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257节

雪紫寒紧咬牙关,几要粉碎玉齿。

此前,她以死相逼,假言今日黄昏,让流风长老派轿接人,实则令有谋算。

只待收到许易接到秋娃的消息,便自戕以全名节。

岂料。这流风长老自雪紫寒处败退后,整夜辗转难眠,越想越心痒难耐,一大早便着人来接。赠言道,若是不从,便灭雪紫寒师门。

雪紫寒眷顾者。不过寥寥数人,恩师玉清仙子正是其一。

以她清淡的性子。本是不耐参加此次遴选,奈何师命难违。

如今。流风长老以师门存亡相逼,雪紫寒回想玉清仙子教养恩深,自觉粉身难报,纵以身事贼,也无可奈何。

当下,便任由来人摆布。

果然,到得地头,流风长老便求欢好,她以沐浴更衣,才拖到此刻。

眼下,流风长老竟再以师门相逼,她恨之入骨,却难以奈何。

眼见紧握着衣襟的玉手,渐渐松弛,流风长老喜不自胜,几要流下口水。

就在此时,门外有声传来,“启禀主上,禁卫指挥使大人前来拜访,人已至中堂。”

“晦气,他来做什么?”

流风长老立时联想到此人在清晨闹出的风波,一时间,心念万千。

“指挥使大人说有要事相商,要主上务必即刻出见。”

“好大的口气,都成了落水狗,还敢猖狂,真当王廷的官儿比谁尊贵不成,告诉他,本尊有要事,不便见客。”

岂料他话音方落,便有声传来,“流风长老,贵客临门,何故避而不见,莫非要本座亲自入内来请。”

流风长老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倒有些斤两。”

心绪骤生,欲念却淡了,又怕那二愣子真就闯入房中,急唤人来更衣,又涎脸冲雪紫寒道,“夫人少待片刻,待相公打发了那恶客,再来好好疼你咦,夫人怎生浑身颤抖,莫非体寒,速速与夫人加衣,冻着了夫人,有你们好看”

絮絮一通,仪容稍整,冲雪紫寒暧昧一笑,流风长老转身就撞进了无尽愁苦中。

“尊驾此来,有何贵干!”

大堂之内,流风长老高踞主座,轻抚茶盏,目光在许易怀中的秋娃身上,不住流转。

许易慨然道,“某与戮鬼门的恩怨,相比长老已经知悉,久闻长老地位尊崇,名震当时,特请长老作个中人,代为说和,就此止休干戈。”

流风长老险些笑出声来,暗暗腹诽:“你这人简直不着四六,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老子凭什么管你死活,真是笑话。”

口上却道,“尊驾过誉了,以尊驾的身份,即便戮鬼门诸公心有埋怨,料来也不敢有何举措,尊驾何苦自扰。再说,蒙江湖上朋友抬爱,本座虽有些许薄名,却实在不足一哂,难当此任,还请尊驾另寻高名。”

他着实弄不明白,这位二愣子也似的指挥使大人,怎么就敢生出这么厚的面皮,来寻自己帮忙。

许易冷冷一笑,“莫非长老连娘家人的面子也不肯给了?”

石破天惊,险些将流风长老砸晕。

“这,这话从,从何说起。”

流风长老目瞪口呆。

许易道,“实不相瞒,某有一表妹,姓雪名紫寒,自幼养在天山派,近闻此次论道大典,她有幸参加,闻听某充任此次王廷观礼指挥使,某之舅母遗信,令某照看表妹一二。孰料,初来乍到,便起风波,才得空闲,寻访表妹,未料,表妹已入长老法眼。恰巧某有意与戮鬼门休止干戈,便来请长老,还望长老看在娘家人的份上,代为说和一二。”

流风长老万没想到有此一节,惊魂未定,急唤随侍,引雪美人前来,以辨究竟。

许易安坐不动,闲饮香茗,他折腾这一通,正为流风长老自觉将雪紫寒引出。

倘使明火执仗,难免老贼将雪美人转移、雪藏。

不多时,雪美人被请入堂中,秋娃猛地从许易怀中蹿起,跃入雪紫寒怀中,抱着便不松开了,小脑袋直在玉脖间连连磨蹭,连声埋怨道,“姐姐怎么来这儿了,也不和人家说,害我和胡子叔找了好久。”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神策

雪美人轻轻替她抚背,连声安抚,眼波却直直映在许易脸上,却见非是当日绝壁中所见面目,念头一转,便猜到当日这奸诈小贼定然作了乔装,想来这才是小贼的真面目。

一见之下,竟致忘情,盯在许易脸上打量,只觉这人面目冷硬,偏生眉眼间有书卷气流露,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真是亲戚。”

流风长老长身而起,指着许易道,“紫寒,你说巧不巧,你我天作之合之日,令表兄恰巧造访,岂非天意。”

雪紫寒微微一怔,便明悉许易之意,顿时气苦。

虽明知许易是假言骗流风长老让自己露面,可这小贼明知自己境况尴尬,却还大模大样充娘家人,分明对自己半分情意也无。

转念又想,人家凭什么对自己有情意,肯赴险地,已全了言诺。

蓦地,又想小贼若信守诺言,必定想要搭救于我,可他本领再是不凡,天赋再是卓绝,短短一年,怕也才突破气海中期,如此狼窝,岂有幸理。

念头至此,顿时大急,事已至此,她已不将自己作活人,临死之际,既能见秋娃安好,又能再见这牵挂之人,已然无憾,她却不能坐视许易,秋娃再赴死地。

当下,念头一转,冷声道,“我家与表兄家久不来往,此人我已不识,我先告退。”说话,行至近前,将秋娃塞进许易怀中,转身欲行,皓腕一紧。却被许易拉住。

“表妹何苦绝情,某负舅母之托。有看顾之责,岂能不顾。”

许易何等样人。岂不知雪紫寒盘算。

莫说他有承诺与雪紫寒,纵使平白撞上了,他也不能坐视。

雪紫寒被他拿住皓腕,身如过电,一片胭脂烧成红霞,直从脸上烧至玉脖,更增十分丽色,芳心可可,如怀鹿撞。暗暗焦急,“这人,这人怎,怎如此”

流风长老正为二人关系忙乱,惊见雪紫寒玉面娇羞,久经风月的他岂是许易这呆子可比,立时查出不对,暗以为二人有私情,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之人。竟和这蠢货有瓜葛,无明业火顿时烧起三万丈。

“咔嚓!”

流风长老一掌将阴沉木茶案拍成粉碎,怒然而起,正待发飙。

一道人影长飚直入。与此同时,数人随后而来,几名随侍被那涌入之人随手拍飞。

“惊闻张兄今日大喜。特来道贺,怎生如此大喜之日。张兄独乐,不请战某耶?”

来人以真气御空。转瞬便到近前,粉面红唇,极是俊俏,一身白甲更衬得人如美玉,更绝的是,此人生着一对桃花眼,不笑亦含情,眉目间阴骘外露,整个人气质极是古怪。

初始,陡见人闯入,流风长老勃然大怒,正待呼唤卫士,待瞧清来人面目,怒气瞬间消散,抱拳笑道,“原来是战兄,战兄登门,蓬荜生辉啊!”面上欢喜,心中却已叫苦不迭。

原来,来人乃是战宗领袖战天子爱子战神策,此次战宗领队便是此人。

战天子威名惊天,隐隐为当世第一强者,战神策有此虎父,自然得天独厚,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深不可测,更兼此人仗着乃父威名,行事极为霸道,同辈中,除了那位九皇子,竟是谁也难入此人法眼。

原本,此人如何蛮横威风,与流风长老无关,流风长老原也不放在心上。

自打流风长老盯上雪紫寒后,越看越觉此女美貌惊天,心中爱煞之余,竟患得患失起来。

尤其是陡然听闻了战神策贪花之名,他生怕再起波澜,连面皮也不要了,宁肯出尔反尔,一大早便将雪紫寒转移此处。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还是叫此獠寻了过来。

战神策俊眉飞扬,大咧咧落于茶几,指着身后跟行而来的数人,“实不相瞒,眼前诸君俱是当世有名惜花之人,某正与诸君开籫花大会,品鉴天下玉人,便听狼毒君道,当日曾在擂台上见某女风华绝代,世所未见。战某与诸君皆惊,狼毒君品鉴美人逾百数,能得他如此赞言,当真非同小可。当下,战某便着人前去相请,这一打听,才知晓叫张兄捷足先登了。既然如此,战某等人只有道声恭喜,此外,还望张兄开恩,且将嫂夫人请出一见,以全我等心愿。”

流风长老暗叫怪哉,久闻战神策发扬跋扈,今日一见,分明颇为守礼嘛,难道传言尽有不实?

“美人既已属张兄,战某岂会强夺,莫非张兄不知战某只好处子,何必心存顾虑。”

话至此处,战神策陡然冷下脸来,“还是张兄连些许脸皮都不肯与战某?”

他这一冷脸,一双桃花眼陡然拉长,寒光迸发,凛然生威。

流风长老黯然心惊,虽觉屈辱,默默盘算,自觉若是因此事惹怒了战神宗,继而恶了战宗,尤其还是为一女人,只怕师尊梵摩苛得知了,也定然没自己好果子,当下抱拳道,“战兄何必动怒,我与战兄神交久矣,战兄既要见内子,却是内子的福气。”说话,朝隐在许易身后的雪紫寒一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便是内子。”

战神策定睛看去,却见那女郎衣襟不整,乱发披扬,发梢甚至尚有湿意,毫无规则散乱披着,险些以为姓张的诓骗自己,岂料,第二目在那女郎面上扫了一扫,便再也挪不开了,怔怔半晌,再整个儿瞧去,胸口像被巨锤擂了一下,脱口道,“这人怕不是从画上走下来的。”

随战神策前来诸人也尽皆失色,赞叹出声。

“妙妙妙,本座阅女三千,何曾见得如此国色。”

“明眸善睐,婆娑生姿,真乃仙女谪凡。”

“战君,此女与我如何,某愿以万金相赎。”

“某出两万金!”

“”

刷的一下,流风长老冷下脸来,重重一击掌,两侧游廊立时扑出数十黑服劲装大汉,斜睨战神策道,“战兄,你手下的阿猫阿狗是否太过无礼了,当我上三天是何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霸道

“上三天又如何,本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紧邻战神策的光头胖子,双手虚抱,大喝一声,“气聚无量!”

蓬勃气浪自他双手而上,朝左侧众大汉推去。

他这一动,其余三人,俊面秀士,持杖老翁,袈裟头陀,齐齐动了。

四人这一发招,气浪如天,虽只是真气,却尽显露高深武学,招法奇特,威力绝大。

满室狂风浪涌,数十上三天好手,甚至来不及出手,便被气浪卷起。

狂暴的气浪,卷的满室人影乱飞,劲力不绝,直直将四面墙壁轰塌,一时间,满室尘烟滚滚,哀嚎声不绝。

流风长老长啸一声,“战神策,莫非你战宗真要与我上三天开战!”

一声长吟,一柄赤红大关刀现在流风长老手中。

战神策冷道,“张流风,你也太当自己是回事了,我欺你便欺你,干上三天何事。我敢和你打赌,即便梵主座知晓今日之事,你也绝吃不了好果子,为了个女人,敢和我争雄,嘿嘿,传出去,你张某人名声挺好么。倒是战某要爱就爱,要恨就恨,潇洒自如,便是我父也不羁縻与我,你比得了么?”

此言一出,张流风好似鼓掌的皮球挨了铁锥,刺啦一下,气势全无。

的确,他知晓战神策说的没错,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对了,老子最恨别人在老子面前舞刀弄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如此国色天香,真真该死。”

话音未落。战神策单掌抓出,一道龙形光手顿生。呼啸朝张流风抓来。

张流风大惊,猛地一刀劈出,刀气直斩龙爪,刀气凛冽,霍然将龙爪冲散。

张流风冷哼一声,正待出言,岂料,那冲散的龙爪掠过刀气,再度聚形。一爪正冲张流风胸口。

轰的一声巨响,张流风如遭巨锤,极品法衣轰然崩散,凌空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勉强控住身子,跪倒在地,双目充血,指着战神策,一个“你”字才将出口,胸口一麻。又喷出大口血来。

蓦地,他心中恨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惊诧。

久闻战神策修为精深。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的恐怖,他自问论修为,在上三天九大长老中。已算翘楚。

却没想到,竟连战神策一招都接不住。

“大越三千俊。神策卓不凡,名不虚传呀!”

俊面秀士高声吟道。

战神策得意一笑。飘然落定,缓步朝雪美人走来,白皙手掌一晃,一朵娇艳玫瑰凭空而生。

“名花赠美人,送你!”

说话,指头轻弹,玫瑰被一股无形劲气裹住,朝雪紫寒头发插来。

“你的花臭,不要!”

小家伙作个鬼脸,小手一伸,一根绿藤伸出,将那玫瑰卷入掌中,揉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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