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放心吧,我会把孩子打掉的,您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虽然您现在看我如同洪水猛兽,但对我来说,您依然是最好的!放心吧,不会让您为难,孩子我一定打掉!”
听了蓝月红的话,相永勤又是不安又是安心,那种复杂矛盾的心里是无法描述的。
一个星期后,相永勤再给蓝月红打电话,想问问孩子的事,却已经打不通了,又去她家里,发现人已不在。
更可怕的是,房间里的布置都没有改变,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相永勤足足在那个房间里等了三天,也没等到蓝月红回来,于是他就四处去找,几天后竟然真的打探到消息,有人说当天早上看到过相永勤手中照片里的女子,去了信风桥。
有桥就有河,相永勤找过去,就发现一堆人围在一起。
推开人群相永勤就发现了全身是水,晕晕沉沉的蓝月红,在她身边有个小孩正给她做人工呼吸。
“这是怎么了!”
相永勤激动的过去跪在地上。
那男孩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道:
“她跳河了!我救了她!你们谁是家属,我要感谢费,你们出点钱我去买吃的,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又救了一趟人,累死了!”
说话间女人醒了,看到相永勤她就拼命挣扎起身还要向河水里跳。
相永勤当然想阻止,那男孩也抱着蓝月红不放手。
“不容易把你救上来,你不准死!算了算了,不要你三瓜俩枣的,你别死好不好?”
女人开始哭泣,指着相永勤道:
“你走!你快走!你不走我就立刻去死,我不要看到你,这辈子都不要,你快走啊!”
相永勤被蓝月红指的有些不知所措。
蓝月红又吼道:
“还不走是吗?告诉你们,我想死没人能够阻止!可我现在不想死了,我刚才已经死过一次,我真的不想死了!但是这个男人!你们把他给我弄走,我不要再看到他,如果你们不把他弄走的话,我就一定去死!到时候你们都是帮凶!”
蓝月红话都说到这份上,相永勤怎么可能不走。
而走了之后他就有些懵,一直感觉蓝月红是那么温柔,怎么如今却变得这样彪悍呢?
相永勤永远没有办法再去了解这个女人,此生他再也没见过蓝月红。
在那次桥上相遇的十个月后,他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非常简短的信。
“对不起,孩子我还是生了,舍不得杀死。
不要牵挂,我把她交给好心人收养了,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也不要担心我,为了生她,我难产了,此为绝笔......”
信的一半都抽抽巴巴得,因为上边掉落了好多的眼泪,干涸后皱了纸张。
而最后一个“笔”字写成了“竺”字,明显是少了个“乚”。
这意味着笔者无法坚持下去了,或者是昏迷,或者是真的死了。
相永勤当时只觉得胸闷难忍,他努力的想要去找到蓝月红,可她真的消失了。
两年后,相永勤才有了蓝月红的消息,她难产死于七十公里外的一个乡镇卫生院,生下的孩子在卫生院里度过三个月的时间,之后被人抱走,不知去向!
故事到此就是相永勤记忆的所有,而之后他不知的,就是杨牧所讲述的故事。
当年在信风桥上,救了蓝月红的小子正是杨牧。
蓝月红把相永勤吓走之后,就也自己走了。
杨牧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说不能白救人,多少要给点好处,实际上是害怕女人再遇到什么危险。
十三年前的杨牧还不善于言谈,不过偶尔也能喊出那么几句,已经有了一些小痞子的天赋。
他就一直跟着蓝月红,之后的一段时间,蓝月红慢慢成为了一个乞丐,她过了一段极其悲惨的生活。
在街上要饭,有时候要不到,她就会被一个小出租屋里的屌丝男领进去,在里面一住就是几天。
杨牧并不知道蓝月红去干嘛了,不过他习惯于去跟着一些熟悉的人,毕竟他的熟人太少,蓝月红成为了之一。
几天后蓝月红会出来,就在街口插着腰喊:
“小叫花!小叫花!”
有了第一次后,杨牧就有了经验,每次蓝月红这样喊,他就会如同狗听到主人喊叫一般拼了命的跑过来找她。
等杨牧到了蓝月红身边后,蓝月红又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就仿佛刚才扯嗓子喊叫的彪悍女人不是她。
蓝月红会给杨牧一些钱,也会给他一些吃的。
杨牧每次拿到吃的都会对着蓝月红傻笑。
而蓝月红也会对着他笑,有时就是单纯的笑,有时却笑着笑着就哭了。
足足八个月的时间,蓝月红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那边都是外地人聚集的小出租屋,以前蓝月红可以很容易找到地方住,经常会有不同男人把她带入屋子里。
可是最近没有了,因为她成了累赘。
所以蓝月红就只剩下小乞丐。
她还是会偶尔在街口大喊。
“小乞丐,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