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陨》中,是新手期最重要的几个副本之一。
但他没想到,在游戏剧情前五百年时,戮心洞竟然是茅家的地盘。
戮心洞之所以名为戮心,是因为此地实则是一位金丹真人的兵解之地。
这名金丹真人主修剑道,其内埋藏着这位剑仙诸多佩剑,又因其身陨于此,这些佩剑凶煞之气缭绕不绝,以至于此地沦为险地,尤其影响修者神识。
“难怪……看来参辰霄汉这对合璧法宝,便是来自戮心洞。”
陈业恍然大悟,心头一热。
他记得没错的话,戮心洞中,还藏着一柄三阶灵器!
此剑是戮心洞之名的来源,名为戮心剑,专诛神识!
“修行?”
茅清竹苦笑一声,绝美的脸上染上一丝哀愁,
“戮心洞乃茅家禁闭受惩之地,谈何修行?父亲不欲再与徐家有瓜葛,昔年一恩,他已经偿还………可,可青君…”
说到这里,茅清竹语气疲惫。
茅徐两家人,都知晓青君并非徐不晦血脉。
但,都认为青君是徐家某个男人的野种。
任凭茅清竹如何解释,他们也只当茅清竹是想遮掩住那个野男人。
而茅家素来家风森严,茅清竹此举,无疑是让家族蒙羞。
其实,还有另一个方式能证明她的清白。
可一旦说出,青君便可能性命不保,沦为修炼的耗材。
小荷听了,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劝道:“夫人,您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家主他……”
“小荷,不必多言。”
茅清竹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虽轻,却带着决然。
她转过头,凤眸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到陈业时,瞳孔一震。
不对!
这不是小桃!
“放肆!”
茅清竹玉容染霞,眸光羞愤。
柔荑一拍水面,霎时间,数道水箭凝聚成形,破空而出,直刺陈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小荷大惊失色:“夫人息怒!”
她完全不明白,为何夫人会对一向疼爱有加的小桃下此杀手。
陈业反应极快,快速将一枚玉佩晃了晃。
而这枚玉佩,正是茅清竹以前送给知微的玉佩!
他本想拿走青君的小铃铛当信物。
奈何小女娃对铃铛喜欢得紧,动不动就要摇一摇……
这一刹那,茅清竹硬生生收敛起攻势。
这……这这个胆敢潜入她浴池的狂徒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等等,他是业弟?
业弟不惜危险也要潜进茅家,难不成,青君出了意外?
“咳咳……”
茅清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扶着额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
“罢了……许是……许是在戮心洞伤了神魂,方才竟有些心绪不宁……小荷,你先退下吧,让小桃留下伺候便可。”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小荷虽心中疑惑,但见夫人面色苍白,不似作伪,也不敢多问。
“是,夫人。您……多加保重。”小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浴池。
待珠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水声潺潺,香气袭人。
浴池内只剩下陈业和茅清竹两人。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似乎,方才茅清竹的羞愤只是一个幻觉。
她此时又恢复以往的温婉从容,悄悄将身子朝水底沉了沉,任凭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自己,只留下一截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
陈业只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极力平静:“清竹姐,好久不见。”
“让业弟见笑了。方才不知是业弟前来,这才闹出误会……”
茅清竹的声音轻柔,听不出异样。
好似只是在寻常的厅堂偶遇,而非在这私密暧昧的浴池之中。
陈业定了定神,低头道:“清竹姐,事态紧急,在下也是无奈之举,多有唐突,还望海涵。”
“我明白。”
茅清竹微微颔首,见陈业保持低头,悄然松了口气。
她玉手轻抬,随意地用池水撩拨了一下乌黑的发丝,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
若不是陈业低头,此时他怕已经化为小龙虾。
见陈业拘谨,她轻轻笑道:“你我姐弟之间,不必拘束。”
好家伙……
合着刚刚面红耳赤的女人,不是你?
陈业默默吐槽,若他不拘谨,该拘谨的就是茅清竹了。
他保持低头,将徐青松拜访一事,以及那番关于“血脉隐疾”的说辞,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
听完陈业的叙述,茅清竹那张温婉的脸上,终于笼罩上了一层冰霜:
“好一个徐青松!好一个徐家!他们竟敢……竟敢如此欺你!”
她口中虽说的是“欺你”,但陈业知道,她真正愤怒的,是徐家对青君的算计与轻视。
“清竹姐,青君……到底是什么情况?”陈业沉声问道,这才是他此行最关心的问题。
茅清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凤眸中的愤怒化为迷茫:“我也不清楚……”
“?”陈业傻眼。
好在,茅清竹倒也不是一窍不通。
她咬了下朱唇,抬眸见了眼正低头的男人,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
这还是……
她头一次不着寸缕,却离男人只有几步之遥……
强烈的羞耻让茅清竹呼吸稍显急促,她无意识地拨弄水面,这才道:
“其实……青君不是我的孩子。”
“?”陈业再一次傻眼,甚至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茅清竹。
这如出一辙的凛然凤眸,怎么会不是亲生的?
但不等他细看女人容颜,便被她无意识拨动水面的动作勾去眼神。
只见水面微澜,若隐若现。
之前在陈业面前看似温婉大方的茅清竹,见陈业抬头,顿时慌乱:“业弟……”
她倒是没有发觉陈业眼神刹那的偏移,只是单纯羞涩。
但陈业还以为是自己的小眼神被人抓个正着,
饶是他脸皮堪比城墙,都感到羞燥,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咳……我的意思是,业弟不用太拘谨……”躲在浴池中的绝美女人,再次补充道。
“……”
就连嘴硬,都和青君有点像啊。
不,不止是嘴硬。
知微同样嘴硬,但和青君以及茅清竹的嘴硬完全不同。
知微的嘴硬是傲娇的嘴硬。
但这对“母女”,却是又怂又嘴硬。
陈业腹诽不已,面上却是恭敬:“若青君不是清竹姐的孩子,那又是谁的后代?”
“唔……”
茅清竹稍显犹豫,她又打量了下陈业。
他……既然是照顾青君近十年的师父,便如亲生父女一般的关系,或许,可以告诉他?
她念头一定,心中似乎有一块大石落地。
这个秘密,已经埋藏在她心底八九年,如今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无疑让她压力一减。
心神松懈之下,她再看陈业,又觉得有一分乐趣。
唔。
业弟明明是个大男人,怎么比她一个女子还脸皮薄?
腰肢越来越弯,脑袋都要碰地了呢……
茅清竹见他这副拘谨模样,心中那点因被人撞破沐浴的羞赧,竟奇妙地被一丝玩味所取代。
她好整以暇地在水中舒展了一下身子,温热的池水没过她雪白的香肩,只留下一截优美的颈线。
水波轻漾,更衬得她肌肤如玉,柔婉动人。
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却带着戏谑:“业弟,你这般低着头,莫不是这暖玉地面,比姐姐还好看?”
“不……不是!”
陈业心中叫苦,连忙解释,“在下只是……只是不敢冒犯清竹姐。”
“哦?”茅清竹的凤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可你若一直低着头,又怎知晓姐姐现在是何模样,又谈何冒犯呢?”
这……这根本就是送命题!
陈业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个前世的社畜,哪里应付得了这般言语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