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依旧在摆设,只是关于今天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钱塘县城。
王子服暴毙。
妻子婴宁灵堂殉情。
李举人作《雁丘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只叫生死相许?
殉情本就是一个燃爆的话题,李毅的这首《雁丘词》更是如同核弹一般将其引爆。
关于王子服与婴宁的事情也被众人扒了出来。
王家染布坊本来就是一个商贾之家,家中工人众多,你一言我一语自然就将其中的事情还原,除了关于婴宁是妖的信息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在众人面前敞开。
茶馆之中人们唉声叹气,为婴宁与王子服之间的事情哀叹。
“哎,如此年华却有共赴黄泉,当真是可悲可叹。”一个身穿破旧长袍的老秀才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
以往如果老秀在说话,总有一些人喜欢给他唱反调,而今日众人却是面色阴沉。
其中一个身穿短衫,腰间别着剔骨刀的屠夫更是猛的朝着桌子上一拍,怒声说道:“两人如此恩爱,就因为一个恶婆婆双双赴死,王家老爷要是泉下有知,都该被气活了。”
话糙理不糙,虽然说话有些不恭敬,但众人的想法就是一致的。
老秀才叹息一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但两人也算是因祸得福,李举人的一首《雁丘词》定然可名传四海,流传千古,他二人也会随着这首诗词被众人传唱。”
“哼,这种传唱不要也罢,人都死了,要这名声有个屁用。”
“你……庶子不与之为谋。”老秀才被气的脸色通红。
茶馆中的其他人也是各有支持,有的说名传千古,有的说死了就死了,还是活着好。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慢慢变黑,灵堂中的人也慢慢变少。
李毅与卓云二人隐藏在黑暗中等候曹秋道的到来。
暮然之间李毅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来了。”
一般的卓云也抬头看去,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快速游动。
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中几乎不可见,而且身体身上附着一层黑光,吞噬四周的光线,做到一种另类的隐身效果。
“出手吧!就不要让他进去了。”李毅道。
“好。”
卓云右手呈剑指,轻轻一指,一道剑光从指中发出。
正在急速行走的曹秋道心中一惊,身影快速躲闪,周身气势被迫,隐身效果自然也消失不见。
“谁?”
在看到是卓云时脸色更是阴沉无比,浑身颤抖。
“又是你,又是你坏我好事,为何一定要与我作对?”曹秋道怒声说道。
卓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口说道:“不是我要与你作对,是你要与我作对,婴宁是青丘的灵狐,不是那些山野作恶的妖怪,你已经杀过一只,已经被青丘盯上了,难道你想被青丘追杀。”
“笑话,修仙本来就是向天争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况且人妖不能共存,那青丘的狐狸竟敢与人类结合,诞下妖孽,本就是大罪,我杀了她,就是青丘那群狐狸也无话可说。”曹秋道冷声说道。
“滥杀无辜,不知悔改。”
“是你不分族我,没有大是大非。”
这种争吵在三个月之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不过很明显曹秋道不愿意再继续跟卓云吵架。
法力在手中汇聚,右手一翻,一道灵符出现在掌心。
“因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手中灵符一甩,化作一道剑,光划破虚空。
“剑符?”
李毅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剑符是符修攻击力最大的手段之一。
柔软的符纸化作长剑一般,心随意动,如同剑仙的飞剑,可虚空飞行,斩人头颅。
剑符画作一道流光急促地朝着卓云射去。
却见卓云不慌不忙,双手胸前结印,道道紫气在双手间滑过,瞬间组合成一道奔流的江河,犹如从虚空接引,波浪的声音更是在耳边响起。
“滞!”
急速的剑符射去这紫色大河之中,翻起阵阵波纹,大河的阻力之下变得愈来愈慢,最终停了下来。
这件是一个小剑模样的符纸,散发着淡淡的流光。
卓云头顶的河流愈来愈宽阔,从虚空而来,在头顶流过,又流入虚空之中。
如果说刚出现的时候只是一条潺潺小溪,那现在却已经是一条奔涌的大河,数十米的宽阔,百米的长度,波涛汹涌,清晰可见。
那大河通体绚紫,乃是紫气长河,威武而又雄壮。
“元神显化,卓云,你不要命了。”曹秋道惊声说道:“元神乃是你一身根本,竟敢随意祭出,就不怕根基受损,前路尽短。”
卓云冷笑一声:“我乃紫河宗核心弟子,自修道以来苦苦修持,凝练法力,纯化真元,一身修为精纯无比,哪像你,吞噬妖丹,致使法力不纯,气息不稳,连你的本命元符都不敢祭出,当真是可悲。”
“闭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大派子弟,拥有宗门供奉,我只是一介散修,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去掠夺,就算法力沾染妖气,我也无怨无悔,今日那狐狸的妖丹我必得,谁也挡不住我。”曹秋道冷声说道。
说完手中猛的一甩,从中飞出两道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