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冷星战队在他的带动下。都在埋头玩命修炼,任由老冷星舰队取笑,全军上下惊人的沉默着,只更加地拼命努力。
老赫尔也终于病倒了,气若游丝,怕是活不久了。
海国大殿主去看过他一次,两人不是很熟悉,也没有说多少话,只是从他老迈深陷的眼眶里,似乎看到一丝淡淡的哀伤。
刺恶放弃了修炼,每日来回巡卫各个分散的舰队,嗷卡人在库勒的率领下,干着各个舰队最艰苦最费力的工作,认真细心地修补着残破舰队的每一个破碎之处。
地底小人湛湛被解职了,而它的老同学,盖盖,因为冷星战争中留下的严重残疾,依旧没有能够选上它所空出的位置,和其他地底小人一起,加快制造各种战舰所需物资,每天只想多造一点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问楚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即便联军舰队有传言说,根据不断地巡天观察,楚云升可能第三战场爆发的时候赶不回来,他们也没有问。
他们相信楚云升会回来,也相信那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全部死去,可他们也不准备再回老舰队。
但这样真的对吗?陪上整个种族的存亡,只为革变?
海国大殿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它已经踏在这条路上,回不了头。
和它灰暗的心情一样,变化为只有手生物模样的年轻人,今天收到了一个灰暗的消息。
神使还活着。
而且正在前往第三战场的路上。
又要遇上了么?历史会重演吗?
年轻人一生最大的惨败,让它曾一度不敢面对现实,将头埋在星空里,故意忘掉那些根本忘不掉的惨状。
它能删掉老池的资源,能删掉阿里的义眼,却删不掉心中的痛。
战争,永远不会简单。
它要微笑,微笑着去见神使,微笑着走上战场,微笑着获得大胜!
它飘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变化出地球人的模样,回到冷星战队中。
这是它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尤其是要取得楚云升的信任,就必须是冷星舰队的身份,至少来历有人证明的清楚。
另外,还有一件事。
“大俊,你怎么在这里?”阿里第一个发现它,连忙道:“病情怎么样了?不行的话,再休息一段时间。”
年轻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它能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战队队员看它眼神变了,它做过的那些事情,正常的人一定会发现它的不正常。
阿里并没有问,只低声说道:“老池找到了,我带你去看他吧,他要不行了。”
起初,阿里是想找到老池,来看吴大俊最后一眼,谁知道却反了过来,地球人有句话说的对,世事弄人。
“他当时趁乱从舱监里跑了出来,还想趁乱去旗舰偷……被士兵发现,打了一枪,中了要害,当时乱糟糟的,没人管,后来爬着上了离开的舰队,混乱中也找不到我们,没钱治伤,病情恶化,一直念叨着我们的战队名字几天,才有人帮他过来问一声,现在已经救不回来了……”
阿里说着话,便到了医疗舱,干净整洁的病床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与呼机器的老池,只露出一双紧闭的深陷双眼。
年轻人走到他跟前,握起他的手,默默地看着他。
许久后,老池睁开了眼睛,看着年轻人,微微笑了笑:“俊,俊哥……”
随即,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被年轻人握住的手,带着一丝微小的新创口血迹,却仍然滑落下去。
尸体渐渐冰冷,年轻人在他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他枯萎的面容,站立了许久许久。
最后,伸手按在老池冰冷的手上,轻轻道:“谢谢你。”
人类的眼泪,为什么总是不争气地流下来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飞赴战场!
庞大的舰队每一天都可能在死人,但依旧气势恢宏地飞赴第三战场。
零星的交战已经出现,光辐射传来的信号,一波接着一波地抵达联军舰队。
第三战场的辽阔序幕,仿佛就在这些零星的不经意中,悄然拉开。
高强度训练了几天的萺苒,褪去汗水浸湿的军衣,仰头站在淋浴喷头下,水流击打在她的肌肤上,四散飘溅中,仿佛闪烁着泪光。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草原上那个瘦弱的女孩,全身充满了军人的朝气活力,眉宇间英气凝然。
擦干了身体,擦干了那丝泪光,换上了干净的军衣,从净化循环水舱中走了出来,站在船舷窗边,默默地凝视地着空旷的深邃星空。
“如果难受,就是哭出来吧。”弭娅来到她的旁边,也望着船窗外宁静的星空。
萺苒转过身行了一个军礼,弭娅示意没关系,萺苒又沉默了一会,才抬头说道:“队长,我不是那种难过,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生命毫无意义,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出光彩,便悄然逝去。”
弭娅安慰她道:“不要想太多……”
萺苒眼眶湿润地眺望着星空,心中难受道:“队长,我懂的,但我很自责,我不应该把他送到主悬椎里去,我应该让他学会真正的活着,不白活一次……”
“萺苒……”
弭娅叹息一声,望着这个坚强的女孩,英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不知道如何再劝下去。
在旗舰中对峙的时候,主悬椎里面没有走出朷秀,她看就到这个女孩眼神中浮现一抹令人心痛的刺痛。却没有一丝的擅自乱动,也始终没有擅自离开队型去寻找,一直坚守到退出来。
这才是一个十七岁大的孩子啊!
“萺苒。那是炽武的决定吧,而且他说不定还在里面。”弭娅想了想。还是没有意义地安慰了一句,虽然她知道这个坚强的女孩需要的并不是安慰。
萺苒望着幽暗的星空,仿佛看到了小小的朷秀抱着白色的毼开心地笑着,仿佛看到圣城那个饥饿的雨夜下,蜷缩在角落的影子,仿佛看到了那个藏着破了洞的衣角,并试图将露在鞋洞外的脚趾头缩回来的自卑男孩……
最终,都化作了她愚昧只知道相信东坡巫婆却至爱着她们的瘦弱母亲。在那个寒风冷冷的黑暗草原中,哭着向离去的她们喊着:“朷秀啊,你们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