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单兆阳背叛了大家吗，怎么又变成陈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九悯坐在椅子上。
“柳警官，你得明白，我不会刻意防着队伍里的某一个人。”
“既不防着单兆阳，也不防着陈，我防的只是一个背叛者。”
“我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所以直接把陷阱设在了最终的结果上。”
“不过我们的陈老板很聪明的，他没有直接上钩，而是先鼓动单兆阳这个替死鬼去做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老板想当黄雀。”
“不过最终，单兆阳是被程芷杀的，看来陈和单兆阳都忽略了这位美丽柔软的程小姐。”
“很有意思，不是么？”
唐九悯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极大，让柳子云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没有陈鼓动单兆阳，那其实……”
聊到现在，唐九悯恢复了些许精力，他悠闲的翘起二郎腿。
“柳警官怪我杀了单兆阳？”
“在我昏迷的情况下被人偷了东西，只不过他们记错了偷错了，结果出了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子云摇摇头：“原则上无关，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
“在试炼这种地方讲证据，合着柳警官前两次试炼白混的？”唐九悯这时具现出一副眼罩，给自己戴上。
“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
柳子云看着面前非常不耐烦的人，轻声回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不会向我们交底。”
“不。”在柳子云纠结的时候，唐九悯却说，“他会的，一定会，他可不是一般人，比你想的要聪明很多。”
“明天早上我要外出，搞点东西。你去通知，说中午到广场集合，公开各自属性道具情况，谈论下次试炼。”
柳子云欲言又止，他本想追问唐九悯要去做什么，结果一想到对方的性格，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好，没问题。”话到嘴边，柳子云咽回去，然后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陈那边也通知？”
“对，没错，就这么通知。”
“你一定要注意通知陈的内容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不要让他觉得有任何不同。”
唐九悯摘下眼罩，刚才封闭视觉，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他坐起来，对着旁边的柳子云开口。
“我觉得对柳警官来说，表情管理不难吧？这可涉及到我下次试炼计划。”
“不难，但你要计划什么……”柳子云下意识点头。
突然他整个人一愣，瞪大眼睛看向唐九悯，“你要对陈下手！”
“唐九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现在咱们队伍，除了我们两个，陈发挥最稳定。如果对他下手，那后面的试炼该怎么办？”
“试炼靠一两个人根本行不通！我不同意！现在我们内讧，大家都不会好过。”
被直接猜出想法，唐九悯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柳警官，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他死了，队伍才会稳定。”
“这样吧，你明天按我说的去通知。至于陈的事情......”
“我不会直接动手，但如果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懂么？”
唐九悯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平静，根本没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柳子云点头同意。
次日，临近中午。
公寓内广场上，得益于公共区域的功能效果，柳子云具现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子，等着众人集合。
今天早上，自从他通知完其他人，就一直等在这里。
还有几分钟就12点的时候，李常福第一个来了。
他看到柳子云，很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环顾一圈又问，“柳警官，怎么没看到其他人？”
“我刚挨个通知完，应该快了吧。”柳子云回答。
话音刚落，李常福瞅着一个方向开口。
“陈老板来了。”
柳子云顺着视线看去，陈第二个到了，刚下到广场，慢步走来。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陈脸上，早上通知后者的时候，对方只是沉思片刻，立刻给出确定答复。
和唐九悯猜得一致，没有反对。
陈来到桌边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李常福则抬头看向远处。
“叶菲姆......”
叶菲姆原本给人的感觉是腼腆胆小，站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只是在闫芳玲死后，却不一样了。
平常依旧沉默寡言，但一进入战斗，却双眼通红，宛如一个疯子。
现在，也许更疯了......
因为他居然扛着那门机炮过来，看也不看别人，找到桌角没人的角落，取过椅子坐下。
现在的叶菲姆，疯狂又压抑，目光落在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之后，最后赶来的是程芷。
“柳警官、李大哥、陈老板……”
程芷目光扫过四周一圈，挨个打起招呼，看到阴郁的叶菲姆，眼珠子一转，没有继续开口。
招呼打完，就找个位置先行坐下，不过同时，她的心里却也非常好奇。
刚才柳警官通知说是唐九悯和大家商量，但怎么没看到正主。
想到自己的念晶不是很多，程芷打算向柳子云开口询问。
可刚挤出一抹笑容，就听到令她反感的声音。
“不是说唐大队长要来商量念晶怎么使用么，怎么没看到人？”
这是陈的声音。
程芷抬起眼皮，看向开口说话的人。
作为了解彼此本性的“队友”，程芷一直给予对方高度关注。
她刚到这里，就发现陈脸色不太好，原本的笑面虎，这会儿竟板着一张脸。
从出现到众人集合，对方几乎没有说话，这时突然一问，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句又一句。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程芷没出声、叶菲姆没出声，柳子云也没有出声，问话的陈同样没继续追问。
……怎么了？
“柳警官，你通知我们一起商量念晶使用的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常福有些奇怪，目光快速扫过几人，明显感觉气氛不对，想找个话题。
不过，柳子云更快开口。
“你们应该知道念晶的作用了，我们接下来还要不断参加试炼，完成试炼任务，你们也看到了唐九悯的分析能力有多强。”
“我想请他给大家说需要注意的情况，让大家生存率提高。”
“基于这种想法，希望大家给唐九悯交个底，把属性公开，这样会方便接下来行动。”
“顺便，怎么使用念晶，兑换道具，强化，唐九悯也可以提出些建议......”
柳子云不紧不慢的进行解释，可话音未落，就响起另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好啊，把自己的情况都公开给唐队长，今后日子就有盼头了。”
这话阴阳怪气，在场都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出来。
柳子云看向陈。
对方和平时老好人的模样不同，眼睛微微眯起来，给人很危险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柳子云心里疑惑。
昨晚唐九悯说陈会公开自己的属性，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不太会配合。
不等柳子云细想，这时李常福也提出自己的疑问，“柳警官，意思是你也要对唐队长交底吗？”
柳子云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当然，你们知道唐九悯的能力，他是值得信任的。”
李常福：“……”
值得信任？
唐九悯？
柳警官，在开玩笑吧？？？？
“柳警官，上次试炼，你没听到什么嘛，在隧道......”
李常福的表情一言难尽，可他的话却被柳子云打断。
“李常福，我们需要唐九悯，对他交底，这样才能保证队伍的存活率。”
柳子云语气加重，非常郑重，盯着李常福加重语气陈述。
“我……明白了。”
李常福突然明白柳子云的意思，不再提出反驳。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柳警官，我想知道这是我们对唐队长单方面交底，还是互相交底？”程芷提出她的疑惑。
“哼。”
当程芷提出这个问题，不等柳子云回答，一旁的陈先冷哼一声。
她冷眼瞧了一眼陈。
接着转头看向柳子云，对方如同意料中的没说话。
果然啊。
程芷略微皱眉。
就在这时，公寓大门缓缓打开。
众人沉默的气氛更加凝固。
因为回来的人正是他们讨论的唐九悯，而他们非常清楚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笔记本一样的东西。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