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警大领主 第139节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军官一口唾沫狠狠的对着军车离去的方向吐去,他一把拉住他的副官。

“走!去屋里暖暖,凭得在外面受那些人的气!待会儿有事你出面就行,我今儿个就待亭子里了。”

副班长不明所以的被拉着钻进了刚刚才出来的哨亭,他还没弄明白班长他到底受了什么气,不过很快温暖的亭子和外面严寒的反差就令他忘了自己原本要追问什么。

被寒风吹了半天的军官通红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莫名的阴郁,按照规定他应该在拦下刚刚那辆军车之后带人里里外外的仔细搜查一遍,毕竟难民区和城市居民们的住所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这里的检查不可谓不严格。

可对方是91师的……

军区的高层什么样他们并不清楚,可他们这些处在最基层的小军官们可是对逸中校的势力有目共睹。打下了金陵城的秦筝将军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军神般的人物,但那种能够与总司令相比肩的偶像并不会与他们产生交集,因而人们对其只是敬。县官不如现管,而处在中层和高层模糊界限的逸辰则不仅在拥有威望的同时还能够手抓一线部队,这对占据军中人口绝大部分的基层士兵来说,其震慑性是远高于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将军们的。

在对方亮出逸辰嫡系部队的标记之后,执勤军官自然不愿,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即使他内心里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从难民区匆匆归来,车厢里必定载着秘密。

无论他猜到了何种程度,对方的车辆已经离去,而他最好也只是当作一件普通的例行询问一样,将其抛之脑后。

军用越野并没有向着司机口中所说的发生了大事的司令部驶去,而是一路奔向了91师的驻地,金陵车站。

“刚刚那个执勤的挺警惕的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名连长压低了帽檐,沙哑着嗓子说道。在刚刚过岗哨的时候他刻意的抬高了帽檐到车外的人能清楚看到的程度,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方法,像电影中那种压低了帽檐就能蒙混过关的样子在现实中只会招来哨兵的警惕和严加盘查。

“要是他真的上车检查,你准备怎么办?”连长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不会。”司机自信满满,“被派来守哨亭的能有几个胆子?再说,你可别小觑了咱们这个肩章的份量。”

连长做恍然大悟状,他再一次拉低了帽檐,直至整个帽子都贴在了脸上,彻底隔绝了透过玻璃钻进的并不明亮的光线。

十分钟后,车辆已经通过了车站岗哨的检查,看着戒备森严的月台上焊接的厚重卷帘门缓缓的开启,司机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喂,到家了!”

他捣了捣似乎睡着了的连长,可对方却在他肩膀即将袭来的瞬间灵巧的起身打开车门翻了下去。

对于在首次入侵中就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他们来说,军营就是他们的家。

后备箱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搁置在后排放倒的座椅上的两具裹尸袋。负责押运的三名蒙着面的士兵合力抬起了沉重的尸袋。

“嘭”“嘭”两声响,被抛下车的袋子砸出了一片灰色的烟尘,仔细听,似乎能听到骨骼断裂的脆声。

“慢一点!”

跃下车的司机不满的对着士兵们嚷道。

士兵们拎起裹尸袋前后的扣子,晃晃悠悠的将其抬进了黑黝黝的换乘通道内。

“嘿!”司机一把拉住抬脚就要紧跟上的连长,“这是最后两个了吧?怎么不销毁?”

一般他们将尸体运进来,都是直接送进焚化炉内,可看今天的路线,不一样啊。

“正因为是最后的两个,所以才不能销毁。”连长那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双眼看傻瓜似得瞄了一下司机那一脸迷惑的面孔,他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臂,挣脱了开来。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眼看着抬尸的士兵们已经拐了弯没影,连长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临行前他想了想,或许是担心司机也是知情人之一,自己藏着掖着,等其他人再告诉他的时候倒弄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他便压低了声音点了一句。

“这就像病毒,即使恨不得立刻将它们灭绝,但总得留一两个备份来制作疫苗不是?”

司机懵懂的点了点头,看着连长说完便急急匆匆的跑过了拐角,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似乎那两具尸体被从车上摔下来的时候发出了类似闷哼的声音。

司机转念一想,没见过谁被子弹击中心脏之后还能活下来的,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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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个小兵的猜想

陈占其头顶着脏兮兮的QGF03芳纶头盔,这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护具上全是污垢和雪花般的头皮屑。

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没有洗发水的日子,用清水多洗几遍就好,可如今就连衣物都没有专门的洗衣液去清理,每一次浆洗过后的军装晒干之后总能刮下硬壳般的污脂,因为是冬天,只要能保暖,士兵们倒也不会在意更多,但一想到来年的夏天若物资还是这样紧缺……

他赶紧定了定神,身为一名基层的士兵,他不应该想太多。

城头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其实原本堆在这里的就不算多,更多的牺牲者早在和虫群战斗时就已经坠落城下,陈占其还清晰的记得之前的一幕,排长含着泪将一枚枚手雷分发到紧贴着外墙垛的一线部队们手里,他也领到了一枚。若不是轮到他顶上雷兽砸开的缺口的时候战斗堪堪结束,怕是他已经是城墙脚下爆起的一朵朵火花中飞溅的残肢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火力支援点,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挺呈“之”字形架设在墙垛上的77式12.7毫米高射机枪,雷兽被确认死亡后上面的60发开放式供弹箱已经被拆除了弹链,理由是担心过热的枪管会引爆弹链上的子弹,从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

这一定是哪个没上过战场的文职人员拍脑袋的决定,陈占其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过对此他也仅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毕竟城下已经排成一线的军队可在不久前解了他们的大围,对同类扣动扳机可远没有屠杀异虫来的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陈占其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新兵”,这是一个长着青春痘,志气还未脱的小伙子。虽然他自己也仅仅只有22岁,但相对于城内那绝大多数没有参与这场惨烈的城头攻防战的军人们来说,他已经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兵了。

小伙子名叫格根,典型的蒙古族姓名,外表也是一副典型的蒙古汉子模样。说起来金陵军区内少数民族的数量可能比金陵城内外国人的数量还要稀少,他们更多的集中在偏北的军区。

不仅仅是外表,格根的服装看起来都要比陈占其他们干净的多,没有承受过硝烟洗礼的作战服少了汗渍和各种稀奇古怪颜色的虫子血污和脓液,就连头盔上绿色的蒙布都没有破损到像刚撤下城头的老兵们那样耸搭在耳边,看起来活脱脱一个抗战中进村的鬼子兵。

这也是换防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些经历过战斗的士兵们不仅需要休息,他们身上的气味更是难闻。大战过后卫生防疫方面一直是一个重点关注的课题,谁也不放心自己身上一直沾着令人发痒的异虫血浆,何况城头上那些被腐蚀的斑驳无比的墙砖早已证明了这些虫子体液的毒性。白热化战斗时尚不觉得,待到战斗一结束,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即脱掉衣服跳入长江中痛痛快快的滚上几圈。

但一次性撤完所有的士兵并不现实,一些破损墙面处的注意事项依然需要由他们来告诉新换防上来的部队。

虽然绝大部分“新兵”都不愿靠近这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酸臭味的“老兵”们。

格根和陈占其倒是个例外,或许是陈占其身上的味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浓烈吧?两人一前一后的伫立着,看起来倒比那些至少隔着一个墙垛的士兵们正常的多的多。

“陈士官,嘿,陈士官!”

格根并不清楚具体该如何称呼自己前方站着的那个人,直呼其名吧,似乎会显得对参加过战斗的战士不尊重,可对方的军衔又不够自己喊出长官的程度,最终他只好采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叫法。

“怎么了?”陈占其并没有听清对方叫的自己什么,他刚刚将目光转向了护城河对岸的地面上,逐渐晦暗的天色中,那里时不时爆出的闪光显得无比的耀眼。

难道还有异虫钻进地里没有被清理完?陈占其不禁感到后脑勺一片发麻,不过随后他就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不是一般的地面,而是铺在混凝土层上的条形石砖,这一点令他稍稍放下了心来。

上头宣传说,这些城墙的底部扎入地下的深度并不比露出地面上的部分短上多少,贴满金陵大街小巷的布告上甚至以冰山来类比城墙。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将信将疑,工程的浩大确实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但究竟挖了多深,就连参与进去的民众和军队都不知道。

如何将这一场旷世工程的参数设置成一个谜,这种能力本身就是一个谜。

但无论是弹道导弹爆炸、还是雷兽临死前那一下暴虐的破坏都没能探到城墙的底部,或许真有宣传上说的那么深?

陈占其探出头向着那如同万仞峭壁一样笔直的城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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