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过一个月挺好,一年也满意,但三年呢,五年呢?”陈淮生斜睨着熊壮:“就看着自家肚子日益庞大,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修行历练也抛在脑后了?”
“那也不至于。”熊壮摇头:“但欲速则不达,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也想要大成,但距离遥远,期间的积累是一个漫长的阶段,各种历练和修行我都得慢慢体会,你说那老龙悟道二十多年了,可不也还没摸到大成的门槛儿么?我不认为我就比他强多少。”
“即便是积累,那也需要见识经历更多的风采,呆在野蜂沟自会故步自封,并不合适。”陈淮生一针见血:“你也就别用这些理由来为你自己偷懒找借口了。”
熊壮看着陈淮生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来没好事儿,要打破我如此安逸幸福的生活了,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我懂,是该动一动了,但愿说的这场大劫能让人兴奋,我可真希望能遇上一些三四阶妖兽,好好斗一斗。”
其实陈淮生也知道只要自己提出来,熊壮是不会拒绝的,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斗斗嘴,聊聊天而已。
熊壮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跟随着陈淮生一道来,除了开头介绍了之外一直没有做声的宣尺媚身上。
“这就是弟妹了?好人才。”熊壮赞叹了一声,“来我这蜗居,当大哥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相赠,嗯,这块蜂精玄晶是我从沟后挖掘出来的,应该是天王蜂后所产然后凑巧落入了寒泉渗透过的松脂里,然后被埋了数百年,凝华成晶了。”
陈淮生吃了一惊,没想到熊壮居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寒泉松脂加上天王蜂后所产蜂精凝华在一起,在经过数百年的凝练积蓄,这可就有点儿贵重了。
见陈淮生没有表示,宣尺媚也就落落大方地一礼,含笑道:“多些大哥厚礼了,初次来见,小妹也没有什么礼物,正好手中有这一卷《西京梦华录》,讲了一些洛邑闲闻趣事,听闻大哥喜欢这类故事,……”
熊壮大喜。
他闲来无事就是主攻文学,滋养人间烟火气,久而久之,现在就对这类通俗话本故事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这类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格外喜欢,念叨着日后这各地通州大邑的街头巷尾一定要走到好好品味。
陈淮生也不得不承认宣尺媚情商够高,自己说了熊壮的喜好,人家就能专门在定陵城里精心挑选了这样一册书籍,投其所好,果不其然,这不就让熊壮眉花眼笑乐不可支了。
气氛越发融洽,话题也就越扯越开。
宣尺媚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去就去吧,只可惜我这野蜂沟里的一番布置了,这些积攒都得要带去,不过你也说了那云昙谷,还有那七星坑也都是能冒险的地方,寻个机会我得要去看一看。”熊壮摸着下巴咂着嘴,“还有就是华林园了,我也听闻过,没想到你说那老龙还真的会搞事儿,居然想要去偷袭华林园,呵呵,还真是有趣,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会怎么跳脱搞事法。”
接下来就是收拾家当了。
野蜂沟其实也能算一处风水宝地,可能对寻常修道人士来说不太合适,但对熊壮这种异修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
沟内野蜂繁多,而且能在这等环境下生存的野蜂,尽皆是带有浓烈灵气的灵虫妖虫,在山壁、树头、崖缝中四处筑巢,蜂精、蜂蜡、蜂浆、蜂蛹,几乎全是大补之物,无论是异修还是人类修士,都大有裨益。
这也是熊壮不太愿意搬家的原因,这里实在是太适合他生活了。
如果不是陈淮生面临困境,需要他的帮助,他是绝不会去卧龙岭的。
既然要去,而且估计去的时间不会短,最起码可能都要呆到明年夏天去了,那沟中各种蜂巢之物以及灵植,自然是都要应收尽收,应割尽割。
反正明年春夏,这些野蜂也好,灵植也好,又都会重新筑巢或者生长起来。
灵植这一块,陈淮生和宣尺媚就没有客气了,按照熊壮的指点,分区域收割,而野蜂巢中的物件,还是得由最熟悉情况的熊壮来。
在野蜂沟里呆了两日,陈淮生才又和宣尺媚重返黑木崖、元宝寨、蜂桶岭与罗汉堡。
他要尽最后一道人事劝说。
罗汉堡这边,陈淮生和周家家主周春荣谈过之后,周家算是接受了陈淮生的建议,利用本身的一些灵材加强了罗汉堡的法阵建设,但是这种小型法阵与卧龙岭和重阳山上的法阵不可同日而语,陈淮生并不看好。
陈淮生给他们的建议是如果发现情况不妙,便立即转移到蓼县县城里去,凡人可以暂时不管,也管不过来,但是修士和道种却要转移。
鉴于陈淮生的严肃态度,周春荣思前想后也觉得陈淮生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和自己开玩笑或者小题大做,还是勉强答应了,当然前提是陈淮生的种种预测会变成现实。
周家有一个子弟在凌云宗,也是周春荣的侄子,目前是炼气五重,应该是在信中提到过陈淮生,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周春荣才认可陈淮生对这种事情的干预。
有了罗汉堡的先例,蜂桶岭这边也总算是应承下来,愿意与罗汉堡一道行动。
黑木崖宣家这边也总算说通,但也仅限于宣尺媚家这一家子,其他人并没有接受。
本身宣尺媚的幼弟宣尺封就要去紫金派那边,在陈淮生和宣尺媚的反复劝说告诫下,一家子勉强同意了先去定陵城。
等到宣尺封加入紫金派门下后,他们暂居定陵城一段时间,宣尺封在紫金派呆满一年,情况熟悉了,他们再重返黑木崖。
这里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陈淮生和宣尺媚答应在宣尺封加入紫金派之后会给宣家两千灵石,作为给小舅子的日常之用。
至于元宝寨这边,反而成了最难说服的。
陈崇元父子表面上态度很好,尹衡也是一脸逢迎,但是对于陈淮生在这上边的意见却是支支吾吾,不肯明确态度。
陈淮生也理解,这动辄要整个寨子里的道种撤离,只剩下凡人,那万一冬日里寻常妖兽,比如无阶和一阶妖兽来袭,那怎么办?
他只能言尽于此,把话说到,相信不相信,那就只能由他们自己判断了。
熊壮比陈淮生先行一步去汴京,而陈淮生和宣尺媚则是在定陵逗留二日,把宣家这边安顿好才启程前往汴京。
看着宣尺媚闷闷不乐的模样,陈淮生搂着宣尺媚轻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既然你父亲母亲姨娘他们都觉得紫金派更合适,你弟弟只是你弟弟,他是你父母的儿子,所以你当姐姐的尽心就好,我这个当姐夫的也尽力了,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你父母如果觉得不合适,再来另做安排就是了。”
听得陈淮生自称姐夫,宣尺媚娇靥嫣红,心中滚烫,“我爸我娘对你其实是很满意的,若非是我们修行人士不用俗礼,他们都说要订亲、成亲仪式都要走到,总之,我爸我娘都说了,就把我交给你了,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们陈家的人了,以后一切都听你的,……”
看怀中丽人一副醺然欲醉的娇羞模样,陈淮生心中也是甘美无比。
和宝旒不一样,尺媚与自己不算青梅竹马,也是总角之交,七年的点滴映入心中,今日得了父母的承诺和祝福,尺媚才算是放下心结,真正敞开心扉,把她的一切交付在自己手中。
第550章 丁卷 鸾凤和鸣,可以一搏
不管宣父宣母以及她那个姨娘如何,但对于自己这个“女婿”他们都是满意的。
或许重华派不是他们心目中最满意的宗门,但是陈淮生本人却已经是他们能期盼的上限了。
三十岁不到的筑基,你还想要什么?
紫金派也好,白石门也好,又有谁做到了这一步?
他们对自己幼子的期望也就是以陈淮生这个姐夫为目标的。
之所以选择紫金派也是考虑到紫金派就在家门口,而重华派现在在大赵的确还欠缺几分底气。
如果陈淮生这个姐夫能够在灵材灵石上予以小舅子支持,那宣尺封是肯定可以在紫金派里大有前途的。
不小要看宣父和其小妾这些小人物的智慧。
作为道种,他们也都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深知宗门和凡俗世界没有太大差别,一样需要资源扶持。
穷文富武的翻版一样在修真界,宣尺封如果能得到大量外部资源的加持,肯定能够在紫金派里备受重视,其前程可期。
再退一步,日后如果真的在紫金派不如意了,有陈淮生这在重华派里说得起话的姐夫,再来转入重华派,也不为迟。
正因为对陈淮生的看重,他们也才会相当干脆慷慨地就把宣尺媚“交给了”陈淮生,要有女儿来牢牢绑定他。
对这一点陈淮生也心知肚明,但内心却毫无抵触,甚至是窃喜。
些许恩怨利益现在在陈淮生眼中不值一提了,他更看重的是女人的心,看重这能够彻底消除宣尺媚的心结。
目光所及,只有宣尺媚琼鼻下如火樱唇,还有那脸颊上遍布红晕,此情此情,陈淮生又哪里还能忍得住?
拥美如怀,手指轻轻拉开丽人腰际襟带,穿入那温润无比的柔腻肌肤,迅速把握住那盈盈可握的一对,再无顾及丽人的轻微挣扎和娇喘,揉弄起来。
陈淮生都惊讶于自己怎么能做到这么久来和宣尺媚相敬如宾。
他从来就不是在这方面善于克制的人。
如果说前几年那是双方都没有挑破那一层薄纱,所以还有所顾忌,但当宣尺媚入了云中山之后,大家就都心心相印心照不宣了,连方宝旒都默认了这一点,但陈淮生和宣尺媚仍然未及于乱。
或许是自小和宣尺媚的这种青梅竹马之情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更愿意以一种水到渠成尽善尽美的方式来品尝这段甘美。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当襟带解开,外衫脱落时,宣尺媚反而不纠结忸怩了,终于走到这一步,这不正是自己渴望的么?
她年龄也不小了,二十岁在这个世道已经算是大龄,哪怕是修真界,这个年龄也不算年轻,当然也有不少会沉迷于修行而无视年龄的。
她却未必非要再去追逐等到筑基之后再来和爱郎鸾凤和鸣,现在不正是和爱郎情浓意浓最美好的时候么?
喘息着迎合着爱郎魔掌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如同面团一般的翻转揉弄,宣尺媚只感觉自己如同林中玉笋,被一层一层地剥开了,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奉献在爱郎面前。
看着爱郎微微发红的面孔充满了认真和爱怜,宣尺媚修长结实的双腿盘上了爱郎腰杆,朱唇轻启,香氛微吐。
……
落红小雨苍苔径,飞絮东风细柳营。
不待听,昨夜杜鹃声。
……
宣尺媚沉沉入睡醒来时,窗外雨正密。
雨滴敲打在窗棂上,嘀嗒声下,暑气顿消,隐约中已然露出几分秋意来。
把脸贴在陈淮生赤裸的胸膛上,宣尺媚全身酸软,倾听着那宛如皮鼓敲击的心声,格外放松。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就这么,也许可以停留一生一世。
一抹白绫悬红挂在蚊帐的玉钩上,鲜艳夺目,似乎宣示着什么。
陈淮生早就醒了。
但他也很享受这样清凉的晨间与爱侣相依相偎。
宣尺媚的身材没有宝旒那么丰腴肥美,也没有闵青郁那么柔媚妖娆,但是却如同尚未开启的浑金璞玉,等自己一开启这座宝藏,便彻底释放出来她惊人的妖媚。
入骨三分的内媚,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深入骨髓开始弥散开来,让陈淮生在驾驭这首次试骑的烈马时都感到震惊,险些被掀下马来。
强悍而桀骜,不肯服输的性子终于在宣尺媚身上展露无疑,明知道不敌,仍然不肯屈服,一直到精疲力竭。
那一抹桃红,半丘茵草,妙曼雪肌,都让人爱不释手。
情欲相融方能有此感悟,陈淮生心满意足。
雨越发大了。
淡淡的水雾从窗外涌入进来,让这个清晨更多了几分凉意湿意。
手仍然在丽人身上逡巡,好一阵后,陈淮生才悄声道:“尺媚,你今日身子不方便,就休息一日再走吧。”
“嗯。”宣尺媚温顺如小猫,只把脸贴在爱郎怀中,腻声道:“只有委屈熊大哥在汴京多逗留一日了。”
陈淮生目光从窗外收回:“又是一场大雨,这天时似乎一下子就要往秋日里走了。”
“淮生哥你觉得这天时有异?”宣尺媚很敏感,虽然很不喜欢这个时候谈论正事,但她也知道爱郎背后是一群人,一座山,一座洞府道院,甚至也还要牵扯到整个重华派,不得不考虑。
“不好说,秋洪冬雪,照理说都是正常的,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陈淮生定了定神,“去了汴京,我便会和熊大哥以及龙前辈前往洛邑,争取半个月内解决,你正好在汴京城里养一养身子,顺带也要做些准备,如果赤鲫血得手,务必在一月之内破境炼气八重,如果可以的话,两年之内,最迟不超过三年内筑基,我相信你的禀赋可以做到。”
听得爱郎如此安排,宣尺媚虽然觉得有些急切,但是也知道爱郎这是为自己好,云昙谷那一战之后,大家都意识到了似乎这个世界在发生变化,天时异变让周围变得不那么安全,七星坑一行之后,宣尺媚也更认识到这一点。
“那宝旒姐呢?”宣尺媚娇俏一笑,“宝旒姐可是三心二意的,青郁也距离太大,得好好紧一紧。”
“都跑不掉,我也是太纵容你们了,现在不同以往,关乎大家的安全,你们若是有德龄那份坚执和韧劲,你和宝旒早就该是炼气九重了。”陈淮生没好气地道。
“宝旒姐应该是这样,我顶多就是炼气八重。”宣尺媚摇摇头,把下颌放在陈淮生胸前,看着爱郎,“淮生哥,其实最该落到实处的还是自己,你提升一重,要比我们的效果好得多,尤其是妖兽潮真的来袭,你若是能发挥出筑基高段的实力,远胜于我和宝旒姐提升一重的价值意义。”
宣尺媚的话让陈淮生有些触动。
的确,对于云中山和白鹿道院来说,陈淮生如果从筑基四重提升到筑基五重,其价值可要比宣尺媚和方宝旒她们进阶一重要大得多。
尤其是在面临着这样一波妖兽潮时,山中众人极有可能要面对的是二阶妖兽和三阶妖兽,炼气层级提升一重固然有用处,但在面对三阶妖兽时意义不大,反正都是送死。
但筑基实力提升一重,其应对这些妖兽的能力就要强得多。
对陈淮生来说,其本身法术实力就强于灵境实力,如果灵境实力提升一阶,那法术实力水涨船高,特别是能将法术实力上升一阶,稳定发挥出筑基高段的战斗力来,那么应对三阶妖兽,哪怕是如鬼渊莽蜮这样的三阶上品妖兽,也有一搏之力了。
今日与宣尺媚龙虎交会,阴阳和合,考虑到宣尺媚初遭重创,陈淮生不忍心浪费春宵一刻,所以就没有刻意行功,但等到宣尺媚新创初愈之后,就可以好好修行一番了。
现在他的灵境实力稳定在筑基四重上,要突破筑基五重,单靠赤鲫血是不行的,还得要在自身行功上寻找办法。
虎猿二灵正在替自己疏导灵根,启蒙灵芽,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持之以恒。
同样《灵宝明黄经》上所习精要对于道骨亦大有益处,但是一样需要时日才能见到效果。
龙虎三元会诀在方宝旒和闵青郁身上都见到了功效,那么没有理由内媚之躯的宣尺媚会比二女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