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顶,地为席。
不知何时起有不寻常死法,被冤死、毒杀、溺死、气死、撑死、吊死,零零总总不是寿终正寝死法的死人就会被安放在这儿。等亲人们烧了元宝蜡烛,才男善女,花轿宝驹后离去。过了头七再回来,保安然无恙。到时可以放心下葬。
乌鸦低空盘旋过义庄,一具棺材猛然掀开。
里面坐着个脖子挂佛珠,穿长袍卷袖口,浓眉大眼的男人。
活人躺棺材本就稀奇,他躺的棺材更不一般,棺盖上用金油写着法文符篆,扣上邪魔不侵。
男人坐直了身体,仰头一望,手掐法印。
“沾了尸气的乌鸦?”
“今晚有难!躲得过就躲!”
他脸色一僵,几十斤重的棺盖被他单手拎起,复又躺在棺材里,棺盖“哐当”一声压上,严丝合缝。
乌鸦盘旋在山脚,
落在地上时聚拢一处,变成了身穿黄袍的人影。
“好重的怨气!”
何成没发现青海所在,不过却找到了这处山,山上有纸马,纸人,渡桥,金钱烧的正旺。却怨气冲天,比乱葬岗还要强烈几分。
有怨必然有鬼,
正是他找“夜宵”的好去处。
第64章 满府吸血鬼
房内战火鼓动,房门一响,屋里熄了火。
叩叩!
“二夫人,大夫人她们请你去搓麻将呢”
床/上两人交战正酣,互相咬的满口是血的二姨太和初六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门外。
小丫鬟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房内绕在耳根上的“哎哟”声逗的她青春/心躁动,约莫着快结束了她才开口。
二夫人房坐西朝东,清晨一缕光正打在门口。
木轴门“吱呦”推开,迎面走来的二姨太正撞上一道晨光,顿时“啊啊啊”叫着向后逃窜。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小丫鬟吓了一跳,冲进屋要扶二姨太,一双男人脚压进了视线里。
“初六哥啊,我、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她仰头一瞧,搞清楚了野男人是谁,心里却哇凉一片。趴门缝被二夫人察觉了,自己肯定难活,这是军阀家庭,死一两个仆人也很正常啊。
摔倒在地的二夫人已经起来,关上门堵住了丫鬟退路。
两人一前一后,咧嘴笑,尖长如蟒蛇的尸牙露出来。
“鬼啊!啊!!”
尖叫声还没传出多远,便被两只手按住了,压死在丫鬟嗓子眼里。
……
“吱呦”
裹着黑袍的初六走出了二姨太房门,左右打量无人后,这才提着菜盒低头回了厨房。
“初六哥,你可算回来了,四姨太的表姐没为难你吧”
程子蹲在地上刷碗,全徐府的锅碗瓢盆加起来,一顿饭也要刷个把钟头。
初六摇了摇头。
“哎?初六哥,你的菜盒里怎么滴着血啊!”
刚要放下菜盒的初六身体一僵,目露凶光。
程子还不知道避躲,皱眉头凑到初六身后说着:
“我看看怎么回事?”
初六松开手,任由程子去打开菜盒,只待程子全神贯注时一口咬下!
“初六!我烧鸡弄好了吗!”
跨过门槛,吆五喝六来的是管家,他这一喊,也喊停了程子伸向了菜盒的手。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偷吃!”
管家一把推搡开初六,拽开了菜盒:“好你个初六,竟然敢藏这么多/肉!比我还贪啊!”
“不是啊管家,这是给四姨太表姐吃的”
“四姨太表姐?你说我就信啊!”
管家心里信了几分,嘴上依旧咬住不放,他吃惯了甜头,手底下人有点小把柄落到他手里,必须得捏出两滴油水。
“下半年的工钱你们都别要了,这盘鸡我端走了!”
“初六,赶紧给我做烧鸡,还有你程子!碗刷不完,今天中午我剥了你的皮!”
缴了大菜,管家喜滋滋走了。
程子扶着初六站起来,唉声叹气:“今年算是白干了,我还是刷碗吧”
坐在一大摞碗面前的程子抬头,看见初六裹上黑袍往外走“初六哥,你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