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药!是为了挽救普通民众生命的平价药!”八幡反驳道。
不过,白老爷子记得就比派里斯元帅小两三岁吧?白家后人虽然也有一些人才,但像老爷子那种敢到地球喷得上至总统下至全部参议员生活不能自理的猛人,还真就没有了。
况且,毕竟是共和国,总不能真的把堂堂天区行政长官变成白家世袭了吧?
可就算是新的天区长官是个蠢蛋,新神州现有的政策在很长一段时间也都不会变的。自然是去开厂的好地方。
白家虽然也是(地方)资本家家族,但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开明绅士”的设定,应该是可以作为自己的天然盟友的。
新神州天区,好像也确实很符合自己的小目标预期。
所以,必须要让那里,和整个共同体格格不入的政策延续下来。
余连把这些念头暂时先收在了心里,接着又道:“你可以到直布罗陀β星港摆个招工点。相比起背井离乡跑到新大陆,新神州好歹还是本土,或许发不了横财,但至少起码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证的。有人喜欢能一夜暴富会选择去新大陆,可我相信,更多的人,只是希望一日三次安逸度日的。”
秋名山八幡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余连说得有理。
“另外,据我所知,新玉门那些特产高旱香料产业已经得到了联盟财阀的投资,是会扩大生产规模的。从那里直接进口原料,总比运到地球的时候便宜吧。如果信得过的我,我还可以在中间牵头,平价拿到最好的货哦。”
顺便给我的小目标再累计一点启动资金。
余连摆弄了一下夹在钱包里的黄水晶吊坠,心想回来以后都忘了给那只装模作样的早熟萝莉打个电话。这时候再去沟通感情,是不是有点刻意了?
秋名山八幡却干笑了一声:“啊哈,新玉门的高旱香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的“秋名山香茶”的原料一定包括了瀚海珍珠草和黑山铁苜蓿,上辈子我还不确定,但这辈子经历了这件事后,我便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要知道,你未来的孙子从我那里可进了好几次货呢。
余连一言不发地直视着秋名山八幡,双目炯炯有神,一直看得对方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上城区的游艇码头124号,停了一辆光轮2000的飞梭船,船牌AO4211,这是钥匙!横跨大西洋也只需要两个小时,还有自动驾驶功能。”他递给来一枚泛着光的芯片。
余连很想吹口哨,这玩意光是最基础低配版的,就价值200万以上了。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一辆行走带着光的飞车呢?
“说好的500万,我天亮之后就会打到你的账上的。你刚才要我准备的材料,现在已经都在船上了。虽然不知道你这么急着赶往雾都去干什么,但我毕竟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有需要的,无论是钱物还是人手,我都会尽量提供的。”
“八幡兄,虽然你是个面瘫,但也确实是个爽利人啊!但这次还是算了吧。这点小事,我自己还是能搞定的。”
因为某人未来会干坏事,所以我现在准备下一步把他弄死,这种事说出来,被当反派的反而会是我吧。
“……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就算是心灵上的挚友了吧?所以你真的不用客气。”
“你要不是绷着一张面瘫脸用棒读音说这种话,我们说不定还真能当个好朋友呢!”
辞别九鬼组的大家,告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城市的公用交通自然是早已停止了运营……不过,经过了方才的骚动,公共交通估计三五天也恢复不了了。
好在,这里已经接近上城区的边缘了,骚动并没有扩散到这里。穿过这边街区,越过那边横跨友谊河的大桥,便可以抵达上城区了。在那里随便打个无人的士,赶往游艇码头也最多不过半个小时。
仔细想一想,虽然今天晚上发生了不少事,但解决得还算是挺顺利的。不但没有耽搁自己的行程,甚至还占了不少便宜。我果然是时间管理的大师啊!
余连沾沾自喜地向河边走着,才刚走了几分钟,却忽然看到了到了小巷十字路口交汇之处的温暖灯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其实是一条非常熟悉的街道。
未来的自己就在这里流连忘返了很多次。而这一世的自己,原本也是准备在办完正事之后,来这里解决晚饭的。
那是一间开在巷子中的小餐馆,灰暗的灯光照着毫无设计感的招牌,写着“陈家店”这几个字。
余连非常现实地意识到,方才在八幡那边就光顾着喝酒谈生意,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
于是,他现在饿了,饿得很厉害。
记得这家店就是开深夜场的,从晚上7点开到早上7点呢。
就算是大西洋七十二时辰,也不能不吃饭啊!那个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倒霉蛋,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不也是把肚子填饱吗?
余连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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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汇的星光
推门进入,便是一个可以容纳十来人的用餐的小馆子。内里的装修非常朴素,却显得非常整洁利落,而且屋内厨房里飘来的香气,也能很快勾起人的食欲。
不过,现在却没多少人吃饭,除了刚进门的余连,全店总共只有四个客人。余连知道,这家深夜食堂做的其实就是夜场和大清早第一批上班工人的早餐生意,就算是在凌晨时分,生意也一直都不错。
今天之所以有点惨淡,大概也是受到了暴乱的影响吧。
这不,旁边的电视机上在墙上投影出了银幕,现在就在滚动播放着今日骚动的新闻,只不过声音是直接关掉了。
其中一桌坐了三人,都是很普通的蓝领工人的打扮和气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大海碗。他们正捧着碗,拿着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
另一个客人,一个同样蓝领气质的中年大叔A,四十来岁,自己占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排啤酒和几个小菜。
他的对面则坐了另一个还大了几岁的大叔B,气质却很文雅,像个中学老师或基层的老公务员。余连之所以知这不是客人,是因为认识对方。只不过是在几十年后。可那时候,这位大叔B已经是先代老板之一,化作了一张照片贴在墙上了。
两位大叔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大叔A明显是有点烦心事,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声音很小,但余连却听得一清二楚。
“好嘛,那群蠢货,说好了只是游行示威,结果就搞成暴乱了!现在好了,外面都在说我们是暴徒了。厂子就更不可能听我们的话了。”
“这,以后,我们全家可怎么办呢?”大叔A说。
“你可以试着出海去打渔啊。你们家不是还有条渔船吗?租给一个吠瑟鱼人了。要不收回来自己去吧?”
“嗨,这都是哪年的事了。前年,小玛丽得读私立学校,我早就把渔船卖了。那家鱼人就惨了,二十来口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总是有办法的。工厂挪到天上以后,不是要说原址要重新规划,兴建一个马场和大型自然公园。你可以去找个园丁的工作吧?我记得你以前做个这个的。”
“我就是饿死,也不要去给那帮王八蛋打工!”
“你饿死了没关系,你老婆怎么办?小玛丽怎么办?”
“……所以,我已经准备去殖民地了。新玉门!听说那里只要肯干,总有发财的机会。全家一起去,老陈哥,我是来告别的。”
“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