发现,黄传兴不是毫无理由愤怒,是真被误会。
这个人特别偏激,很可能出问题。
想到这,鄂四悔拿起手中的军刀,大步迈向仓库外。
他顺时针方向,一个又一个仓库进行搜索,试图找到黄传兴。
可惜,整个食品厂至少有二十个仓库。
虽然努力寻找,但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
而且,就在努力搜索几间仓库后......
突然,食品厂门口,零散出现丧尸身影。
鄂四悔皱了皱眉,顾不得继续寻找黄传兴,过去三两下将丧尸解决。
不仅如此,想了一会后,鄂四悔更是来到门口,保安亭的第三层。
借助高度的优势,观察外面情况。
遥看整个食品厂区,只有两道大门。
后门已经被严严实实锁死,现在只需看好正面这道大门,即便没找到不知去向的黄传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涉及到大家安全。
至于黄传兴,由他一会也无妨......
作为听从唐九悯吩咐的人,鄂四悔优先盯死大门的选择原则上没错。
可惜,黄传兴情况并不乐观。
食品厂最偏僻的仓库里,黄传兴正对着一个铁质滚筒,拳打脚踢。
铁皮被他打得哐当作响。
“哐当!”
又是一击重拳下去,由于力度太大,导致黄传兴被震得后退一两步。
此时此刻,地上正散落着两根注射完毕的空针管,其中一根被当场踩碎。
残余的黄色液体流淌到地面,散发出一股香醇味道。
可作为始作俑者,黄传兴丝毫没有在乎。
“赫……赫……”
很快,喘了几口气的黄传兴再度上前,继续捶打面前的铁皮。
额头上满是汗水的他,脸色涨红,狰狞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癫狂。
砰!砰!砰!
拳头不断打到上面,手指背都已经出血,可黄传兴却像感觉不到,毫不在意。
“可恶……”
“啊啊啊啊啊……!”
低声嘶吼,嗓子都吼哑了。
突然,由于过分亢奋的一击,黄传兴被自己力量震退,直接踩到地上最后未破损的针管上。
只听嘭的一声,针管碎裂,露出底部残余的淡黄色液体。
黄传兴就维持这么站立的姿势,目光发直,神情恍惚。
没过几秒钟,他浑身一激灵,再度发疯般低吼,声音如同野兽般沙哑。
最后,竟直接对着一排铁桶发泄,情绪激动间破口大骂。
“蓝晨琳!可恶的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我?!”
“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程芷!不就是一个多经过一个试炼!你算什么!”
“狗眼看人低的柳子云……”
“……”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仓库顿时响起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全那一排铁桶、被拳打脚踢所发出的。
“啊啊啊啊啊!”
“我不是废物!我已经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黄传兴眼里充血,仿佛要吃人似的,喘着粗气,一字一顿。
“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他们的问题!对,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的错!不是我!”
很快,面前一排铁桶,被通通踹倒。
而黄传兴跌跌撞撞,继续冲进一间房继续。
这是更衣室,里面摆在一排衣柜。
很显然,它们成了黄少爷新的发泄物。
对着这些衣柜,后者心头涌起一阵阵扭曲的愤怒。
他猛地伸抬腿,用力那衣柜踹倒到地上。
从第一个衣柜,到倒数第二个衣柜,无一幸免。
只是,等黄传兴伸腿踹向最后衣柜时,却发现这衣柜只晃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