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地,追求清净,其他都是外物。
“公子,你来了。”
一阵劲风袭来,白术显出身形,风风火火而来,一见裘真,它显得有些激动:
“音儿姐姐家里的事情彻底闹大,山里的妖怪都听说了,虺大王扬言要出山寻梁家人,找什么龙君丹书。”
山里妖怪都惊动了?
裘真闻言,微微有些意外。
重楼商会出事,短短半天功夫,传遍长乐府地界他不意外。
凡俗百姓消息闭塞,可对于修仙界,对于各大势力门派而言,圈子其实很小,不少势力有远隔几十里,数百里传讯的手段,消息传播很快。
然而,山中妖怪都惊动,那就不一样了。
人族与山中妖怪来往交流不多,消息交流不畅,双方内部的消息往往是滞后的。
而这一次,短短一两天功夫,竟是人尽皆知,连山中妖怪都得了消息。
“不愧是【龙君丹书】,吸引力真大。”
裘真心中感慨,随口问道:
“虺大王要出山寻宝?”
“没,它只是说说,让水虺洞那位老祖宗拦下来,不让它出山。”
白术说完,挠挠头,道:
“不过,听虺大王说,山中有蛟龙王发出悬赏,对【龙君丹书】势在必得,不少大妖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裘真心中微惊。
不过细细一琢磨,他也并不意外。
白术、虺大王口中的“蛟龙王”,他若是没猜错的话,想必是得了“龙魄”的那头蛟龙妖王,它以龙君自称,自认为是玉龙山未来之主,是龙君的继任者。
本质上,蛟龙王也是【玉龙山神】神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龙君候选人之一。
《龙君丹书》现世,最激动疯狂者,非蛟龙王他们莫属。
“这下青木越发热闹了。”
裘真摇摇头,心中感慨。
《龙君丹书》引发的动静,远超上次仙迹秘境,牵扯极大。
“公子,音儿姐姐住进求真山谷,真能万无一失吗?”
白术向来聪慧,这会也明白自家恐怕卷入了一场巨大风波之中,心中难免生出担忧。
“这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事。”
裘真笑著摇头。
梁家之事,比他想像中闹得更大,更加微妙。
也许,一个不好,他也可能深受牵扯,陷入滔天风暴之中。
不过,这会他心中丝毫不后悔插手其中。
“老弟,你跟著大哥回家,咱们兄弟二人一同娶个媳妇,大哥的,就是你的,咱们日子不会差,以后也让你练武”
裘真脑海中不断回响起大哥曾经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年,他行事虽低调,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过并不意味著,他胆小怕事。
真遇上事,他从来不带怕的。
更别说,梁音只是梁家庶女,还不是正主。
“我辈修仙求道,逆天而行,凡事修一个心字,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能念头通达,那还修个什么仙。”
山谷之中,裘真盘膝而坐,念头通达,神朗心宁。
不管外界再如何纷纷扰扰,此时此刻,他心中出乎意料的宁静,无喜无悲,无波无澜。
“公子,说得好。”
白术听了裘真的话,心中亦是颇为激动,扬了扬手:
“谁敢上门挑衅,咱们碾碎他们。”
说完,白术转头望向裘真,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它又咽了回去,有些错愕。
原因无他。
方才还开口说话的裘真,此刻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进入了大定之中。
“咕噜咕噜!”
白术吞咽口水,心中大喜:
“顿悟,公子这是坐忘顿悟了.”
第182章 心脉轰动!裘真顿悟
青木城郊,镇魔司衙。
地下牢狱,一众镇魔武师、文吏进进出出,风风火火,很是忙碌。
这几天,随著抓捕重楼商会梁家人,大量涉案之人关押入狱,镇魔司监狱人满为患。
正所谓,人得名,树得影。
镇魔司的名声妇孺皆知,恶名远扬。
别说是关押入狱,就算是镇魔司寻常传唤,就能把人吓坏,后续基本都不敢隐瞒什么,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交代。
这便是“镇魔司”三字的威力。
吴川风从镇魔监狱出来,手捧卷宗,脸上带著几分犹豫之色。
一旁文吏见了这一幕,忍不住问:
“吴校尉,咱们不是审出一条线索,您怎么看著有些发愁?”
“你懂什么。”
吴川风摇摇头,没有与一旁的文吏解释什么,捧著卷宗,径直离开小院。
不多时。
吴川风来到了镇魔司后院一处环境优美的偏院。
“公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川风,进来吧。”
小院内传来沉稳浑厚之声。
吴川风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入屋。
屋内,卫坦之伏案翻阅著卷宗,头都没有抬,随后问道:
“查到梁家人的线索了?”
“正是!”
吴川风正色点头。
作为镇魔司小校尉,他上头有先天校尉,还有镇魔司副统领,查到线索,理应逐级上报。
唯有特殊案情,他才会越级汇报,第一时间向自家公子禀报。
而眼下,重楼商会梁家丹书案,便是属于特殊“案子”。
此案不仅镇魔将军许广谋极为重视,连京城方面也极为关注,属于眼下镇魔司的头等大案。
“公子,有一个线索很是蹊跷,我寻思著,疑点重重,特意来向您汇报。”
卫坦之埋头伏案,惜字如金:
“说。”
“是这样,据我调查,当日,在咱们镇魔司派人去调查重楼商会梁掌柜前夕,药王谷有人进了梁府说媒,欲求娶梁家小女儿梁音为妻。”
药王谷?
正埋头推敲卷宗案情的卫坦之闻言,有些意外,抬头问道:
“药王谷哪家?”
药王谷作为长乐府江湖大派,门内也是山头林立,门中有派,派中有别。
“上门说媒的二人是青木本地人,曾是药王谷青木药铺掌柜、管事,与梁微交情不错,眼下在药王谷广陵药堂任管事,此番他们上梁府说媒,是奉了上司裘真的请托,为裘真的哥哥裘青说媒。”
吴川风说到这,没有遮遮掩掩,和盘托出:
“今日,我审问了梁府下人,还派人去问了说媒的柳、康二人,证实确有说媒这件事。”
“哦,竟有这事。”
卫坦之闻言来了兴趣:
“裘真与梁家关系很好?”
“这就不晓得。”
吴川风摇摇头,斟酌一番道:
“不过,裘家村与重楼商会打了不少交道,他们村子的药材大部分供给重楼商会,一来二去,来往不少,据说就是买卖过程中,梁家小女儿梁音与裘真兄长裘青相识,一来二去,二人眉来眼去,暗生情愫。”
“前些日子,裘青练武练出火候,成了后天武师,紧接著,裘家就派人去梁府求亲说媒.”
“梁音找到了吗?”
“没有,眼下在逃。”
吴川风滔滔不绝,不过,他倒是为了邀功,没有添油加醋,所说极为中肯。
基本只说调查所得,没有添加自己的主观判断。
“倒是有趣。”
卫坦之听完后,将手中的卷宗放下,脸上露出了玩味之色:
“川风,干得不错,这线索至关重要。”
吴川风听了自家公子的夸赞,脸上没有多少欣喜之色,而是心生好奇。
事实上,吴川风并不觉得裘家与梁家会有什么瓜葛,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想必纯粹是巧合。
当然,他“觉得”没有用。
自家公子吩咐过,但凡有“梁家人”的线索,务必第一时间汇报请示。
“公子,您看出有什么问题?”
“案子上,看著的确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