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442节

许易微微笑道,顺手抛出一枚准换牌,“这个你先收着,算事前的酬劳。”

这枚准换牌,他已无用,武库之中,的确没有能吸引他的,在此间换成灵石,也不过百枚之数。

说来,彼时,他也是太紧张未知的甲辰页典籍,生怕有遗漏,便将所有的怨珠兑换成了准换牌。

事实上,怨珠的价值,远远超过准换牌,唯因在更高级的武库,同样能用怨珠换取准换牌。

事已至此,他也没多少可惜,须弥戒中两块多余的转换牌,若能将那本册子拿到手,倒也值得。

青衣青年瞪圆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是这般结果,价值百枚灵石的准换牌,便如此轻易到手了。

他强压住心头激荡,传音道,“不过一本残符术,你竟花如此代价,莫非真有志于符箓之术。”

他倒是清楚,许易舍下这般大本钱,要他帮着做什么。

许易冷傲传音道,“某何等天赋,由凝液至感魂,也不过三载,符箓之术虽难,也只是传说,料来是庸人不识天才,口口相传,遂让符箓之术艰难,大行其道,若是某来修习,焉能不成,若某习成符箓之术,成就一代符师”

青衣青年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家伙瞬间陷入强烈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心道,难怪老钱这王八的生意,这些年都能做下去,实在是你这种蠢货绵延不绝啊,老子是否也将那残本弄来抄录一份,没准也能打打野食。

心涌,他却快速行动起来,想到许易的豪爽,心知将那本册子弄来,必定还有厚报,当下,他一阵风似地旋到白衣青年身侧,劈手将那册子抢来,“怎么样,方才的肥羊,可让你小子吃饱了吧,咱们之间的账也该好生算算了,老钱你小子该不会想密了老子那份吧。”

“狗屁,什么肥羊,分明就是头狐狸,一准是溜号了,怎么,你不信,遭娘瘟的骗你,你什么眼神你,这单真没做成”

白衣青年连连解释,那本被青衣青年夺入掌中的册子,根本不在他关注范围内。

谁叫这种册子,他须弥戒中,还有好几份。

对许易那种肥羊而言,这册子便是价值千金的钓饵,对青衣青年这种老熟人,这册子用来上茅房都嫌硬。

两人一阵拉扯不清,青衣青年故作不满,气鼓鼓走了,身后还传来白衣青年不绝地解释声,从始自终,和那册子有关的一句话也没提。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至诚级

半盏茶后,青衣青年在一处角落,寻见了许易,劈手将册子塞进许易怀中,“我不贪心,你看着给,不给也行,左右你那枚准换牌,也值了我这趟辛苦钱。”

他不想讹诈许易,一是许易能想到来寻他,曲线入手,证明许易心智不弱。

二则是许易先前陷入强幻想,证明此人有疯狂的特质。

惹什么人都可以,惹一个聪明的疯子,代价动辄难以承受。

更何况,他从许易身上,获利已然不菲,没必要再冒代价,火中取粟。

许易没顾上答话,翻开册子,便浏览起来,一道道符纹,如一个个似曾相识的故人,从他眼帘划过,汇入他的心田。

只一幕,他便确信才此篇符术,乃是货真价实。

唯因符术的构架可以因为残缺而破碎,可符纹间的道理,却无法弄假,此册子上的符纹,构建的原理,无一不暗合初阶火系符解上的火系符纹的规则。

得了真货,他心中欢喜,先前心头对这青衣青年的不快,也一风吹尽,将剩下的一枚准换牌抛与他,穿出人潮,腾空折回洞府去了。

当夜,他对着那本残破符术,久久用功,天将放明,才疏离了出了一些枝桠,心神疲乏至极,阴魂也极是疲累,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暗道坏了,慌忙出得洞府,果然旷野无人。

他慌忙赶到接待处,交还了洞府门牌,又花费了十余晶币,终于问道了眉目,众人在顶台会合了。

今天,却是各门各派招兵买马的日子。

许易一惊,非同小可,慌忙架起机关鸟,朝仙武崖顶驰去。

他费尽辛苦,折腾这枚武令入手,为的正是修炼资源,而人马在此界,显然是修炼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

腾上崖顶,正逢旭日东升,万道金光洒下,将整片被郁郁葱葱包裹的巨大青石平台,堆成一片银色光海。

再细瞧去,占地数千亩的巨大青石平台,被葱郁的密林,切成了四块,无数道人影,汇聚在四块空地内,林林总总,竟不下万人。

许易瞧准了西北向空地上飘飞的大旗上的偌大“丙”字,便收起机关鸟,朝那处腾去,稳稳落在场中。

真入得场内,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惊天的热闹,一连近二十杆招人大旗排开,每一杆大旗前,都围挤了数十人,有那维持秩序的呼呼喝喝,好不热闹。

许易早就瞧见了前方高台上的临时管实处,也看到了告示上说的,要新晋掌门先入高台,领取招人大旗。

可他并不急着上台,而是朝最热闹的那处招人点行去,却见绽青的招人大旗上,醒目的写明了招人信息。

竟是只要感魂强者,限定十人,其中两人还要求至诚级。

待遇也不见如何丰厚,非至诚级每月赏赐灵石三枚,至诚级则供应灵石五枚。

许易凑到近前,拉住一位葛袍老者,传音道,“敢问老丈,什么是至诚级?”

那葛袍老者衣衫破旧,只有凝液巅峰修为,显然是来撞大运的。

听见许易传音,葛袍老者面上立时现出不耐烦,才要开口驱赶,却见手上一沉,却是一袋晶币落入掌中。

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顿时堆出花来,传音道,“一看阁下定又是生手,这至诚至诚,意思很明确,至高忠诚嘛,就是要求应招者将部分心魂,纳入武令中,保持绝对忠诚。”

“纳入心魂果真能保至诚么?”

先前,许易也听儒装中年说过此事,并未往心里去,在他看来,心魂损毁,虽能致使修士阴魂重伤,极难修复,可到底不是致死,恐怕不能完全控制住人。

葛袍老者笑着传音道,“尊驾说得真有意思,这是收帮众,又不是收傀儡。再者说,妄图加入门派的,有几个想着叛离的,先不说叛离之后,难以为外人接纳,便是府中自有法令,一旦叛离被捉拿,除非缴纳高额罚金,抓住之后,便要被贬入贱役,谁敢轻犯。”

许易道,“既是如此,何必还要求至诚,能使得上力便行了。”

葛袍老者道,“哪有那么简单,非是至诚级门徒,掌门岂敢深信。比如大战,抢夺敌人财货,若有人私藏,如何得知?怎么处理?若是发现宝藏,下面人瞒天过海,抛开掌门自己取了,又怎么办?要知道掌门收录门徒,引为羽翼,花费代价非自然要求最大的利益。故而,凡签订至诚级的修士,宛若掌门私军,入门第一件事,便是交出须弥戒,由掌门点验,以后每次大战战后,皆要交与掌门点验,且掌门有权力随时点验修士须弥戒。”

“如此苛刻,真有人答应。”

许易简直难以想象,换做是他,宁愿接受分出心魂,也绝不会同意将须弥戒交予人定期检验。

若真如此,即便真有机缘,还不是为掌门所得,此生修行,还有何望?

葛袍老者哈哈一笑,伸手瞧前方汹涌的人潮一指,“朝那处看,还有人生怕抢不上槽呢。”

瞧见许易眉目依旧朦胧,掂掂手中的晶币,又道,“还不明白么,你老兄可能没经历过连一枚晶币都要省着花的日子,可此辈大有人在。即便不入宗门,不签订至诚级,谁能保证这些人最终都能在修行的路上,越走越远。听着签订至诚级的条件,有些苛刻,实则却是心头打底了,关键是看个人如何理解。若是能成为府中蔡神佛蔡先生那等阴尊级的至诚级,又有多少人会愿意拿命去挣呢?”

非是许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是实在无法代入进最底层修士的想法,好在葛袍老者说透了,他便也明悟了,又指着眼前的热闹问,“这灵剑门是哪一家,怎的如此大的排场,引得诸位道友蜂拥而至。”

葛袍老者心脏一阵抽筋,视线偏转到那袋晶币上,沉甸甸的感觉传到心头,才又好受许多。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欲加之罪

葛袍老者强忍着不耐道,“这灵剑门乃是成功四次挺过试练的门派,只待下次武禁开解,便能成功晋升二级门派,若是能在此时,成为灵剑门弟子,其中报酬,可就诱惑了,你说为何这般拥挤!”

灵剑门,许易没听过,通过四次试练,他却知晓意味着什么。

淮西府众人门派,分作三级,一级门派至多准录入十名感魂强者做弟子,每通过一次试练,则可多收录十人,成立门派后,能通过四次试练,意味着有五十名感魂强者的一级门派中的翘楚,一旦再通过一次试练,便能有六十名感魂强者,也由此成功进入二级门派。

一旦进入二级门派,潜在的福利就更大了,不但门中各大感魂强者,该由府中每月给一定薪资,二级门派的掌门,更是有资格在府中任事,成为府中大吏,也非是不可能。

而一旦成为府中大吏便等若掌握了公权力,其中利益牵扯极大,正是许易努力的方向。

观望片刻,许易辞别葛袍老者,朝高台行去。

万丈高楼平地起,与其邻渊羡渔,不如退而结网。

跨上高台,出示了令牌,身为此间负责人的红袍老者,微微摆头,随侍的青衣小厮,立时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红色丹丸,朝许易递来。

“化原丹!”

许易轻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此化原丹,正是化去周身气血,精神各种隐蔽的丹药,换句话说,就是破解隐体丹,逼人露出原来面目之用的丹药。

红袍老者道,“阁下既要招兵买马,须得以本来面目示人,且我处也必须录下阁下原来形貌,上报府中存档,阁下来得甚晚,还请走完流程,免得连歪瓜裂枣,也没留下。”

许易笑着谢过,接过化原丹服下,周身一阵齐鸣,转瞬便化作原来形貌。

当即,红袍老者便惊得站起身来,“敢问阁下贵庚?”

“虚度光阴十九载!”

许易下意识答罢,笑道,“怎么,这个也要录入么?”

红袍老者道,“不不,老朽只是有些惊诧阁下的天赋才情,不过弱冠便登堂入室,成就感魂中期修为,便在整个淮西府,类似阁下这般的天才,也不多见。”

许易并无多少激动之情,仅仅是不多见,又不是没有,“尊驾谬赞,不知某现在可否下去招人了。”

“那是自然!”

红袍老者一招手,一面巨大青旗送了上来。

许易接过,道个谢,便自下台去了。

红袍老者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叹息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如此年纪轻轻,不好生潜心修行,却学人争名夺利,这块好材料多半是要废了。”

红袍老者心头的叹息,许易自是听不见,下得台后,他在西北角落,寻得一处僻静所在,指尖破开,一滴血珠飞腾而起,他左掌击出一道气旋,那滴饱满圆润凝实如珠的血滴瞬间化成一捧血雾,直直映在被气浪鼓荡得招展的旗身上,瞬间,两排工整的大字印在旗身上。

“招录至诚级感魂修士,月俸灵石十枚!”

简单直白的两排檗窠大字,好似直直插在云霄中,只一瞬,场间便起了惊呼声,下一瞬,整个场地都轰动了,无数人朝这边涌来。

不多时,呼喝声四起。

“十枚灵石,你出得起么!”

“尊驾后台是谁,道来!”

“十枚灵石,快赶上府中大吏的薪资了,好大的口气。”

“”

满场嘈杂,却无一人主动应声,却在许易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满以为会有一二头脑热之辈,直接应征,岂料,人人谨慎,想想也是,如此关键时刻,谁人敢轻易下如此重注。

何况,连他许某人的根脚,半点也不知晓。

“诸位”

许易话才开口,但见那迎风招展的青旗,被一道猛烈气流一旋,顿时化作无数碎片,满场鸦雀无声。

人潮分开,七八人行上前来,领头的赫然正是冯公子,一袭白衣,无比地英挺醒目,手中捏着一片破碎的青旗,冷冷盯着许易,“这破玩意是你的?”

“正是在下的,可是阁下损毁的?”

许易含笑说道。

冯公子邪魅一笑,“是某损毁的,怎的,你还想找什么场子不成!”

“不敢,只是在下不知错在何处。”

许易依旧微笑,心头业火实已烧起三万丈。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此刻,冯公子在他心头,已无限接近于死人。

之所以此刻不作,纯粹是顾忌冯公子身份,更担心自己此举的确是犯了忌讳。

许易猖狂不假,但绝不会蠢到去挑衅众所遵守的秩序。

“错在何处,嘿嘿,你好大的口气,十枚灵石一个感魂,你当真开得起么?”

接茬的正是圆脸柳公子。

此二人亦是此次听封的掌门,对上许易,倒也非无的放矢。

原本,此次这块区域的分配,便不是很好,有两个完成四次试练的大派,被分配到了此处,以至于对一众前来应招之人,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而冯公子这两日的心气,本就极是不顺,那两个无限接近二级的门派,背后势力不弱,他又不愿轻易招惹,勉强捏着鼻子,不去看那边,自顾自的招募,甚至不惜要身边的随侍有意识地显露他在淮西府中衙门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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