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刚才指责唐九悯是卑劣者的塞尔战士，恼怒的盯着唐九悯，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能杀人，前者早死了上百次。
“到底谁才是卑劣者？”唐九悯丝毫不惧，迎着对方的愤怒，抬手指向对方。
看着面前一张张愤怒的脸，声音激昂洪亮。
“个个都是强大塞尔神族战士，自称勇士，但依我看，仅仅是一群懦夫！”
“就算你们有强大的武力又如何！”
“你们可以偷偷违背教义，把从我高台上拽下，驱逐出去，甚至杀死。因为你们惧怕了！怯懦了！不敢面对挑战了！”
“一群口口声声说着尊崇信仰的虚伪者、卑劣者，叛教者！”
唐九悯说着说着，再度拔高音调，甚至显得有些尖锐。
“来呀！驱逐我！杀了我！玷污你们的圣堂，让你们的勇士之名蒙羞！”
尖锐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利刃，直击塞尔战士们内心深处最不可侵犯的领域，他们开始反驳：
“你是我族的敌人，根本没有资格评价勇士之名，没有资格质疑！”
唐九悯冷漠垂眼，他摇摇头，突然露出怜悯的神色：
“我没有？我一个人类，的确没资格评价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圣勇士。”
“呵，那你们就有资格阻止我符合流程开启的仪式了？你们也没有！”
“让你们的信仰来审判我，来杀了我。”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吗？告诉我，你们在害怕什么？”
“来啊，开启仪式，让你们的信仰做出答案！”
唐九悯突然张开双手，缓缓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面对咄咄逼人的人类，面对再三质疑不容诋毁的信仰，面对他狂妄的挑衅……
一群愤怒的塞尔战士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他们盘坐在地上，摘下头盔，闭上眼睛，头顶上闪烁着一个铭文形状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向外传递能量。
唐九悯微微眯起眼睛，看到那些能量光束汇聚到顶上的四块石板上，顿时明白那是什么。
这是塞尔神族公正仪式的第二个步骤。
神典考验，所谓的公正仪式，除非是审判仪式，否则都需要先进行考验。
只有能承受信仰之力的人，才被准许面对神官。
有一就有二，随着几个塞尔战士坐下，周围出现大片塞尔战士坐下的情景。
他们在唐九悯的刺激下，最终选择进行仪式。
眼见试炼开始进行，高台之上，唐九悯偷偷按下队伍通讯，联系起陈和柳子云。
“我这边炸药准备好了，等你指令。”
“我这边也好了，飞船的确需要身份验证，电子版行不通。”
柳子云的回复极快，看来早早就做好，而陈的回复虽然也不慢，语气却是多了一份嗟吁。
得到应有的答复，唐九悯再没其他担心，抬头看向头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这群塞尔战士向石板输送能量后，他感觉上面的颜色不一样了。
视野当中，石板褪去原本的黑色，变成宛如流体的深蓝色，发出宛如明昼的光芒。
很快，整个高台都被石板的光芒笼罩，更加精纯的神族能量宛如实质，将唐九悯包裹其中。
来了，终于来了。
第105章 圣堂舌战
唐九悯在高台出现明亮光芒的一瞬间，微闭双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他内心却不平静，因为从仪式正式开启之后，能量侵袭的速度快了太多。
之前的速度只有每秒0.01%，而现在却达到每秒0.12%
目前的能量侵袭是8%，照这个速度，自己只有7分钟时间。
能搞的定么？
相比试炼时间剩余30多分钟，这短短的几分钟，他不敢说有绝对把握......
光芒照亮整个圣堂。
一切都沐浴在神的光辉之下，阴影无处遁形，违背教义的敌人终将被神制裁。
那高台上的人类，一定会被他们的信仰，那伟大而不容亵渎的力量抹杀。
闭上眼睛开启验证仪式的塞尔战士们都抱着类似想法。
当石板褪去光芒，验证结束，他们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看向高台。
而后，不可思议的快要瞪爆眼珠子。
本以为会看到那个无知无畏者被抹杀后的死状。
却发现他竟然好好的站在高台，在高强度的神力下完好无损，看起来没受到丝毫影响。
不，还是有影响的，似乎......笑的更嚣张了。
和预想中的一切完全不同。
自从这人类出现后，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人类，我们的敌人，怎么可能被神典所承认。”
不可思议之后，便是不愿相信，一些塞尔战士甚至信仰动摇，恍惚间能量逸散离开身体。
“敌人？你们的信仰何时将人类视为敌人过？”
唐九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精确的捕捉到这句话，开始反击。
“是你们不顾和平协定，率先撕毁约定，让人类成为敌人！”
“你们的信仰从来没有视人类为敌人，是你们这些背弃信仰的家伙成了人类的敌人！”
安静。
过度安静，再没有窃窃私语的议论。
这群塞尔战士一个个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下面，彻底被压制。
唐九悯眉梢带着讥诮，扫过台下一个又一个塞尔战士的脸，深知火候已到。
他抬起头，一个又一个审判席，深吸一口气，发出响亮的咆哮：
“在神圣仪式的见证下，寻求公正的审判，这是我的权利。”
“没有人可以否定，没有人可以阻止，除非……你们选择背叛自己的信仰。”
说着，抬手指向自己。
“按照神典第二卷第六章，我已经通过了信仰的验证，我有这个资格进行公正审判，任何人都无法否定我的资格。”
底下的塞尔战士何曾见过这一幕，整个大厅哄然自乱，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略带怒意的低喝。
“肃静！”
随着怒喝响起，塞尔战士们纷纷露出惊喜神色，满眼期待的看向二楼。
而唐九悯，也略微挑起眉毛。
呦，那几位爷舍得出来了？
不知何时，五个审判席上，依次走出四名塞尔人。
和底下的战士不同，没有头盔铠甲，身披深蓝色披风，额前有个倒三角形合金装饰，刚好半遮住他们额前的神秘符文。
他们的武器也不一样，每人手持一根权杖，一副学者打扮。
无论他们的穿着，还是底下塞尔战士们的反应，这四名塞尔人显然更加神秘，身份地位更高。
“见过神官大人。”
底下的塞尔战士们纷纷行礼，向上面四名神官问好。
原来是塞尔神族里面的神官。
刚刚是自己居高临下面对那些狂热者，看来现在要反过来了。
唐九悯目光依次和居高临下的四位神官对上，丝毫没有怯场。
很快，他看到右手边第一个审判席，那名神官上前一步，眼神犀利的扫过一楼，脸色不悦。
“一个人类，哼！今天的仪式，真是这所圣堂的污点。”
对方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仿佛唐九悯一系列的行为在他眼里只是一场闹剧，无关轻重。
随着这句话落下，一楼的大厅内，一名又一名塞尔人单膝跪下。
嘴里不断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向神典祈求原谅。
高台之上，唐九悯倒是丝毫没心情细听细看，因为二楼这老鸟训完话后，目光重新锁死了自己。
“花言巧语的人类，不过终究是卑劣低贱的家伙。”
“我族神圣的教义自然包容万物，却不包括你们人类，你这种狡诈的家伙心里其实很清楚。”
神官那古井无波的注视，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早就看穿一切。
至少底下那群自认被唐九悯戏耍的塞尔战士是这样觉得的。
身处敌人内部，上下左右都是敌人，四周“滚下来”三个字重新响起，一声比一声有力量，震得唐九悯耳朵有些发热。
而发言的神官则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他抬起手，下面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人类，是我们塞尔神族的敌人。这与教义无关，但人类和我族爆发战争，导致我族千万名信徒死亡。”
“按照神典第一卷第八章，残害屠戮信徒的刽子手，不会得到圣堂承认。”
“你！”神官指向唐九悯：“没有资格进行这场仪式。”
位于审判席上，神官给出了裁定。
底下一直憋屈的塞尔战士们沸腾了，纷纷发出狂热呐喊。
“感恩神官！”
“杀了那个人类，他没有资格！”
“刽子手，滚下来受死！”
可狂热愤怒的呼声中，唐九悯只是淡定的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