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机械性的运转长青功,护住本元,再行突破。
“给我……破!!”
他将神念、灵力尽数汇聚于一点,朝已经摇摇欲倾的壁垒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这一次,他没有再被弹回。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清脆至极的碎裂声,轰然响起!
那困扰他七日之久的坚固壁垒,终于应声而碎!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之感充斥心间,丹田气海再次扩张,第八道青色的气旋,在磅礴灵力的冲刷下,缓缓凝聚成形!
练气八层,成了!
灵力与神识,提升将近四成!
以前,他施展叠浪三斩,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施展一次后,便会损耗太多的灵力。
但现在,他能轻而易举地施展叠浪三斩!
除此之外,更强大的神识,让他对青知的控制,也越加精妙。
“练气八层,离筑基,还会远吗……”
陈业混沌的神智,在突破之后,一下子清明起来,他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忽然思绪有些发散,
“以现在的速度,等筑基之时,徒儿恐怕都要成大丫头了吧……”
……
与此同时,在临松谷另一边。
魏执事神色古怪地看着眼前枯黄的灵田,冷笑一声:
“这陈执事,莫不是当自己来临松谷养老?这些灵植,他全然不顾了不成?”
虽说,身为主管这个级别的执事,自然不需要如老农般亲自下场。
可既然临松谷遭受过寒灾,高低总得施展些灵植术护住灵植元气吧?总得想点对策来应对吧?
就算是准备突破筑基的田执事,之前都隔三差五地施展甘霖滋养诀,清源化浊术等术法。
可这陈执事倒好,来了临松谷,一连七天都苟在家中,和两个丁点大的女娃玩闹。
另一个弟子也凑了上来,低声道:“执事,那姓陈的……都七天了,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步都未曾踏出。他到底会不会侍弄灵植啊?莫不是……”
“哼,田农又不是蠢货!临松谷乃宗门重地,他岂会让一个银样枪头过来混日子?
魏成闻言,摇了摇头,
“只是,恐怕他对这些灵植亦然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寻思且过得过罢了,反正有我们看着……”
他这话看似是在为陈业说话,可实际却暗中挑拨。
话里话外,不就是说陈业把事情全推到这八名外门弟子,以及他魏成身上?
果然,
这名弟子脸露不满:“这陈执事当着打的好主意!全指望我等干脏活累活。可……可宗门每月都会派来护法评估,他倒是不在意评估,但此事关乎我等进入内门……”
这哪里像一个主管该有的样子?分明就是个见到难题便束手无策的草包!
其他弟子,均是义愤填膺,窃窃私语。
魏执事眼珠一转,忽然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免受陈执事的波及……”
弟子眼睛一亮:“还望魏执事指点迷津!”
“这个么……我魏家乃灵隐宗的附属家族,族中,有一片灵桃园,亦然是宗门的产业!我想办法借调去灵桃园,届时你们跟着我便是。待护法前来评估,临松谷如何,便不管我们的事了。”
魏执事看着这八名弟子,笑容和蔼。
这些外门弟子,乃土生土长的本草峰弟子,技术精湛,正是魏家缺少的人才!
有弟子犹豫:“可……可若是我等都走,临松谷只余下陈执事一人,若临松谷出了好歹,我等岂能逃得干系?”
“无妨,此事则说来话长,还得从田执事说起。”
说到这里,魏执事不由得有一丝快意。
那田农临走前,为显自己心胸宽广,又或许是为了给魏成这个“旧人”使绊子,竟真的向宗门申请,将谷内一切人事调动之权,全权交由了新任主管。
这本是田农用来制衡他魏成的手段,却不成想,竟成了他如今脱身的最佳理由!
……
黑发女娃心不在焉地练着飞剑,自从学到青澜御剑术后,她勤学苦练,早早就将青澜御剑术修行到第二层。
若不是第三层惊涛需要雄浑的灵力作为支撑,否则她现在已经步入第三层。
只是,师父闭关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不在,她练剑的动力便要小许多。
手中的参辰剑似乎都变得沉重,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有气无力的。
“嗯?知微这是生病了?”
一个温暖的大手,扶住她的肩头。
知微好似一下子活了过来,苍白的小脸都带上一丝惊喜:“师父!”
陈业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知微的脑袋,拿出师父的派头,严肃道: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修行之道,欲速而不达!”
看着喋喋不休,一脸担心的师父,知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好似两道弯月。
她可没生病……
只是,
看着师父这么担心,她就不想坦白了。
偶尔撒撒慌,也是可以的吧?
黑发女娃纤细的腿儿一软,拉住师父的衣袖,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神情:
“唔……对不起,师父,知微有点头晕,无意冒犯师父……”
她快速松开小手,任凭自己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陈业哪里见得知微这么可怜,当即摇了摇头:“又什么冒犯的?师父帮你检查一下。”
他一手托着大徒儿的膝弯,一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师……师父!”
怀中的女孩身子猛地一僵,一张清冷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便将小脸深深地埋在了师父宽厚的胸膛里,只留下一截雪白的颈项和微微泛红的耳根。
师父的怀抱很宽厚,也很温暖,带着一股让她安心的、淡淡的药草清香……
可……可是……这也太羞人了!
这还是师父头一次打横抱!
“你这孩子,就是脸皮太薄了。”
陈业看着怀中缩成一只小黑猫似的大徒儿,不由得叹气。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要是青君,骑在自己头上都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说青君,青君到。
“师姐……诶?你,生病了吗?青君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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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师姐,说谎!
日头西斜。
屋檐黑漆漆的影子,落在青君脸上。
她小小一只,不仔细看,都不能发现影子中藏着一只团子。
师姐,生病了?
……骗人的吧?练气四层的修者,哪里容易生病?
这几天,师姐一直生龙活虎地检查着临松谷各地药田的状况……
她的眸子,带上一丝危险的色彩。
师姐在说谎说谎说谎说谎……
为什么要说谎!?
在青君发声后,陈业明显感觉到知微的身子僵硬了一会。
说来也怪,他这大徒儿,有时候好似害怕青君似的。
陈业安抚性地拍了拍她削瘦的脊背,看向青君,板起脸:
“师姐站都站不稳了,那肯定是生病了啊?嗯……?”
当看到青君时,陈业的话不由得顿了顿。
只见长发及腿的女孩静静地站在屋檐的阴影中,低着脑袋,默默无言,竟有种奇怪的阴森感。
好在,这一幕似乎是陈业的错觉。
下一刻小女娃眼珠一转,也立刻学着知微的样子,小手捂着额头,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
“哎呀!青君也头晕!头好晕好晕,要倒了!”
说着,她小小的身子便摇摇晃晃地,作势就要倒去。
陈业松了口气,哭笑不得。
他这个活宝小徒弟,哪里有一点阴森的可能?
陈业无奈地摇了摇头,单手箍住知微的腰肢。
另一只手伸手将正假装要晕倒的青君也一把捞了起来,在她气鼓鼓的抗议声中,一把将白毛团子提了起来:“不公平!为什么是抱师姐,提青君!”
陈业懒得搭理,将两个女娃带到房间里,将她们按在床上。
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一个正用被子蒙着头装鸵鸟,一个则气鼓鼓地瞪着他的两只小团子。
陈业没好气地揪着青君软软的脸蛋:“好了好了,别装了,当师父看不出来吗?”
“师父就是看不出来!为什么不说师姐是装的?”
小女娃很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