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405节

徐公子笑道,“你的心思,我或许可以猜到一二,你大概是想界牌,自成门派吧,身为界子,你有这种豪情,实在再正常不过。只是徐某要警告你,申请门派,需要感魂之境,你如今不过凝液巅峰,即便你悟性惊人,可要达成感魂境却要水磨工夫,即便天资再是过人,绝不可能在三月之期完成,你申请门派的愿望,只能成为泡影。”

“当然,你或许想寻个感魂境的修士做挡箭牌,徐某很好奇你凝液境怎么能始终压服感魂境的傀儡,更重要的是,你成立门派,再过三载,武禁再度解开,以你的修为,想要立住一派,只能是痴心妄想,你要知道当今的老牌门派,无一不是有感魂后期,乃至感魂巅峰坐镇,而感魂前期,中期,和感魂后期,巅峰,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届时,你立下的门派,只能成为众多门派眼中的肥肉,异常辛苦,到底为谁而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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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手段

许易没想到徐公子替自己想得如此深远,他还真没有开山立派的想法,不过徐公子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至于徐公子所说的种种弊端,他却懒得去想,三年,三年是多久,他记得自己从锻炼巅峰,突破到如今的境界,也不过花了将近两年。

那还只是在大越,换作此界,三年若是连感魂之境也无法突破,连一门一派也无法庇护,那真对不住徐公子赠的这“界子”的名号。

这无关自信,还是在威压了皇玄机等人后,凭空生出对自己本领的认可,以及在此基础上的自我定位。

“多谢徐兄见告,某还是那句话,某意已绝,徐兄无须再费唇舌,他日,徐兄但有所求,在许某能力范围之内,许某义不容辞。”

对这位徐公子,许易真没多少恶感,反倒是借其脱身,又从他口中,完成了对此界的初步了解,说起来,他还欠了此人不小人情。

至于徐公子处心积虑的招揽,更是对他的重视,无论如何算不得过错。

“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说别的,徐某真想知道,你怎么躲过淮西府的满地追兵,不想瞒你,这淮西府上千座城池,东西百万里,南北千万里,便是乘坐徐某的机关鸟,从东到西也得走上百日,府主一声令下,百万修士为之驱驰,你觉得你可能逃生么?”

徐公子依旧微笑。

微笑的背后,却是轻松翻转了面目,此前是招募,如今则是威胁。

许易道,“徐兄不地道啊,许某原本已将你作了朋友,你却出言威胁,你说让许某如何是好。”

徐公子耸耸肩,“有这样五花大绑的朋友么?”

许易冷道,“是徐兄未将许某当朋友在先,罢了,多说无益,走着瞧吧,相信有徐兄在手,我这一路必定坦途。”

徐公子俊眉笑弯,“你真以为区区凝液境,拿了徐某作伐,便能纵横此界?感魂后期,巅峰,当有的手段,本公子怕你想都想不到,若非本公子配合你,你以为姓宋的会容你猖狂到此时?徐某坦白和你说吧,等待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归顺徐某,要么彻底消亡,你虽是界子,徐某也非非你不可,何去何从,你自己抉择吧。”

图穷匕见,徐公子笑容顿敛,满面肃杀。

许易道,“真就如此绝情?”

“你我之间有何情义可言?”

徐公子依旧微笑。

许易道,“那你是不怕我翻脸喽?”

“翻脸你能如何?杀了我?你是聪明人,不会走死路。”

“我放了你,你去和姓宋的说,咱们便算两清如何?”

“我说可以?你信么?”

“是啊,我真信不过你,你说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一场游戏而已,本公子才起了兴致,实不相瞒,本公子麾下有两名界子,一开始也是抵死不从,如今还不在本公子麾下过得逍遥,是死是活,全看你的选择,本公子始终坚信你是聪明人。”

“我的确是聪明人,因为我知道在逍遥的狗,也不如人的日子。”

“你是找死!行,本公子倒要看你能撑到何时?”

“我何必撑,你告诉我最近的城镇,稍后,某便放你离开。”

“你要做什么?”

徐公子头一次现出凝重,和许易一般,他也异常讨厌未知。

眼前的情况,许易臣服几乎是唯一的选择,任何手段,都只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他不相信许易这个聪明人看不到此点。

偏偏许易临了又说了这么一句,让他根本摸不着头脑的话,说明什么,说明许易依旧还有后手。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许易还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入城修养,然后放你离开,不然还能作甚?怎么,你不敢?”

许易一脸的平静,透着股深不可测。

徐公子思前想后,盘算一通,没发现任何破绽,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西南向飞一个时辰,便是离火城,放心去,没有我的消息,姓宋的绝不敢追堵你,本公子是真想知道,你还有什么妙计。”

“我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有些不得已而为之的自保法门,还请徐兄勿怪。”

许易微微一笑,徐公子背脊生寒,方要喝问,神门穴上一麻,就此昏睡过去。

夕阳照晚,湖风悠悠,许易站在东来客栈的三楼,凭栏而望,暗灰色为主调的街市上,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对面的珍宝轩,一位俏丽的女郎倚在门外,含笑迎客,如铃的笑声,荡漾在风里,绿裙如雾,渐渐将许易拉入了飘渺的回忆。

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一位风姿绰约的行出门来,娇媚冲许易一笑,“公子,都弄好了,其实公子您喜欢这个调调,咱们天香楼也有,不如”

“冯妈妈,话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许易扬了扬手,五枚晶币落入掌中。

晶币,正是在那被他压死的倒霉希禽门人须弥戒发现的成分和灵石类似的钱币。

如今,他已知晓了,那是晶币,是此界的通用货币。

论贵重,只有普通灵石的百分之一。

“是,是,公子教训的是,”

慌忙递过一枚水晶模样的球体,“都弄好了,公子可以鉴定。”

许易面上一黑,“少说废话,等那人醒了,你把这玩意交给他,事后,还有人去天香楼,给你五枚晶币。”

说着,将一个密封的竹筒拍进手中,大步下来去了,身后飘来一连串的道谢声,“公子,还有这样的伙计,千万记得来天香楼找我冯秋香呀”

许易才下了客栈大堂,正和当胪酒酿闲侃的青年胖子,如球一般旋到了近前,“公子,怎么样,冯妈妈办事还利落吧,我跟你说,也就是你寻了我李三”

这青年胖子,正是许易入离火城,顾的向导。

和当初的广安城一般,离火城的城门附近,也同样有不少人操持着袁青花当年的营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天下会

许易之所以从几位竞争者中,挑中了这位话唠一般的李三,完全是因为此人的身材让他想起来了远在万万里外的袁青花。

事实证明,此人虽然嘴碎,却是个合格的向导,离火城的典故,规矩尽皆溜熟。

由他操持,先帮许易办理了路引,又换了一颗灵石的晶币,购了一颗影音球,最后又号下这座东来客栈,按许易的要求,请来了他的老相好冯妈妈。

“行了,歇歇嘴巴。”

三枚晶币抛出,整个世界立时清净了。

许易离开东来客栈,快一个时辰的时候,已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的冯妈妈,终于听见屋里有了动静,她急急赶去开盘,迎面而来的却是只白皙如玉的大手,死死勾住了她的脖颈,令她才到嗓子眼的尖叫给憋了回去。

半柱香后,弄清缘由的徐公子,俊俏的面容扭曲到了极点,一掌挥下,东来客栈整个三层的栏杆,尽数垮塌。

冯妈妈惊呼一声,吓得昏死过去。

大批的城防队伍,呼啦啦朝此处赶来,迅速将东来客栈包围。

领队的黑甲将领,还未冲上客栈,大批甲士凌空飞来。

黑甲将领怒声道,“离火城中,禁制飞行,违令者,格杀勿论!”

“纠风司办案,谁敢阻挠,还不退下。”

一马当先的宋大使,亮出一枚令牌,黑甲将领立时拜倒在地,再不敢说话。

半柱香后,一间明亮的华亭内,宋大使满面羞惭,没口子向徐公子致歉。

此时,距离徐公子被绑,不过数个时辰,宋大使却好似熬了数年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公子被俘之事,转瞬就传进了令府,幸好府主正在闭关,几位有司主官,却暴跳如雷,颁下严令,务必救回徐公子,若是徐公子受丁点伤患,他宋某人就准备入炼狱吧。

宋大使惶急之下,急急招来几位智囊,几位智囊摊开淮西府山河地理图,迅速圈定了事发地点左近的数个城池,当即个这数个城池送去影像,严令一旦收到此人入城消息,便立即上报。

纠风司的威风非同小可,几个城池负责人立当头等大事来抓,这不,许易才入离火城未久,宋大使便收到了消息,急急赶来,一路绞尽脑汁,筹措解救措施,却未想到,到了地头,徐公子已然得获自由。

将徐公子接到这明堂的一路上,宋大使几番想说话,却被徐公子那冷得快要结出玄冰的表情,生生给阻住了。

入得明堂,他再三鼓起勇气,没口子道歉,那徐公子却始终不语,像一块冰雕落在堂中。

就在这时,一位绿袍下吏飞身来报,“启禀副使大人,已得获那贼人行踪。”

“好!”

宋大使拍案而起,“速速点起人马,务必将此贼生擒,本官非要让这贼人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得令!”

绿袍下吏朗声应道,方要离去。

却听徐公子冷道,“不用了。”

“公子放心,这次宋某绝不会再让公子失望了,必定将此贼擒来,献于公子脚下。”

宋大使以为徐公子要亲自出马,一雪前耻,生怕失了邀功抵过的机会。

“我说不用了!”

徐公子声音陡然拔高,“姓宋的你听好了,此人如何惩治,本公子自有主张,若无本公子明示,你姓宋的轻举妄动,坏了本公子大计,本公子亲自找司马府主说话。”

一句话罢,徐公子身如电飚,消失在了远方,留下宋大使,几位堂吏面面相觑,愣在当场。

出得离火城,徐公子一口气狂奔出百里,来到一条宽阔大河前,方才住脚,弯下腰,将头扎入水中,足足半柱香,方才扬起,掌中多出一方竹筒,拨开塞子,倒出一枚须弥戒,和一张信笺。

捏住须弥戒,念头侵入,禁制未破,徐公子便不再点验,将须弥戒重新挂回脖颈间,扯开信笺,却见其上写到:徐兄明鉴,出此下策,绝非许某本意,徐兄放心,只需再不相扰,此事便如未发,当然,徐兄若想名播天下,许某只好勉为其难,想必徐兄谦谦君子,必无此癖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特此回赠须弥戒一枚,还请徐兄暂息雷怒。三载为期,他日,许某必当面赔罪。”

“好,好得狠!”

徐公子笑得白皙的面容上,青筋直绽,唇齿之间,发出咯吱响声,碎碎念道,“你既要玩,我奉陪到到底!”

“阿嚏!”

许易重重喷了一口,揉了揉鼻子,心道,“遮莫是姓徐的小子在咒我,早知道那枚须弥戒就该密下来。”

他真有些后悔,将徐公子的须弥戒归还。

彼时,他却是犹豫过,毕竟对徐公子干的事儿太下三滥,留不留须弥戒,姓徐的都得记恨自己。

只是一来,他实在破不开徐公子须弥戒的禁制,二则想用这唯一的示好方式,告诉徐公子,他没恶意,纯为自保。

三来,从根上论,徐公子和他无仇,反倒有些恩惠,至于苦苦相逼想要收束他,也不是多大罪过,许易自问恩怨分明,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可一想到徐公子的身份,和那禁制重重的须弥环,他就忍不住幻想其中到底藏了多少宝物,多少灵石。

一念及此,悔意便如潮水一般,滚滚而来。

当前引路的李三哪里知道许易的心思,正兴奋地穿梭在人潮中,不停地催促许易前行。

今日好容易接了个豪客,他还指望着能多引这豪客,转些地方,挣些。

半个时辰后,李三引着许易在一座巍峨的楼台前,定住了脚。

李三指着楼台正中的匾额道,“这天下会,是整个离火城最大的商会,在整个淮西府,也能排进前三,其分会横连三十余城,规模极大,公子只要有钱,此间要什么都有。”

“如此甚好。”

许易又抛过两枚晶币,转身朝近三丈高的玉石阶梯行去。

入得大堂,和许易想象的热闹,完全不同,甚至连侍者也无,空阔的大堂内,人头虽然不少,却极是安静,皆立在墙边,对着一台莹莹发光的器械,或凝目搜寻,或以手点取。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6112808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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