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表面上倒是笑嘻嘻的,因为西岐不反,他的戏份也无从安放。
“枫弟弟?眼下你准备怎么办?”
女娲略有慵懒的依在王座上,对陈枫轻声问道。
对于西岐这波操作,这位女盘古同样忍俊不禁,但却并未放在心上。
而陈枫被她这一问,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
“西伯候姬昌与公子伯邑考不幸染疾,于会馆内不治身亡,此乃我大商之痛!”
他先是表现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然后继续道:“这两位都是我大商之栋梁之臣,孤决定将他们厚葬,并为西岐减免赋税三年,以安西伯候在天之灵。”
“另外,孤还会派人携厚礼前往西岐,抚恤西伯候家人,孤不能寒了我大商臣民的心啊。”
听陈枫说完,夔牛都惊呆了,他从未见过行事如此贱的人。
人家姬昌和伯邑考为了让西岐名正言顺的反商,都双双自尽了。
你这样一安排,西岐那边若是继续反,那可就不是顺天命,而是活脱脱的造反了!
大商臣民的心倒是能安抚住,可阐教众人的心,怕是要原地爆炸啊。
“这可真是个狠人啊。”
黄飞虎和比干无比服气,阐教遇上陈枫这个如此能整活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倒了八辈子大霉。
然而满堂文武倒是纷纷点头,并且高呼大王仁德,真乃圣君。
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家大王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体恤下属了。
看到群臣的反应,陈枫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西岐反商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并不妨碍自己狠狠的摆他们一道。
至少也要让阐教没脸再打出匡扶天命的口号。
。。。。。。
时间缓缓流逝,这天,从朝歌出发,被陈枫派往西岐的队伍也终于到了。
负责前往安抚的使者乃是陈枫手下的头号马仔费仲,他只是凡人之躯,一路行来差点被颠散了架。
不过饶是如此,在队伍到达西岐城下的时候,他还是立刻翻身下马,并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费仲深知此行非同一般,姬昌和伯邑考双双死在朝歌,以他两人在西岐的威望,这件事弄不好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来者止步!”
费仲领着车队缓缓来到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但还不等他继续朝前走,城墙上却已经传来一道冷喝。
费仲抬手掩在额头处,仔细一看,却看到城头上铁甲林立,每位甲士更是身披缟素。
此刻让他止步的乃是一位异常年轻的小将,看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
“这位将军,在下费仲,乃是奉了王命,为西岐送上抚恤,烦请小将军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费仲说话十分谨慎,脸上更是陪着笑意,因为他不光看到了城头上的铁甲,眼角余光更是瞥见了紧闭的城门门缝之内,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不少人。
这些细节才是让他不得不放低姿态的原因,否则以他得宠的程度,岂会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低声下气?
“哼!害死我父兄,现在又假惺惺,装模作样的来西岐安抚,那昏君是怕我西岐反了吧?”
城头上的小将一脸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0 ..
而听他这一说,费仲立刻便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继承了西伯候之位,如今西岐的新主人,姬发!
“姬发公子,你可是误会了大王了,西伯候和伯邑考公子都是大商的肱股之臣,大王岂会害死他们呐?”
“在下来的时候大王已经安排厚葬西伯候和伯邑考公子,并且命我带来抚恤,更是要为西岐免赋税三年,这是何等厚恩?”
费仲赶紧开口解释,并且指了指身后的一众车队。
然而不等他说完,姬发身边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老者望着费仲,淡笑道:“回去告诉你家大王,西岐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安抚,我西岐公子姬发,不日将亲自挂帅征讨朝歌,以报杀父弑兄之仇!”
“你是何人?岂能代表姬发公子?”
费仲被这老者的话气坏了,此刻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他冲着城头上大声喊道,想听一下姬发的意思。
然而姬发却毫不犹豫的冷声道:“太公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5.8”
费仲脸色更难看了,他继续朝城头上喊道:“西伯候和伯邑考公子乃是自尽身亡,并非大王所杀,姬发公子误会了。”
“哼!自杀?误会?果然被太公猜中,你以为拿这种理由来能骗得了我吗?我父兄之志如鹰击九天,如何能自尽?”
姬发十分不屑的喝道,脸上满是早就猜到你会这样说的表情。
费仲还要再解释,却看到姬发冷不丁的翻脸道:“立刻滚回朝歌,告诉那昏君,我不日将亲临朝歌,摘他头颅!”
“好好好!在下定会向大王转告姬发公子今日所言!”
费仲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他的眼神何其毒辣,那姬发少年气极重,明显对大王极其敌视,方才眼中已经露出了丝丝杀意!.
第四百四十六章 阐教黔驴技穷了(1 / 1)
“太公,难道我们真的要反吗?”
眼看费仲带着队伍离开,姬发这才转过身,对身旁那位满头白发的老者问道。
这老者姓姜,字子牙,单名一个尚字,乃是一位不世出的圣贤。
说到这姜子牙的来历,倒也是听有趣的。
那天姬发正在休息,却突然梦到一位面孔朦胧的仙人。
那仙人告诉他,渭水之畔有大贤,自己寻之可安邦定国。
于是姬发醒来之后便直奔渭水之滨,果然发现了一位白发皓首的老者正在钓鱼,而且他钓鱼不但不用鱼饵,连鱼钩都不是弯的而是直的,但偏偏还真有鱼被他钓上来。
姬发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仙人口中的大贤了。
他立刻上前攀谈,虽然只是谈了几句,但老者却字字珠玑,让姬发一时间惊为天人,当即便说明了来意。
而这个老者便是姜子牙,他被姬发请回西岐,做了西岐的太公望,成为了姬发最信任的人。
02“公子可想报父兄之仇?”
姜子牙轻笑道,并未直接正面回答姬发的问题。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想手刃那昏君,可是我西岐兵少将寡,那昏君虽然昏聩,但手下可战之军却众多,若来征讨,我们如何能胜?”
姬发的表情很苦恼,他此刻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刻杀上朝歌。
可是他虽年纪尚小,但心智却不低,知道以西岐眼下的实力,和大商开战几乎是以卵击石。
“公子不必担心,如今西岐也算是鱼米丰盛之地,有足够的粮草,还怕招不来兵士吗?”
姜子牙微微一笑,西岐虽只是一隅之地,但拥护者却众多。
再加上粮草颇丰,只需振臂一呼,自然能短时间内聚集起来一支可战之兵。
而朝歌集结兵力也需要时间,等他们打来,西岐早就准备好了。
“可是我听说那征北海叛乱的闻太师已经回来了,传说他师从仙人,会妖法,我们该如何对付?”
姬发又提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担心,他听说过闻太师的鼎鼎大名,若是他亲自带人来怎么办。
“公子有所不知,老夫也是从昆仑山下来的。”
姜子牙对姬发露出了一个十分有深意的笑容,然后便走下了城头。
而姬发则眼睛猛的一亮,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
另一边,费仲带着人,憋着一肚子怒火,一言不发的踏上了归途。
跟着他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因为大家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费仲这一路行程不提,辗转多日之后,朝歌城终于遥遥在前。
他不由得命人加快了脚步,一行人风尘仆仆,一刻不敢耽搁,终于踏入了城内。
进城之后,费仲连安顿手下的时间都没有,直接便奔着王宫而去了。
他回来的时间十分的巧,今日正是朝会之日,群臣都还未散去。
“大王,罪臣费仲,请大王责罚!”
费仲跪在议事殿大门外,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他这一路风尘而归,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此刻更是痛苦流涕,模样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群臣看他这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大王宠臣遭遇了什么。
不过陈枫却和夔牛黄飞虎等大罗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人都心知肚明,恐怕是西岐造反了!
这一点其实不难猜,或者说西岐造反本就是定局。
陈枫那一手安排最多能恶心一下阐教,让他们这反造的名不正言不顺而已,却影响不了最后的结果。
不过该进行的戏份还是要继续的,所以陈枫故意失声道:“费卿不是去西岐抚恤了吗?如何能弄到这幅田地?”
费仲一听陈枫这话,立刻便哭的更大声了:“大王啊,那西伯候之子姬发不知是发的哪般疯,臣代大王前去抚恤,却是连西岐的大门都未曾进去,更是被人给赶了回来!”
“哦?竟有此事?”
陈枫惊讶道,群臣听了更是议论纷纷,西岐这么做,显然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虽然西伯候和伯邑考死在朝歌是事实,但又不是被人害死,你西岐这是耍的什么性子?
“何止啊大王,若仅仅是这样,臣忍了这口气,赔上几张笑脸也就是了,只当那姬发是因为新丧父兄过于悲痛,才会如此狂悖。”
费仲抹了把脸,然后接着说道:“可大王,那姬发并非只是赶臣走,他还让臣带话给大王,说要杀上朝歌,摘取您的头颅!那姬发口出如此狂言,他西岐这是要反了啊大王!”
费仲话音落下,大殿中落针可闻。
文武群臣睁大了眼睛,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听商容开口道:“费仲,你平日里为了谄媚大王,添油加醋也就罢了,此事干系甚大,你切不可妄言!”
费仲闻言差点没气冒烟了,虽953然商容说的是事实,但这次他真的没有,姬发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没有多加哪怕一个字。
“此事千真万确,我没有一句虚言!”
“西伯候世代忠良,其子怎么会如此?居然要反叛?”
“不好说,西伯候那次朝会之时举止怪异,莫不是和此事有关?”
群臣议论纷纷,虽然依旧有大部分人不肯相信,但费仲就算再怎么爱拍马屁,但这种事他岂敢胡说八道。
“大王,臣前几日倒是收到消息,最近西岐那边突然开始招兵买马,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
夔牛站了出来,对陈枫说道。
他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毕竟征讨西岐这场大戏,他可是先锋。
而且他的消息也确实是真的,西岐那边的动静又怎么能瞒过他这位手握大商兵权的太师?
“什么?西岐怎么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