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衍立刻清了清嗓子,说道:“佛花佛花,听我愿望,我想成佛。”
灵山,大雷音寺,大雄宝殿。
正在为众佛菩萨讲说天外之人所持异法,并解惑释疑的如来佛祖突然顿住,引得在座的诸佛菩萨纷纷惊讶地看向了如来佛祖。
“脸皮厚。”一脸慈悲相的如来佛祖突然莫名其妙地道了一句俗言。
一旁的弥勒佛笑着问道:“世尊为何忽出此言?”
周围的诸佛菩萨们也都目露惊愕之色,纷纷不解地看向了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面带微笑,抬手一指,只见大殿上佛光一闪,一朵青色的闪着佛光的奇异花瓣突然出现在了殿上。
“七色佛花?”观世音菩萨满脸讶异地道。
随后那青色花瓣微微一震,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花瓣中传了出来,“佛花佛花,听我愿望,我想成佛。”
“这不是灵台真君的声音吗?”准提菩萨满脸错愕地道。
如来佛祖道:“就是他,数日前毗舍法会,七色佛花现世,诸僧院举行辩经说法大会,以定佛花归宿。不料那火灵真仙正来到此间,参与了说法大会,此人佛法造诣力压众僧,夺得了此花归属。今日她又将此花献给了灵台真君,故而才有此事。”
一听这话,诸佛菩萨纷纷感慨万千,感慨的是火灵真仙的天赋,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散仙,其自修的佛法居然比一众佛门真传弟子还要强。
但很快诸佛菩萨又停止感慨,将讨论转移到了庄衍身上。
“这灵台真君是有些无耻了,以他这般道行神通,居然还要做这种小儿举动。”
“那佛位是能乱给的吗?他明知不可而许此愿,怕不是想在我释教这里讹些好处。”
“无耻啊。”
“这脸皮确实厚啊。”
但也有人提出了实际的问题,只听弥勒佛说道:“世尊,那七色佛花有世尊功德在上,既然灵台真君对此许愿,若是不应,岂不有损我释教灵应?”
毗蓝婆菩萨道:“难不成真给他一个佛位?”
大势至菩萨说道:“此例不可开,否则今后人人都用七色佛花许愿成佛,那佛位不是太廉价了?”
如来佛祖听到众人言语,只是拈花一笑,其后抬手一指,只见那朵青色佛花立时化作一道佛诏飞向了东胜神洲妙喜圣境。
其后如来佛祖笑言道:“佛陀是佛,菩萨是佛,罗汉是佛,伽蓝是佛,众生万物,有大觉者皆是佛。我降下法谕至妙喜圣境,使阿佛前往青瓶山询问灵台真君一声,大雷音寺尚缺一位绣花罗汉,问他做是不做。”
不只是封了‘佛位’才是佛,到底什么才是佛呢?佛祖自然有解释权。
听到这话,在座的佛陀菩萨们立刻会意,齐齐笑出了声,纷纷合十拜道:“我佛慈悲。”
与此同时,青瓶山地游神府外,看着突然消失的青色佛花,抱节、修篁满脸失望,只听抱节说道:“看来是假的,刚许完愿就消失了。”
修篁也叹息道:“是呢,我还想看看老爷成佛是什么样子呢。”
庄衍起身笑道:“这愿望要能实现才有鬼了,好了好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抱节、修篁闻言,各自应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了。
第305章 不动佛传旨遇袭,挡陆压举手扣宝
天清气朗,风和日丽,青瓶山中草青花香。
抱节、修篁正在林中顽耍,忽然听得头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巨响,两人惊了一跳,急忙朝天上看去。
只见天宇之上飞来一片乌云,将一片青光祥气给牢牢围住。
不久后那片乌云猛地一荡,紧接着天空四方都是剧烈一震,随后便见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从天宇之上坠落了下来。
“哎呀,朝咱们山里落下来了。”修篁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抱节一把拉住修篁转身便跑,两人只跑了几步,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随后整个青瓶山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一时间山崩石裂,房摇屋晃,尘烟四起。
抱节、修篁因为剧烈的摇晃纷纷跌倒在地,趴在神府外的青石地面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庄衍身罩神光从神府内飞了出来,径直飞向了青瓶山上方,只见他拂袖一挥,霎时一阵清风吹过,将那浓浓尘烟吹散。
紧接着庄衍便看到一颗巨大的头颅落在青瓶山半山腰上,且头颅的上半部分已经深深扎入了地面之中。
只见那头颅阔面高鼻,两耳垂光,满脸慈悲,倒像是一尊佛首。
看着被那头颅砸崩的半座山峰,庄衍不禁大声喊道:“谁把脑袋丢我山里了?乱扔东西,有没有公德心!”
话音方落,一道浑厚的声音便从头顶响起,“我的我的。”
庄衍抬头一看,只见天宇之上,一片神圣佛光驱散了乌云,有一道身影被那佛光击中,霎时倒飞了出去。
紧接着一位身穿宝蓝袈裟,浑身佛光灿灿的无头和尚飞落了下来,来到庄衍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灵台真君,贫僧有礼了。”
庄衍诧异地朝眼前的无头和尚看了一眼,拱手问道:“敢问道友是?”
无头和尚发出一声轻笑,说道:“贫僧乃妙喜圣境之主,东方不动身佛是也。”
“阿佛?”庄衍大为吃惊,问道:“你头呢?”
阿佛指着下方落到山里的头颅说道:“灵台真君莫怪,那便是贫僧的头颅。”
庄衍讶异地道:“佛陀就算不要头,那也不能乱丢啊,看把这山砸成什么样子了。”
阿佛双手合十道:“灵台真君说笑了,贫僧奉我佛如来法旨,前来青瓶山拜访,不想路上遇到一位散修要取贫僧性命。贫僧的头颅就是被其中一人法宝斩下,不想正好落入了青瓶山中.真君小心,他来了。”
“散修?”庄衍抬头一看,只见一道仙光带着漫天乌云正朝青瓶山这边飞来。
他立刻朝阿佛道:“佛陀可先去青瓶山中躲一躲,这个散修我来应付。”
阿佛应了一声,道:“好,灵台真君千万小心,那散修手中有一柄飞刀法宝,极其厉害,贫僧头颅就是被那飞刀斩落的。”
“好。”庄衍点点头,“佛陀不必担心,这里交给本君了。”
阿佛闻言,便朝着庄衍合十一礼,接着便转身飞落到了下方青瓶山中。
随着阿佛落入青瓶山中,那道仙光也飞到了庄衍眼前。
待得仙光散去,那个散仙立时现出了身形,只见左边那人身穿清虹仙袍,束发结簪,风采俊逸,卓尔不群。
“道友且住。”庄衍抬手拦住那散修道:“为何擅闯我青瓶山神府道场?”
那散修闻言微微一讶,旋即朝庄衍稽首道:“贫道陆压,见过道友,敢请教道友名讳?”
庄衍道:“我乃灵台玉极显妙真君是也。”
陆压闻言眉头一挑,拱手道:“原来尊驾便是灵台真君,贫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庄衍道:“道友来此何干?”
陆压说道:“来杀个人不,是佛,还请灵台真君行个方便。”
庄衍笑道:“来我这喝茶可以,杀人不行。”
陆压挠挠头,满脸都是为难之色,庄衍见他如此便问道:“道友在为难什么?”
陆压闻言笑道:“实不相瞒,那阿佛贫道既想杀,但又不想节外生枝得罪灵台真君,故而十分纠结。”
庄衍哈哈大笑,说道:“道友倒是个实诚君子,这样吧,听说你有一件法宝十分厉害。那你就用这件法宝来斩我,若能将我斩杀,你再入山去杀那阿佛不迟。如若不能将我斩杀,那我便扣刀为质,你出钱来赎如何?”
听到这话,陆压心中暗思:‘我这斩仙飞刀自出世以来还没有不能杀的人,这灵台真君倒是托大,既如此,便叫他看看我斩仙飞刀的厉害。万一飞刀真不能建功,我还有‘长虹遁法’,必不让他扣了去。’
想罢,陆压当即拱手笑道:“好,那真君可要小心了,贫道这飞刀可是锋利的很呐。”
庄衍笑道:“如何锋利?尽管使来。”
陆压点点头,旋即抬起左手,只见掌心托举着一个红葫芦,那红葫芦中还冒出一个人头,五官具备,还长着翅膀。
只见陆压看了庄衍,随后朝眼前这红葫芦道:“请宝贝转身。”
庄衍眼中一道红光闪过,在这一瞬之间他便看清,自己‘添加状态’功能下的所有能力都无法抵挡这一刀的威势。
这便说明此飞刀确实厉害,如果他只有‘添加状态’这一个功能的话,那他今天必然也要殒命此刀之下。
但很遗憾,‘添加状态’只是庄衍所有功能中的一个。
随着那道红光闪过,斩仙飞刀出现在庄衍脖子前九寸的位置,然后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而在庄衍身上则泛起一道玄清光幕,正是‘绝对防御’。
陆压脸色骤变,斩仙飞刀竟真的失手了!
他心中震惊,立刻抬手召回斩仙飞刀,并朝庄衍拱手道:“真君好本领,贫道佩服,就此告辞。”
说罢陆压便转身施展‘长虹遁’术,须臾间便化作一道虹光遁走了。
但庄衍岂能让他如愿,只见庄衍抬手隔空一抓,道:“道友往哪里去?说好了扣刀为质,岂能食言?”
‘拘摄封印’发动,只见天空中又是一道虹光闪过,已经遁出数万里的陆压竟生生被庄衍拘了回来。
但陆压的长虹遁法也十分厉害,在被庄衍拘回的那一瞬间,长虹遁再次发动,整个人直接从庄衍的‘拘摄封印’之力中逃了出去。
不过在陆压施展长虹遁逃出的那一瞬间,庄衍神目一扫,随后将右手一抓,那斩仙飞刀红葫芦立刻就被庄衍拘了去。
陆压脱身之后,没有再急着遁走,而是面带震惊地朝庄衍拱手道:“真君好神通。”
庄衍微微一笑,将手中那红葫芦举起说道:“此前可说好的,你斩不了我,那我便要扣刀为质。”
看到庄衍手中那红葫芦,陆压心中再次悚然一惊,连忙往袖中一看,果然斩仙飞刀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陆压脸上终于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随后满脸无奈地稽首拜道:“真君神威,贫道佩服。”
说罢,陆压又朝庄衍问道:“敢问真君,贫道该如何赎回此刀?”
庄衍笑道:“拿十万紫钱来便可。”
陆压翻了翻自己的袖中,然后两手一摊道:“刚入三界,穷的要饭,少点行不?”
“不行。”庄衍说道:“一个月内拿十万紫钱来赎刀,若一个月过后你还没把刀赎走,那这刀就是我的了。”
“别别别。”陆压连忙说道:“十万紫钱不是小数,给我两个月时间如何?”
庄衍笑道:“就一个月,多一天也不行。”说着,庄衍将那斩仙飞到收入了‘无限空间’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陆压清楚地感觉到斩仙飞刀和自己的联系彻底消失了。
陆压立马就坐不住了,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筹钱。”
就在陆压准备离去的时候,庄衍却问了一句话,“你说你刚入三界,莫非你也是从天外而来。”
陆压点头道:“对,我等是从天外而来,根脚也早已落定。”
庄衍问道:“那天外搅动劫力之人是谁?你们与他是何关系?”
“哦。”陆压笑道:“我等皆因他而生,也是他送我等进入三界现世落定根脚,与我们算个亦师亦父的关系吧。”
庄衍又问道:“那他为何只送你们入世,自己却不入世,还要搅动劫力?”
“这我就不知道了。”陆压笑道:“真君可自己去天外问他。”
庄衍道:“天外混沌,湮灭万物,却不是随意能踏足的地方。”
“最后一个问题。”庄衍说道。
陆压道:“真君请问。”
庄衍说道:“那人可有名讳道号?”
“有。”陆压笑着说道:“此人俗家姓许,自号‘混元老叟’,至于名字嘛,他未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