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熊兄。”张元再次一拜，便飘然而去。
竹鼠王直挠头道：“老熊你在和老张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陈凡微微摇头道：“你没在体制内混过，自然不会明白。行了，扯远了，继续说书。话说那行者最后还是没能执拗过八戒，便只好答应与他同去走一遭”
众鼠精立刻安静了下来。
张元一闭关就是七天，出关后整个人的精神气大变。少了许多愁眉苦脸，多了几分洒脱之意。这是心境上的变化，与实力无关，但却能影响一生。
这一日，小白鼠疾飞而归，激动道：“熊叔，我看到那些悬浮岛了，正在向我们这里飘过来。”
“哈欠，知道了。”陈凡打着哈欠，去敲响新盖起来的竹屋房门。
“来了。”张元应声开门，问道：“熊兄今日起怎么早有何事？”
陈凡说道：“仙庭飘来了。”
张元顿时沉默了，回头看看才入住没几天的新家。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间竹屋我会为你时常打扫着，以后若是有空了可以回来常住几日。”
张元讶然道：“熊兄肯放我走？”
陈凡失笑道：“我又不养着你吃肉，什么时候说过不放你走了？”
张元一时哭笑不得，深深一拜道：“熊兄大恩，愚弟没齿不忘。”
第40章 照妖镜
“行了，行了，我是妖怪，不兴你们人类这些繁缛节。”陈凡转身道：“赶紧准备一下吧，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又要等到来年了。”
“嗯。”张元点点头，回屋重新披挂上天兵战甲，带好一切随身行礼，临出门前犹豫了一下，从百宝囊中摸出一块灵玉，往其中打入一道灵光搁在桌上，便毅然转身推门而出。
“拿着。”陈凡将一坛沾满灰尘的酒坛递给张元：“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坛酒就算是聊表心意了。”
“多谢熊兄。”张元郑重的将酒坛收进百宝囊中。
“老张记得一定要常回来玩哦。”竹鼠王抱来一大堆灵果送给张元。
张元感动的一一收下。
“去吧，我让小呦呦护你上去。”陈凡说道。
张元抱拳拱手朝众妖深深一拜，便催动真气腾空而去。
小白鼠卷起一股妖风紧随其后。
一人一妖很快就消失在了云层中。
陈凡注目许久，随手扯掉了身上的虎皮袄，抱怨道：“这大热天的穿皮袄我都快捂出痱子了。”
竹鼠王瞥了一眼他后背上的太极图，撇嘴道：“老熊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老张又不是外人，让他瞧见了又能如何？”
陈凡白眼道：“你不懂，即使老张不会主动说出咱们的秘密，但是难保不会有神仙动用什么手段进行逼问，比如搜魂术之类的法术。所以安全第一，有些秘密不让他知道才是保护他的安全。”
竹鼠王说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就你最聪明。”
说话间，忽然一股剧烈灵力波动从天边传来。
陈凡凝望许久，感觉这股灵力波动来的快消散的也快，许多感知到灵力波动的大妖还没来得及赶过去一探究竟，灵力波动就消失了。
片刻后，小白鼠抓着一面小铜镜飘然落下，献宝道：“熊叔你看，这就是那什么照妖镜，张叔叔临走前让我带回来的。”
陈凡接过照妖镜摆弄道：“你张叔叔走了吗？”
“嗯，走了。”小白鼠点头道：“张叔叔说传送阵上还留存着一点灵力，正好够他一人传送回去，想必是他的将军特意留下的。”
“如此最好。”陈凡原本还帮张元准备了三套备用方案，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对了，这照妖镜如何使用？直接照吗？”陈凡举起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一张自带墨镜的毛脸。
“让我也照照。”竹鼠王也凑了过来，镜子里马上凑进一张贼眉鼠眼，惊叹道：“哇！这镜子照的真清楚啊！想不到本王竟然怎么帅气！”
陈凡一脸嫌弃的将它挤开，就听小白鼠咯咯笑道：“张叔叔说只要将照妖镜对准妖物就能照出原形，是专门用来对付化形期的大妖变化的。但这只是其中一项妙用，他已经将另外几项妙用教会给我了，来，熊叔你站着别动。”
小白鼠拿过照妖镜对准陈凡，口念法诀，立时就见照妖镜上异光一闪投影出陈凡的真身，一头大熊猫！
竹鼠王无语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小白鼠挠挠头，纳闷道：“奇怪了，张叔说这照妖镜只要对我们妖怪一照，不但能照出原形，还能看出妖怪身上的妖气浓烈，以此就能判断出妖怪的道行。我先前还特地对自己照过了，明明能看到绿色的妖气，为什么熊叔身上看不到一点妖气啊？老爹你站着别动，让我来照一下你。”
竹鼠王立即一甩头，摆出一个帅气造型。
小白鼠拿照妖镜一照，立时投影出一个浑身冒绿光的竹鼠王。
“哇哈哈，这绿光妖气果然甚配本大王的气质啊！”竹鼠王得意大笑道。
小白鼠一脸纳罕，又照了照其它竹鼠精，显现出的妖气有淡有浓，但都没竹鼠王身上怎么鲜艳翠绿。
小白鼠又照了照陈凡，还是没照出一点妖气。
这下子众妖都纳闷了。
竹鼠王一脸怀疑的盯着陈凡，严肃道：“难道说老熊你不是一个妖怪？”
陈凡一呲牙，道：“是啊，其实本大王压根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域外天魔，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竹鼠王讪讪一笑，赶紧躲到了小白鼠身后。
小白鼠不停调试着照妖镜，说道：“对了，张叔叔还说这照妖镜也能照出域外天魔，只要妖物身上有灰气，就是域外天魔冒充的。”
小白鼠说着将照妖镜调到侦测混沌之气模式，对准陈凡一照，立时镜子上大放异光！
众妖立时被吓了一跳。
小白鼠更是被吓爪子一抖，差点没握住镜子。
就见大放异光的照妖镜上投影出了陈凡全身，却不见灰色的混沌之气，反而有两股黑白之气围绕着他翻腾不休。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竹鼠王惊呆道：“老熊难道你真的是头域外天魔？”
“天魔你个头。”陈凡没好气道：“你瞧见我身上有混沌之气了吗？”
“呃，没有。”竹鼠王挠挠头道：“可是这黑白之气又是什么东西？”
“我还想问你呢。”陈凡无语道：“可惜老张走的早，要不然就能问问他了。算了，等他下回再来问他好了。”
竹鼠王紧张问道：“那老熊你还是妖怪吗？”
陈凡呲牙问道：“我若不是妖怪，你就打算和我绝交，从今往后不上我这里蹭吃蹭喝了？”
竹鼠王立即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道：“老熊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你真的是域外天魔，那也是本王的兄弟。只要有本王有一口吃的，就绝少不了你一口喝的。”
陈凡白了它一眼，哼道：“指望你养我，我恐怕非饿死不可。行了，都散了吧。对了，从明天开始，我打算开始教你们习字。”
“习字？！！”竹鼠王懵了：“老熊，习字有何用？”
陈凡淡淡道：“在这里无用。”
竹鼠王无语道：“那我们学来何用？”
陈凡说道：“总会有用到的那一天的，以后若是遇见其它妖王。你要是自称自己会习断字，而对方却大字不识，这逼格不就抬起来了？”
“我要学！老熊要不你现在就开始教我们习字吧！”
第41章 妖怪读书
“不急，我还要准备一些工具。”陈凡吩咐道：“你们去帮我捡些竹枝回来，记得只需小指粗细就行。”
“好咧。”兴致高昂的竹鼠王立即亲自动手去捡竹枝。
陈凡转身去洞里拿出一些简易的木工工具，然后用竹片钉了块黑板，又在花圃旁清扫出一块沙地。
这时竹鼠王带着一众小弟抱来了十几捆竹枝，都够陈凡烧一个月的柴了。
“老熊你要的竹枝我们抱来了，接下来做什么？”
“看我做，跟着学。”陈凡随手抽出一根竹枝，量了一下折出半尺左右长短，说道：“都将竹枝裁取这般长短，当笔用。”
竹鼠王恍然道：“还是老熊兄你聪明，不过我记得书中的笔不都是前头带毛的吗？”
“那是毛笔。”陈凡看了一眼它身上油光发亮的毛皮，说道：“你身上的毛太短，做不了笔头，所以我们将就一点，就用竹枝当笔，沙地当纸，写满了一抹就行。”
竹鼠王干笑一声，赶紧将头上那搓绿毛往后捋了捋，转移话题问道：“老熊，那这块竹板竖在这里是做什么用的啊？”
“这是黑板。”
“可是这竹板一点都不黑啊。”
“我等会儿用炭笔在上面教你们写字，字是黑的，所以叫黑板。”
“哦！！！”
陈凡指了指面前的沙地说道：“你们各自找位置坐下，我先教你们如何握笔写字。”
一众鼠精立时如同乖宝宝一般，排排坐在跟前。
陈凡拿着竹枝先演示一边握笔姿势，然后讲解运力技巧。幸亏他小时候也练过一阵毛笔字，不至于抓瞎。
而众鼠虽为兽类，但好在前肢灵活不输人手，陈凡只教了几遍就让众鼠初步掌握了握笔的手势。
然后从最简单的1234567890数字教起，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零简化汉字。
陈凡没打算教授这些鼠精什么繁体字，不是他不会，而是太麻烦。况且也没必要，毕竟时代已经证明简化字比繁体字更具传播优势。建国后消灭十几亿盲开启民智才是新中国最伟大的成就，没有这一基础什么伟大复兴都是个笑话。
接下来的日子陈凡给自己枯燥且安逸的生活添加了一些乐趣，那就是当一名光荣的教师。
关键是他这个教师可是执掌生杀大权的，谁学不好，先吊起来抽，抽不管用，那就饿三天，如果还不行那就关小黑屋。什么严刑峻法全都往上招呼，让这些鼠精深刻的明白到知识的来之不易。
好在鼠族在众多妖怪中算是将智力天赋点的比较高的种族，除了个别脑子不太灵光的鼠精，其它鼠精的学习成绩基本上都处于合格线水平。
而像已经成妖的竹鼠王和小白鼠还有几头老鼠那更是有着不输于成年人的智慧，尤其是小白鼠简直堪称学霸，才学习了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将乘法口诀表倒背如流了。
而相较于小白鼠的学霸天赋，竹鼠王的表现就逊色多了，尤其是数学连最基础的加减法口诀表都还没背下来。
“老熊，这些算术学会了有何用？又不能当肉吃！”竹鼠王抱怨道。
啪！
陈凡直接一竹鞭抽它脑门上，下手当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吓得其它鼠精齐齐一缩脑袋。
竹鼠王倒是没觉得多疼，毕竟陈凡暗中留了劲。但是对上陈凡那冷酷的眼神，竹鼠王立即怂了，乖乖走到角落里去罚站。
陈凡冷哼道：“课堂上我最大，以后要提问先举手，我同意了才能开口，谁若再犯吊起来抽十鞭！”
众鼠一时静若寒蝉，唯有学霸小白鼠一脸骄傲。
陈凡转身看向一脸委屈的竹鼠王，沉声道：“你可知最能直观体现大道至理的就是你口中的无用之物。”
竹鼠王有点不服气，却不敢争辩。
陈凡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算题：已知竹林资源可养育三百只鼠精，现有一百只，若鼠群每年新生五十只，死亡十只，问几年后竹林会失去养育鼠群的能力？
陈凡敲敲黑板，说道：“看仔细了，这是要考的。谁若在月末考核中答错了，关小黑屋三天。”
众鼠齐齐一震，立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黑板上的算题，然后一个个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有些已经掰着四爪算上了。
小白鼠第一个举手，骄傲道：“老师，我算出来了。”
陈凡欣慰点头道：“嗯，还是小呦呦聪明，不过你先别说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