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入住之后,心中暗责情蛊不顶事,然后便默默打算明日先去岑府藏书阁中,假借观阅典籍之名,再趁机寻找魔佛线索。
谁料深夜之时,一名身姿曼妙的倩影却走进宅院之中。
彼时方城正在西厢书房中挥墨作画,见有人进来,起身走出厢房。
只见一名眉目如画的雪肤丽人站在院中,亭亭玉立,傲人的身段在华美长裙的束裹下,勾勒出曼妙动人的曲线。
此女面容精致明艳,一双丹凤眼灵动传神,见方城出来,淡然一笑道:“厉道友,三娘深夜来访,没有打搅到你吧?”
方城神色微微有些惊讶,上下打量女子一番,发现除了那一丝独有的神韵之外,眼前美女与白天羽扇纶巾的三公子截然不同。
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身上的气机做不了假!
平日里岑三娘宽袍广袖,看不出身材如何,此时换了裙装,却是峰峦饱满,
纤腰翘臀,玉腿修长,不亚于任何美人。
他笑问:“公子为何著女装前来?”
岑三娘美目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你白日里不是想看我换回女子装束么?
怎么,让你失望了?”
方城摇摇头,正色道:“三娘有沉鱼落雁之姿,天女下凡不外如是,平日里女扮男装,确实有些暴天物了。”
岑三娘眸光流转,风情迷人地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撩拨之言,迳自举步走进书房,看到桌上有画,便问道:“你在画什么?”
方城跟了进去,并未回答她。
她自行走到书桌前,好奇一看,却见画卷上赫然是一位神态清冷高傲的美女。
可不就是她本人么!
只是画上的她未著寸缕,加之方城前世对此道涉略颇多,故而笔法大胆豪放,顿时让岑三娘看得面红耳赤,羞嗔道:“还真没把你看错,你果然是个色胆包天之徒!”
方城走到岑三娘身后,与她腹背相贴,感受著女修挺翘浑圆的桃臀弹性,凑到她耳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画尚未来得及画上衣服,你便来了.....”
岑三娘哼了一声,继续打量画卷,说道:“想不到你画工倒还不错。
方城伸手拨弄岑三娘白皙耳垂之下吊著的精致耳坠,语气自然道:“想得越多,画得便越像,无关技法。”
他嘎著美人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乎刚刚沐浴过,乌发之中隐约有一股水汽。
岑三娘轻轻一叹,问道:“要喝酒吗?”
方城环住她的纤腰,说道:“你要想喝,我陪你。”
岑三娘一挥手,储物袋中飞出十多个酒坛,一时间浓郁的酒香溢满整个书房。
“此酒以醉龙果酿制而成,便是命符修士饮了,也难逃一醉,咱们比一比,
看谁先醉倒?”她转头斜方城,嘴角流出一抹挑笑意。
方城自是不惧,他长臂一伸,取过一坛灵酒,先灌了一大口,继而低头吻住岑三娘红嫩娇唇,狠狠喂了她一口。
岑三娘何曾遭过如此对待,顿时就有些承受不住,加上情蛊不断发威,若非有修为在身,此刻早已腿软的站不住了。
白日里她当著下人的面,不好显露内心真实想法,故而维持著冷漠严厉。
但到了夜里,心中那缕被勾起来的火苗,愈演愈烈,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她的矜持彻底吞噬。
酒不醉人人自醉。
翌日清晨。
主屋二楼卧房内,方城悠然转醒。
晨光熹微,透窗而入,在屋内渲开一片蒙胧明亮的光晕。
他躺在柔软舒适的华美大床上,转头看去,就见岑三娘站在床前,穿著一身广袖宽袍的华美袍服,宛如一位俊美消散的翻翻公子。
除他之外,再没有人知道在这宽松的长袍之下,是一具何等诱人的曼妙胞体。
昨夜二人携手共登极乐之巅,也让方城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心未必换得真心,但大力却可换得好声音!
三娘的音色之美,之媚,之妙,令人百听不厌。
此刻。
三公子神色平静地说道:“若有人问起来,就说你我昨夜把酒言欢,欢饮达旦,莫要说辞不一致漏了风声。”
方城不解道:“我未娶,你未嫁,何惧风言风语?”
三公子神色微沉,说道:“我拜师时,师尊曾让我发誓此生以身许城,不得嫁为人妇,故而这些年来,我皆是以男身示人。”
方城恍然,没再多言。
他这个马甲用不了多久,而且他暂时也不想让岑三娘和唐梦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将来只能是一别两欢,有缘再会了。
岑三娘说罢,就转身下楼离开。
方城不久后也走出宅院,在一名侍女的带领下,悠然朝岑府藏书阁而去。
此后一连数日,方城白天在藏经阁中寻书,夜里回到宅院,与岑三娘私会。
几日下来,魔佛典籍一直没有寻到,反而和岑三娘的关系一路突飞猛进,解锁了诸多“姿势”和“地图”。
三娘食髓知味,爱意浓如化不开的蜜糖,越陷越深。
方城闲暇之余,旁敲侧击与她探讨修真界历史上的绝顶高手,其中自然提到了阴罗宗、炎神宫、太浩山的开派祖师、中兴祖师等人。
这些人物尽皆是法相境界的大能,纵横东青域无敌的存在。
谈著谈著,三娘终于谈道:“若说无敌,还有一人不得不提。”
方城问道:“不知是何人能与前面这几位并肩而论?”
三娘道:“那人真实姓名不可考,传闻中皆以‘魔佛’二字称他--此人乃是苦修之士,不在门派和世家之中,世间知道他名号的人极少。”
方城好奇:“那你又是如何知晓?”
三娘如今在夜晚之时,对他已是百依百顺,闻言答道:“我曾在一位前辈高人陨落之地,看到他的临终绝笔,其上提到了魔佛,他那篇绝壁刻在一处崖壁上,字里行间蕴含一篇刀法,已被我全部切割取出,放在藏经阁地宫之中。”
方城心头恍然,难怪自己一直找不到,那藏经阁地宫只有岑三娘亲自才能解开禁制,其他人都进不去。
他循循善诱,让岑三娘把魔佛之事讲了出来。
佛魔乃是两千年前的人物。
此人原本是一名得了佛道传承的散修,后来精研佛法,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之中。
起初他修为并不高深,在散修之中不显山不漏水,偶然一次机会,有数头域外天魔不知如何穿过界膜阻隔,落在了此界。
又刚好被魔佛遇上!
按照他当世的修为,本来并非这几头域外天魔的对手,但他却凭著佛法妙理,生生将这几头天魔度化,化为佛教护法!
得了信众之力,魔佛冥冥之中仿佛增长了智慧,自行创研了一件法门法器。
这件法器可以日夜不停地吸收护法供奉之力,护法越多,威能越强。
魔佛于是又度化了许多妖兽,实力由此提升起来。不过妖兽只强在气血和肉身方面,完全比不上天魔的千变万化,故而他一直寻找域外天魔的踪迹。
而且,他也担心自己的度化之道传出去,会被天下所忌,引来杀身之祸,故而十分低调,一直是深居简出,极少与同道交往。
最终,经过他一番暗中调查之后,才发现是有人修炼魔功走火入魔,被域外天魔趁机染化,打通了界膜阻隔,从而降临下来。
于是他寻来几门魔道功法,又收了一名弟子,命其修行。
魔道功法极易惹来天魔窥伺,若无顶尖辅助材料,强行修行的话,极易走火入魔。
毫无悬念,那名弟子最终的下场,便是被魔念染化,成为了魔孽,引来天魔下界。
魔佛又度化了一批天魔。
从此以后,魔佛就走上了收徒、传授魔功、度化天魔补益自身的路子,修为也节节暴涨,突破至法相境界。
那天魔之中,有些实力高深,打开了智慧的存在,体内蕴藏有本命神通,亦被魔佛得了。
魔佛传下的几部魔功,如离恨魔光、欢喜禅功、血神珠法------皆是脱胎于此。
魔佛度化的天魔越多,智慧也愈发高深,自己又开创出龙象伏魔真经、摩诃真篆、弥陀咒、大日真火剑诀等顶尖魔佛功法,以及天魔变、九霄寒冰诀等魔道功法。
久而久之,此人集魔、佛二道之大成,故而被门人弟子尊为“魔佛”。
魔佛实力深不可测,凡与之斗法之人,从无活口。
故而世上知道他存在之人,寥寥无几。
岑三娘寻到的那处修士陨落之处,亦是魔佛弟子之一。
这位弟子得了魔佛的魔道传承,修为高深,但耐不住苦修的寂寞,几次偷偷离开师丁,最终被魔佛察觉,亲手处死,
他的一道魔道化身远遁逃了出去,可惜本尊一死,化身也难逃厄运,于是在陨落之前,把魔佛事迹留在了绝壁之上。
第152章 三人行,二女寻夫
次日方城和岑三娘来到藏书阁地宫,见到了被岑三娘取回来的摩崖石刻。
地宫修建的高大雄伟,并用二阶大阵笼罩,禁制时刻打开,稍有风吹草动,
岑三娘便会知晓。
那些摩崖石刻被岑三娘摆在地宫正面,方城过去一看,就见这片绝壁乃是由上百块一丈大小的石块组成!
岑三娘当时将崖壁上的字迹连同石壁本身一起出,然后带了回来,整整齐齐重新拼了起。
石壁上洋洋洒洒数千言,把魔佛的事迹述说的很彻底。
刻字龙凤飞舞,杀意凛然,恨意浓烈,字里行间蕴含著一股可怖刀意,若能参悟,必是一门顶尖刀诀!
这些文字之中,对于魔佛的各大传承,皆有详细描述,离恨魔光、九霄寒冰诀自然列在其中。
“法相境修士享寿一千二百载,魔佛如今怕是坐化了吧。”方城和岑三娘看罢石壁,讨论道。
岑三娘面色凝重道:“未必见得,以魔佛的实力,也有可能是突破到更高深的境界中去了,前不久我就在仙城之中看到了修炼九霄寒冰诀的魔佛传人,如此人物要是出现在云国.”
方城闻言没有接话,只是心念转动,有两个疑惑依旧解不开。
一是龙象散人留下的传承之中,暗藏了进入虚空鬼市的观想图,不知和魔佛是何关系
二是听沁雪夫人所言,似乎龙象散人和正统的魔佛传人之间水火不容,此事还有待深究,但陈鱼雁、王行之那边,若是遇到魔佛传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回去之后,定要告诫两人一番。
看过摩崖石刻之后,方城心生离意。
一日,他故意将唐梦茹请到岑府宅院,借著访友论道之名,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同时,又暗中让侍女去请三公子过来。
岑三娘来后,自是撞破了二人的好事,又气又怒,醋意大发,但却不好当著好友唐掌柜的面发作,只等著晚上再找方城算帐。
岂料方城得寸进尺,直接强拉了三公子,一起加入到二人的修炼中去。
唐梦茹当场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