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许易忽的仰天大笑,“阴祟,还敢在此装神弄鬼!”
喝声方落,许易身形电闪,人已到得安庆侯身侧。
适才,安庆侯冲出来,许易便知道老鬼动了最后的杀机。
老鬼知晓界牌,他毫不意外,以老鬼的手段,占了安庆侯的身体,要夺其记忆,又有何难。
只是他没想到,老鬼竟是为灭杀于他,竟不顾一切了,似乎连皇陵的秘密被戳破,也在所不惜了。
许易哪里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展现诡秘本领,已叫鬼主生出了十万分忌惮。
此刻,两人撕破脸来,若叫许易走脱,他鬼主即便独享皇陵之谋,届时还是少不了让许易插一杠子。
两害相权,鬼主宁可拼着许易泄露皇陵之谋,也要将之灭于此处。未完待续。
...
七百零四章 东玄机
更何况,以鬼主对人性的了解,许易若有万一脱身的机会,就不会泄露皇陵之秘。
自私,乃是人的天性,自信,却是许易这种天之骄子所共有的脾性。
果然,鬼主喝破许易藏有界牌,许易并不拿皇陵之秘报复。
然则,许易虽不报复,却绝不肯让鬼主的这缕分魂离开。
趁着鬼主禀告之际,连续靠近,鬼主话音方落,他已近到十丈外,归元步催动,闪念就到了近前。
眼见许易一掌,便朝安庆侯胸口拍落,满场俱是惊喝。
“贼子好胆!”
“大逆不道!”
“逆贼,安敢伤朕舅父!”
“”
安庆侯身份非比寻常,乃是当今太后胞弟,天子亲舅。
许易当众冲其出手,无异于打大越天子的脸面。
御座之上,天子惊呼,皇场之中,众将其出。
独那充作总领的白衣老者,身形最速,竟于间不容发之际,赶上前来。
许易大掌拍落,那白衣老者双掌陡生两道气旋,直朝许易胸口印来。
两道气旋,陡然化作青龙之影,喷薄着可怕的威压。
许易眉头微骤,不招不架,正朝安庆侯拍去。
白衣老者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许易竟是如此亡命,让他这一招攻敌之必救,落在了空处。
仓促之际,白衣老者大手急抓,扯住安庆侯,便要掷开。
许易的手掌,却以超乎白衣老者想象的速度,拍中了安庆侯。
与此同时,两道青龙之影,正中许易胸口,打得他面上青气急闪,嘴角溢出血来。
却说安庆侯中招,并未喷出鲜血,却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叫声诡异至极,根本非安庆侯所发。
霎时,却见一道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安庆侯头顶腾出。
“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也敢现形!”
白衣老者疾呼一声,双手掐出法诀,连续交合,一道青光自掌中送出,直斩那道黑影。
又闻一阵凄厉惨叫,那道黑影,就此黑影。
变故来得极快,众人却是见得分明,那黑影实在可怖,光天化日之下,肉眼也可亲见,阴魂之强,可怖可畏。
却说那黑影消亡,安庆侯哼也未哼一声,闷头倒地,口吐白沫,六识皆无,白衣老者俯身探查一番,冲大越天子奏道,“侯爷受了歹毒邪祟侵扰,如今神魂俱弱,需当静养。”
大越天子“唔”一声,红袍太监一挥手,两队宦官快步上前,抬着安庆侯退下。
与此同时,北辰浑身巨震,双目翻白,瘫倒在座椅上。
鬼主自然不傻,已扯破脸了,许易能对安庆侯下手,自也能对北辰下手。
他控制安庆侯,北辰的身体,却没有自身的本事,根本不是许易对手,不退更待何时。
北辰的修为自又较安庆侯强了百倍,虽受邪术,此刻却能勉励维持,不致昏沉。
九如见状,大惊失色,暗呼,好厉害的邪祟,竟连他也不曾察觉,急急给北辰服下两枚丹丸,北辰面色好了不少,眼神却依旧黯淡,低低叫了声“师尊”,便满头大汗。
九如安抚两句,低声叫他切莫开言,以免引起观音婢震动,破坏此群雄共诛奸贼的局面。
就在所有人都超风暴中心瞩目之际,却无人注意到,隐在后排的高祖愿,双目火红一片。
相比安庆侯,北辰为分身,高祖愿却是主身。
许易能窥破安庆侯,北辰为鬼主所侵,却无法窥破鬼主本体阴魂侵注的高祖愿。
身外化神之法,神妙可见一斑。
而适才,鬼主故意问询许易,可知场间他到底化身几何。
听着是洋洋自得的自大之语,实则试探许易可知他虚实。
许易自打眼生奇异,一切邪祟鬼魅,皆无可遁形,对自己双目的本事极是自信,哪里会想那许多,便如实见告,鬼主化身只北辰与安庆侯两人而已。
鬼主闻声,这才心安。
只是此刻,他主动收回在北辰身上的术法,却依旧损失一缕阴魂。
那一缕阴魂,于旁人而言,已是足能光天化日之下显现的强大鬼魂,于鬼主而言,更是数十年凝聚之功。
此番毁弃,心中实痛。
不过,能借此拼掉许易这天大的祸害,鬼主心也无憾。
两队宦官抬走了安庆侯,白衣老者深如双潭的目光,平静地凝在许易脸上,“阁下当真好本事,东某尚未觉出安庆侯异状,却让你先察觉了,更妙绝的是,阁下驱逐邪祟的妙法,更令东某心折,东某枉活八十载,却从未听得此妙法。”
白衣老者,大号东玄机,大越禁卫新晋总统领,出自最神秘的皇家秘卫,为两百载第一位出自秘卫的总统领。
无他,但因这短短一段时日,濮安仪王,原总统领,相继殒命,宫墙之中,从不曾这般危机四伏。
天子无奈,只好求助秘卫,便有了东玄机的横空出世。
许易微微颔首,抱拳道,“总领大人过誉了,不过些许小道,不足挂齿。”
对付鬼主,他可谓驾轻就熟,所用之法,也算不得高深,乃是将那黄杏符纸的愿经,暗扣掌中,拍在安庆侯之身。
那愿经正是鬼主的克星,一击之下,果然奏效。
因是夹在掌中,东玄机不觉,便以为许易动用了连秘卫也不曾听闻的高深秘法。
“敝帚尚且自珍,何况神功绝学,倒是东某唐突了。三十载不曾出世,不意世间竟出了你这等绝世奇才,可愿入我秘卫?”
东玄机忽地丢出惊雷。
御座上的天子,惊得站起身来。
甚至连陷入强烈羞愧至此也不可自拔的姬冽,亦惊得扬起头来,盯着许易,满目喷火。
天之骄子如他,要入秘卫,苦求多年不得,偏偏叫许易反掌即得,如此反差,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前辈厚爱,晚辈多谢,只不过上有师命,须得禀明再说,还请前辈见谅。”
许易何等样人,既知秘卫是大越最神秘的存在,他一个外人,来路尚且不清,就凭展现的这点本事,便能录入,真是天大笑话。未完待续。
...
七百零五章 我交
许易甚至猜到,他今番绝难自此间脱身了,鬼主宁可损耗一缕分魂,也要送出的杀招,又岂是这般容易便让许易破解的。
界牌,何等奇宝,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这帮人定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东玄机拉他许某人入秘卫,已然流露出了这层意思。
许出秘卫的身份,也要将他留在此间。
果然,许易话罢,东玄机嘿然一笑,“此事易尔,尊师身在何处,阁下大可告知,东某亲自前去传讯。想必尊师若知阁下入选我大越秘卫,也合当欣慰之至。”
许易心中冷笑,知晓这东玄机既想占得好处,又不愿污了皇家声名,可世上岂有这般便宜的事。
许易道,“家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除许某外,旁人绝难寻觅,就不牢总领大人费心了。”
东玄机眉头轻颤,知晓自己所谋被这当世第一聪明人看破,隐隐盯着许易道,“阁下要相信东某的能力,普天之下,寻个人对东某岂是难事。”
暗中,传音许易道,“既入此间,岂由得你做主,若有界牌,痛痛快快交出来,饶你一命,若无界牌,交出须弥环,让本尊查验一番,若在推诿,定杀不饶。”
不待许易回话,热血沸腾的姬冽却先恼了,“许易,你身为大越臣子,若有界牌,自当献给当今天子,岂敢私藏。再者,界牌这等神物,又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够消受得起的。速速将界牌交出,皇室比不吝重赏。”
听得界牌出世,姬冽满腹的羞愧早已冲飞了天。
修行到他这个地步,距离感魂也只一步之遥,且以姬冽的自傲,又如何会将跨入感魂之境,当作生死屏障。
姬冽所虑者,几乎和所有感魂老祖一般,便是如何跨越此界的终极屏障。
彼时,骤闻虚空神殿的终极之战中,出现了界牌,姬冽便悔恨得几乎发狂。
原以为界牌都随着那洪荒遗种暴兕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哪里知晓,竟在此处又得了界牌的消息,哪怕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姬冽也绝不会放过。
心急火燎的九皇子,自然顾不得什么皇家尊严,东玄机绕着圈子的话,转瞬,被他拉直了。
许易冷笑一声,直视姬冽道,“按殿下的意思,满场谁若是有宝贝,就合当献给天子,否则便是不敬?”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变色。
本来姬冽先前的话,就极不入众人之耳,什么叫凡夫俗子无福消受,相比那一脸浮肿连修士都不算的大越天子,一众修士才似神仙中人。
姬冽知晓自己这话说得过了,可他岂会在乎,避过许易的问题,“本宫只问一句,你交是不交?”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冰冷。
许易久久不言,盯着姬冽,姬冽面带微笑,亦平视着许易,双眸之中,杀机迸现。
忽的,许易目光黯淡下来,连接两道目光中紧绷的弦陡然松弛。
许易艰难地吐出,“我交”
姬冽含蓄的微笑陡然胀开了,岂料,这胀开的微笑还未放满,许易后续话已出口,“我交你妈!”
话音未落,身形暴涨,直扑御座之上的大越天子。
擒贼先擒王。
许易一动,场面顿时大乱。
谁都知道这位诗仙词圣,定是满心悲愤,谁都没料到这位诗仙词圣,竟是胆大包天到了这等境地。
当着千万人的面,直击大越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