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凭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他以为他是谁啊,这里博士说了算!”被楚云升一言取消资格的人,只能把期望寄托在博士的身上,故意挑拨道。
“博士啊,我是被他们挤过来的,我是无辜的。”机灵的赶紧撇清关系。
“不遵守规则,当然要被取消资格,嗨,帅哥,我支持你!”这是在后面围观。没来得及冲上来的人,现在正幸灾乐祸,当然更希望少一个竞争对手。
“你说什么?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上次偷老子的……”一个男生被楚云升取消了资格,本就不爽,听到这话,回头挥拳就打。
“狗-日的,被取消资格了,还敢打人,老三就是被这厮胆小害死的,哥几个扁他!”挨打的立刻叫上自己的好友,毫不示弱地反击。
……
场面彻底失控,混乱无章,打斗的范围逐渐扩大,连女生都加入了战圈,口中大都谩骂的是以前的积怨。
这股怨念估计埋藏在这些学生心中已经很久了,现实逼迫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各种危机,但食物的匮乏,怪物的攻击……种种危机又让他们存在种种不可调和的摩擦和矛盾,一旦爆发出来,便如同炸营一般,变成了一种宣泄。
房车的名额相对这近二百多人来说,实实在在地是优质稀缺资源,当矛盾集中到这十几个根本不可能平均分配的名额上的时候,冲突就开始了。
呯!呯!呯!
蒋千沁听到外面的大动静,连忙带着刚叫醒的其他人,朝着天空连放三枪,厉声道:“你们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在这些学生中,她还是有些威信的,当然也可以说那几发子弹是有威信的,除了几个打红眼的仍在继续,其他人都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你们想打是吗?想死是吗?觉得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吗?”蒋千沁揪起一个打红眼的男生,大声道。
作为一个天行者,完成这个动作,并不费力。
“那好,孙联,我给你枪,让你杀,让你杀人,杀和你们一起逃到现在的同学!”蒋千沁将一只军用手枪,放在自己揪住的男生手里,一把将他推向地上被打的学生身上,道。
“你开枪啊,怎么不开枪了?你不是恨他吗,不是恨他偷过你粮食吗?为什么发抖?为什么不开枪!”蒋千沁拉起地上的满脸流血的学生,顶在拿枪的男生身上,逼问道。
“好,你不开枪,让他开!”蒋千沁一把夺过手枪,反塞给流血的学生,并扶着枪,对准面前孙联的脑袋,道:“他不是拖累过你同宿舍的同学吗,他不敢开枪杀你,所以现在你有机会可以报仇了!”
流血的学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混合着血水流过脸庞,神经丝丝地抽搐着,手中的扳机却重过千斤一般,迟迟不能扣动。
学生们静悄悄地,连楼上的任三宝等人都站在窗前。
“你只知道偷孙联的粮食,但你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忍着饥饿,将分给他的微薄的粮食扣出一点来存着?他晚上偷偷塞在你死去同学的女友的口袋里!因为他觉得内疚,他……”秦奇英逼近他,红着眼睛说道。
“蒋姐,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错了,我……”流血的学生痛苦地说道。
“好,好,好!还有谁想报仇的?想杀人的?”蒋千沁一把松开他,环视四周,一连说了三个“好”,大声道。
参与群殴的学生们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声不吭,神情沮丧。
“没人了?”蒋千沁逼视再次问道。
被她盯着的学生,躲避着她的视线。
“没人就全都给我滚进去吧!”蒋千沁提高怒骂道。
……
“埃德加,咱俩又惹祸了。”楚云升对着身边的埃德加说道。
埃德加看了看楚云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个“又”字,以为是自己汉语语法不精通,旋即道:“这都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处理好。”
“就大厅墙角那些人吧,别折腾了。”楚云升指着大厅一角,还坐着一些那女学生道。
……
楼上窗边
“这个女人啊,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口罩男摇了摇头道。
“三宝哥?”一旁的钱胖子莫名其妙。
……
大厅角落
“什么?选中我们了?”一个男生不敢置信地说道。
“别抖擞了,赶紧去吧,博士等着和你们交代事情呢?”传话的是叫嘎子的人,他最是看不惯向天行者献媚的人,古怪的是,他自己也是个天行者。
“我说什么来着的,我就说博士不是那种人,你还说我天真!”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们男生别吵了,不过,怎么会选中我们呢?”
……
“蒋姐,你的枪里压根就没子弹了。”总跟着蒋千沁的年轻人,玩味地笑道。
“哦,那你敢试试吗?”蒋千沁将手枪交到年轻人手里,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好啊!”年轻人迅速拿起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连开数枪,一枪未响。
蒋千沁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朝房车走去。
那里,埃德加正在学生们交代上车后安排,他一连强调了四、五次,一定要保持安静,绝对安静。
蒋千沁一边静听,一边等待埃德加说话结束。
“博士,我想和你谈谈,单独谈谈。”蒋千沁手抄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嘴里冒着热气,如同阳光时代冬日散步一般。
“蒋,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埃德加习惯性地耸了耸肩道。
“不,博士,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帮助了我们,我感谢还来不及,千万不要这么说。”蒋千沁迈着步子说道。
“那你?”埃德加除此之外就不知道蒋千沁此行的还有什么目的了。
“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蒋千沁踢开一只路上的碎石,道:“您的朋友似乎不太欢迎我们,让您为难了。”
“没有,不会……”埃德加望着这个女人精致的面孔,说至一半,立刻警觉起来,这三更半夜,天寒地冻的,那来的睡不着散步聊天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