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的功夫,沈清歌的身体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似乎是受到了李末剑招的刺激,渐渐适应……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一种适者生存般的进化。
如果现在,沈清歌在受刚刚那一剑之威,或许便不会那般狼狈了。
“玄天道种,当真是无所不能!?”
冯万年神情凝重,微沉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深深的惊疑。
“那种存在不可感知……也无法描述……”
沈清歌喃喃轻语,她至今都无法回忆起玄天道种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面对的仿佛是另一次元的存在,超出了她认知之外。
“他果然快醒过来了啊。”
李末若有所思,道出来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
突然,他指尖虚空跳动,周围十丈瞬间便压缩成一团,内藏雷霆变化。
紧接着,又是一团虚空凝聚,有离火变化,就好似沈清歌体内孕育出的虚空一般。
“这是……”
沈清歌瞳孔遽然收缩,好似猜到了什么,看向李末的眼神透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轰隆隆……
越来越多的虚空凝聚成团,好似一颗颗粒子般,在李末指尖聚合重组……它们之间仿佛有无数根系联通延伸,最终化为一枚种子,内藏无数虚空……
这样的构造像极了……
吞天剑种!!!
“你创造出来吞天剑种!?”
沈清歌花容失色,简直不敢相信,她从李末掌中的那枚种子感受到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气息。
这是一枚种子,也是一个机会……
化腐朽为神奇,于平凡中夺造化,这种力量简直像极了……
“空有其表而已,唬唬人还行,我可没有造物的能力。”
李末微微一笑,指尖的那枚神秘种子便化为烟云散灭,清风徐徐,吹动衣袍,仿佛一切都从未存在过。
玄天有术,末法有道。
两人之间的宿命在刚刚某个节点,隔空相交,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涟漪。
此刻,冯万年忍不住侧目多看了李末一眼,就连他都感觉后者的身上多了些许不可描述的味道。
按理说,两人虽然都是真师。
可真师有三重境界,李末不过第一重【长命境】而已,可是冯万年却已经踏入第二重【天象境】,依照道理,他的境界比李末还高。
然而此刻,李末却给了他一种极度神秘,无法窥伺的感觉,高高在上,至神至隐。
“别多想,骗人的把戏而已……看看,把们都给骗了。”
李末望着两人的神情,不由大笑解释起来。
然而,冯万年和沈清歌相识一眼,似乎并不太相信这样的说辞。
“对了……混沌剑种呢?我至今都没有见过此人,他怎么样?”
李末话锋一转,开口询问。
“老冯,你见过吗?”
“没有……甚至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此人。”
冯万年摇了摇头,目光向着旁边的沈清歌投去。
“他!?”
“他是莫门主从外面带回来的,我对他的底细也不太了解……”沈清歌轻语熬。
玄门的门主叫做莫望休,与古平凡不同,他很少露面,常年不在京城。
“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受了玄天道种的机缘,反而……”沈清歌悄美的脸蛋藏着一丝不太确信。
“反而什么?”李末追问道。
“反而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嗯!?”
“普通人!?”
“不错,他的修为一朝全无,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我也觉得奇怪……”
沈清歌的眼中透着难以释然的疑惑。
“你们三人机缘不同,看来他的机缘还在你们之上。”李末淡淡道。
沈清歌心头一动,忍不住追问道:“莫非你看出其中端倪?”
“没有。”
李末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
“毕竟,越是神秘,就越有看不见的底牌……”
“玄天馆不愧是大乾国教啊,到底是有人才的。”
李末忍不住感叹,玄天馆的底蕴不可想象,年轻一辈的高手层出不穷。
就他所见便有吞天剑种,武天峰这样的妖孽。
另外,还有那个所谓的普通人……混沌剑种!
“也不知道归墟有没有什么像样的人才。”
李末心中暗暗思忖,当即与冯万年,沈清歌交流了一番,倒是颇有收获。
……
两天的时间,一切平静。
李末每日进出洪门刑狱,与古惊庭切磋道法,参悟玄妙,越发长进。
对于坛山斗法,他倒是极为平静。
反而冯万年,还有纪师显得有些焦虑。
尤其是纪师,声称那天在李末家里喝了一次大酒,做了一场大梦,血海漫天,极为不祥。
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李末嗤之以鼻。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这一夜,李末孤身一人来到坛山。
坛山不高,位于京城向东五百里,距离东郊明居都还有半日的路程。
这座山并无特别之处,全因当年天师府祖师在这里登坛设法,降妖伏魔而扬名天下。
“明天便是斗法之日了……”
李末站在山巅,感受着坛山之势,雄浑之余,却没有太多的感悟。
这里毕竟是天师府的主场,他也并非是天师府的弟子。
“我就知道,这样的热闹少不了你。”
长风习习,吹拂万里,明月所照,从何说起。
李末头也不回,高声朗朗,便见一道曼妙身姿从远处草丛中走出。
“鱼灵微!”
“你可真贼,我藏得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鱼灵微有些埋怨道。
“你气息藏得好,可是脂粉味却没藏住。”
李末看着月光下走来的佳人,咧嘴轻笑:“你这用得是什么脂粉?很特别,我居然没有闻过。”
“没有闻过?看来你对女孩子家的玩意很懂行。”
鱼灵微狐疑地看向李末。
李末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只能说你的香味太特别了,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鱼灵微美眸含光,虽未显露喜悦,倒是颇为受用。
“我门家的脂粉,外面买不着,你若是想要,我可以送你点。”
“送我干嘛?我一大老爷们,用不着。”李末摇了摇头。
“真是呆子,你自己用着,可以送给心仪的姑娘。”鱼灵微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李末。
“我没有。”李末脱口道。
鱼灵微稍稍一怔,却是转过身去,看着朦胧夜色下起伏的坛山。
“我临来前让江小白算了一卦。”
“嗯!?”
李末闻言,面色变得无比古怪起来,不由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神棍。”
上回北极塔之事,鱼灵微也曾经让江小白算了一卦,卦辞是,若入此塔,一生一死。
结果李末进入北极塔,冯万年活了下来,可是黑冥剑魔却坐化陨落,活脱脱的乌鸦嘴。
“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李末啐了一口。
他知道,江小白被家里长辈禁足,短时间内怕是出不来了。
“他说……”
“你等会……你别说,我不想听。”
李末赶忙摆了摆手,他不知道江小白说了什么,但绝对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怕命。”
鱼灵微瞧着李末的反应轻笑道。
“错了……他算得是运,可不是命,再者说了……”
李末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向来不太相信这种封禁糟粕。”
“封建糟粕!?”
鱼灵微愣了一下,对于这样的词儿感到陌生新奇。
李末笑了笑,也不解释,这是前世带来的好习惯,封建迷信我嗤之以鼻,财神殿前我长跪不起。
左眼跳,那是命中注定,右眼跳,那是封建残留。
既如此,他可不想听江小白的妄言。
“明日斗法,关注的人可不少,你不想提前知道一下自己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