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志异 第242节

  胡德禄和桑德龄的情况他都清楚,无论从哪方面都还不具备冲击炼气五重的实力,就得要沉下心来,排除外界干扰,根骨俱进。

  陈淮生的打算就是让二人去传功院请假,直接就在这云中山中,或者就在自己的白鹿洞府里,寻一处洞穴好生修行,不算闭关,胜似闭关。

  排除了外界杂念,陈淮生觉得二人是能有所进境的。

  如果说卓一行和赵无忧也许在禀赋上比二人强,进境更快,说得过去,没有理由秦泽巨和彭友舒这二人也能赶上胡桑二人。

  这里边除了道师指导,陈淮生觉得更重要的还是沉下心境,当然必要的丹药、灵材也要跟上,这一点上陈淮生不缺。

  “……,传功院那边,我会去打招呼,德禄和德龄三日后就过来,定下心来,专心修行,我给你们一个宽松一些的时间,两年内,突破炼气五重,……”

  陈淮生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其实两年时间,对胡德禄和桑德龄二人来说不算短了。

  桑德龄已经炼气四重一年了,而胡德禄炼气四重有几个月了,但他们现在内心就是充满了怀疑和担心,缺乏自信和保证。

  正是这种不确定的情绪和心境让他们焦躁不安,难以释怀。

  但当陈淮生以无比果断和肯定的态度来为这桩事儿做出确定之后,胡桑二人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落回了肚里,整个情绪也一下子安宁下来,仿佛一切只需要按照陈淮生确定的路径走下去就行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没错,陈淮生就是能给大家一个这样的确定保证,否则他何以做到五年从入门到炼气巅峰?

  再说自己二人的资质不如他,但是难道自己几人花了两倍于他的时间苦修,却连他一半都走不到?

  更何况这是来自他本人的保证。

  “无垢。”

  “弟子在。”任无垢深吸一口气,走出来。

  “你已经炼气二重,进境不算慢了,金鳞法刺对灵境修行亦有帮助,要晋阶炼气三重,我亦有把握,……”

  陈淮生神识在少女身上逡巡,沉吟许久:“我有两条路,供你抉择,一是继续巩固金鳞法刺的修行,力争在一年之内晋阶练气三重,二是一半年时间用养骨术来滋养你的道骨,……”

  “你是金性灵根,前期可以进境迅猛,但是到后期却可能越来越慢,所以可以先行浸养之术,再徐徐图之,你可自选一策,……”

  任无垢没有任何犹豫,“但凭道师做主。”

  陈淮生微微一笑,点点头:“那我就替你做主喽?到时候可别羡慕别人啊。”

  “无垢知晓道师爱护之意。”

  小丫头相当聪明,哪怕是当着方宝旒和闵青郁,说这种言语,也不犯忌讳。

  “嗯,好,那就沉下性子,我用浸养之术先替你打好基础。”

  陈淮生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这般做。

  任无垢是单灵根,但金性灵力很强,只要根基打得好,日后未必就比其弟逊色,当然金性灵根修行起来限制很多,但战斗力却十分强悍,陈淮生还是很看好这个倔强却又颇通时务的丫头。

  “云蕾这边,炼气一重你已经有些时日了,但不必急于求成,也无须去和别人比较,按照自己路径走,你现在的节奏就很合适,……”

  对于云蕾,陈淮生还一直在观察。

  她是水木双灵根,也比较少见。

  到现在他还没想好如何来调教这个丫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这丫头似乎并没有太努力,有点儿佛系性子的感觉,这和其父其母的要求大相径庭,弄得陈淮生都有点儿不好下手。

  但这种淡然闲适的性子,未必就不能有所成就,修行之路千差万别,条条大道通罗马,陈淮生也不能一概而论。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后,陈淮生才要来面对自己身边二人,或者说自己枕边人。

  方宝旒依然在炼气六重,这是陈淮生无法接受的。

  在陈淮生看来,方宝旒距离炼气七重也就是一张纸而已,甚至连重元丹都不需要,稍稍有心,迈过这个门槛易如反掌。

  或许方宝旒真的是懒了心,但无论从修行养道还是自我安全的角度来说,陈淮生都觉得宝旒不该如此,也许该自己来推她一把。

  至于闵青郁,陈淮生大概是最放心的,如果不是不想刺激胡桑二人,他早就挑明了:“青郁,三月之内,晋阶炼气四重,有没有问题?”

  闵青郁心中一阵热意涌荡,抿着嘴狠狠地一点头:“道师这般说,青郁心里就更有底了。”

  “嗯,你也该炼气四重了,该让你宝旒师姐有点儿压力了,免得她还成日里优哉游哉。”

  陈淮生瞥了方宝旒一眼,引来方宝旒的一个妩媚地白眼。

第378章 丙卷 齐人之福,马不停蹄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

  ……

  细密的喘息声与情语呢喃交织,伴随着床榻上起伏的身形,烛影下健美丰腴的双腿高举,摇曳生姿。

  如孤雁中矢哀鸣,丽人一阵颤栗,……

  枕席间一阵,方才交颈而卧。

  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陈淮生让宝旒的臻首搁在自己胸前,带着幽幽发香的发髻钉在自己颌下,萦绕鼻间,惑人心神。

  香肩胜雪,浅晕如豆,浑圆优美的曲线从脊背一直延伸到如葫芦被从中剖开的两瓣,深不可测,总能勾起人无限遐思。

  方宝旒无比满足地把脸贴在宛如鼙鼓鸣响的男人胸膛前,欢愉尽兴之后的这份闲憩才是她最喜欢的。

  小别胜新婚。

  她虽然对性事兴趣没那么浓,但是毕竟也是三十几岁的妇人了,正是最贪恋的时候,有过性事之后更是食髓知味。

  可这几年情人却一直在河北逗留,返回大赵之时,自己却又去了洛邑和西唐,一直未能相逢。

  现下终于能回到情人身畔,得享温存。

  情人身边有其他女人,她要说一点都不介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她本来就是一个平和性子。

  当初寇箐和佟童的存在,她也坦然相对,只不过那两个丫头显然要生嫩许多,与淮生并未及于乱。

  但闵青郁显然不是那两个丫头所能比的,虽然年龄相仿,但是心中所图却远甚。

  不过方宝旒也看得出来,闵青郁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在淮生心中的分量,很好地把握了尺度。

  对这一点,倒是让方宝旒有些不好应对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方宝旒不希望与闵青郁交恶而影响到淮生的修行进境,尤其是淮生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关键时刻。

  一旦突破筑基,淮生将成为重华派最年轻的筑基道师,甚至在整个大赵近几十年中都能耀眼生辉。

  抚弄着怀中丽人厚重的发髻,乌黑油亮,沉甸甸的,映衬着亚赛霜雪的粉颊,眉目间的浓情蜜意更让人迷醉。

  “宝旒,和青郁处得如何?”

  身畔两个女人,对于陈淮生来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这在这个世界似乎并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还是不希望扰动自己现在的生活。

  “唔,还好吧。”方宝旒微微仰起头,“怎么,你就那么怕我和她不睦?万一我真的和她处不下来呢?”

  “嘿嘿,青郁是聪明人,你是大度人,我不信……”陈淮生憨厚一笑。

  “哼,你倒是会说话,她聪明,我大度,享齐人之福,是不是?”方宝旒琼鼻微耸,粉拳轻轻在陈淮生胸膛上锤了一下。

  陈淮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手沿着那温软的脊背下滑一直到那饱满丰饶的臀瓣上,恣意把弄。

  渐渐地,粗重的喘息声再度响起,……

  好一阵后,斜风细雨慢慢归于平静。

  “宝旒,你也该晋阶炼气高段了,这般懒散可不好。”陈淮生温声道。

  “哎,这几年我也这么过来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有时候好像感觉也挺好。”方宝旒慵懒地把自己身体俯在男人身上,“只不过回到山门之后,感觉到山门里你追我赶的气势,让我自己都下意识紧张起来了,说内心话,我不喜欢这里。”

  陈淮生苦笑。

  方宝旒这种性子的确是个另类。

  人人争先的这种氛围下,她却不思进取,成日沉迷于养花种草,练字习画,远足游历。

  这等悠闲的生活境态,估计宗门里边的高层都是见不得的,她自己也就罢了,但却会给其他弟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宝旒在卧龙岭是留不久的,就算是陈淮生也觉得她不适合。

  也许汴京和洛邑这等通都大邑,才是她最适合的颐养之地。

  但陈淮生觉得最起码,她也应该要达到筑基。

  一来是达到筑基才能在寿元上进入一个高层面,也能与自己相陪更久,二来在汴京这种都市里,只有筑基才能勉强有一个自保的能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陈淮生都希望方宝旒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放任自流。

  “宝旒,不喜欢那就去喜欢的地方,但最起码你也得要先晋阶炼气高段,也算给其他人树立一个榜样吧?”陈淮生温声道:“青郁到炼气四重,你到炼气七重,我亲自监督你们,距离上元道会还有些时间,我希望你们俩都能做到。”

  方宝旒趴在陈淮生身上,抬起头,眨了眨眼:“必须么?”

  “必须。”陈淮生心中痒痒,但仍然坚持原则。

  方宝旒笑了起来,“那好吧,从明日开始,我就和青郁比一比,看谁更先晋阶,这期间你不准碰我和她,……”

  “啊?!”陈淮生张口结舌,这怎么行?

  好不容易等到二女同在,还指望着这齐人之福能长久一些,现在自己岂不是作茧自缚?

  “你们……,这完全没有关系,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龙虎相济,方为大成,……”

  咯咯娇笑声中,花枝乱颤,方宝旒媚意十足:“那不行,既然说好了,我们就要全力以赴,不受外界干扰,……”

  “可恶!……”

  既然确定了到道会之前这段时间的安排,陈淮生也就定下心来。

  胡德禄和桑德龄去传功院请假的事情还要跑一趟。

  另外一旦闵青郁和方宝旒也要专心致志地冲击晋阶,这白鹿洞府的许多事情就没人打理,陈淮生还得培养任无垢和云蕾来熟悉原来闵青郁的一些事务,包括对云中山灵田灵地种植以及妖兽养殖的监督。

  *****

  “你不想参加道会?”吴天恩吃了一惊,“你该知道此次道会的规则改变吧?道宫与官家要用法旨贴示,你现在固然用不上,但是一旦筑基,神愿之力便会引入天道法则,你难道不明白这里边的意义么?”

  陈淮生笑了笑:“师伯,我当然知道,但是此番山门要去参加道会的人怕是不少吧?青云榜本身就是附属与风云榜的,其意义究竟有多大,不好说。再说了,别为了这个咱们内部就先争执起来,就不合适了。”

  吴天恩横了陈淮生一眼,冷冷地道:“这些事儿不用你来操心,宗门自有考虑,谁合适谁不合适,谁更合适,拿出来比一比就知道,你该去就得去,……”

  见吴天恩态度坚决,陈淮生也无奈。

  他其实觉得道宫这么做,首先就让各宗门内部纷乱起来,这手段端的是厉害。

  如果说那些内部控制力强的宗门,还好说,但如九莲宗这种只怕立即就为了这个参加道会的名额分崩离析,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重华派在引入了丁家和凌云宗之后,现在肯定也要面临这种挑战。

  吴天恩其实也意识到了,但是意识到了又如何,这种事情上谁能拱手相让?

  陈淮生倒不是不想争,但是他觉得都盯到这道会上的比试,还不如去看看其他方式来扬名,也许能更容易见到效果。

  但从吴天恩他们这边的角度来看,这正是显示老重华派弟子天赋和能力的绝佳机会,若是连陈淮生和赵嗣天他们都不参加,拱手将这种机会让给凌云宗和丁家这些弟子,那无疑会极大地影响到日后那些新进宗门的河北弟子的印象。

  这种情形下,吴天恩的态度其实也就是代表了商九龄、朱凤璧他们的态度,不容改变。

  摊摊手,陈淮生只能点头:“既然师伯你们都这般说,那弟子服从就是了,只是现在距离道会还有些时间,弟子打算要出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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