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怪?”
歪顶着军帽,留着一小圈儿胡渣的小青年好奇的问。
“臭味!腐臭味!”
老兵抽了抽鼻子,深吸口气。
青年抬手扶正了帽子不在意说道“天燥,估计是肉搁臭了”
徐大帅前些日子挖了一个大坟,泡在肉池子里都能吃几十年!
“估计是吧”
老兵也没多想,两人敲门进了徐府。刚前行四五步,就看见有人裹着黑袍来迎两人。
“你是谁!”青年神经一跳,大白天裹黑袍,绝对有问题。
“他是牵马的王二啊,把枪收起来!你们还敢在大帅府里开枪吗?”
屋檐下传来声音。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尴尬收枪,将手里的马缰绳交给穿黑袍的王二,谁知两匹马到了王二手里大叫,撂蹄子惊慌嘶鸣,两人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住。
“估计是饿了”青年朝王二尴尬笑笑。
皇帝身前太监也是红人,他一个兵蛋子还不敢惹徐大帅眼前的下人。
王二点头,拽着两匹马进了后院马厩。
老兵没说话,吐了烟头,抬脚捻灭,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半。
两人跟着管家进了屋,发现屋内窗户都被板子封死,除进出用的大门外没一丝喘气的缝儿。四房夫人坐在左右,面无表情,冷的像尸体。
身旁都燃着蜡烛。
晌午时分,两兵竟后背窜起一丝冷意。
“见过四位夫人!”
老兵领头,两人朝蜡像似的四位夫人作揖,四位夫人微笑着点头,也不说话。
管家道出了缘由:“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刚来了个叫程子的小子!他染了一种病叫:羞明,传染了整个徐府,大帅染病最严重,现在见了亮蜡烛都眼疼!”
“羞明?”老兵嘴里砸吧着这两个字,顿住嘴没说话。
“没治吗?”青年问。
“派了初六去省城请洋大夫来看看,估计能治好吧”
“那就好,那就好,管家我们是来汇报工作的!”
老兵扫了眼周围的几个夫人,意有所指的问:“这个,能不能让我们见大帅?”
“大帅正在休息,他一般夜里才出来溜达溜达,而且这事儿又不是机密,说出来也不怕”
“是,是”老兵连连称是,确实也不算什么机密。
“我们找了任家镇,方圆几百里姓任的镇子有两个,还有八个姓任的村子。不过,有一个镇上说,早年闹山贼,一群山贼死在了山上,听说夜里都变成了僵尸。咱大帅问僵尸要干什么?难不成又有发财的消息”
“大帅的事,是你该过问的吗!”
管家一横眼,老兵像触了针,连连点头缩回脑袋摆手,嘴里喊着“不敢,不敢”。
“这是地图,管家”
青年掏出了地图,递给管家后站着也不知该做什么,还是老兵先开口“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们两个就先回去了?”
管家一抬手说道:
“慢着,大帅还有吩咐,回去拉两个排的兄弟来,镇子上应当有一部分人私藏军械,要彻查彻查”
“好嘞,不过没大帅的军令……”老兵说话时一直瞄着管家脸色。
管家脸顿时黑了:“直接来徐府办事,还要什么军令?谁敢在徐府闹事!”
老兵搓搓手,点头不再说话。
“行了,你们回去吧”等着管家放话,两人才离去。
两个兵刚推门走出去,竖着的“白鹤腾云”屏风后,身穿灰黄军装,披着大衣,高壮挺拔的何成走了出来。
四房夫人见了连忙站起来齐声道:“主人!”
“嗯”
何成点头,接过管家递来的地图。
地图展开略详细记录了周遭五百里地。
往南下临近标着“广东”,他现在应该是湖南的南部,靠近广东的位置。
没有卫星的年代,靠人一双腿,地图竟然也踩的十分详细。
一条河中河,连带着数个小镇。
“我不记得这叫富贵镇?”
何成指着河中河,依傍山外山的镇子。
管家低头哈腰解释着:“是嫌那群刁民嫌不吉利改的,早年就叫腾腾镇,不过改了名也是穷乡僻壤。”
一路顺着地图北看,何成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夸了上百里地。
“竟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