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雀雀跟小天马还未归来，凌仙子却缓缓睁开双眸，吐出一口浊气。
陆斩伸出手把了把脉，脉息稳定，真运行平稳，行动运已无大碍。
“要不要换身衣服？”陆斩看着她被染红的衣裙。
凌仙子低头看着自己，她并不想再当着陆斩的面换衣裳，可身上衣裳确实有些不整，她轻叹：“你转过身去。”
陆斩哑然失笑：“这是你第几次在我跟前换衣服来着？”
“…”凌皎月瞪了他一眼，也算不清楚这是她第几次在陆斩面前换衣服了。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逐渐适应，等陆斩转过身后，她便开始脱衣服。
“哗～”
身后传来衣袍落地的声音，陆斩的目光被脚下明镜吸引。
湛蓝色的明镜倒映出凌皎月修长的身姿，肌肤雪白如玉，双腿修长笔直，雪峰固然不似姜姜那般规模，可臀儿却极其挺翘。
陆斩是个正人君子，不屑于偷看，可脚下倒影却不受控制地闯入眼帘，而陆斩没有闭眼。
凌仙子优雅穿上小衣，包裹住娇艳的红豆包，再包裹住挺翘的臀儿，最后是内袍跟外衫，一层一层将美好裹住。
换好衣衫后，又成了亭亭玉立的凌仙子，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重新出现。
“我…你！”
凌仙子飞速穿上衣衫，刚想说“我好了”，转身便看到陆斩盯着地面，如明镜般的地面，倒映着她的身姿。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刚刚换衣服的场面，全都被陆斩看干净了？
“陆观棋！你在做什么？”
凌仙子冷声质问，玉面羞红，眼眸羞愤。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斩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陆斩一脸无辜：“抱歉，这实在不怪我，是镜子逼我看的…我也没想到地面会倒影得这么清楚。”
凌皎月咬牙切齿，却也不觉得奇怪，陆斩这厮看着正人君子，实则心底狂野至极，她每次换衣裳时，对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反应。
如今偷看，不足为奇。
最终，凌仙子狠狠地抬脚踩了他一下，发泄了心中怒火后，这才舒坦许多。
“嘶…”陆斩踢了踢脚，看她眉眼含笑，也跟着笑了笑，某些情不自禁的耍流氓行为，似乎也成了某种添加剂。
“我们朝着哪个方向出发？”凌仙子踩了他一脚后，心情大好。
陆斩提醒道：“你别高兴太早，仔细感受一下天地间灵气，你就知道事情比你想象中更麻烦。”
凌皎月笑容微微凝固，她按照陆斩所说，仔细感知天地间的气息，只觉气息均匀得要命。
换句话说，若是在外面，修者能根据灵气里面蕴含的气，判断周围的环境。
若是灵气略显灼热，周围湖泊、林木稀少，若灵气有些凉意，说明湖泊、林木便多，可以根据这种细微变化，来选择方向。
哪能像现在？周围似乎像是迈入可怕的永恒，连天地间的灵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凌皎月朝着身下明镜打了一掌，就见灵气如溪流碰到大海，迅速地被明镜吸收，没造成任何作用。
“别做无用功了，在这里真不顶用，跟我来吧。”陆斩指了指雀雀离开的方向：“刚刚小天马跟雀雀朝着这边走了。”
之前凌皎月没有苏醒时，陆斩也朝着周围探索过，可每次都不会探索太远，生怕迷失在这座神秘的永恒天地里。
可现在凌皎月已经苏醒，大家不能困在此地，只能随机选个方向，碰碰运气。
陆斩一贯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用神识探路如何？”凌皎月跟着陆斩朝前奔行，当看到所有景色都一样时，她心底有些恐慌。
他们好像被人囚禁在一处没有边界、没有生命的牢笼里！
陆斩摇头：“我尝试过，可惜用神识探路也是一无所获，别浪费力气。”
两人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跟雀雀小天马汇合，两小只一无所获，眼眸不似之前活泼，反倒是有些害怕。
这种飞到哪里都是一样风景的滋味，实在令人很不好受。
就像是在原地踏步。
陆斩大概算了算：“按照我们两个的速度，飞行这么久，至少过去数百里，但此处风景跟刚刚苏醒的地方一模一样，就好像我们从未奔行过。”
凌皎月却没说话，她忽然扬起眉头，满是疲倦的眼底似有惊喜：“等等！我好像察觉到一丝凉意…”
她忙得盘腿坐下，运功感知这缕凉意。
陆斩没有打搅她，她是冰寒体，天生对凉意有种敏锐的感知。
片刻后，凌皎月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欣喜：“我确实感知到凉意，就在右手方向，我们顺着这股凉意过去，或许会有所收获。”
“好。”陆斩没有怀疑，事已至此，没有更好的办法。
此间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两人顺着那股“凉意”奔行许久，对时间愈发模糊。
不过陆斩也察觉到了那缕寒意，这说明他们距离“寒”越来越近。
只是在寒意里面，似乎还夹杂着股热流。
雀雀忽然探出脑袋，瞪大双眼：“有股暖洋洋的热，这股热好舒服。”
*
PS：晚安！定时章节！若有错误明天修改，顺便求波月票！
第221章 第凌仙子的决心，陆观棋，你
第221章 第220凌仙子的决心，陆观棋，你等我
静谧的空间中，暖流跟寒流相互交融，形成特殊的氛围。
穿行其中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极其舒服，像是在寒冬腊月，坠入温暖的温泉中。
“难道…”
陆斩面色剧震，寒意与灼热交替之地，令他想到此番被万众追求的神火精粹，跟凌皎月渴求的玄冰精粹。
若是寒冰精粹跟神火精粹伴生，自然会出现寒火交融之景。
越朝着前面走，灼热热流跟寒冰之气便愈发明显。
相对于外围的舒适，里面明显有些压迫感。
这两股气息似乎在不停纠缠，一边灼烧似火，一边寒冷似冰，只有行走在相对中间的地带，才会觉得舒适。
凌皎月神色却有些不好看，冰清玉洁的仙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陆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凌仙子眉蹙春山，红唇轻启：“若真是神火精粹跟寒冰精粹，这两股气息在交缠，这……”
火无冰太灼，冰无火太寒，只有两者交融，才能微妙平衡。
这意味着单独得到神火精粹，或者单独得到寒冰精粹，似乎都无用。
需两者交融，才能相互消融，相互平衡。
若是陆斩得到神火精粹，她得到寒冰精粹，这岂不是意味着……
凌仙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会的…”
“嗯？”陆斩见她眉头紧皱，觉得疑惑。
凌皎月对仙岛跟精粹的了解远超过他，对方显然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可却不愿说出。
凌仙子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可能性，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话虽如此，凌仙子却有些纠结。
若真是如她所料，那到时她又该如何应对？
……
两人带着两小只，不知道奔行了多久，就连陆斩都有些疲惫不堪。
在疲惫感席卷全身之际，前方终于出现了迥异的景色。
只见天际似乎挂着一颗火红色的明珠，明珠犹如霞辉释放炽热之芒，而在明珠下方的汪洋之中，一颗水蓝色六角冰凌散发着朦胧之光，寒意自明镜之下的汪洋，向上侵袭，跟火光交缠相融。
纯粹的红与纯粹的冰蓝相交，两者交融之处，光彩绮丽，美不胜收，胜过世间任何色彩。
“这颗明珠就是神火精粹吗？那么我们看到的天际柔光，都是此物所发。”
凌皎月望着飘浮在半空的神火精粹，双眸动荡，神色惊诧，很难想象打造出这片天地的人，手段有多么卓绝。
在生机勃勃的海岛与汪洋之间，打造出孤寂永恒的第二空间，将神火精粹与寒冰精粹放入其中，这等手段令人震撼。
“这也就意味着，火凰王在涅失败后，其实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提前打造了这片空间，为的就是容纳她死后产生的神火精粹跟寒冰精粹……”
修者知天命，并非难事。
许多修者都能察觉到自己寿元即将走到尽头，这并不稀奇。
不过这方空间，却令陆斩对无为境大能的手段有了全新的认知。
在知道自己天命之时，提前打造出这等空间，为的是等死后产生的精粹裨益后代，这种纵横谋划，实在惊艳。
陆斩虽然能越级杀人，可他的根本境界还在第三境玄妙境，他对世间一切法则的认知，也只在玄妙境。
就连大司主也不过是第四境造化境巅峰，更遑论第五大境。
神火精粹绽放的纯阳之火，跟寒冰精粹的玄阴之气，将这片空间永恒保存。
“事不宜迟，既然找到这些东西，就别耽搁时间。”
陆斩深知迟则生变这个道理，他从月桂铃铛中掏出一株灵草，朝着神火精粹掷去，灵草瞬间被神火吞没，可瞬间又被“吐”了出来。
旱魃说得不错，相对于寒冰精粹而言，神火精粹才是真正的神物。
这是凰族留给自己血脉的东西！
非凰族血脉，就算进去也会被排斥出来，却不会伤人。
“雀雀，你看到那团火球了吗？”陆斩将雀雀从袖子里拎了出来。
“看到了！像是蛋黄月饼！”雀雀朝着陆斩身后缩了缩，弱弱地道：“小陆，有股力量在吸引着我过去，我害怕…”
陆斩原本心存疑虑，并不敢轻易让雀雀进去，听到这话后却是愈发确定。
“别害怕，你撅起屁股，我给吃蛋黄月饼。”
“真的吗？”
“嗯…撅起屁股。”
小妖精懵懵懂懂的照做，陆斩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雀雀“嗖”一下飞了过去，在半空留下尖叫声。
陆斩神色凝重，一旦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一旦神火有伤害雀雀迹象，他会立刻将雀雀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