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644节

而造成这般情状的根源,只在于玉松子研究这篇功法,第一目的,根本就不是实用,而是为了和齐伯斗气。

才有了这多此一举的射身诀。

故而,秦清才毫不犹豫的将之取出交易。

然则,在旁人处是多此一举,在许易处,却是救了命了。

他无有真元,最缺的正是神念术法,尤其是此射身诀,在遁术上,甚至有超过真元御身的可能,更让许易倍加期待。

此刻,他三两下试验,便修成术法。

究其根源,是他本身的神念条件,就完全契合这射身诀。

一,颗粒感的神念;二,至哀之意,足以包裹神念,任意塑形。

此两大难点攻破,就好比一条沟渠的两大堵点被彻底清理,剩下的,便是水到渠成。

当下,许易放出神念,掌中顿时塑形出一把神念弹弓,一粒灵石被他挪移至弓弦处,拉出满月,弓弦弹射,灵石顿时消失无踪。

以许易轻松覆盖百里的神念,竟也根本不能捕捉到灵石是如何消失的。

此番震动,非同小可,射身诀的强大威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二百一十八章 反制

许易正心生欢喜,门外传来了动静,他收了禁制,却听屋外传声道:“打扰了,还请尊客随我往捧日峰,领取明日入玉浮宫的准入号牌。”

听声却是接引他的随侍。

许易道:“我不过去了,你将号牌领了送于我便可。”

随侍传声道:“还请尊客知晓,此号牌必须见得尊客本人才能发放,不得代取,实在明日场面极大,有太多的贵人到场,必须处处小心。”

“那好,我随你走一趟。”

随即,许易行出门来。

半盏茶后,他踏上了捧日峰,绿衣随侍指着峰顶的一处悬挂着“摘星”牌匾的宫室道:“尊客自去,内里自有人接待,小人身份低贱,没有资格入内,不能相送,还请尊客见谅。”

许易点点头,一展身形,朝那处的宫室掠去,神念随之放开,并未察觉异状。

他才跨入宫室,便有侍者恭敬朝西方指向,却不相送,显然受了命令。

许易心生警兆,继续前行,才踏入正殿大门,双眸精光一闪,笑道:“原来是二位寻我。直说便是,还怕某不应邀?如此行事,岂配二位身份?没得让人耻笑。”

却见殿室正中,云中歌与岳子陵隔着大红的茶案,相对而坐,红泥小火炉上正架着紫色的铜炉,烟气袅袅,异香飘腾。

一颗界障珠堂而皇之地置在案上,隔绝内外,瞒过了许易的神念探查。

岳子陵没从许易脸上察觉到惊惧,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冷笑道:“你倒是好胆量。”

许易笑道:“我怕什么,我乃堂堂混乱星海观礼使者,代表的是整个混乱星海,来此贺礼,难道还怕被谁害了性命去?况且,我来之时也不是没做准备,特意留了暗记,只要我回不去,我就不信你们两个能脱得了干系。”

云中歌指着岳子陵道:“岳兄,既然他有了准备,咱们该如何是好?莫不然咱们就收手吧?”

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大笑出声。

岳子陵亦笑,道:“小小的一个蝼蚁,真不知死活,你真以为混乱星海有好大的脸面?今番若不是碍着云家世子的大婚,不想弄出血光来,你以为你还能站着与我说话?”

他对许易怨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本被云中歌那般摆了一道,他无论如何不会再与云中歌合流。

实在是许易在揽月峰折腾出的那一出,让他一想到就恨的牙根痒痒。

结交秦仙子的大好机会,全因为此人的出场,彻底崩坏。

非但如此,反倒让秦仙子生了怨恨,更可怕的是,此事倘若传扬出去,他真不知该怎么回归紫极阁。

如此血海深仇,若不报偿,他简直担心自己会因此生出心魔。

他一寻到云中歌,道明来意,同样心火蹿腾的云中歌一拍即合,便布下此局,引来许易入彀。

“你,你们要干什么。”

许易面现惊恐,转身要逃。

忽的,一道白光绕着大殿四壁,环绕一圈,结成一座光阵,将整座大殿封禁。

“既然来了,还想走么?”

岳子陵满面怨毒,桀桀笑道。

许易高声喊叫,声音遇到光阵,被反弹回来,无一毫一缕透出。

瞧见许易这般惊慌失措,二人如戏鼠的猫儿一般,露出得意的微笑。

“叫吧,叫吧,你扯破喉咙,看看有没有人应你?为了捉你这蝼蚁,可知我费了多少资源?今番若不让你从灵台深处嘶嚎一回,怎消我心头之恨?”

云中歌话罢,扫视岳子陵一眼,“子陵兄,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岳子陵阴测测一笑,手掌翻转,多出一个透明的瓶来。

许易急道:“生死蛊!你们你们胆大包天,就不怕彻底惹翻我混乱星海。”

失声惊叫之际,眼神却锁定在那个透明瓶中,他见得分明,瓶中盛放的分明不是生死蛊虫。

“行了,子陵兄,让他安静安静。”云中歌狞笑地看着许易,盘算着要如何下辣手,才能消解心头狂恨。

岳子陵大手一挥,数道纯白神念放出,转瞬聚成一道念网,准准将许易罩住,锁紧,许易拼命挣扎,哪里动弹得了分毫。

岳子陵冷笑着朝许易行来,透明小瓶在掌中滴溜直转,“你倒是好命,区区一个蝼蚁,竟能想用我这噬心虫,好生享受吧!”

说话之际,他已行到近前,大手抓拿住许易的双颊,正待用力,许易周身的纯白念网,瞬间消散。

岳子陵惊怒交集,不待反应过来,只觉大椎穴上一股怪力袭来,下一瞬,周身血窍皆被封死。

他还未回过神来,身子便如闪电一般,被许易抓拿着,飞腾而出。

许易暴起发难,云中歌根本未及反应,金色的骨剑已破空而入,化作柔丝,在云中歌头颅上缠绕一圈,末梢又化作两根又细又长的蝎尾状,回旋过来,做出朝他头颅中穿刺的态势。

云中歌便连反应也不及发出,同样被许易制住,他心中的惊骇简直无以复加,这把金色的小剑,威力之大,超出想象。瞬息之间将他的护体宝衣结出的防御破去,竟还有化形之妙,如此奇宝怎会出现在一位阴尊修士的掌中。

念头到此,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什么阴尊修士,什么真灵圈强者,分明便是此人伪装化出,若真是阴尊修士,怎么可能破的开岳子陵的拘神念网。

“若不是阴尊强者”

云中歌忍不住打个寒颤,他已然意识到许易的阴尊修为,不过是假意模拟而出。

可要模拟到让他这位真元一转的阳尊强者都无法查出,那至少是真元二转的超级强者。

混乱星海派来的观礼使者,堂堂正正,作何要隐匿修为?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间,震惊,猜疑,恐惧诸多情绪纷至杳来,在云中歌脑海中搅做一团。

此番变故,说来话长,实则收发瞬息。

许易以高超手段,还处心积虑要反暗算,以暗打明,有此结果,乃是预料之中的。

二百一十九章 噬心

制住二人,许易劈手摘过那盛放了噬心虫的透明瓶子,轻轻拍着着岳子陵肩膀,笑道:“噬心虫,你竟有此等好玩意,我来看看你准备了几枚,你最好祈祷只有一枚,那样可就只有尊贵的云公子能享用了。”

岳子陵顿生惶恐,拼命挣扎,却不得动弹,更开不得口。

许易劈手摘过岳子陵的须弥戒,神念侵入,大吃一惊,内里的噬心虫瓶,竟有十多枚之多。

“啧啧,想不到堂堂紫极阁的弟子,竟是如此阴郁鬼祟,备下这般多的噬心虫,真不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着,许易放出神念,将岳子陵的嘴巴分开,拍开瓶子封禁,一道神念包裹着噬心虫,直朝岳子陵口中送去。

岳子陵唬的魂飞天外,眼珠几乎暴突,却苦于受制,出不得一言。

待岳子陵服下噬心虫,许易收了空瓶,便将岳子陵放开、

随即,又从岳子陵须弥戒中摄出一瓶噬心虫,抛入岳子陵掌中,“去,给你的好朋友也吞一枚。”

岳子陵脑袋嗡嗡作响,一张面皮忽青忽白,表情更是丰富至极,他想发怒,又想求饶,嘴皮连续不停颤抖,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他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自己培养的噬心虫所害。

这种命悬于他人之手、刹那烟消的感觉,让他倍感惶恐。

偏生仙门弟子的尊贵身份,让他始终拉不下面来,向许易求饶。

许易道:“看来你们不愧友谊深厚,既然你不愿对云公子下手,那我便放云公子离开如何?”

闻听此言,自觉身已坠入九幽地狱的云中歌,陡然生出一份希冀来。

未料,许易话音方落,岳子陵身形一晃,便至云中歌近前,电光火石之间,将那枚噬心虫送入云中歌口中。

下一瞬,箍在云中歌头顶的蝎针,又化作一柄金色小剑,朝许易指尖缠来,化作一枚金色戒指。

许易轻轻摩挲戒指,对这初试锋芒的化形骨剑,极为满意,暗叹,也不枉费自己这两载苦心。

却说云中歌方得了自由,便朝岳子陵狂扑而去。

事到如今,他不恨许易狠毒,那是他谋算不精,反落入贼手,怨不得旁人、

唯恨岳子陵为虎作伥,对他下手。

这种感觉,颇类似许易上一世,国人痛恨汉奸犹胜鬼子。

尤其是,他万万不能理解,姓岳的堂堂名族子弟,为何就要备下这该死的噬心虫。

若非这该死的岳子陵提供噬心虫,他也不会落至这般田地。

至于当时岳子陵取出噬心虫,准备用来炮制许易,他发出的快意狞笑,自动被他忽略了。

两人甫一交手,便将一众阴险狠辣的招数,尽数端上了台面。

害人不成,反被人害,生死存于一线。

无比的憋屈,让两人心头都积攒着一股邪火。

战端一开,便打的日月无光、山河变色,整座大殿瞬息被煞气纵横的法术攻击,毁去大半。

许易一闪身,在云中歌先前的宝座上坐了,红泥火炉燃烧正旺,紫铜壶的茶盖已被沸腾的烟气顶得突突直跳。

一壶香茗,在这时终于烹好,却尽便宜了许易。

许易抓过铜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径直朝口中送来。

他如今的修为早就不惧沸水,茶水才入舌尖,便在味蕾上炸开,充沛的灵力,在胸腹间跳跃。

许易优哉游哉饮茶,岳子陵与云中歌却打出了真火,连拼十余记,皆是狠辣招数,各自喷出数口鲜血。

两人修为差相仿佛,各有防身秘宝,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拼斗片刻,许易一壶茶将将饮进,朗声道,“茶叶还有没有,味道真不错,赶紧续上。”

此话一出,岳子陵与云中歌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斗志全无。

任谁被如观猴戏一般地玩赏着,都会生出不自在,何况两人也只是一时激愤,谁都明白什么是当务之急。

当下,两人双双罢手,怒气冲冲对视。

许易轻敲茶杯道:“怎么就不打了,这才战了多久,完全没看过瘾。再说,我只是要茶叶,不耽误您二位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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