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桑德龄这种天赋,如无意外,是不太可能筑基的。
其实原来陈淮生周围的很多人也就是这样,比如当年自己觉得高不可攀的乔准,还有关系一直不错的蔡晋阳,也包括云蕾的父母云鹤、骆休月,其实都基本上没有希望筑基。
赵良奎的情形介乎于胡德禄和桑德龄之间。
对忠诚者要予以奖励,这是陈淮生的信条。
三人既然义无反顾地跟随了自己,那么他会尽自己努力来帮助他们,否则像卓一行、彭友舒乃至袁文博他们会怎么看?
陈淮生也知道其实自己现在最该花心思的还是自己身上,只有当自己越走越高,越走越快,才能为这个“小群体”赢得更多,但他也同样明白,如果胡桑赵他们几人这几年慢了,也必然会对他们日后的修行进境有很大影响,这也包括宝旒和青郁她们。
他需要鱼与熊掌得兼。
这一年多来,自己各种繁杂事情缠身,基本上没有太多精力来梳理考虑其他,加上紧接着自己有突兀地筑基和迎接道会,忙得不可开交,但现在诸事已了,他可以好好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要做事,就得要有资源,单是赤鲫血并不够,哪怕他储物囊中还有一些其他,但仍然远远不够。
他需要有更多的资源来供自己,供宝旒、青郁、任无垢和云蕾,还有胡桑赵三人来迅速提升自己。
也许自己还要去一趟通天泊,当然,得捧着碧蛟元君一道,陈淮生清楚自己这点儿实力去通天泊送命的概率太大。
又或者魏鹏提出的越囵山该好好考虑。
灵石也不够了,怎么来谋取?
杂务和修行都不可偏废,但是却都有困扰于心,让陈淮生心烦意乱。
这等时候,最合适的就是抱着宝旒欢好,龙虎交济,阴阳和合,天下大同。
手指在柔绵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体上游移,兴奋欢好之后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桃花红,而红晕中还隐隐溢光流彩。
这是陈淮生的新发现,当宝旒晋阶练气高段之后,身体就有了很大变化,比如肌体变得更加匀净结实,肌肤更加白皙红润甚至有了光泽,也包括一些隐秘部位更加紧致迷人,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多了一种宜人的体香。
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欢愉带来的滋味,更享受欢愉之后这份推心置腹的交心。
“你忧心烦扰什么?想要什么?”方宝旒凤目眼角细长,因为愉悦而半眯起来,让整个人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风韵。
握住陈淮生还在自己胸前饱满流连的手掌,微微喘息,进而又把自己身体贴着郎君更紧。
“我也说不上来。”陈淮生慵懒地一伸懒腰,让丽人把丰腴的娇躯伏在自己胸前,双手放在脑后,目光飘忽,“我觉得我自己的进境已经很快了,但是越往上,却发现上端越发高旷广褒,同时在宗门里呆的越久,也越发觉得周遭的一切如蛛网一般把自己捆绑,让自己下意识地去承担起许多看似本该割舍的责任。”
“是因为我们的存在么?”方宝旒很了解自己情郎的心性,“你觉得你本该一人自由自在摒弃一切尘俗杂念,然后去锲而不舍地苦修进境,……”
陈淮生想了一想,才摇摇头:“好像也不是,我做不到那种纯净无痕的心态,我也不是那种天生仙种,我只是找不到,或者掌握不好道与尘之间的那种平衡,或者说我对现状仍然不满意,仍然觉得我自己原本可以做得更好,无论是我自己本身,还是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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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丁卷 灼灼逼人势
“淮生,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似乎有很大的危机感?”方宝旒凤目微张,抬起下颌,搁在陈淮生胸前,望着情郎。
“你是在担心什么?重华在滏阳道已经站稳脚跟,天鹤宗也好,月庐宗也好,现在都应该没有意图对重华不利吧?幽州宁家还不够分量吧?济郡重阳山那边?连天云宗、万象派和花溪剑宗都已经接受了我们接纳玉菡宗的事实,还有谁?清光道?它还不够格吧?”
方宝旒细细地梳理着陈淮生内心烦躁情绪的来源。
陈淮生也在自我分析。
没错,宝旒分析得没错,自己似乎危机感很重,但在加入重华派最初一段时间并没有,一直到悟道之后灵境不断提升,对宗门的情况也越来越熟悉,渐渐成为了宗门的一份子,这种危机感就开始有了。
尤其是到后来成为掌门亲传弟子,再看到宗门被迫北迁,不断挣扎拼搏而自己也为之奋斗努力,这种危机感就更甚了。
陈淮生不知道像天云宗、太华道和花溪剑宗以及赵家、石家这些宗门世家中的弟子和子弟是否也有自己这样的危机感。
或许大宗门大门阀会更有底气,不必像重华派这样随时担心被其他宗门的威胁和毁灭。
这可能也和自己当初在玄火门时被突然灭门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很大关系,而重华派又重演了被逐出大赵去河北的危机故事,身边的朋友师兄弟也在各种遭遇中死去,这就更造就了自己内心的忧惧危机感。
现在看似重华派在不断地壮大,甚至膨胀地速度很快,可隐患也一样在增加,陈淮生还真的有些担心商九龄他们一旦控制不住局面,重华派大好局势嘭地一下炸了,沦为九莲宗第二。
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风险很大。
现在陈淮生无比期盼李煜能早些入登紫府归来,有李煜这个思维慎密做事周全的角色来加入,情况可能就会好一些。
但就算是李煜归来,就能彻底消弭这短短几年里重华派膨胀了三四倍的隐患么?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心思各异,说有多大风险都不为过,更别说这些人都是几年里凑到一起来的,基本上没有在一起同甘共苦休戚与共过。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出现什么炸点,或者主要首领出了事,四分五裂,分崩离析是必然结果。
那种情况下,自己又该怎么办?
方宝旒的质问直击了陈淮生内心深处。
对方宝旒,陈淮生没什么好保留的,无事不可言。
“宝旒,我不是担心哪一个宗门会对重华派发起挑战,我更担心的是重华派现在这种乱哄哄一拥而上的混乱,章法似乎已经被打乱,要梳理,要重建,要定型,都需要时间,我就担心突发某个意外情况,变得不可收拾,而我们现在如此依赖于宗门,一旦失去了宗门庇护,我们该何去何从?”
陈淮生叹息了一声:“但连我自己也都一样沉迷于这种不断吸纳丁家、凌云宗、元荷宗和玉菡宗力量加入进来的滋味,眼看着宗门壮大起来,周围对我们尊重和敬畏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事情需要征求我们看法,这种感觉真好,所以连隐患都忽略了,只有定下心来,才又后怕。”
这是弱小怕了,才渴望强大,大宗门对小宗门碾压式的欺凌攻伐,甚至是生杀予夺,才让中小宗门这些人战战兢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重华派被驱逐到河北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可以避开激烈争斗的大赵修真界。
方宝旒沉默了。
陈淮生的担心源于他对当下修真界的混乱不堪。
道宫和官家正在丧失权威,超级宗门的越发恣意妄为,门阀世家也是在没落大趋势下沉沦,重华派也在挣扎。
这种挣扎看起来是正面的,重华派吞并兼并了多家,实力似乎一下子膨胀了几倍,甚至还在大赵重新有了落脚之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前进。
但陈淮生和方宝旒同样也清楚相较于那些排名前十的宗门,尤其是那几家超级宗门,重华派的实力仍然相差甚远,一旦利益冲突,重华派溃灭风险一样很大,特别是重华派这种看似壮大起来的实力更像是一种虚壮。
当大兵压境时,危在旦夕时,丁宗寿会为重华派殊死一战么?令狐醉会不会率领玉菡宗的人逃跑?齐洪奎会率领凌云宗的人为重华派打生打死?
“那淮生,你觉得该怎么才能让感到心安呢?”方宝旒终于问了一句。
陈淮生悠悠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的修行进境已经很快了,我才二十六不到就筑基了,再快也不现实,可真当天云宗或者花溪剑宗这一类超级宗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雷霆一击时,他们会因为我年轻就筑基而放过我么?恐怕那才是获死之道吧?还有一旦三四阶妖兽来袭,会因为我们实力薄弱而不杀戮吞噬我们么?只怕它们会吃得更像更舒服吧?”
陈淮生的问话让方宝旒皱眉,“淮生,怎么你觉得妖兽潮还会更大更惊人?”
“对!”陈淮生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我的预感没错,也许从今年开始,妖兽潮才会真正的出现,以前几年的起起伏伏不过是一个序章而已。”
方宝旒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认真看着爱郎:“你这么确定?依据呢?”
“依据有,但是并不充分,好多还是一种猜测和判断。很多人习惯对比六十年前和一百二十年前,就下意识觉得虽然凶险,但是也能应付得过去,但乃如果再查一查四个甲子甚至五个甲子之前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其中的确有不少是那种先来一波不那么剧烈的兽潮,大家以为就是一甲子一回的,就这么过了,结果接踵而至的规模数倍甚至十倍于之前那以为的兽潮,而且持续时间可能长达十年以上,这种浩劫灾难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结果就是一场惨剧,……”
方宝旒紧张起来,“妖兽潮一旦爆发那就会遍及整个大陆海上,河北这边……”
“河北这边不太好说,但是有一种传言说五个甲子前,也就是三百年前,河北就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妖兽潮,结果修真界遭受妖兽重创,百余年都未能缓过气来,而后才给了北戎人机会,让北戎人趁机入侵河北,霸占了河北百年,……,三百年前,河北人口并不比大赵少多少,但遭此一劫之后,历经三百年,依然未能达到大赵七成,……”
陈淮生沉吟着道:“如果不是大河横亘,兴许北戎人都趁机入侵到大河以南了,魏郡、济郡乃至司郡和伊郡,都一样会被北戎人荼毒。”
方宝旒终于撑起身来,穿上胸围子遮掩住傲然耸立的诱人所在,披衣斜靠在床头:“淮生,这样说来我们重华派在河北反而很危险了?”
“你以为道宫如此热络地鼓动各宗门来河北真的是好心?那些宗门一个个无动于衷不给道宫面子,真的是瞧不上河北?”陈淮生轻哼一声道:“这里边固然有一些河北太过苦寒的缘故,但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里边,花了一大把精力打造一座灵山宝泽,结果却被妖兽席卷一空,甚至还要赔上无数优秀弟子,这种事情那些大宗门可不会去做。”
“那道宫和这些大宗门就这么确定河北的妖兽潮会比大赵那边的妖兽潮更烈?大赵境内一样是禁地绝域遍布,凭什么就能断定这一波妖兽潮不会在大赵更凶险?”方宝旒心思很细,立即找到这个问题。
“不能断定,但是人的惯性更习惯于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更何况好歹经营了数百年,再怎么也比去一个新地方在心里边也要安全得多。”陈淮生耸耸肩。
对陈淮生的这个回答,方宝旒也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但现在已经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淮生,那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陈淮生看着方宝旒,“宝旒,你太懒散了,其实你的天赋丝毫不比赵嗣天差,我知道天寨那一战让你伤了心,但是我们还是要学会向前看,你才炼气七重,其实如果这几年你努力一些,也许都该是炼气九重甚至巅峰了,……”
方宝旒没有做声,只是低垂着眼睑。
陈淮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宗门实力壮大了,但是更驳杂了,内部更松散,一旦遇上大事,能不能上下一心,我很怀疑,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我们就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才要迫切逼着你和青郁提升灵境,但青郁太浅,只有你才能最快地提升到足可一战的境地,……”
“不仅仅是我,宣尺媚也可以。”方宝旒终于接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危言耸听,但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危险,连整个河北都遭遇了浩劫,那我们恐怕就需要立即行动起来,不能完全依靠和指望宗门这句话我觉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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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丁卷 步步行大成
立即行动起来?陈淮生点点头:“宝旒,我也知道该如此,但不仅仅是我,以及你和尺媚,青郁,还要包括德禄他们,以及无尘和云蕾她们,……”
方宝旒此时眉宇间满是思索:“当然包括他们,从长远计,大家都需要尽快修行提升,但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你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我们需要集中一切资源来有限保证你,淮生,虽然筑基时日不久,但是我觉得不能以常理计,你也无需遮掩谦虚,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觉得你如果能尽快破境晋阶入筑基二重为最佳,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全力以赴在法术上突破,……”
方宝旒没有在拖泥带水。
“至于我,赤鲫血效果很好,我有把握在两三个月内再行突破,晋阶炼气八重,青郁刚颇炼气四重,可以在法术上选修深造,而宣尺媚那边,我不太清楚情况,但若是可以的话,也最好能在灵境上有晋阶,但法术上也不能落下,……”
“至于德禄他们以及无尘她们,我觉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我来替你安排,明日你可以先行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之后你就不要再管,专心致志全力以赴闭关修行,若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你就不要出关!”
此时的方宝旒变得格外果决,这一面也是陈淮生从未见过的,惊讶之余也只剩下高兴和喜悦。
能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帮自己料理庶务,自己的确可以腾出精力来专心修行,与德禄他们打交道,宝旒也更显得游刃有余,很多自己不好说的话,宝旒也更好说。
想了一想,陈淮生摇摇头:“闭关肯定是必须的,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灵石和资材的问题,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特别迫切,但是一旦自己闭关,三五个月甚至半年一年过去,那就会十分棘手,陈淮生需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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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更高的要求了,筑基便是我最大的愿望,现在已经破格实现了。”苟一苇相当悠闲地躺在安乐椅中,云淡风轻,“所以你也不必再用什么其他来诱惑我,我知道我自己资质禀赋就是如此了,再想上走,就是痴心妄想了。”
“真的?”陈淮生笑了笑。
他不信。
一入修行深似海,半山岂有回头人?
苟一苇筑基失败跌落到炼气九重,都丢开一切专心致志去铸炼丹药打造法器去了,可一当商九龄给了他几分希望能筑基,他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就不顾一切地博了这一把?
现在筑基成功了,他会只满足于筑基一重就躺平了?
尤其是再看到自己这个当初还是练气初段而他都炼气九重了,现在自己会超越他,他会没有一点触动和再搏一把的心思?
他真不信。
丢给他一个竹筒,苟一苇随手接过,闻了闻,忍不住耸眉讶然:“赤鲫血?你小子疯了,怎么敢去金明池寻死?!”
陈淮生再度扔给他一根肉须,苟一苇接过,更是忍不住坐直身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这是金须鳌王的肉须,至少八百年的金须鳌王,可以补灵根之不足,你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万金难买!”
陈淮生一愣。
他是他当初在通天泊从金须鳌王体内破体而出却又不好向曾国麟和滕定远他们解释如何杀死金须鳌王时,放弃了金须鳌王的身体,但看到金须鳌王触须粗若手指而且灵气极盛,所以随手就割下了金须鳌王的肉须留着。
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功效,能补灵根不足?!
本想是用来诱惑苟一苇的,但没想到这随手一扔可扔大了,看着苟一苇珍而重之地将其握在手里,细细感知,陈淮生一时间都有些肉痛了。
若非这怀中还有几根,他真的想要拿回来了。
咬着牙,陈淮生摸出一枚乌黑色香气馥郁的灵实,“幽蓬鬼实,补心添髓,更有通天造化之功,……”
金须鳌王的肉须都亏大了,这幽蓬鬼实就不能给了。
苟一苇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这些东西都齐备,自己这筑基一重冲击二重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了。
可问题是这家伙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来,这般表现,分明是有大的图谋,自己可不能轻易上他的当。
“淮生,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